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弄得身上臉色手上全是泥,小金子總算找到一片殘葉交差,“回總管,這地方,確實讓人種過別的東西,但是種的時日也不長,最多,也就幾天的樣子。”
所以根本沒有新長的細根,從土的面積來看,應該是帶土放下的,這每個地方的泥土不一樣,乾溼成都也不一樣,這花所需要的泥土也不一樣。
“你手上的那什麼什麼葉子,這花剛種下幾天,怎麼能開花?”楊喜問的仔細。
小金子回答的也老實,”這葉子我也沒見過,應該是比較稀奇的花草,開花?”難道楊總管見過?想了下接着補充道:“這帶土種下的,有原土的養分,幾天之內就跟原來一樣,慢慢的原土與新土有個融合期,就會慢慢消耗了。”
原來是這樣,“葉子給我,你下去吧,這事,任何人不得提起,胡亂說,小心自己的腦袋。”
“奴才記下了,絕不敢亂說一個字。”這關乎腦袋,總管在宮中說要個人的腦袋,那就是瞬間的事,他可不敢啊。
“前輩看看,這葉片能看出什麼嗎?”楊喜將半片殘葉交到紅霧手上。
“的回去對照着查查,先回去吧,這時候,師叔應該醒了。”還的回去復脈。
這一趟沒白跑,總算知道點事,那花不會自己長腳過來,而且,爲了掩蓋,還挖走了,讓這新種下一顆。
要不是黎叔敏感,踩到泥土又恰巧說了出來,這事說不定就這麼過去了,真是驚險啊,誰的心思這麼巧妙,手法這般高明。
又是如何知道,皇后就會從此處經過,這皇后的寒疾才傳出去幾天?還真是讓人找到個好機會了,真是該死。
敢在宮中出手,這人不單膽子大,而且,聰慧過人。
這世上就沒有過於巧合的事,太巧了,就不正常,楊喜不知如何跟皇上回復,這皇上知道,就是一場暴風雨。
幾人回到宸宮,青錦剛剛轉醒,看到身旁的人,“朝議結束了?什麼時辰了?”怎麼睡了這麼久?而且渾身痠疼的難受,也沒什麼力氣。
“醒了,可是餓了,我扶你坐起來,你慢些,別亂動。”秦玥璽一個翻身,起來扶着人坐好。
“我怎麼了?”肯定是身體有些不對,頭重腳輕的,難道着涼了?
“就是昨夜涼風寒着了,讓你注意些,看吧,遭罪了,難受嗎?”
“暖春,簡姑姑,去那些熱粥來。”
門外聽着動靜,立刻去了,醒了,終於醒了,可是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反而像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怪不得渾身難受,你怎沒這,今天恩科第一試,沒去和大臣們等消息嗎?紅霧黎叔他們都在,就涼着了,也驚動你幹嘛?”這身子,還真是不中用,還以爲最近好些了了。
“沒事,不忙,這第一試怎麼也的考上一天半了,明兒正午,就出成績了,到時候,您陪着朕一起去看看。”秦玥璽笑着,幫她拉了下被角。
手一直沒鬆開,伸出另一隻手,替她理了下垂落的華頭髮。
“怎麼,是不是臉色不太好,沒事,就風寒,紅霧看過了吧,又大驚小怪了,孩子怎麼樣了?孩子可不能粗心。
摸了摸肚子,沒感覺有什麼不適,才放心。
“孩子很好,到是你,臉色太差了,哪裡不舒服?”既不想讓他知道,就權當不知道吧,只要她安心。
“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有點喝了。”
“我這就去倒水,別動。”小心倒了水,覺得有些涼不行,“簡姑姑,倒點熱水來。”
“來了來了,娘娘醒了啊,可嚇死了。怎麼樣,好些沒啊?”簡姑姑也當什麼都不知道,端着熱水。
秦玥璽接過,小心翼翼的喂着喝下,“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熱粥喝點,暖胃。”
瞧着,一個皇上,噓寒問暖的,前面事一大堆,守在她這幹嘛,她這又不缺人。
“你不用張羅,有他們在了,是有點餓了,扶我起來,這躺着,太熱了。”還蓋着被子,雖然是冰蠶被,也擋不住這天氣啊。
“師叔,快坐下,你這寒着了,你經得起折騰,孩子經不起,快靠着。”這兩天,別想下牀了,的胎像徹底穩了再說。
紅霧進來,就聽的青錦說要起來,這可不行,太危險了,這師叔咱這麼不懂事啊。
這麼嚴重?青錦立刻不敢動了,小心翼翼靠在牀上,“紅霧,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怎麼樣了?”
“寒氣侵身,發了虛汗,動了胎氣,這兩天都不能下牀,就躺着,養胎。”不說嚴重點,師叔的性子,不會當回事。
動了胎氣,這下是着實嚇到了,“孩子現在可好,有沒有事?我不動,我躺着。”
衆人無奈,這麼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誰的話聽的進去,竟讓一個未出世的娃娃給訓着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好,有這個孩子,她就會多加小心,能聽話。
“聽到了吧,快別亂動了,餓了,朕餵你喝粥。”
“好!身上有些黏糊,想讓暖春幫我擦擦。”原來出了汗,怪不得這麼難受。
“好,暖春,你伺候着,我們到偏廳等。”
黎叔和楊喜低頭跟上,紅霧藉口去配藥,拿着那一片殘葉去仔細查查了。
“怎麼回事,可是找到了線索?”楊喜的眼神,瞞不過他。
楊喜硬着頭皮,將發現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秦玥璽,看着對方面色越來越沉,心裡也直打鼓。
這皇后對皇上,那就是眼珠子,命根子,誰這麼不長眼,非要太歲頭上動土。
皇后這時候,還懷着身孕,這人的用心也是極其歹毒了。
“知道了,楊喜,你知道該怎麼做,紅霧前輩那邊你盯着,知道是什麼東西,立刻去查,整個皇宮,都給我細細查,一個角落都別放過,不要聲張,不要讓人發現了,先別讓皇后知道,這事,的從長計議。”不能驚動了對方。
要動阿錦,真是活膩了。
這一身殺氣,黎叔和楊喜默默低頭。
“黎叔,你去幫我請兩個人進宮,別驚動皇后,青雨和南宮少主,別讓人發現了,直接到永泰殿,現在就去。”紅霧心思單純,很容易露。
黎叔雖然不明白,但一定是事關小姐的,猶豫了下,還是去了,他知道一點,皇上,絕不會對小姐不利。
黎叔去請人,楊喜去查東西,都去忙了。
秦玥璽一勺一勺的親手喂粥,“阿錦,爲了孩子,這兩天乖乖聽話,紅霧說你能下牀了,你才能下牀聽到沒。”
“好,你有事,去忙你的,這裡有暖春他們,放心,我自己會注意。”
“喝完粥,我就去,來,張嘴!”
看着兩人互動,暖春在一旁默默扭過頭去,皇上吩咐,都但不知道,可這明明知道了,心境能一樣嗎?
她怕自己露餡,剛纔替她擦汗,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的再仔細些,這兩人互相瞞着...都裝對方不知道,都不想對方擔心,可是,這事,終究存在着,不行,她的私下找雨兒小姐問問,一定有辦法的,不七年嗎?七年能改變的事多這了。
往後,她想怎麼折騰,就由她,只要她開心就好。
她其實挺幸運的,斥候變成丫頭也不錯,這個人,很護短呢,會操心她的婚事,跟個長輩似的,自己明明也就這麼大啊。
皇上找他們兩個?青雨和南宮互相看着,在永泰殿的內房等着。
伺候青錦用完粥,秦玥璽就去了永泰殿,今日,他無心政務,免得出錯,若是阿錦只有數載歲月,他就是將這江山打理的再好,又給誰看?
從出了宸宮,情緒終於忍不住慢慢爆發了,手都有些抖,楊喜已經安排下去,回到他身邊伺候,能深深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不由心驚。
到了永泰殿,直接入了後房。
“參見皇上。”
“免了,皇后今天誘發寒疾,突然虛汗,人也昏迷不醒,甚是危險,現在暫時穩定了,你們沒什麼要跟朕說的嗎?什麼樣的寒疾如此厲害?”秦玥璽的聲音略顯寒涼,有些清冷。
他不是怪他們,他們必是聽了阿錦的話,可是,她的阿錦,所有人都知道她所受之罪,而他卻矇在鼓裡。
兩人這一聽,就知道皇上,八成是知道了,但是他們更擔心的是人怎麼樣了。
“嚴重嗎?我先去看看。”誘發寒疾,這可大大不好。
南宮炔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人沒事,御醫說,她只有七年左右的壽命,你們不該說點什麼?”坐在椅子上,靠着閉上眼睛,手到此刻還是涼的。
一旁的楊喜,已是驚的目瞪口呆了,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
南宮炔知道,這肯定是知道了,瞞不過,不如告訴他,簡單將情況說明,也將藥的事說了,免的他這個皇上無心政務,那個女人的心血都白費了。
“皇上,只要等明年開春,去將最後那一味藥取來,大姐就沒事了,她的寒疾也就好了。”青雨生怕他不信,又強調了一次。
長長的呼了口氣,如此,就好,只要有救,就好!他不求別的了,就是說,南宮炔這些年,都是在爲她尋藥。
這份情,他記着,也明白爲何這位少主要這麼做。
“也就是說,藥沒拿到前,她這個冬會很難過對嗎?她懷這個孩子是不是萬分兇險?”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了?是否會好些,他不能承受,一丁點的威脅。
他想象不出,失去阿錦會如何。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只能他想想,阿錦知道,會跟他拼命的。
“是的,但是大姐最近的身子明明好了很多,怎會突然誘發寒疾,如果寒疾不發,渡過了這幾個月,入冬了,孩子也大些,小心精養着,不着風寒,就沒事的。”就能順利生下孩子,不行,她的去看看。
“皇上,我能先去看看大姐嗎?”其他的事,有南宮,問他一樣。
揮了揮手,知道她擔心她大姐,“別告訴你大姐我知道,去吧。”既然能治好,乾脆就當不知道吧。
楊喜的心忽上忽下的,總覺得這麼下去,的提前去見先皇了。
還好,還好,這有藥就不怕,沒的就嚇唬人,什麼七年,明明長命百歲。
“南宮,多謝你。”上次他那副樣子回來,應該就是去那邊尋藥所致。
“不用!醫者本分。”
“還是要謝。”這位少主,何時知道醫者本分四個字。
“皇上真要謝,可否告之,是如何誘發寒疾的?”宮裡連個皇后都照顧不好?
秦玥璽看了他一眼,多少明白,是真擔心阿錦,阿錦視他爲友,那他便是阿錦之友,“是朕疏忽,昨夜與她散步,沒注意。”
“她的身子,沒好之前,經不起任何折騰,皇上,草民先行告退。”她那現在有人看着,不差他一個,他也不知,以何身份去看。
“如果南宮少主不忙,就去替皇后把把脈。”
喲,這麼大方,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