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跑了?”
聽到華英雄從囚室跑了,南長壽一臉錯愣和訝然,南系護衛迅速補充上一句:“他打倒送飯的兄弟,然後奪取他的槍械殺出去,他槍法了得,一個照面就倒下七八名兄弟,然後逃去了後山。”
他還重重補充一句:“因爲他是前任總理,刑不上大夫,所以我們沒有給他上鐐銬,而且他這些天一直配合我們,還對每個兄弟彬彬有禮,我們也不認爲他有跑路必要,最重要的是沒跡象。”
南系護衛臉上涌現一抹愧疚,低垂着腦袋回道:“所以他突然出手跑路,我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要組織有效阻擊卻慢了半拍,南老,實在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我們願意接受懲罰!”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
在南唸佛眉頭輕輕一皺時,南長壽一拍欄杆喝道:“老華太不是東西,老夫頂着巨大壓力保住他狗命,他卻無情無義關鍵時刻捅我一刀,來人,給我調出衛隊全面追擊,一定要把他拿回來。”
南長壽還顯得恨恨不已:“老王八蛋,他要跑路求條生路幹嗎當初束手就縛?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得遠遠,竟然不想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幹嗎又在我關押他的時候跑掉?簡直就是要害我!”
“追,全力追擊!”
南長壽殺氣騰騰下令:“再調兩個排兵力!”
就在南系護衛焦頭爛額準備離去安排時,南唸佛踏前一步淡淡開口:“等等!”在護衛下意識止住腳步的時候,南唸佛望着老人一笑補充:“爺爺,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想法逮他回來。”
南唸佛散去臉上的憔悴和疲倦,拍拍身上衣服出聲:“你今天就安心過年,不用擔心跑掉華英雄的後果,這事全由我來承擔,我會跟杜總理說,華英雄是在我手裡跑掉,我會把他揪回來的。”
在南長壽微微一怔的時候,南唸佛已經轉身向外面走去,還頭也不回拋出一句:“爺爺放心,華英雄跑不出京城的!”隨後他摸出電話淡淡開口:“小天,調四名銀衣捕快全力追擊華英雄。”
“抓活的!”
南長壽嘴角止不住牽動:這是早有準備啊。
大年三十的暖風格外怡人,特別是進入到夜晚,無數煙花在天空暈開了一層光芒,無盡亮光將大地寒意驅散,萬家燈火萬家圓,只是在這樣溫馨日子,於很多人來說依然是一種說不出的奢侈。
距離南系花園數十里的一處廢棄多年的村落,沒有燈籠沒有聚餐甚至沒有歡笑聲,只有冷冰冰的金屬撞擊聲以及殺氣凌厲的喝喊聲,不大的村落前空地上,兩方人馬正在躲閃騰挪之間相互拼殺。
不,準確的說是數十人圍攻着一人,圍攻者對目標都認識都熟悉,但此時他們卻要用出數十年的本事將目標置之死地,生命可以偉大得讓人重如萬鈞,同樣可以卑微得如同一聲嘆息之上的鴻毛。
鮮血代替了山間露水噴灑在周圍的樹叢石頭上,隨後滑落在地上聚成一道道小血泊,當幾道血泊相互連接,一條血河就刺破寒冷汩汩流動,然而不斷倒下的身體還在爲這些血泊增加新的原料。
南系追兵撞見華英雄不過九十秒,這九十秒內,華英雄出了二十三招,南系追兵倒下二十三人,全是毫無水分的一招斃命,讓原本自信滿滿的南系精銳臉色微變,擔心剩下十餘人熬不到援兵。
“上!”
當三名南系追兵又倒在華英雄手中時,四名衣飾不同南系精銳的黑裝男子,相視一眼後就同時動作,迅捷如豹,動作協調,他們瞬間圍住大開大合的華英雄,殘餘南系精銳見狀默然退後讓位。
面對四個實力不凡的對手,華英雄扯下一片衣衫纏住生痛的左手,此時,他已經沒有昔日的和藹和慈祥,他眸子中所有的感情褪去,只剩下冰山般的冰冷!這種冷芒幾乎驅散披在他身上的寒意!
“四大銀衣捕快?”
華英雄掃過四人面孔後多了一抹惆悵:“我依稀記得,你們成爲銀衣捕快還是我親自授勳的,想不到今晚卻是你們來圍殺我,怪不得南系精銳能在三小時內鎖定我行蹤,我低估了你們實力。”
華英雄陰冷眼睛掠過一絲欣賞,聲音不急不躁:“不,準確的說,是我低估了南唸佛,想不到他不僅能說服你們歸於他的麾下,還能讓你們從辦公室走出來賣命,看來南長壽有一個好孫子。”
“殺!”
四名銀衣捕快沒有對華英雄作任何迴應,右手一閃亮出薄刀揮出,華英雄四周爆出一陣璀璨刀光,他們的聯手圍攻讓前者的壓力暴增,沒有任何保留沒有任何計謀,此時此刻對決只有全力以赴。
華英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右手輕輕一伸化成劍指。
四把鋒利攝人的薄刀,以一種詭異非常的角度,向華英雄的身子斜劈而下,四道帶着無盡殺意的白芒光華,掠空而過的快速和迅猛,空氣中似乎也隨着四人合力一刀,出現電流交擊的茲茲聲。
“你們的表現真是讓我感覺驚豔啊。”
華英雄踏前一步掃視着四道取向自己要害的薄刀,這四刀讓華英雄感覺有裂天滅地之威,自己便是脅生雙翼怕也不能躲過,他真實有些意外銀衣捕快超出想象的戰鬥力,還有那不可能的默契。
銀衣捕快向來相輕,彼此都看不起對方,今晚配合怎會如此默契?而且看他們態勢怕是磨合不少日子,華英雄不由對他們主子南唸佛多了一抹欣賞,年輕一輩的魄力和手段比他們老一輩要強。
在此生死關頭,華英雄的心靈竟然晉入了一種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通明境界,似乎清寒之下的各種準備勃發的生命跡象也能感覺得到,他完全放棄自身的安全,劍指對着四把薄刀落點默默擊去。
指芒暴漲!
彷彿時間停頓了一般,空間出現怪異的扭曲,五個人的身子以不可能的姿態在空中出現停頓後,然後向後倒飛而出,這時空氣的爆裂聲才猛然響起,風暴一樣的氣流在天地之間狂卷、肆虐着。
南系精銳的臉上都有着一種如被刀割的疼痛。
四名銀衣捕快如被雷殛,雙眼精芒忽閃忽滅,在地上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齊齊咬牙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咳血,鮮血滴落在薄刀上面緩緩流淌落地,又跟地上鮮血匯合形成血流,觸目驚心。
華英雄也向後退出兩步,但是神情依然平靜,一名南系精銳挺刀撲上,如大鳥騰空一般向華英雄橫擊而來,卻不了華英雄右手一擡,反手一掌,便已乾淨利落的把那名精銳連人帶刀拍飛出去。
“告訴南唸佛,不要再來追我!”
華英雄向黑暗之中從容竄去,途中數人阻擊卻被他一一拍飛,有人想要拔槍也被華英雄踢出屍體砸中,沒有多久就隱入黑暗中,夜空只留下老人淡淡一句:“半月之後,我會向總理府自首!”
受傷的南系精銳憤怒卻無奈,無論是他們還是主子都低估華英雄了,他們只能召喚支援、、沒有人發現,在華英雄隱入黑暗的時候,遠處也掠過一道黑色影子,魅影般向華英雄竄去方向追上去。
一前一後,在幽暗山林中拖出兩道詭異風景,山間的風聲和鳥叫掩蓋着一切動靜,只是華英雄竄出十餘里後又瞬間停滯腳步,扭頭望向身後一處看不見人影的地方開口:“韓六指,出來吧。”
一名黑衣老者閃身出來:“拜見華老!”
來人正是被南唸佛委以重任的韓六指,一身黑衣帶着雙槍還有手雷,華英雄彈出一道冷光落地,掃視後者裝備一笑問道:“你心裡還有我,實在難得啊!只是我現在根本搞不清你是誰的人、”
“趙定天?北無疆?南長壽?”
華英雄淡淡開口:“南唸佛,還是金貴妃?”隨後他又冷冷一笑:“不過你是誰的人都無所謂,反正我是不可能相信你這種人,走吧,不要來追我,你不是我的對手,要殺我只會被我殺掉。”
華英雄有足夠信心和實力殺掉韓六指。
他轉身向山林深處走去,頭也不回的拋出一句:“我從南系花園逃出來就是不想死,所以誰要我死都要面對橫死結果,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只是需要半個月時間,到時我會向總理府自首。”
韓六指點點頭:“明白!”
隨後,他又低聲拋出一句:
“華老,不知你下個目標是誰?”
華英雄前行腳步一滯,隨後沉默着離去。
呼喚幾朵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