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南長壽的堅持,加上西不落葬禮將至,趙恆和南唸佛最終沒撕下臉皮強勢帶走華英雄,不過心裡都掐算着七天時間,同時派出人手暗中盯着華英雄,身份暴‘露’的華英雄已失去捅刀子奇效。.
但也難保他垂死掙扎的瘋狂。
所以趙恆和南唸佛必須想方設法盯着華英雄這條毒蛇,然後找到合適機會就把他徹底扼殺,不過兩人並沒有對外公開西太保的招供,前任總理勾結外敵襲殺西不落,傳出去絕對會是一件醜聞。
因此西太保的口供只在華國高層流轉,誰都知道百棺陵事件的水太深,加上涉及到華英雄這種人物,所以並沒有人把事情張揚出去,甚至這件事讓向來暗‘波’洶涌的京城,百年罕見的平靜起來。
就在京城難得平靜時,京城一處魚龍‘混’雜的酒館,一個黑衣老者正躲在卡座晃悠悠喝酒,他沒有在意舞臺上的戲子,也沒有在意服務員微微皺起的眉頭,這老傢伙三菜一湯兩斤酒,有點嚇人。
“服務員,再來一瓶杜康!”
時針指向晚上十點,黑衣老者晃動一下空瓶子,隨後向服務員喊出一聲,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過一瓶杜康給這客人,就在她擔心客人會不會喝醉而忘記買單時,老者已丟出五百塊。
服務員放下酒瓶就迅速離去,黑衣老者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打開蓋子往嘴裡猛地灌起來,神情憔悴‘精’神頹廢像是一個失意之人,唯有借酒消愁才能把這種比寂寞還更可怕的淒涼和冷落散去。
“韓六指!”
就在他把半瓶杜康喝入肚子時,酒樓忽然涌進了一大批手持砍刀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聲音清冷的喝出一聲,黑衣老者眯起眼睛冷冷掃視過對方一眼,似乎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擾‘亂’他喝酒興致。
“砍他!”
在黑衣老者擡頭掃視的時候,黑衣男子也齊齊鎖定了這個老者,當食客下意識尖叫四處散去時,領隊低沉發出一個殺伐指令,一人瞬間衝到了酒桌面前,一把砍刀衝着韓六指的面‘門’劈了下來。
毫無‘花’俏,只有狠辣與熟練。
凌厲刀光一閃的同時,醉醺醺的韓六指也動了,那雙踩在地毯水布鞋底部向前劃出兩分米,隨後像是急剎車時那般,與地面強烈磨擦,爲他提供了強大地力度支持,讓他上半身猛地向後仰出。
“當!”
砍刀幾乎是貼着韓六指鼻子斬在桌上,酒瓶和菜碟發出一聲脆響,叮噹碎裂成七八片,刀鋒也卡在桌上難於拔出,就在這時,韓六指的左手已經探出,一記衝拳打在襲擊者的腰眼,勢大力沉。
襲擊者慘叫一聲摔飛出去,還砸翻了三名衝來的同伴,下一秒,韓六指整個人彈‘射’起來,右手順勢一拍桌上那把砍刀,砍刀噹一聲脆響,斷裂半截從桌上飛‘射’出去,頃刻‘洞’穿一名黑衣人肩膀。
下一秒,韓六指挪移腳步欺近了一名對手的懷內,一拳擊中了那人地腹部,在後者腹部翻江倒海劇痛難忍時,韓六指很直接扭斷他的右手,把砍刀躲取在手裡,隨後就向後面十餘名敵人衝去。
韓六指反手緊緊握着了刀把,他的一雙腳依然沉穩地踩在地面上,沒有一絲顫抖,將頭一低,便向着十餘把砍刀所構成的雪光裡衝了過去,茲!刀鋒劃破衣裳,割斷血‘肉’筋絡,迸出一股血水!
半醉不醉,出手卻是狠辣。
噹噹噹!刀光斬碎燈光斬斷攻擊者的氣勢,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兒,當韓六指從包圍中衝出的時候,寒刀破風聲便嘎然停止,在這個過程裡,韓六指緊握着的刀,沒有跟對方砍刀發生過碰觸。
前後二十多名黑衣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沒有人橫死,但是全都受了重傷無法再戰鬥,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此刻全躺在地板,手中兵器也都零‘亂’丟在四周,只是望着韓六指的目光依然桀驁不馴。
韓六指丟掉砍刀,沉默地走出酒館。
只是剛剛走出酒館,韓六指原本鬆散的態勢又凝聚起來,身上瞬間散發出野獸自我保護的氣勢,在他前方還站着一個‘蒙’面男子,韓六指不敢遲疑,向側微移,此時他心內空靈一片,無思無想。
那並非刻意而爲的心境,而是自然而然所產生的。
韓六指聚‘精’會神的望着對方,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很難說出自己感應到什麼,只是心中很不舒服,對方涌來的無形壓力,影響他本似寧靜的境界,甚至連集中的‘精’神都被他破壞。
知道遇上實力不凡的高手,韓六指的‘精’神猛地提升到極限,左手爲掌右手爲拳,毫不猶豫地向‘蒙’面男子撲了過來,距離拉近,拳影忽然劇盛,四面八方盡是韓六指呼嘯的拳頭芒光,虛實難測。
‘蒙’面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欣賞之意,他能清楚地把握到韓六指不僅正在前方,要命的一拳也正朝自己下腹處閃電攻至,速度力度‘精’湛,他挪移腳步向後退卻,不過韓六指速度顯然比他快上一籌。
所以雖然‘蒙’面男子已在疾退,但主動卻全在韓六指手內。
韓六指還真是不可小瞧。
‘蒙’面男子現在唯有向後連連躍出,全力以赴擺脫韓六指的氣機鎖定,就在‘蒙’面男子退後兩步的時候,韓六指的身影迅如鬼魅的躍了過來,追着急退的‘蒙’面男子單掌凌空虛劈,務要置之於死地。
‘蒙’面男子是雖然被迫不斷退後,但也因此儲蓄到力量,見到韓六指魅影般撲到眼前,大喝一聲,不閃不避的踏前攻出灌滿全力的右拳,但攻出右拳不是對準韓六指的拳頭,而是直取他的喉嚨。
韓六指眼裡劃過一抹難於掩飾的驚訝,他自然相信自己拳頭能夠擊飛‘蒙’面男子,但自己也必然會受傷,搞不好咽喉會被擊破,韓六指稍微思慮,拳頭瞬間改變方向,對着‘蒙’面男子的拳頭擊去。
硬碰硬!
“砰!”
兩個拳頭在半空中碰撞,發出一記巨響,兩人都連退幾步,氣血翻滾不停,韓六指身軀扭動,頃刻間就殺到‘蒙’面男子面前,又是凌厲無比的衝拳,‘蒙’面男子沉住底氣,硬生生的跟韓六指對衝。
“砰!”
又是一聲沉悶巨響,這次兩個人都沒有退,拳頭就相碰停止在空中,冷風在縫隙中轉彎,冷卻着彼此的眼神,下一秒,兩人在拳頭壓上兩分力道,藉助彈力主動向後退,互相冷冷的看着對方。
“韓六指,想不到寶刀未老啊。”
就在韓六指思慮第三輪攻擊時,一個聲音從旁邊漫不經心響起,隨後就見到南唸佛揹負雙手走了過來:“我還以爲你死,即使沒死也該廢了,畢竟當初國賓館拋棄我跑路,你怎麼也該愧疚。”
南唸佛揮手讓‘蒙’面男子退了下去,看着神情尷尬的韓六指道:“現在看來我對你的良心高估了,你心中歉意是有的,但談不上內疚,否則你也不會來這喝酒,更不會喝醉了還頑強想要活着。”
“南少,對不起!”
韓六指看着神情玩味的南唸佛,咬着嘴‘脣’擠出一句話:“當初在國賓館不是我拋棄你,而是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一個人救不了大家,所以我就殺出一條血路去搬救兵,唯有大部隊才能解圍。”
南唸佛不動聲‘色’聽着他的解釋,韓六指輕聲補充:“殺出血路搬救兵是當時最理智選擇,唯一沒有想到就是趙恆出現比我迅速,在我搬來救兵之前就解圍了,這讓顯得我無情無義拋棄了你。”
“當然,南少可以不接受這個解釋。”
韓六指很平靜回道:“但我問心無愧!”
他還擺出一副任由宰殺的態勢,事實也不容他有太多的對抗態勢,周圍已經涌現出數名荷槍實彈的男‘女’,掃過一眼就知道是銀衣捕快,他們像是圍堵獵物般佔據要道,把這個前輩困得死死的。
南唸佛聞言勾起一抹淡淡戲謔,隨後上前一步拍拍韓六指肩膀:“你該清楚我的爲人,一切以結果爲導向,對於再動聽的理由藉口都沒興趣,不過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一個將功贖罪機會。”
“殺掉這個人!”
南唸佛揮手讓人把箱子拿過來,放在韓六指手裡冷冷開口:“只要你殺掉箱子中資料上的人,我就不追究國賓館行爲,殺不掉他,你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我會全力通緝你追殺你,不死不休!”
韓六指接過沉重箱子,良久後低聲回道:
“無論是誰,我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