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冷風乍起!
京城酒店金碧輝煌。
東太白的請帖上是八點鐘入席,趙恆幾乎是踩着時間點踏入廂房,之所以拿捏時間過來吃這頓飯,是因爲趙恆不想太早過來虛與委蛇,所以也就不管江中華和東太白的身份,七點五十五分現身。
視野中,廂房狀況一目瞭然。
可以擺放二十張桌子的廂房,現在撤去了大半的桌椅,只剩下三張桌子橫陳在中間,不太刺眼的燈光之下,二十多名華國重臣依照資格而坐,江中華坐在中間的中間,旁邊是東太白和江中華。
曾經跟東太白和江中華硬碰硬的趙定天,雖然沒有虛與委蛇扮老友,但也沒有特意避開他們去其餘桌子,而是落落大方選擇一個側對位置坐下,大方得體的跟其餘老人交談,氣氛不至於尷尬。
而右邊桌子坐着喬運財和南唸佛等年輕一輩,相比兩桌老人來說,他們不僅沒有呈現活躍態勢,反而多了一抹沉默和肅穆,交談也是低聲再低聲,見到自己進來南唸佛和老二也只是點頭示意。
毫無疑問,元老的在場束縛着他們心性。
趙恆下午就跟南唸佛和喬運財他們通過電話,後者也跟他一樣搞不清這宴會的用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宴會沒有危險,所以總體態勢雖然有些詭異沉悶,卻不會讓人如臨大敵的緊張。
不過趙恆卻是無奈一笑,江破浪趁着上菜這點空擋,笑容旺盛的擋住了他去路:“恆少,晚上好啊,你老架子是越來越大了,連趙老都七點半到場,你卻八點纔出現,這是不給老人面子啊。”
他反手指指坐滿三張桌子的各位元老,還有正不斷做和事佬的華總理和華夫人,意味深長的補充:“看來你連華總理都不放眼裡了,不過也是,你連我都敢起居心幹掉,又怎麼會給老人面子?”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臉上卻帶着笑容,外人乍一看去宛如朋友相遇,唯有南唸佛和喬運財知道這是笑裡藏刀,雖然聽不清江破浪在說些什麼,但南唸佛還是向趙恆打眼色,暗示今晚容忍爲上。
趙恆微微頜首示意心中自有分寸。
“江少,你傷好了沒有?”
趙恆沒有逃避江破浪的挑釁,保持着溫潤笑容回道:“我怎麼看你還傻乎乎的?整天被狗咬了一般胡說八道,十之八九是江水進腦了,要不要把吳夏國的醫生介紹給你,相信會對你有幫助。”
說到這裡,他還補充上一句:“而且指證他人最好要有證據,我對江水掉入江裡的遭遇很同情,但如果想要就此扣到我頭上絕不好使,我從來不怕背黑鍋,但是想用黑鍋踩死我就要看道行。”
他還拍拍江破浪的肩膀:“有空多看看醫生吧。”
“醫生就留給你吧。”
江少神情微微一怔,但還是迅速恢復笑容道:“我一切正常完全不需要醫生,倒是恆少你要叫醫生開點藥,治一治狂妄自大的毛病,至於你有沒有派人暗算我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是你。”
江破浪抿入一口紅酒,隨後左手一推眼鏡笑道:“越小小沒死是她命大,吳夏國沒死是他福分,我沒掛掉也是祖墳冒煙,不過恆少你未必有他們的運氣,下次的遊戲我會玩得更大更絕更狠。”
趙恆一笑:“玩遊戲不是不可以,但玩之前要想好後果,一旦沒有把我壓得萬劫不復,我就會十倍百倍償還,你可知道,我對越小小在華海遇襲很生氣,差點就準備把幕後兇手暗地裡幹掉。”
“可惜他跑得有點快,不過下次絕不會讓他活着。”
江破浪忽然嗅到了一抹殺機,他不由慶幸自己藉助他人手調動金三角槍手,否則早被趙恆鎖定自己是幕後黑手襲擊,不過他很快又揚起笑意:“大家都一樣,我至今也在尋找設局要我命的人。”
隨後,他又目光迸射出一抹光芒,盯着趙恆一字一句開口:“而且我對想要搶奪我女人的傢伙很憤怒,我很快就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痛苦和後悔,搶人妻子,恆少,想不到你禽獸到這種地步。”
“我什麼時候搶你妻子了?”
趙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吐字清晰的回道:“哦,你說的是三小姐,對了,我記得你跟對方是訂婚了,只是當時我跟烏管家提出條件的時候,江少你好像下落不明甚至東老堅定認爲你已死。”
說到這裡,他還踏前一步笑道:“如果你已經死了,你和三小姐的婚約就無效了,無效了我爲什麼不可以向她求婚?江少,做人不能這樣霸道的,你人都死了,還要霸佔三小姐未免不人道。”
趙恆伸出手指點點江破浪的肩膀:“如果想要藉機向我發難儘管放馬過來,不過我勸告你最好不要擡出江老來壓我,咱們小一輩打打鬧鬧,扯到上一輩讓他們爲難讓他們對抗未免太不孝了。”
“趙恆,破浪,你們在那裡談什麼啊?”
還沒等江破浪迴應什麼時,不遠處的東太白就大聲喊道,臉上涌現着詭異的熱情道:“破浪,快點邀請趙恆過來這裡入席,你今天是主人,可不能在這裡怠慢客人,有什麼小事改日再說吧。”
“趙恆,來這裡坐,跟你爺爺一起坐。”
東太白親自拉開一個位置邀請趙恆過來,臉上笑容比春風還要醉人,在江破浪不置可否讓開道路後,趙恆拍拍他的肩膀徑直走了過去,揚起一抹笑意開口:“謝謝東老厚愛,趙恆感激不盡。”
“不過這個位置趙恆就不坐了。”
趙恆看得出東太白的險惡用心,南唸佛和喬運財他們都坐在右邊的桌子,資格和等級涇渭分明,東老頭讓自己過去主桌就坐,擺明就是讓衆人覺得自己狂妄自大,這些華國元老最恨沒大沒小。
趙恆還手指一點江破浪,發出一陣爽朗笑聲:“它還是留給江少吧,所謂不是強龍不過江,江少從國外回來只不過數月就已經在京城立穩腳跟,再過一些日子,京城就沒我們的立足點地了。”
“這就證明江少英明神武,此位置非他坐不可。”
聽到趙恆綿裡藏針的話,不僅江破浪臉色瞬間難看,東太白也是僵直了神情,趙恆這一番話實在太歹毒,直接指出江破浪留在京城會擠佔年輕一輩的生存空間,這無形中會讓他成爲京少公敵。
“破浪哪裡有資格坐這位置。”
東太白呼出一口長氣,擠出一抹笑容解圍道:“他年輕太輕又沒啥建樹,不像趙恆你爲華國流過血拼過命,當然也招惹過不少麻煩,像櫻花堂血案那些、、、哈哈,今日開心之際,不提這些。”
“你們年輕人自己擠一桌吧。”
在酒宴上針鋒相對暗波洶涌時,郊外的無名小院也開始危機四伏,或許是偏僻和隱秘的原因,小院早早進入了沉寂態勢,安靜的宛如墳墓,唯有夜風忽高忽低的劃過天地,生出蕭殺萬物之意。
而小院四處亮着的白燈也是陰森森,慘白恐怖,讓本就清冷的天氣變得更加陰寒,那份陰寒,就像是墳墓裡挖出棺材觸碰到死泥的感覺,在這樣陰森森的環境,院子外圍連只貓頭鷹都見不到。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三公里之外還是悄悄駛近三輛麪包車,沒有拍照沒有開車燈,它們輕車熟路的停在一處樹林中,隨後車門沒有半點動靜的拉開,悄然躍下三十名黑衣男子,帶着黑色面罩。
他們手裡還握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長劍。
一名中年男子看看手錶,隨後打出一個手勢,數十名黑衣男子立刻散開,如一支支利箭射向無名院子的正門,他們已經接到最高指令,今晚神擋殺神鬼擋殺鬼,不惜一切代價殺掉院子裡的人。
特別是黑衣漢子。
這是揹負百餘條人命的南韓公敵,是他們需要殺掉討回彩頭的人物,南韓數名大佬前往劍墓請求援助,他們作爲李太白派出的執行殺手,有必要完成今晚的人物,哪怕爲此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就在他們如獵豹般奔向院子時,百狗剩睜開了清秀的眼睛。
“來了!”
下一秒,他從牀上飄了出去,推開窗戶直奔院子,當一名黑衣男子持劍站在門口時,百狗剩也恰好站在他的面前,一枚繡花針刺出,黑衣男子想要躲閃,卻根本來不及反應,左眼迸射出鮮血。
他意識的最後剪影,是百狗剩淡漠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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