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破浪的親信叫黑虎,他現在很生氣很憤怒。
這次前來和平墓園圍堵受傷的黑衣漢子,他調動了七十名訓練有素久經炮火的手下,其中還包括二十名特警隊退役的精銳,原以爲可以捏死螞蟻一般把這南悍重金通緝犯擊斃,結果卻是迥異。
江系精銳在黑衣漢子的衝殺中顯得慘白脆弱,甚至可以說是不堪一擊,數十名圍殺的手下被黑衣漢子擊斃掉二十多人,還被他從容打開一個缺口衝出包圍,而己方卻連他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
如非二十名退役特警及時堵上怕是早被他逃掉。
即使這二十名裝備齊全的特警壓上去,他們也沒有佔到太多便宜,頂多是藉助夜視儀的優勢開槍擦傷對方身體以及遲緩黑衣漢子的突圍速度,在隨後的近身肉搏戰中,對方再度折損了二十人。
號稱精銳中精銳遠比南悍軍警出色的黑服精英,武裝到牙齒依然不能對抗一人一槍的黑衣漢子,身穿防彈衣卻沒有擋到一發子彈,黑衣漢子直接爆掉他們腦袋,近身戰更是被他冷漠無情放血。
至少有六名黑服精英倒在他的左手下。
儘管手下彙報黑衣漢子已經重傷,但於黑虎來說已是一大恥辱,所以聽到黑衣漢子爬出墓園高牆離開,他就二話不說集合殘存的十多人追擊上來,同時迅速調動臨近的東系精銳趕赴過來支援。
無論如何,他今晚都要殺掉黑衣漢子,否則不僅丟儘自己和江破浪的顏面,還會給江破浪留下無窮的後患,想到這樣強悍的主惦記着主子的腦袋,黑虎就下意識倒吸冷氣,那將會是寢食難安。
黑虎帶人撲到圍牆外面的事發點速度很快,只是他並沒有見到黑衣漢子的蹤跡,視野中只有五部轎車緩緩起步,黑虎眉頭一皺連車牌都沒有看,率領十六名手下端着槍械包圍上去,厲聲喝道:
“不準動!”
雖然無法確定黑衣漢子就在轎車上,也無法判斷目標和這夥人的關係,但在四周沒有對方蹤跡的情況之下,黑虎只能把目光落在這車隊上面,哪怕雙方沒有關係,車隊也該知道黑衣漢子蹤跡。
十六名武裝江系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圍過來,同時厲叱接二連三響起,每一部車都至少有三把槍鎖住黑色轎車,在黑洞洞的槍口後面,是他們無盡殺機和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擊的兇狠。
“敢擋我的車隊?想死??”
趙恆悄然落下車窗直接面對走上來的黑虎等人,與此同時,各個車子車窗探出了槍械,跟江系精銳來了一個硬碰硬,黑虎原本陰沉殺伐的臉,在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後整個身子瞬間僵直不動。
趙恆漫不經心的敲敲車窗,聲線平緩卻敲打着每個人的心:“說說,你們是京衛,還是紅警,或者執行任務的警察?是華總理給你們權力堵截趙氏車隊,還是華國常委授權讓你們來對付我?”
“或者,你們是半夜打劫的土匪?”
聽到趙恆這簡短几句話江系精銳齊齊臉色鉅變,扯開趙恆綿裡藏針的意思,單單趙氏車隊就足夠讓他們膽顫,京城能夠自稱趙氏的唯有王者衚衕趙定天爺孫,也就是他們小主子要死磕的敵人。
雖然有些人已經知道江破浪還活着,但是他們面對趙恆已失去面對勇氣,趙恆連江破浪都敢算計踹入江裡,他們這種小人物更是如草芥般命賤,當下殺紅眼的戾氣,如潮水一般消逝無影無蹤。
“趙恆、、恆少、、、”
黑虎自然也認識心狠手辣的趙恆,所以面對他的問話微微心顫,深知一不小心就會招惹到他,畢竟趙恆殺死他跟踩死螞蟻沒什麼區別,而他是絕對不敢對趙恆下手,這就是雙方權勢決定結果。
“認識我,那就更好辦了。”
趙恆手指一揮:“說出你們來歷!”
黑虎嘴角輕輕牽動生出不快,原本是他來搜捕黑衣漢子,結果卻被趙恆高高在上壓着,但他依然不敢怠慢:“恆少,我們是江老的護衛,我們奉命逮捕一個危險分子,攔住恆少實在對不起。”
與此同時,黑虎輕輕揮手讓手下低垂槍口,真要衝突起來己方不夠對方肆虐,這無關乎槍械和人數,而是一種態勢和勇氣,哪怕自己咬牙下令向趙恆開槍,十六名手下也未必有勇氣射出子彈。
“江老護衛?”
趙恆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掃過他們手中槍械一眼:“江老護衛?執行私人任務?你們有什麼證明自己?另外,你們的槍械有沒有備案?江老雖然是華國昔日領導,但護衛持槍依然要有備案。”
趙恆拍拍一名趙氏護衛的槍械,聲線平淡而出:“這些趙氏護衛槍械不如你們,但也是在警局備了案的,你們這長槍短炮跟一個特種部隊似的,千萬不要告訴我沒有報備,那可要坐牢三年。”
“就連江老也要被牽連。”
黑虎的汗水瞬間流淌了下來,自己還沒有揪出黑衣漢子,卻被趙恆這樣拿捏的死死,他一邊遞上自己的證件給趙恆查驗,一邊壓低聲音道:“因爲行動來得太急,所以槍械還沒來得及報備。”
“恆少放心,我們回去馬上備案。”
他深呼吸一口長氣:“絕不給江老帶來麻煩。”
趙恆掃過他的證件一眼,摸摸沒有水分的鋼印,隨即露出一抹溫潤笑意:“好,看在你足夠老實的份上,而且也確實是江老的警衛,我也就不爲難你們了,今晚純粹就是一個誤會,散去吧。”
趙恆把證件丟還給黑虎,揮手就要趙氏精銳離去,黑虎遲疑了一下,最終咬咬牙問道:“恆少,我們在追擊一名黑衣漢子,他剛纔跑到這裡就消失無蹤了,不知道恆少有沒有見到他的蹤跡?”
“那人是一名要犯,江老點名要抓住他。”
黑虎每句話都帶上江老兩個字,除了不方便擡出主子江破浪之外,最重要的是,能夠威懾趙恆的唯有江中華,換成其餘人,趙恆怕是鳥都不鳥,饒是如此,他也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客氣恭敬。
畢竟江中華退位太久,趙氏卻如日沖天。
“黑衣漢子?”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敲敲自己的腦袋回道:“有,我還見到他握着一挺長槍,對着圍牆轟出一槍撂倒一人,隨後他就往東邊的山丘跑去,我跟他無冤無仇,所以也就沒有出手把他攔下。”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如果知道他是江老要的犯人,我就幫你們把他攔下。”說到這裡,趙恆聳聳肩膀:“好了,該說的已經說完,我要回去睡覺了,你們去緝兇吧,順便替我向江老問好。”
黑虎盯着趙恆所在車門一抹血跡,又扭頭看看沒有異樣的東邊山丘,第六感和證據告知黑衣漢子怕是在趙恆車上,所以他咬着牙再度開口:“恆少,那兇犯很狡猾,小心他竄到車隊躲起來。”
“怎麼?懷疑我匿藏兇犯啊?”
趙恆直接戳穿黑虎的本質意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道:“要不要我下車給你們搜一遍?只是你們要清楚,除了有法律授權的部門和成員,你們這些執行私人任務者沒有權力搜查我。”
“當然,我可以看在江老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們搜一搜車子。”
趙恆目光變得凌厲,聲音平緩:
“但是如果沒有見到兇犯,我就會找江老要一個交代。”
下一秒,趙恆手指輕輕一揮,向趙氏精銳發出一個指令:“下車,讓江老警衛搜一搜車隊,免得他們以爲我包庇兇犯,雖然這只是私人任務,對方也未必是兇犯,但江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幾句話擺明指出黑虎他們的非法性。
就在趙氏護衛紛紛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時,黑虎捕捉到趙恆眼裡跳躍的凌厲殺機,想到趙恆世界皆知的兇名,他馬上打住搜查的念頭,迅速退後一步恭敬喊道:“恆少言重,我絕沒猜疑之心。”
“剛纔所言只是關心。”
他輕輕揮手示意手下不要擋路:“讓路!”
趙恆掃視過這聰明的黑虎,嘴角掠過一抹讚許笑意,這小子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黑虎他們真上來搜查的話,今晚這裡就會多出十七具屍體,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手指漫不經心一揮:
“走!”
車隊緩緩離開,黑虎懊惱的踹飛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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