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傷口愈全之後,並未在學士府多呆一秒鐘。她匆匆地向梅子楓告辭,與寒烈連夜出了學士府,急急忙忙地趕赴定王府。
寒烈不解,九王爺東陵昭三番四次差點害死上官飛燕,此時她怎麼還想着要回定王府呢。
“大人,寒烈有一事不解,還請大人賜教。”
上官飛燕淡淡而笑,她瞭然道:“寒烈,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我不選擇在安全的學士府呆着,反而要去危險重重的定王府呆着,是嗎?”
寒烈默然。
“其實道理很簡單。我若呆在學士府,那九王爺做起事情起來會更加肆無忌憚,你相信不相信,憑我對他那麼一丁點的瞭解,我敢肯定,若是我今晚留在學士府的話,他必有後續動作。”上官飛燕翹起小指頭,她側頭笑看着寒烈。
寒烈似懂非懂地聽着。
“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了。人家梅子楓冒着得罪九王爺的風險出手救助我,我沒有道理給他惹來血光之災的。寒烈,你說對嗎?何況剛纔你也看到了,學士府上,那麼多不會武功的無辜之人,一旦九王爺有所行動的話,那些人肯定是首衝的受害者,所以,我不想牽連無辜之人白白地犧牲性命。”上官飛燕接過寒烈的話解釋道。
“大人說得也有道理,可是,就算大人不想牽連梅大人,依屬下看來,大人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回定王府的,其他地方也可以,比如找間客棧。”寒烈還是有些不明白,爲何非去那危險之地呢。
上官飛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寒烈,今晚我們兩個都不用休息了。”
“大人這是何意?”
“因爲我們整晚都得對付刺客,而且我估計,刺客還不止一批人。”上官飛燕挑了挑淡眉,眸光含笑。
寒烈聽到這裡,就更爲納悶了。
上官飛燕也不打算跟他轉彎了,她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再費功夫點醒寒烈了。
“今晚宮宴上,我自知鋒芒過盛,早就引來禍根了。第一,那些大臣之中,已有很多人對我心存不滿,巴不得我命喪在景陽公主的劍下。所以難保其中有幾個,不會對我儘快地下毒手,所謂官場就是戰場,而且還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卻比血淋淋的真刀真槍還要可怕上萬倍。因此武將不喜歡文臣,那是有道理的,因爲文臣的花花腸子特別多,不像武將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寒烈聽到這裡,莫名地看了上官飛燕一眼。
咳咳咳——
上官飛燕紅着臉輕輕咳了幾聲。
“當然這文臣裡頭也有好人的了,比如我啊,呵呵。”上官飛燕接着分析道:“第二,今天晚上皇上的表現,令我不敢放心,我不知道他對我是何用意。是敵?或是友?都不曾知曉。我總覺得當今的皇上雖然年幼,但卻頗有心機,城府很深,有時候,我都看不透那個擁有一雙清透明亮眼睛的孩子,究竟腦袋裡在想些什麼。還有那個不容小覷的太后,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看她隱忍的功力,那份在柳貴妃面前談笑風生的樣子,就讓我不得不戒備她。”
寒烈冰冷的眼眸微微擡起,又看了上官飛燕一眼。
姑娘好像比他們更厲害,可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