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太白的手,封在瓶子的蜘蛛。
朱雀掃過東太白的傷口以及東系精銳保留的活物,她的臉色就止不住一變,儘管她很快擠出一抹笑容來掩飾,但神情已經開始不太自然,江破浪把她變化捕捉到眼裡,但卻沒有當衆說些什麼。
東太白此時的腫脹已經蔓延到手腕,紅晃晃的讓人觸目驚心,一按就是一個指印殘留,五個手指和掌心幾乎沒有了知覺,這還是在家庭醫生不斷清洗和消毒的情況使然,可見紅色蜘蛛的霸道。
熟悉的傷口熟悉的毒物,朱雀直接向東太白保證她可以解毒,完全不需要師父來處理這個小事,同時告知師父最快要在中午醒過來,各方權衡利弊下,東太白願意讓朱雀給自己處理腫脹傷手。
朱雀輕車熟路的拿出銀針給東太白遲緩毒素蔓延,隨後又讓人找來一些藥材,配合着她手中一枚漆黑丸子熬成藥汁給東太喝下,當東太白皺着眉頭喝下墨汁般藥水時,清晰見到腫脹慢慢消散。
一些深紅液體從銀針處流淌出來,朱雀忙用沾有熱水的毛巾擦去,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東太白的手腕就不再麻木,而是有了一絲疼痛感,整個手腕和掌心也都恢復原樣,只留一個小細口。
“不錯!”
東太白待二十餘枚銀針盡數落去後,他轉動自己的手腕幾個圓圈,臉上涌起一抹欣喜道:“朱雀姑娘不愧是神醫高徒妙手回春,連醫生都頭痛的腫脹毒素頃刻消除,這份恩情老東記在心裡了。”
“朱雀姑娘如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幫東太白纏繞上紗布的朱雀臉上涌起欣喜之色,隨後就低頭恭敬迴應:“東老言重,爲東老服務是我們的榮幸也是我們的福分,東老沒事纔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於奇經門來說只是一處小傷。”
“東老完全不需要銘記在心裡。”
說到這裡,朱雀還輕聲叮囑幾句:“東老,你的毒素雖然已經被我清理乾淨,沒有什麼大礙了,但這手還是不要太用力,這兩天的飲食也最好清淡一點,如果可以,以水果和淨水飲用爲佳。”
東太白聽到朱雀說爲自己服務,下意識瞄了這還算精緻的女人兩眼,隨後想起早上剛剛分別的九姨太以及今晚的生日晚餐,還有被冰凍起來的大和尚,不由苦笑今天百事纏身怕是又要食言了。
“謝謝朱雀姑娘了。”
在東太白心不在焉的謝意中,朱雀心事重重的收拾東西退出了病房,江破浪則拍拍她的肩膀留了下來,在朱雀強顏歡笑離開病房後,江破浪就站在東太白麪前,指着已經窒息而死的紅色蜘蛛:
“這是古天竺蜘蛛。”
在東太白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江破浪輕聲拋出幾句:“被它咬上一口就會腫脹起來,如不及時醫治療養,傷口就會越來越大蔓延全身,最後全身膨脹到極端炸裂,算得上奇經門厲害毒物。”
東太白掃過江破浪一眼,神情平靜的開口:“這紅色蜘蛛來自奇經門?也就是說害死藏紅花和設局咬我一口的黑手是樂氏的人?你說說是誰跟大師和我血海深仇搞這手段?誰的膽子這麼大?”
他還聲音一變指出更爲關鍵的一點:“還有,我想要知道是不是你調藏紅花去做事?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需要你的全部解釋和答案,畢竟大師是我這一生難得的摯友,出生入死立功無數。”
“是青龍下的毒手。”
江破浪呼出一口長氣:“我唆使青龍帶人去對付趙恆,還讓大師歸途埋伏襲殺,想要殺掉青龍讓我更好掌控奇經門勢力,同時深化趙恆和奇經門的恩怨,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坐收漁翁之利。”
他擔心東太白有什麼怨言和反對,就輕聲解釋開口:“我想掌控奇經門是基於兩點,第一,醫治我頭疼的藥方已在朱雀手裡,不需要樂神子親力親爲;第二中槍的樂神子很可能再站不起來。”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朱雀告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東太白,除了要說服東太白自己的奪權念頭是有利之外,最重要的是藏紅花之死,他必須向東太白一個交待,否則兩人必生隔閡。
江破浪一推臉上的金框眼鏡:“誰知不僅沒有殺掉趙恆,青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大和尚被天竺蜘蛛咬了死了,連爺爺你也被送棺示威還中毒,我猜測青龍十有活着還猜到我用心。”
“你想法倒是不錯。”
東太白算是瞭解到事情來龍去脈,對藏紅花的死也算是明白,儘管神情有些悽然卻想通了很多:“用大師去伏擊也昭示你足夠小心,但青龍有那麼厲害?竟然能殺出趙恆的重圍還毒殺了大師?”
“如果真有這本事咱們可就危險了。”
東太白掃過掌心的傷口:“搞不好他會暗中對付我們,你想個法子把那什麼青龍幹掉,或者讓樂神醫早點醒來清理門戶,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威脅到我們,更不能讓他帶着奇經門跟我們作對。”
“當然,手法要隱秘一點。”
東太白不忘記叮囑江破浪:“咱們不是沒有實力幹掉奇經門,也不是擔心江老態度不敢動手,而是它本就爲江老找來對付趙恆,咱們跟奇經門死磕就亂了初衷還讓自己實力耗損,很不值得。”
“殺掉青龍爲藏紅花和我報仇。”
東太白向江破浪總結策略方針,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道:“同時通過朱雀掌控奇經門,只要你的頭疼除了樂神子還有其餘人能醫治,樂神子又難於從病牀起來,咱們做事的周旋空間就大了。”
江破浪微微挺直身子:“明白!”就在這時,江破浪的手機微微震動,東太白掃過他一眼就徑直領着十餘名保鏢出門,他是不會參與這些小事的,也相信江破浪能夠擺平,否則也太沒有用了。
江破浪的耳邊傳來一句話:“青龍回來了!”
無意識走到醫院門口沉思的朱雀,恰好見到青龍纏着紗布向醫院慢慢走來,一臉陰沉漠然讓人看不出心事,但卻給人一種不可招惹之感,朱雀呼出一口長氣,咬着嘴脣徑直迎着青龍堵了上去。
“你殺了大和尚?”
朱雀把青龍扯到一個角落,掃視過他肩膀上的兩處傷口,但眼裡卻沒有太多的同情和憐憫,而是採取興師問罪的口吻:“還用天竺蜘蛛咬東老?你爲何這樣做?大和尚好心接應卻被你殺掉?”
“師兄,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此事,瞞不住的!”
青龍環視周圍一眼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隨後坦然迎接上朱雀的目光冷哼:“我不否認我對大和尚下毒,但我不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而是大和尚要殺我,我不得已才動用天竺蜘蛛反擊。”
“他殺你?”
朱雀神情一怔:“怎麼可能?”
“來人,把青龍給我拿下——”
在兩人低聲爭執、江破浪冒出大喝靠前時,通往樂神子病房的中央空調通風道上,撒落下來了一股細如粉未般的灰塵,如煙霧擴散,接着傳出簌簌輕響,那輕響聲,就像是蛇行動物的輕輕遊走。
對於站在通道上的三名守衛而言,高高在上的通風道頂端,不但光線相對黯淡,而且還是他們視線死角,再加上此刻外面江破浪正帶人向青龍包圍過去,奇經門子弟也作出相對的反應趕赴、、
所以他們絲毫都沒有發覺到通風道異樣。
端口過濾網被無聲無息的掀開,燈光中,一雙閃亮的眼神就如生物鏈頂端的食肉動物,接着,一個黑色身影彷彿是鷹隼撲食,從頂端疾落而下,在半空中,那個身影的雙手便已抓住一名守衛。
那名守衛在還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便被剝奪了生命,他的脖子像是麻花一樣,被扭得變形了,那個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同時,他的右手以迅捷無比的動作擡起槍械,一槍揮出。
另外兩名守衛撲通倒地!
“撲撲!”
黑色身影一腳踹開樂神子的房門,擡槍對着病牀轟出兩槍,子彈入牀硝煙瀰漫,兩股鮮血瞬間迸射出來,在一名醫院護工的尖叫中,白色身影迅速關門離去,撤離途中衣服一翻變成醫院白褂。
下一秒,一個醫療口罩戴在葉長歌嘴上。
也就在醫院混亂的時候,距離大門口的五十多米街口,一箇中年男子正揹負着手看着醫院,臉上神情如雕塑般平和輕柔,他淡淡審視着每一個進出的人,見到葉長歌不引人注意低頭出來時、、
他淡淡一笑:“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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