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木棉花國際酒店的前臺經理彙報,剛纔有兩名客人在酒店辦了入住。一人叫黎橡,一人叫伍二友,開的車是明山車牌。”
聽到手下的彙報,高勝馬上問:“有兩人的具體信息嗎?”
“有,黎橡是湖南常寧人,身份證號4306821979030****。伍二友拿的是香港身份證,號碼爲:p103***(1)。”
“通知信息科覈實兩人的身份信息,讓五組馬上過去,先進行外圍監視。注意,別給驚了!”高勝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
大概兩個小時以後,從外面匆匆趕回來的賈成良衝進了高勝的辦公室,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便問:“有消息了?”
高勝把兩張從酒店前臺監控裡,截取打印出來的照片扔給他,開口說:
“年輕的那個是黎橡,年紀大一些的叫伍二友。兩人拿的證件應該是真的,和吳恩泰一樣,都是頂替的別人的身份信息。
正主兒黎橡現在人老家,零一年的時候到華陽湖遊玩時身份證丟失,之後補辦的一直使用至今。
他家就在派出所對面的小區,片警剛去找他本人覈實過,沒有問題。
伍二友爲惠陽籍香港人,兩千年回到惠陽老家買的房子,從兩岸出入記錄看,這些年住在惠陽和香港的時間基本一半一半。
惠陽警方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們去的時候,伍二友正和鄰居打牌呢。
問他身份證的事情,他說去年六月份的時候丟過一次。當時找地方派出所開了證明,纔回香港補辦的。
具體時間他只記得是六月中旬,其它的回憶不清了。他家管片的派出所去年合併過,證明存檔之類的東西保存的比較亂,現在還在幫忙找存底。
哦,對了,酒店那倆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不過車是昨天從明山租的。”
“真實身份有線索嗎?”賈成良問。
“技術科正在覈對,暫時還沒有結果。”高勝回答時皺着眉頭。
現在警方的數據庫非常有限,如果“黎橡”和“伍二友”之前沒有案底,便很難查到有用的線索。
“上手段吧!”賈成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已經報給市局了,估計一會兒就能批下來。”高勝說了一句。
賈成良拿起高勝的水杯灌了兩口,抻頭往外面大辦公室看了看問:“曲森那小子呢,怎麼沒見他!”
高勝一聽曲森原本有些陰鬱的臉,就忍不住掛上了笑容,說了一句:“被高玥抓洋工了。”
說完後高勝看了眼手錶:“大概一個小時以前還偷偷發短信給我,讓我假裝隊裡有情況,把他撈回來呢。
“抓的什麼洋工?”賈成良好奇的問。
“心理疾病干預中心那面兒,要把前段時間統計的基層警員心理評估報表錄入資料庫。”高勝說着話笑的更厲害了。
他一想到花城市基層派出所、分局、市局。再加上消防、交警和武警,一線警員少說好幾千人呢,曲森那可憐的娃,現在不定已經哭成什麼樣兒了。
賈成良秒懂高勝爲什麼在笑,也跟着笑了起來。忍不住問:“那你救他沒有啊?”
“那小子不是天天抱怨咱們食堂伙食差嘛,我回短信告訴他,就他行,不過晚上得請全組人吃外賣。”高勝強憋着笑說了一句。
賈成良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點着頭說:“說覺得你做得對!”
倆人臉上的笑容還沒消下去呢,曲森就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大辦公室。賈成良背對着大門沒第一時間看到,高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喂,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呵,我不回來,等着請你們吃飯啊!”曲森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哦你小子忽悠我們家高玥了!”高勝馬上有了猜測,還特意加重了“我們家”三個字的語氣,強調自己和高玥的親屬關係,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所以啊,你小子還是得請我們吃飯!”賈成良隨後說出了高勝的潛臺詞。
“哈!哈!我請你們吃飯?”曲森一臉的嘲諷,:“我不但不用請你們吃飯,牛主任還答應請我吃飯呢,只是哥們今天沒空,等案子完事兒了再說。”
“真的假的?”賈成良不相信的問了一句。
高勝則壓根就不信,坐在那笑看着曲森吹牛。
“真的假的也沒你份兒。”曲森拍了下賈成良的肩膀,半拉屁股坐到高勝的辦公桌上,挑釁的看着他:“別在那傻笑了,不信自己打電話問問高玥。”
高勝見曲森這麼自信,心裡也有些含糊了,試探着問:“你小子不會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幾千份兒表格全錄進電腦裡了吧?”
“你猜呢?”曲森調戲了高勝一句,一轉身溜溜達達的到大辦公室,找專案組的那幫暫時沒任務的小子們閒扯去了。
“嘶我還不信了!”高勝叨咕了一句,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了高玥。
接着找曲森的由頭打聽了一下情況,高勝應付着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後變得一臉的腦袋疼。
“什麼情況?”賈成良好奇的問。
高勝牙疼似得回憶了一下高玥剛剛說的話,然後勉強複述:“說什麼曲森作了個批處理文件,把之前各單位報上去的excel表格都給直接導入到軟件裡了。
然後就哎呀,反正後面錄信息,就照着咱們之前的做得問卷,往軟件裡按abc就行了。”
賈成良聽了高勝的話,砸吧着嘴說:“聽我媳婦說,我家那小子自從買了電腦,整天除了玩遊戲啥正事兒都不幹!不行,得讓他正經學點兒東西才行。”
高勝眼瞅着賈成良出了自己辦公室,沒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他的聲音:“曲森啊,你說我家那小子要正經學電腦,得學點兒什麼啊?”
曲森和賈成良正在聊青少年計算機教育問題的時候,大辦公室裡的傳真機滋滋啦啦的工作了起來。同時,高勝辦公室裡的座機也響了起來。
幾秒鐘之後,就聽到高勝扯着嗓子喊:“朱野!通知技術科,來活兒了。趕緊帶着傢伙什兒,去木棉花國際酒店。”
高勝估計的沒錯,就衝“黎橡”和“伍二友”兩人都是使用假身份這一點,市局就一定會批准對他們上監控手段。
技術科把行動批准傳真存檔後,一組人馬上出發。先在酒店總機加設備監聽了兩人房間的電話,然後準備伺機將技偵裝備安放進他們的房間。
在這個時候,省廳密碼專家,在緊急召集來的翻譯們的幫助下。成功破解了一部分,吳恩泰之前在論壇裡的密語對話記錄。
雖然只成功組合出了一部分對話記錄,但依然能分析出不少情況。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直以來吳恩泰並不是在親自尋找下家,而是在和中間人聯繫。
這個中間人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已經給吳恩泰介紹了好幾個下家。只是吳恩泰挑剔的很,最開始的幾家因爲實力太弱都沒有看上。
之前好容易有一夥兒很有實力的香港黑幫社團想接手,吳恩泰已經和對方約好了看貨時間,結果因爲渠道遭到破壞,樣品被卡在了越南,愣是運不出來。
香港社團那面知道消息後表示理解,隨後提出可以派人到越南看貨。後來人還沒派出去呢,不但吳恩泰手下負責押貨的人傷了,連貨都弄丟了。
社團那面一聽這個消息,開始有些懷疑吳恩泰的實力。吳恩泰自然要證明自己,很快就從金三角拉出大隊人馬,直接把越南搶他貨的本地幫派雙聯邦給團滅了。
那夥兒香港社團其實沒憋着什麼好屁,跟吳恩泰接觸就是奔着佔便宜去的。結果吳恩泰一亮肌肉,直接把他們給嚇慫了。沒幾天便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藉口,放棄了合作。
負責中間傳話的中間人,因爲這事兒搞的很沒面子,再加上吳恩泰被高勝“刺”了一下,有些急了,幾次催促之後,中間人終於給他聯繫了一個,據說在內地非常有實力的分銷商。
很快便通知吳恩泰,對方的代表“lixiang”這兩天就會到花城,如果驗貨順利,這單買賣應該很快就可以談成。
吳恩泰在中國也待了一段時間了,再加上之前就知道這個國家,對毒品的管制可以說奇嚴無比。按說,現實中很難有所謂的大毒梟存在。
基於這點他有些懷疑中間人,對這個下家的形容是誇大的,或者說那個來驗貨的“lixiang”身份有問題。
正好手裡又有鮑亮這張有能耐、有關係,還只認錢的牌,便打算在與對方接觸前,委託他去先查一下來人的底兒。
技術科行動組利用“黎橡”到“伍二友”那說話的空檔,快速的進到他的房間,在空調出風口,洗手間排風等隱蔽位置,佈置了視頻和音頻監控裝置。
又利用晚上二人到餐廳吃飯的時間,在“伍二友”的套房也做了同樣的佈置。並在酒店套間所在樓層和單間所在樓層分別做了信號中繼。
接入酒店外網後,讓專案組的網絡技術組和市局指揮中心可以接收到時時信號。
“黎橡”和“伍二友在酒店餐廳吃完晚飯後,很快再次回到了“伍二友”的房間。
進門後“黎橡”坐到套間的沙發裡,打開電視後,問“伍二友”:周老,我剛纔吃飯的時候在琢磨你說咱弄到azrael的成品後,能不能弄明白配方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