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吳夏國一刀把銀色小蛇斬落在地,隨後捂着腹部退後了數步,晃悠悠靠在涼亭上才微微喘息,江破浪掃過地上斷裂兩截的小蛇一眼,從容不迫的握着短刀起身,但沒有直接撲向受傷的吳夏國。
江破浪歪歪腦袋一笑:“蛇咬的滋味好受嗎?本來我是想着把你拿下,餵食失心藥丸後再往你嘴裡塞入這條小蛇,它對熔化開來的失心丸氣息很有興趣,可惜你卻迫我過早出手浪費了小蛇。”
用心之狠讓數名手下都顫抖。
吳夏國揮出一刀割掉中毒皮肉,遲緩毒性在身上蔓延:“江破浪,你只會玩這些下三濫手段,如果你今天光明正大把我殺死,或許我臨死之前還會敬佩你的爲人,如今我只會對你更加不屑。”
一刀割去酥麻的皮肉,疼痛回到了吳夏國的神經,只是他心裡很清楚,這一刀治標不治本,毒液早已經隨着血液流淌出去,不用太久自己就會倒下,但他也沒有其餘辦法,唯有這樣清醒自己。
“不屑就不屑吧。”
江破浪看着吳夏國鮮血淋漓的傷口,像是欣賞一幅佳作般愉悅開口:“我江破浪從來不在乎外人目光,更不會在乎背叛我的人看法,我只追求最後的勝利,事實也是如此,蔑視我的你要死了。”
“被你蔑視的我還活着。”
江破浪提着刀指指吳夏國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補充:“這蛇毒性不會太強,但會讓人慢慢失去力氣,你雖然揮刀割掉受傷部位,但毒性已經隨着血液流淌,估計十五分鐘你就會倒下。”
他呼出一口長氣,像是看死人一樣看着吳夏國:“而且是思維清晰的倒下,就跟中了局部麻醉一樣,我現在懶得殺你,待你倒地後再千刀萬剮,會讓你驚豔我的手法,絕對百刀內不傷你命。”
他揮手讓黑衣人堵住吳夏國逃路。
“廢話少說!”
吳夏國稍微包紮腹部的傷口,任由汗珠不斷跌落冷笑:“十五分鐘足夠我要你性命,江破浪,你還是趕緊躲開點派手下來殺我,否則我待會就把你劈殺在倒下,讓你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王者。”
他因爲勉力說話,牽動腹部的傷勢,臉色在這一刻變的通紅,彷彿能滴出血,連喘氣都變得困難起來,但他的目光,他看向江破浪的目光,仍然,仍然不屈和桀傲,似乎絕不屈服對方的婬威。
“殺!”
吳夏國正要揚刀上前,卻感到剛纔明明已消溶的疼痛忽然從腹部竄出,狠狠的又給了自己一下,他忍不住後退一步,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在全無防備下,竟然傷上加傷,一時顯得力不從心。
他看着江破浪重新凝聚力氣,那目光,有着扒皮抽筋的恨意,江破浪無視吳夏國露出來的殺機,很是得意的怪笑道:“你還有力氣嗎?你倒是殺上來啊,讓我看看你還有舉刀的力氣和威風。”
“殺!”
吳夏國一刀掠在手臂上,割出一道血跡生出疼痛,隨後藉助這股劇痛撲了上去,江破浪知道他是強弩之末,於是揮手製止手下衝殺上去,轉而揮舞短刀迎戰,他要三招之內撂倒這個背叛傢伙。
“當!”
兩刀勢大力沉的相交卻沒有分開,彷彿兩件兵刃被膠水粘在一起似的,江破浪猛然吐出一股勁力壓退吳夏國兩步,跟着一個箭步順勢而下,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巧巧的擊在了吳夏國的胸膛上。
這一掌雖然看上去很輕,但吳夏國的衣服隨着那一掌的按落碎裂不堪,他的骨胳更發出噼噼啪啪的密集爆響,鮮血如溪流一樣從吳夏國的七竅流淌而出,下一秒,他被江破浪一腳踹飛進涼亭。
“砰!”
吳夏國重重摔倒在涼亭裡,身前衣服全都染着殷紅鮮血,腹部的傷勢束縛着他的行動和力氣,而且江破浪的確有幾分能耐,這就註定他殺不出血路,與此同時,兩把長刀疾然向吳夏國劈過來!
吳夏國腳步一錯身子一翻,向側避開劈過來的長刀,見到攻擊沒有得手,兩名黑衣人就腳尖點地躍身而起,像是乒乓球般撞擊地板彈起,雖然身形相比平常要慢,但爆發出的氣勢卻依然驚人。
兩把長刀頃刻就至,閃爍奪命氣息,兩人露出如毒蛇一般的獰笑,吳夏國猛地拔起身子,迎着他們向前踏出幾步,右手長刀架住兩人的武器,隨後左手閃出一把匕首,匕首華麗的閃過,沒入。
每個人的咽喉上忽然間都已多了一道鮮血切口,就像是一個人在用剃刀刮鬍須時,一不小心留下的那種紅絲般的切口,可是紅絲一現,鮮血就好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很鮮豔很殷紅也很恐怖。
只是他們倒下,又有兩人爆射過來。
“當!”
又是一聲巨響,吳夏國勉強擡起長刀擋住了敵人,但力道相差太遠又讓他跌飛出去,直接撞在涼亭的冰涼柱子才停下,吳夏國咬牙翻身背靠柱子喘息,冷冷看着制止手下攻擊的江破浪走過來。
“吳夏國,不要再掙扎了。”
江破浪揹負着雙手看着吳夏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你再掙扎也就是多殺幾個人,於自己生死於事無補,不如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如實寫下趙恆和越小小的罪狀,我可以讓你死一個痛快。”
“知道我爲什麼去華海嗎?”
吳夏國看着團團圍住自己的黑衣人,還有在陽光中猙獰可怖的江破浪:“知道我爲什麼救下越小小後就返回十里農莊嗎?答案很簡單,我怕你們不知道我的行蹤,我怕你找不到我藏身位置。”
江破浪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吳夏國呼出一口長氣,丟掉手中長刀一笑道:“我這麼喜歡越小小,爲什麼只保護一次就離開,而不是選擇長期保護下去直至生死,因爲我保護她一次就夠引起你注意,足夠引誘你們追殺我。”
江破浪的一顆心止不住咯噔,他冷冷看着吳夏國開口:“你是故意現身?故意營救越小小?故意引我們過來?吳夏國,你自己愚蠢暴露行蹤就暴露行蹤,搞一些虛無縹緲的說法有什麼意義?”
“我不會搞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吳夏國的笑容越發旺盛起來:“我只是向你闡述一些事實,其實如果我不從十里農莊走出去,不去華海開幾槍救下越小小,怎能讓你江破浪親自來這裡殺我?你也確實卑鄙無恥的重創了我。”
江破浪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微微譏諷着吳夏國:“你也太自大了,即使我的人沒有在華海盯上你,我也早知道你藏在這十里農莊,只是不見你蹤影而已,所幸你傻乎乎的又從華海回這了。”
“藏身之地,怕是你葬身之地。”
吳夏國掃過江破浪臉上的自信,點點頭清晰回道:“早知道你發現我的藏身之處,我就不用兜一圈子去華海,無論如何都好,今天跟我想象中差距不大,你重傷了我甚至會殺掉我,但是、、”
“你沒贏!”
吳夏國閃出一個遙控器:“你真的沒贏!”
“江少,不好了!”
還沒等江破浪反應,一名拖開屍體丟在旁邊草地的黑衣人,忽然瞪大眼睛盯着一排裸露表面的黃色東西,整個人如被人掄了一棍子,直挺挺僵直不動,冷汗飆升的他指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眼:
“這裡有、、、炸藥!”
吳夏國神經質般的大笑,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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