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方指揮中心內,別說韓振江了,所有人都在驚訝的看着曲森。
曲森在大家的注視下也是壓力巨大,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沒有再吞回去的道理。
嚥了口吐沫後語氣堅定的說:“能拿到藍軍一支部隊的網絡通信身份識別代碼,我就可以通過硬件連接,入侵藍方的通信中繼站。最低限度,可以造成他們戰場通信混亂、不暢、
如果藍方的命令傳輸沒有跟我們一樣採用密語,我就就有機會僞造對方指揮中心的命令,來調動中繼站覆蓋範圍內的部隊!”
“硬件連接是什麼意思?”韓振江馬上提問。
“找到他們的通信中繼站,用預先準備好的設備通過數據線接入進去。”曲森馬上回答。
“你需要什麼設備?”
“我需要一臺裝有指揮系統的軍用筆記本和一根網線。”
“怎樣才能找到藍方的通信中繼站。”
“我對藍軍使用的移動式通信中繼站性能參數有一些瞭解,可以通過對地勢的分析,圈出適合中繼站部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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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候的時間裡,紅方指揮官以及參謀團制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方案,主動將戰場引向戰場偏東區域的丘陵河網地帶,擺出一副利用複雜地形與藍方打消耗戰的態勢。
隨後在那裡紅方駐守的兩個團,在與藍方攻擊部隊反覆爭奪了三個多小時後,隨着夜幕的降臨逐漸轉爲劣勢,最終不得不讓出主要陣地,退到邊緣地帶利用地勢和高強度的火力覆蓋,勉強遏制住藍方進一步的突破。
在這一次的局部爭奪中,紅方完全落於下風位置,不但駐守的兩個團損傷嚴重。進行火力壓制的自行火炮部隊也因位置被鎖定,遭到藍方導彈部隊反制,折損了大半。
趁紅方暫時沒有力氣發動反擊,藍方該區域內的攻擊部隊迅速鞏固陣地,後勤部門也在抓緊時間完成補給,爲了保障戰場通信順暢,一臺移動式通信中繼站也從前進基地出發,開往東部戰區。
就在戰場暫時陷入安靜的時候,曲森乘坐着一臺越野車悄然出發。就在剛纔,指揮中心接到了在東線戰場駐防的裝甲步兵四十三團的彙報,他們在323和325區的交接處設伏並發動突襲。
成功的“全殲”了一支藍方偵查部隊。並繳獲了這支部隊攜帶的連級通信終端設備。
(ps:關於戰場座標解釋:類似之前“風暴”那大型演習戰場範圍廣闊,採用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構成經緯方格定位戰場區域。而小型演習爲更加精準的定位,採用連續阿拉伯數字依次排列,以類似門牌號碼的方式,奇偶數分列定位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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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預先有所準備,終端設備到手後,戰士們馬上擰鬆設備天線,造成連接不穩定的假象。而後乾脆把天線給拆了下去,期間過個幾分鐘或十幾分鍾會無規律的短暫接上一次。
用這種方法來給藍方營造出一種,偵查部隊正處在信號嚴重不穩定區域的假象,這樣一來藍方通信組就不能與這支部隊進行有效聯繫,從而無法判斷出這支部隊的真實狀態,達到一直保持識別碼爲有效狀態的目的。
曲森在下午五點鐘左右趕到了四十三團駐防區域。一進團指揮所,曲森就發現四十三團潘團長對自己表現的並不友善。
潘團長指着藍方的連級通信終端當頭就是一句:“就是你說能靠着這玩應擾亂藍方的部署?”
“是,找到藍方的通信中繼設備,我就可以用這東西當作密匙入侵他們的中繼網絡。”曲森嚴肅的回答。
對於潘團長的態度,曲森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四十三團爲了配合他的這次行動損失很大,而且在接下來一段時間,爲了能讓曲森順利穿插進藍方佔領區,他的團還要強行發起反擊。
面對着藍方優勢兵力的防守,將要面對的損傷不言而喻。
“潘團長放心,就算不能成功調動藍方部隊,我也會封死東部戰區整片區域藍方的通信網絡,爲下咱們下階段攻擊降低難度。”
曲森說話時手上沒停,快速將繳獲的通信終端設備連到隨身帶來的軍用筆記本上。直接把終端設備上的識別代碼數據拷貝到筆記本的指揮軟件中存放密匙的文件夾,然後完成導入。
測試了一下能夠連通藍方通信網絡後,看了眼信號強度又斷開了連接。又在藍方通信終端上導入了自己的識別代碼,接上天線後等網絡通信的連接指示燈亮起,戴上耳機按下了通話鍵:“呼叫猴山,我是悟空。呼叫猴山,我是悟空,聽到請回答。”
一陣輕微的雜音過後,耳機中響起迴應聲:“猴山收到,悟空是否可以按計劃執行?”
曲森按下通話鍵回答:“報告猴山,我剛測試過藍方通信網絡信號強度,只有兩格而且連接不穩定。等信號強度達到四至五格,便說明藍方通信中繼站已經完成部署。”
“悟空,靜待時機,與四十三團配合行動。”
“悟空明白。”
曲森與指揮中心完成聯絡後,四十三團的通信小組向潘團長報告,有指揮中心的加密通話連接進來。
潘團長拿起通話器應答了一陣後掛斷連接,轉頭對參謀說:“讓偵察連派一個班過來。”
等待的時間裡,指揮部裡沒有一個人搭理曲森,讓他有些尷尬。不過對人家不高興的原因心知肚明,曲森也只能先忍着。
十幾分鍾後指揮部外面響起了報告聲,得到允許後一隊步兵班魚貫而入。隨即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曲森!”
曲森聽着聲音就感到極度的熟悉,驚訝的尋聲看去,就看到了劉飛正頂着一張描得跟鬼似得大臉在看着自己。
曲森看着來人,眼睛頓時閃起激動,興奮的應了一聲:“班副!”
倆人自上次分別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再見面的時候曲森發現劉飛已經抗上了一期士官的軍銜。雖然很想聊上幾句但劉飛是應命令而來的,倆人肯定不能站在那就什麼也不顧的開嘮。
“你們倆認識?”潘團長見倆人那親熱樣,奇怪的問了一句。
“是!”劉飛馬上立正回答:“我和曲森都是原十六團出來的,裁軍後我到了咱們團,曲森去上學了。”
“曲森?!”潘團長愣了一下。
他之前收到的命令是,配合師屬通信組曲參謀的滲透行動,還真不知道眼前這位扛着一毛二軍銜的曲參謀叫什麼名字。
“你是‘風暴’演習時,半個晚上跑了六十多公里的那個曲森?”潘團長又確認了一句。
“是!我就是曲森。”曲森見整個指揮部裡的人都在看向自己,身上肌肉都有些僵硬了,趕緊立正回答。
“好傢伙!我說師長怎麼敢冒這麼大的險,原來是你小子啊!”確認了眼前這小子,確實是那位傳說中的“曲森”後,潘團長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指揮部裡其他人也一改之前的冷漠,雖然沒有人說話,但看向曲森的表情終於熱絡了起來。
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四十三團的人又沒跟師指揮部的曲參謀打過交道,頂着巨大的損失配合對方行動,心裡肯定是懸呼呼的。可知道對方是曲森那就不一樣了,上次演習是四十三團也參加了那場局部反擊戰。
所有人都知道,那場反擊之所以能打贏,還贏的漂亮,很大原因是裝甲團先提供了準確的情報,後拼着全軍覆沒,在藍方佔領區來了箇中心開花。
而這一系列惡的動作裡面,十六團那個叫曲森的戰士,完全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四十三團不怕犧牲,就怕犧牲的毫無價值。一聽說執行這次滲透任務的曲參謀就是之前那個曲森,心中原本的懷疑瞬間降低到了一個極低的水平,而期待值同時被無限的拔高。
指揮所里人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曲森卻感到壓力更大了。
人就是這樣,被所有人都懷疑的時候,心裡會憋着一口氣。爲了證明自己,心勁兒會格外的強。
可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的時候,那股被信任而帶來的壓力,完全是一種沉重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