徐雪兒看着簫辰北,見他不知從哪翻找出來一份相冊,此時正認真的翻看着,一頁一頁,翻看的認真。
徐雪兒被他看得也吸引過去,卻發現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的那本。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小心的珍藏着,總是在夜裡小心的拿出來翻看。
他是她這麼多年的青春,這十多年來,那株小小的芽兒,早就茁壯成長,那份淡淡的喜歡,如今也轉變成愛了。
此時簫辰北的做法就好像是在把她的心剝開來看,讓她覺得羞憤難當。
她一把搶過來,將相冊背在身後,聲音都帶了顫抖,“你憑什麼看我的東西!”
這話剛說完,就被一雙手狠狠推倒,一雙薄涼的脣便吻了上來,脣瓣相貼,徐雪兒覺得心跳加速,此時腦子一陣混亂,不知該怎麼辦。
他在吻她?
什麼情況?
簫辰北吻技高超,一會兒便攻城略池,將她吻的手腳都軟綿綿的,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個吻很綿長,卻也很投入。
當停下時,兩人都氣喘吁吁。
徐雪兒手中的相冊早就掉在一邊,沒人關注了。
徐雪兒氣喘吁吁,腦子裡卻還嗡嗡的,很亂。
這個吻已經超過了親情。
哪有叔叔吻自己的侄女的?
怎麼回事?
她這個時候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她的臉羞的紅彤彤的。
在她的印象裡,她還從沒和人有過這種吻。
這種能叫人心跳加快的。
叫人腦子一片混亂的。
兩人折騰了很久,等完全收拾好,洗完澡,已經十一點。
徐雪兒懷裡抱着那隻粉色兔子,站在軟綿綿的毛毯上有些尷尬,以前沒發生過那些事情她還可以和簫辰北一起睡覺,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多叫人尷尬的事情。
比如作爲她的丈夫,簫辰北竟然在外面偷情,還被自己抓包。還和棉棉姐在她面前恩愛,從來也不知道顧忌。
再比如作爲自己的叔叔,她竟然對自己做出那種事,親吻她,還給她上藥。
徐雪兒這時候就覺得自己真是太悲催了,作爲侄女更像是她的妻子,作爲妻子竟然還容忍他在外面朝三暮四,還都領到家裡來。
她此時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她該怎麼做?
也許今天就不應該和他回來。
她答應回來,好像是因爲簫辰北和自己說簫爺爺想她了,而她也關心簫爺爺的身體,可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發展成這樣的情況。
徐雪兒抱着兔子發呆的時候,簫辰北已經洗完澡出來。身上穿着潔白的浴袍,手還拿着毛巾擦着頭髮。看見徐雪兒站在原地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還站在這裡是等我抱你上牀麼。”
徐雪兒回頭看見簫辰北,臉一紅。
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覺得現在還和他睡在一起有些難爲情。
但是這些話徐雪兒都說不出來。
簫辰北將毛巾扔在一邊,竟然真的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來輕輕放在牀上。
徐雪兒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米,話也說不出來,在空中至極的掙扎。
她已經提出來離婚了啊,她將他的自由還給他,他就不能放過她麼?
讓她再往後的日子裡慢慢的將他淡忘,然後過上屬於自己的生活。雖然平淡,沒有這些高檔別墅,也沒有樓下那兩好看又拉風的跑車,但是最起碼活的開心。
簫辰北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爲她蓋好被子,又將慌亂中被她扔掉的兔子撿回來塞在她的懷裡,揉揉她的頭說道,“別想那些了,睡覺。”
這話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徐雪兒果然不去想那些事情,閉上眼睛乖乖的睡覺。
這種生活雖然叫她尷尬,可這就是她以前想過的生活啊。
徐雪兒嘴角微微咧起,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這時牀上一沉,簫辰北將燈關掉,也躺了進來。他將胳膊伸過來,伸在徐雪兒頭低下,將她摟在懷裡。
好聞的沐浴露與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將她包圍,使她昏昏欲睡。
徐雪兒這一夜睡得很甜,夢裡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她夢見她和簫辰北結婚那天。
她穿着潔白的婚紗,那時母親病的還沒有現在這樣嚴重,還能下地走路,還能牽着她的手,將她送到簫辰北手上。
夢裡的一切都像是仙境,像是經過美顏濾鏡一般,每個人都那麼好看。
她和簫辰北在**肅穆的教堂裡念禱告詞,她看着母親一臉笑意的站在一邊,她旁邊還站着父親。
母親像是小女人一般,依偎在父親的懷裡,這一幕真幸福啊。
夢裡太幸福,以至於醒來看着現實的世界有些難過。
徐雪兒摸着眼角,有淚痕。
牀邊照常沒有人,徐雪兒自己洗漱收拾,這一切都做完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她才揉揉眼睛走下樓。
她實際上還很困,可是她知道簫家規矩最多,尤其是簫老爺子還住在住宅,於是也不敢怠慢。
走下樓時,果然老爺子已經在下面等着了,難得的是簫辰北竟然也在。
徐雪兒看着兩個人,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到了桌前,還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簫爺爺,我起來晚了。”
簫老爺子並不惱怒,反而很體諒她,“這段時間忙着畢業作品累了吧?我聽見北兒說了,昨天你在車上就睡着了。”
徐雪兒於是想起來昨天簫辰北在車上等自己睡醒等到天黑的事情,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簫老爺子這時笑着說道,“我還記得當年我讀大學的時候啊,也是忙着畢業論文這些事情,不過我學的不是設計專業,我記得當時時間緊,通訊設備也都沒有現在這麼完善,忙完論文答辯之後,足足睡了一整天。”
簫老爺子想起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很有感觸。
眼裡也有些懷念。
徐雪兒知道人一到老了,就喜歡懷念起年輕時候的事情,於是開始附和着說道,“簫爺爺那您學的是什麼專業?”
他笑了笑,手裡握着刀叉,對着兩人比了一比,意思是可以開吃了。
徐雪兒和簫辰北於是也都拿起刀叉開始吃飯。
這時老爺子笑着說,“年頭太久遠了,而且那個時候和現在叫法也不一樣,我和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一樣,學的專業到現在用也用不上,倒是還不如我這一雙手呢。”
徐雪兒知道徐老爺子說的是什麼。
說的是他當年什麼也沒有,徒手打下簫氏的事情。
徐雪兒正低頭吃着一塊雞蛋,這時老爺子突然問道,“徐丫頭還沒問你畢業作品設計的什麼。”
問到這個,徐雪兒有些扭捏,“簫爺爺,我做的不太好,給你看了你可不要笑話我。”
這話引得簫老爺子又是一番笑,最後保證了不笑話她,這纔將手機拿出來。
畢業作品得放在學校展覽一週才能拿回來,現在徐雪兒只能將提前拍下來的照片給老爺子看了。
徐雪兒雖然不是學攝影的,但是照片照的也很好看,角度選擇的很好,幾張照片,幾乎就還原了這個作品。
簫老爺子看的很認真,拿着照片有些時候爲了看一張細節,會將照片放到最大。他年紀大了視力有些不清楚,就有人給他拿來眼鏡。
準確的說徐雪兒對於自己設計的這個作品還是很滿意的,但是突然被拿到簫老爺子這裡這麼看,還真 覺得的有些不自信。
徐雪兒下意識的看了眼簫辰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