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裡翻船!
這是段中煌右手被折斷生出的第一個念頭,見識過不少世面的他雖然談不上橫行無忌,但也是被人衆星捧月的主,就連東太白這樣的角色他也沒多少興趣巴結,可見他的心高氣傲和自命不凡。
可是一向自持高傲睥睨天下的他,面對趙恆那有着金石般的穿透力的語音,以及通過冷冰眼神清楚表達出來的猶如實質的殺戮氣息,段中煌在那一瞬間毛骨悚然,下意識的脫口迴應趙恆問題。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不已,這意味着承認他跟月仙兒的死有關,儘管他還不知道趙恆和喬運財的身份,只知道是昨天在高爾夫球場欺騙自己的小子,但如今的斷手之痛昭示趙恆是心狠手辣的主。
兩道黑影從暗影中如狼似虎的撲出,殺氣騰騰的從左右襲擊趙恆,趙恆不用看也知道是段中煌的保鏢,叼着段中煌右手的他手腕一抖,兩朵幻化蘭花輕飄飄穿去,一一隱入兩道黑影的胸膛上。
“撲撲!”
兩股血箭從他們嘴裡噴出,隨後重重摔倒在草地,腦袋一偏沒了動靜,讓人看不出他們的生機,但誰都清楚兩保鏢已經遭到趙恆重創,不由感嘆趙恆的強大,段中煌見狀更是流露出一絲絕望。
兩大北美華人武術比賽的散打冠軍,撂倒二三十個混混絕不是問題的主,如今在趙恆手上卻脆弱如草芥,一個照面就敗了個乾乾淨淨,怎能不叫段少生出震驚?最重要的是,沒有人保護他啊。
今晚的自以爲是讓現場賓客包括護衛沒幾個認識他,更談不上拔刀相助仗義執言,龍冬強又被喬運財壓在身下狂揍,所以像一個外人般的段中煌可憐兮兮,只能自力更生來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你傻偪啊,我是北美段少啊。”
段中煌見到趙恆重新靠向自己,捂着傷手不忘記色厲內荏,玩狠玩心計相差朱家雁太遠的他,終究露出膽怯,他踉蹌着自己顫抖身子:“你他媽的爲了一個戲子動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啊。”
“你要女人,我給你十個八個。”
“你殺了月仙兒、、、”
趙恆看都沒看地上的人,眼睛忽然迸射出一抹光芒,傾泄着血腥殺戮的呼嘯,段中煌忍不住扯着嗓子,發出“來人啊!救命!”的嚎叫,四面八方向事發地圍過來的護衛和賓客見到恐怖一幕。
衣光鮮豔還有不俗身份的段中煌,此刻正如待宰的魚一樣,在地上撲騰着,掙扎着,塵土飛揚之中,一個殺氣騰騰、神態兇狠的年輕小子,正擡起腳狠狠踩踏段中煌肘關節、膝關節以及手指。
“咔咔咔!”
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而段中煌的叫喊聲、求饒聲驚天動地刺激人心,但趙恆不爲所動,每一個人都爲這眼前意外出現的暴虐場面給震住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和他們應該做出的反應。
同時,也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冰雪般的冷意。
趙恆身上流露出來咄咄迫人的強橫氣勢,還讓那些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的豬朋狗友猛地停下腳步,眼神就如被風吹動的蠟燭火焰忽明忽滅之間閃動着猶豫,兩個抓住喬運財衣領的人也縮回了手。
緩過神來的段中煌,歇斯底里喊道:
“是龍冬強要挾她來的,是他跟我說有極品女人的。”
趙恆目光瞬間清冷:“龍冬強!”
花園裡數十名看家護院的龍氏保鏢,見到宴會橫生意外就想要衝上來阻止,但卻被西系保鏢用槍威懾住,繼而又見到黑寡婦沒有指令,所以暫時安靜下來沒衝出護主,不過目光卻是相當凌厲。
傭人也拿起電話報警。
而賓客們已經冷靜下來,見到趙恆他們的目標對象不是自己就寬心很多,轉而靠近一步靜待事情發生,直接把段中煌搞得半死的趙恆一腳把他踹開,隨後又向被喬運財壓在身下的龍冬強走去:
“龍冬強,有出息啊。”
此時,喬運財也是一拳打在龍冬強的臉上,讓後者口鼻濺射出一大股鮮血,喬運財是手因此摩破了皮肉,但他卻渾然無覺拳頭猛揮,歇斯底里的對天怒吼:“你弄死我媳婦!你害死我媳婦!”
“我要你賠命。”
喬運財的眼睛血紅神色猙獰,如剛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其實龍冬強的武力值遠高過喬運財,只是龍冬強早被趙恆這個惡魔嚇破了膽,所以面對喬運財的拳頭更多是防守,談不上任何反擊。
誰也不知道喬運財哪裡來的力量,只知道喬運財每一拳打下去都能見到濺血,雖然兩人不是衝着東太白而來,但這份瘋狂也讓所有人側目,正在樓上打電話聽到動靜的南唸佛見狀迅速跑下樓。
“住手!”
在衆人震驚段中煌被趙恆打成半死喬運財如瘋如魔龍冬強頭破血流時,心繫兒子且身爲主人的黑寡婦終於按捺不住吼出一句,這時已經搞清事主的護衛一窩蜂圍上,東太白隔着人羣微微皺眉。
他已經認出這兩個小子是誰。
“趙恆,西門慶,你們又來香港撒野?”
段中煌被趙恆揍得四肢折斷已讓黑寡婦變臉,這意味着龍氏家族要給段氏一個交代,隨後又見到兒子被當衆狂毆,她心裡更是揪心和憤怒,因此在趙恆提起龍冬強的時候,她領着人衝了過來。
趙恆還捏起一支酒瓶,抿入一口笑容玩味。
明顯是龍氏精銳的壯漢一個個呈現冷酷表情,他們的西裝都沒有係扣,舉手投足,腋下偶爾會閃掠過一抹金屬寒芒,此刻正瞪着眼睛看向自己,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撲擊態勢,氣氛顯得很凝重!
遠處的東系精英則保持着戒備狀態,這種混亂局面他們最該冷靜,誰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調虎離山之計,所以沒有主子東太白的指令,他們不會離開半步,同時用目光掃視着可疑人物和跡象。
東太白見趙恆打傷龍冬強,臉上止不住掠過一絲憤怒,畢竟那是他的孫子,再見不得人也是東家子孫,豈能讓趙恆肆意踐踏?不過東太白還是壓制着心頭憤怒不動,冷眼看着黑寡婦處理事情。
黑寡婦此時已到趙恆面前,氣勢洶洶:
“趙恆,我要一個解釋!”
“黑寡婦,又見面了!不過,沒有解釋!”
趙恆看着對方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黑寡婦看着趙恆的笑容就來氣,加上斷手之仇還銘記在心,於是她冷聲喝道:“趙恆,你要幹什麼?這裡是龍氏花園,還有諸多名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她手指一點,厲聲喝道:“你們上次已把香港搞得雞飛狗跳,如非看在你們長輩的份上且念你們人小,早把你們丟入監獄判個十年八年,沒想到你們不僅不長記性,又跑來香港給長輩蒙羞。”
“你別以爲自己背後有趙氏,今天東老他們也在場、、”
“撲!”
還沒等黑寡婦搬出東太白這樣重量級的人物,趙恆直接把一口紅酒吐在黑寡婦臉上,後者五官頓時酒液四淌,髒了妝容迷了姿色,狼藉無比,在她尖叫着後退護衛衝上西系保鏢堵上的時候、、
“我趙恆想要撒野,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權貴。”
下一秒,他把酒瓶‘砰’地砸在龍冬強頭上!
碩大酒瓶碎裂,猩紅酒液濺的到處都是。
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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