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錦默不作聲,靜靜看着,他未免太小看黎叔了,黎叔既然問出口,說明這個心結就放開了,如今,不過是問個明白。
“孩子是怎麼死的?”其他的,都可以過去,唯獨這件事,他心中一直放不開。
既想知道,就告訴他,反正,他跑不了了,不如,大家一起痛苦,“田娘是不是跟你說,孩子死了,卻沒告訴你怎麼死的,你是不是一直認爲,田娘是爲了跟我在一起,將孩子殺了?”
黎叔默認,沒說話,起初,他的確是這麼認爲的,等他想通,田娘卻沒了。
“我告訴你,孩子根本沒死,是田娘爲了騙你,讓你遠走他鄉,讓你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親骨肉,哈哈,你知道,當初,我聽聞你們成親的消息時,是什麼感覺,我就要你也嚐嚐。”當年,爹明明知道,他和田娘青梅竹馬,卻趁他出遠門,將田娘說給了大哥,自小,爹孃就偏愛這個哥哥,什麼都給他。
憑什麼,他也是兒子,他哪裡比他差了,家交給他就罷了,竟連他的田娘也要搶走,所以他們走的時候,他一滴眼淚都沒掉。
“孩子沒死?”黎叔似乎只聽到這句話,愣愣的重複着,孩子沒死,還活着。
“對,沒死,田娘騙你的,起初,我也以爲,是她爹不同意,是她爹看中了你這個當家人,哈哈,沒想到,田娘居然向着你,爲了怕你被我挾持,竟告訴你,孩子死了,所以,她死了活該,水性楊花,就該死。”爲什麼,所有人,都向着他,包括田娘。
冷泉的臉色,痛苦與怨恨交加,扭曲的死死盯着黎叔。
黎叔突然一笑,原來,田娘沒有告訴他,仇恨果然會矇蔽雙眼,“那個孩子在哪裡?”
“想知道嗎?就不告訴你,讓你明明知道他還活着,卻一輩子也見不到,你知道嗎?是我,用孩子的命威脅她,讓她跟我在一起,我要讓你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結果他看到了,哈哈,半死不活,就連被他傷成重傷都沒有還手。
“你知道,爹孃爲何從小給你喂毒藥嗎?”黎叔閉上眼,突然說了一句。
笑聲截然而止,盯着黎叔的雙眼,多了一絲期盼,可見他心中,其實一直在意的。
“因爲生你的時候,娘中毒了,你生下來就帶毒,本是活不了的,娘不肯放棄,求了當年風雲山莊老莊主給你醫治,但是你的毒是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毒早就發生了變化,沒得治,只有一個法子,以毒攻毒。”
“別說了,不可能,休想騙我,以毒攻毒,哈哈,我本來就不懼任何毒,狗屁。”雖然嘴上強硬,可是眼神閃躲,似在逃避。
“毒在你身上,你自己應該知道,田孃的事,確實是田伯伯的意思,因爲,田娘有身子了,田伯伯找上門來,爹沒辦法,只好答應,所以,那個孩子,其實,是你的,田娘,也沒有告訴你吧?”最後,田娘也自殺了。
其實,他也喜歡田娘,他答應過田娘,假成婚,將孩子生下來,找個機會,告訴冷泉,他會想辦法,讓他們遠走高飛。
可是冷泉一回來,聽田娘說是田伯伯的意思,她也沒辦法,還沒等說完原委,冷泉就衝出去,將田伯伯殺了…
一切的悲劇,就從那時候開始了。
“小姐,走吧。”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年,他一直逃避的,其實是自己的內心,田孃的死,孩子的死,爹孃的死不瞑目。
黎叔,其實才是這一團亂麻中,最可憐的一個,青錦最後看了一眼冷泉,此人,性格偏執,纔會越做越錯,越錯越深,直到現在這個樣子。
“去救他,他在天冷宮,天冷宮被人端了,他受了傷,一定沒跑掉,去救他,我知道,你也喜歡田娘,他是田孃的孩子,去救他,我告訴你們。”冷泉看着黎叔的背影,急切的說着,神色早已慌亂一片。
青錦不做聲,這是黎叔的事,黎叔決定,若那個孩子真在天冷宮,到也不費勁。
“說!”那些人,要針對的是小姐,孩子活着,就算他不說,他也會想辦法找到。
冷泉一聽,生怕他反悔一樣,急忙道:“雖然每次那個人找我都帶着面具,但是我知道,他是個老頭,六十左右,他的左腿有些問題,仔細看才能發現,他的聲音很特別,另外,他肯定不是幕後之人,他身上,有股子奴氣,哦,對了,他…”話未說完,人已無聲。
“冷泉!”黎叔奔過去,將人接住,發現人已經不行了。
青錦手中的劍也在第一時出手,沒等她的劍氣逼近,人已經氣絕身亡,底身一看,牙中藏毒,竟是個死士。
“冷泉,冷泉。”
“黎…叔…這個黎字…不錯,去救他…他和你…很。像。”所以,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懷疑過,不是長相,是性格,很像,田娘…我來找你了。
“冷泉!”
“小姐!”白墨和暖春聽了動靜,已經極快速度敢過來,看着地上的屍體,再看青錦一臉陰霾。
這是真的動怒了。
能在刑部埋下死士,可見滲透多深,這個刺不拔出來,對社稷、對江山,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雷奔等人過來看着兩具屍體,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如實上報。”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青錦冷聲而道。
雷奔知道,這是錦王不想他們爲難,可這事,就是今晚錦王沒來,刑部也難辭其咎,人若跑了,這埋在刑部的死士還發現不了,始終還是個隱患。
黎叔撫上冷泉的雙眼,去吧,去了也好,他這一生就活在偏執與仇恨中,又何曾舒坦過,去吧,孩子他會找到。
“小姐,走吧。”將人放下,黎叔臉上很平靜。
離開刑部,青錦一直沒說話,墨白駕車,暖春扶着黎叔上了馬車,車內很安靜。
“白墨,入宮。”青錦打破沉默,本不想插手此事,可人家欺負到她頭上,她勢必要還會去的。
宮門口守衛看着錦王的馬車,低頭放行,一路上,宮人也是詫異一片,這不是正在議親嗎,怎麼這時候進宮,按着規矩,是不能見面的,但是…對錦王來說,規矩什麼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可是這宮裡未來的半個主人,更是恭敬萬分,一路過去,跪了一地。
早有宮人快步去給楊喜送信,此時,秦玥璽正在永泰殿聽張寒侗和樊雲龍彙報情況,楊喜聽了消息,不便打擾秦月璽處理政務,自己先去接人。
只是,看到青錦的時候,楊喜心頭一挑,這錦王,好似臉色不太好,小心上前,“老奴叩見錦王,錦王萬安。”
“楊喜,陛下和張大人他們可是在議事。”青錦邊走邊問。
“可不,這一直也沒消停。”說話,還帶爲秦玥璽討個乖巧,看來,錦王今兒個是有事入宮了。
正好,“走吧。”
踏入永泰殿,秦玥璽看到來人,擺手,示意停一下,人已經起身,“阿錦,怎麼過來了?”本來還想讓楊喜去一趟呢。
“錦王!”樊雲龍和張寒侗等人側身,跟青錦打個招呼,怎麼說,人家也算是同朝爲臣了,他們也是一品大員,功勳侯爵,這跪拜之禮,還是的等她爲後再行了。
朝他們點了點頭,朝着秦玥璽而去,“二位可是來說案子的事,正好,本王也有些話說。”話說完,人已到了秦玥璽身邊。
“皇上,這個案子,本王想要介入,可行?”秦玥璽示意楊喜將位置就擺在他旁側。
“坐下說,正好在說這事。”
青錦坐下,樊雲龍和張寒侗也跟着坐下,只是心思都略有些沉,錦王要插手,那這案子,八成就是錦王負責了,再擡頭,發現人就在皇上旁邊坐下,那氣勢絲毫不弱一旁的皇上。
兩人,說實話,極其般配。
青錦今天穿的一身灰色長袍,一慣的素色,髮髻輕挽,脂粉未施,頗爲隨意,發間一根玉釵,這麼近看,在坐的都是心頭一驚,雖這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但是,鳳頭釵,是否太急切了些,也太明目張膽了些。
可是秦玥璽看着,頗爲歡喜,她一直帶着,說明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阿錦怎麼樣都好看,只是今天,好似不太高興。
“說說看。”她想介入,就由她,八成是那些人,招惹上她了,楊喜已經將情況大概說了。
“張大人,本王剛去了躺刑部,那個犯人已經死了,刑部被安插了死士,具體情況,雷奔會說明。”
青錦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驚到了,死士,埋在刑部,這問題可就嚴重了,這對方,就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其隱藏的勢力不容小覷。
“皇上,刑部難辭其咎。”不管如何,事情發生在刑部,張寒侗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他才離開這麼一會,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張愛卿,起來吧,看來這個案子,就不是簡單的一個殺人案了。”風雨欲來,怪不得阿錦要插手。
樊雲龍靜默不語,果然不是一個案子這麼簡單了,“錦王有何高見。”
千機閣應該已經有個大概的方向了,青錦看向樊雲龍,“合併辦案,縮短時間,加大力度,逼出來。”
樊家既想進入刑部,就給個機會,合併辦案,就是走的明路,一同在刑部辦公,可以節約時間,結省人力。
“但憑皇上吩咐。”能過明路自然最好。
秦玥璽低眉略想了想,此事牽涉到黎叔,阿錦不會坐視不理,對方還能將手伸到刑部,這人,就在皇城,而且,蟄伏已久。
“併案到刑部,一同辦案,遇事,錦王可先斬後奏。”
秦玥璽的話一出口,青錦本人都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先斬後奏,開了先河,不是好事,更別提張寒侗和樊雲龍了,其他幾個人更是瞪着眼。
“臣等遵旨。”
將人散去,青錦這才說了句,“不可如此。”
“阿錦,不是個小人物。”秦玥璽嘆了口氣,非不得已,先斬後奏會亂了朝綱,他自然知道,可是阿錦,不會。
看來,這幾日他也沒閒着,不如聽聽他的意見,“可是有了什麼線索?”
“密道中的毒,是雲煙,而云煙,出自宮中。”
一語驚起萬層浪。
那到真是個大人物,青錦眉頭輕皺,“宮中秘藥?可有外流的可能?”
秦玥璽搖了搖頭,絕無可能,宮中的東西外流,也是宮中的人帶出去的,而能帶出去的人,本身就不是一般人。
“宮中的秘藥,只有皇室之人才知道,阿錦,那條密道,那個院子,查了下,起碼有七八年了。”如此之久啊…
看來,事情的確有些複雜,若想奪權,這中間有的是機會,緣何等到這個時候,這些人,他在外親征,皇城內正好趁虛而入,爲何沒有動手,莫非,還想要一個現成的江山不成?
那到是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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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世間千萬人,他只要她寵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