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瓶的時候,江破浪豪氣十足扭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一個乾淨,還瞥了瞥小心翼翼喝了三杯的趙恆,第二瓶的時候他依然充滿自信笑容,只是多耗費十分鐘把它幹掉,把趙恆甩出幾條街。
打開第三瓶時,江破浪的笑容收斂了兩分,兩瓶茅臺落肚終究有一點威力,他再也不敢學俄羅斯人的豪邁了,開始悠哉悠哉的小口抿入,還掃視勉強喝完一瓶臉露凝重的趙恆,一副勝券在握。
喝第四瓶茅臺的時候,江破浪開始揉揉肚子,酒液的體積倒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在於五十三度的積累,腹部開始有點火辣辣的感覺,換成昔日拉長時間也能對付,兩個小時落肚卻是一大挑戰。
看着趙恆艱難的喝着第二瓶茅臺,江破浪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設定五瓶,看趙恆這種喝酒態勢和速度,兩小時能夠喝掉三瓶已經是奇蹟,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退路,只能繼續喝着瓶中酒。
啓開第五瓶的時候,江破浪的額頭滲出了汗水,他握着酒瓶的手已經沒有剛纔鎮定甚至情緒有些排斥,不過他終究還是穩住了心神,抿入一口開始艱難挑戰,他同時發現趙恆看着第三瓶皺眉。
“江少,喝不下了嗎?”
還沒等江破浪開口說些什麼,趙恆一邊慢慢扭開瓶蓋,一邊望着對方淡淡一笑:“喝不下就不要勉強了,你傷勢好像還沒有徹底痊癒,這樣猛灌烈酒容易胃出血,搞不好會毀損掉自己神經。”
“放心,我好得很。”
江破浪猛然灌入一大口,但酒液很快反衝喉嚨差點吐出,所幸被他及時壓住纔沒出洋相,隨後在南唸佛他們的目光中穩住陣腳:“倒是恆少你要小心點,看你喝得那麼痛苦,小心酒精中毒。”
“還有,現在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他還伸出修長的手指,點着桌子上的酒瓶笑道:“一、、二、、、三、、你一個半小時一共才喝了兩瓶,如果你不在半小時內喝到第五瓶的話,即使我第六瓶不喝了,你也會輸得一塌糊塗。”
看着趙恆神情如烏雲般難看,江破浪心情愉悅起來:“自扇兩大耳光,七天監獄體驗,你可不要哭鼻子告家長哦,要知道,你剛纔在門口可是告誡過我,小孩子打架千萬不要搬家長,丟人。”
“放心,我一定喝完。”
趙恆呈現出一抹擠出來的堅定,目光狠狠的迴應着江破浪,喬運財伸手拉住趙恆,聲音帶着一抹關懷:“哥,不要跟他鬥了,你向來不怎麼會喝酒,兩瓶已經是你極限了,再喝就要出事了。”
趙恆一把握住他的手:“老二,放心,我能撐、、、”
話音還沒有說完,江破浪就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轉而開始毫無壓力喝着第五瓶,他此時已經打定主意,喝完這第五瓶就收手不再喝,雖然無法全勝秒殺趙恆,但五瓶也已經足夠把他踩在地。
他絕對不相信趙恆酒量能夠超過他,特別是剩下半小時連喝四瓶,就是國宴陪酒師也沒有這種驚人的酒量,更重要一個原因讓他不敢放手死拼,那就是他的腦袋又開始刺痛,他不想把自己喝傷。
“啪!”
江破浪把第五個茅臺瓶子倒豎在桌上,空蕩蕩表示自己又解決一瓶,笑容旺盛,隨後就死命揉着胸口抵着舌尖不讓自己吐出,足足三分鐘後才止住洶涌酒液,此刻就是讓他喝半杯水都喝不下。
“恆少,還有十五分鐘。”
江破浪掃過牆壁上的時鐘,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第六瓶酒我不喝了,如果你這十五分鐘能喝完剩下三瓶,這次挑戰就算我江破浪輸了,立刻自扇兩個耳光以及今晚就入住監獄。”
“江少,在監獄可要好好反省。”
在江破浪臉色通紅說出趙恆想要聽到的話後,他就在喬運財的詭異笑容中補充:“而且你務必要記住,只准喝水不準吃菜,監獄我會讓人安排監控攝像頭,還會讓人在那邊看你是否守規矩。”
此時,其餘兩桌酒足飯飽的老人也知道兩人挑戰,全都形態各異的過來看兩個小輩爭鬥,他們老了沒有啥鬥志也不可能跟昔日般逞兇鬥狠,但見到兩個後輩如此兇猛,彼此眼裡都多了點興趣。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喜歡玩。”
趙定天也搖着輪椅和江中華他們過來了,前者瞪了趙恆一眼,出聲喝道:“玩就玩了,還拿喝酒來對賭,這不是拿自己身體在耗損嗎?耗損就耗損,還搞出進監獄只喝不吃的賭約,過分了!”
趙定天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趙恆,一臉威嚴的開口:“不要玩了,這場對賭就此打住吧,喝那麼多酒喝傷身體就麻煩了,年輕好勝要分出勝負可以玩其它活動,比如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之類。”
“小趙,不要干涉年輕人的事。”
江中華臉上的皺紋綻放開來,拍拍趙定天的胳膊笑道:“咱們不是剛說好嗎?在不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面前,老人以後少爲子孫提心吊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樣關心他能關心他一輩子?”
他悠悠一笑:“而且這場對賭已經到了尾聲,輸贏也就是半杯茶的功夫,你這時候讓對賭無效,不僅是對破浪前面的努力否定,也會讓趙恆心裡形成陰影,因爲他這時退出跟輸了沒啥區別。”
“讓他們玩去吧,七天監獄不算什麼。”
華總理也哈哈大笑起來,點頭附和着開口:“江老說的完全沒錯,年輕人的世界咱們不懂,過於干涉只會讓他們反感甚至私底下會鬥得更兇更狠,還不如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無傷大雅的玩玩。”
說到這裡,華總理還補充上一句:“不過有個賭注要改改,自扇兩個耳光不符合和諧原則,會無形中加重雙方的怨恨,不如直接變成十天只喝不吃的監獄懲罰,江老,老趙,你們認爲如何?”
江中華點點頭:“好!”
趙定天在點點頭之餘,又遲疑着搖搖頭:“我覺得還是讓他們取消對賭好了,江老,今晚你們邀請我們爺孫吃飯,一番好意我們本就要銘記於心,結果卻把江破浪送進監獄,這實在不好啊。”
江中華他們微微一怔,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趙定天不是擔心趙恆輸掉比賽,而是怕趙恆贏了對賭讓江破浪難於下臺,看看最後十分鐘以及兩瓶半茅臺,江中華怎麼也看不出趙恆能夠贏下來。
“願賭服輸!”
江中華大手一揮作出決斷:“破浪輸了,入獄!”
“咕嚕!咕嚕!”
就在趙定天一臉無奈江破浪他們不置可否時,趙恆忽然如甦醒的雄獅,把手中半瓶酒咕嚕咕嚕喝完,臉上不帶半點艱難和掙扎,隨後又見他拿起第五瓶茅臺,對着嘴巴又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第五瓶茅臺在兩分鐘內少了大半,江破浪和東太白他們全都驚呆了,他們本以爲趙恆剛纔是拼命死喝,不用半分鐘就會全倒噴出來,卻沒有想到趙恆不僅沒有嘔吐,相反神采奕奕的喝完第五瓶。
“江少,平手了。”
酒量驚人!江破浪看着趙恆空掉的第五個瓶子,腦海中生出四個字眼,隨後瞬間明白趙恆從頭到尾都在扮豬吃虎,目的就是讓自己輕敵玩火自焚,而他卻還以爲趙恆無能,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江破浪趕緊拿起第六瓶扭開蓋子,卻見到趙恆指着牆壁上的時鐘,離約定時間只剩下最後三分半鐘,趙恆拿起酒瓶淡淡一笑:“江少,你來不及了。”下一秒,他張嘴把第六瓶茅臺肆意喝下。
酒液從瓶子中飛流而下,閃爍着清冽和醇香,它以極快的速度從酒瓶裡消失,轉化成趙恆的腹中物,江破浪卻握着瓶子只喝入兩口,實在喝不下,他額頭瞬間滲透出汗水,屌絲逆襲不過如此。
“江少,執行承諾吧。”
最後十秒鐘,趙恆把空酒瓶丟在桌子上,聳聳肩膀向江破浪一笑,後者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現在才知道趙恆不僅在扮豬吃虎,還故意示弱浪費時間以此來阻止自己喝掉第六瓶打成平手。
趙定天搓搓手,很是無奈:“江老,我都說不要玩了。”
江中華皺紋已經僵硬,冷冷吐出一句:“破浪,去監獄,今晚就去。”在他落下這句話的時候,趙恆忽然搖晃着身子,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喬運財忙伸手過去拉他,查看一番後苦笑:
“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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