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之日很快到來,擂臺周圍坐滿了人。
有玉華宗掌門清羽道人、煉器峰清陽道人、煉丹峰清丹道人、符篆峰清符道人、靈植峰清靈道人、靈寵園清花道人。
其中,清羽道人所在的雲渺峰主修劍道,其他各峰園分別是煉器、煉丹、練符、種藥、靈寵,新入門弟子會在比試之後分配到這些不同的峰園當中。
除了掌門和各峰主之外,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內外門弟子,大家都對新一屆的師兄弟十分好奇。
“比試開始,點到爲止!”
一聲令下,新入門弟子按照之前抓好的鬮依次上擂臺比試。
很快,擂臺上就分出了勝負。
勝者喜不自勝的站在一起,對擂臺上的師兄弟指手畫腳,輸了的弟子也有心寬體胖的,看着擂臺上的師兄弟比武,學習經驗。
更多的是心態崩潰,對無緣內門感到懊悔、傷心。
此時,正好輪到百里淵兮和任明意。
任明意雖然家族不顯,但至少也是修仙家族,也有一兩個底牌,所以,在修煉中還是有所進步的,當前是練氣期三層初期。
他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因此,在比賽開始之後就開始了直接攻擊。
在他看來,百里淵兮不過是練氣二層,自己是三層,絕對勝他一籌。他不知道的是,百里淵兮的練氣二層是壓縮之後的。舉個例子,任明意體內的靈氣以瓶子來盛的話,是個滿瓶。但是個玻璃瓶。
百里淵兮是個半瓶,但是卻是鋼化玻璃瓶,氣壓極強,殺傷力極大。
所以,當任明意的劍帶着殺氣而來時,百里淵兮不慌不忙,僅僅一個錯步就躲開了,還有閒情餘力思量他的招數中的不足。
這也就是百里淵兮仗着自己的神牛傳承大步流星能夠做到。換一個人,別說是練氣二層,練氣大圓滿都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不過,衆人並不知道他有這份機緣,只是看他似閒庭信步,卻巧妙的躲開了任明意的劍,故而以爲是巧合。
但接下來的幾個巧合之後,大家就覺得百里淵兮可能是真的有本事了。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任明意突然吐血倒地,讓衆人猝不及防,倍感意外。
要知道,一直都是任明意佔了上風,百里淵兮只是閃躲,並未攻擊,怎麼就吐血了呢?
“任師兄/任師弟受傷了?”
衆人一陣驚呼,之前的比試雖然也有受傷,但是都是小傷,像任明意這樣直接倒地吐血不止的沒有。
“百里淵兮也太狠了吧?說好的點到爲止,他怎麼下這麼狠的手?”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切磋比試,用得着下死手嗎?”
“應該不是百里淵兮吧,沒看見他出手啊?”
“這纔是他的可怕之處,說不定他比我們都要厲害,只不過藏了心機,沒有露出來罷了。”
……
玉華宗弟子議論紛紛,各峰園主也在議論。
“掌門師兄,這個弟子太狠了吧,同門相殘,不是好事啊。”靈植峰峰主不悅的說道,他對百里淵兮這樣的不是很喜歡。
“清靈師兄,事情還未弄清楚前,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爲好。”與靈植峰峰主不對付的煉器峰峰主清陽道人說道,“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若無實力,早日退出也是挺好的,省的白白丟了性命。”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看看場上什麼情況再說。”
清花道人無奈的扶額,這倆老傢伙,一年到頭不懟對方就不舒服。本來沒事兒,也讓這倆人懟出事兒來了。
此時,場上已經有內門弟子前往查看。
此人正是去石洞村招人的梅無塵。
梅無塵用靈氣探測了一下任明意,發現他不是受傷所致,而是中毒!
“啓稟掌門,任師弟乃是中毒所致,非百里淵兮所傷。”
他對百里淵兮有好感,故而也願意爲他說話。
“中毒?”
“對,此毒乃三葉酥筋毒,中毒者在某一個時間段會渾身麻痹無力,動作滯緩,過一段時間之後會慢慢舒緩。因此,中毒之人並不會在意,甚至可能連自己中毒都不知道。
但若運轉靈力則恰恰相反。
靈力一轉,毒性會散發的更快更狠,中毒者的靈力也會消散的越快,直至筋酥骨軟,無力抵抗。任師弟此次比試中動用了過多靈力,導致毒性激發,所以纔出現了吐血的情況。”
宗門切磋比試是常事,幾乎每隔六個月宗門就會有一次大比,每三個月還有各種小比,平日裡要是想要切磋也是可以的。
因此,玉華宗定下規矩,比試切磋可以,但點到爲止。若心狠手辣,殘害同門,自然就會被逐出師門,永不錄用。
下毒之人可能以爲在比試中雙方切磋急了,自然就會下手重一些。既殺傷了任明意,也驅趕了百里淵兮,一舉兩得。
沒想到的是,百里淵兮雖然攻擊力不強,但速度極快,躲避及時,因此,根本就沒有碰上任明意。
這樣一來,想要污衊百里淵兮心狠手辣,殘害同門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自然就不能將其趕出宗門。
“誰是下毒之人?”
一時間,擂臺周圍議論紛紛。
任明意在吐血制住之後,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前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啓稟掌門,弟子知道是誰下的毒。”
“是誰?”清羽道長一臉平靜的問道,但隨着他話音落下的威壓卻讓在場的人感到了震懾。
“是、是田君彥,田師兄所爲。”任明意一臉冷汗的回答道。
“血口噴人!”田君彥氣的直接跳了出來,“啓稟掌門,弟子並無下毒之舉,還請掌門明鑑,還弟子一個清白。”
說完,義憤填膺的看着任明意,眼中流露出絲絲警告。
“任明意,你說是田君彥所爲,可有證據?”玉華宗掌門問道。
“啓稟掌門,此次比試之前,田師兄就曾找過弟子,讓弟子給百里淵兮下毒。還說,不會有人懷疑我。弟子不同意,他就以家族安危相要挾。弟子不得已,只能虛以委蛇。
事後弟子並未按照田師兄的話去做,但是卻不想弟子中毒了。弟子思索了一下,覺得只有田師兄有這個動機,旁人並無恩怨。”
“你、你、你……”你了半天,田君彥也沒有說出一句利索話來,在場的人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日,宗門不幸,招的蛇蠍弟子。今特將其除宗除門,田家百年內不得宗門支援。”
“掌門,我錯了,我錯了,擾了我這一次吧,掌門。”田君彥一聽連累家族,嚇得魂飛魄散,沒有家族他拿什麼出去橫。
再說,他連累家族,恐怕他爹這個家主也做不久遠。
一時間,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聒噪!”清靈道人直接一揮手,將田君彥送到了宗門之外。
雖然事情真相貌似已經浮出水面,但衆人的疑惑還是沒有徹底解除。
“誒,百里淵兮,你說那個田君彥是下毒之人嗎?”唐月輕聲問道。
“不是。”
“不是?那誰是?”唐月疑惑的問道。
“誰是最終利益獲得者誰就是。”百里淵兮輕笑一聲。
“啊?不會吧。那個任師兄看着不像那種人啊。”唐月聞言,瞪大了杏眼。
“呵呵,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但看這利有多大,若大到可以帶來更多的好處,自然就有人願意冒險。不是有句話嘛,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嗤笑一聲,百里淵兮沒有繼續說下去。
唐月聽後,垂下頭,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