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一架專機從京城直飛香港。
葉凌風這一個多星期的治療中痊癒了身上不少傷口,就連大腿上被趙恆轟中的槍傷也開始癒合,整個人多了兩分生機和精神,只是他眼中的敵意不淡反濃,肆意流淌着讓人無奈的殺伐和凌厲。
坐在他身邊的趙恆看着他不斷掙扎,臉上劃過一抹無奈苦笑,揮手讓葉長歌給他多加兩副手銬,葉凌風身手不凡不能大意,一不小心就會讓他鬧出事端,所以趙恆要把他牢牢束縛在座椅上面。
“放開我!”
葉凌風在葉長歌銬上他的時候猛得大喝一聲,毫不皺眉把舌尖咬破,一口血噴了出來,傾瀉在四周的陽光因爲他這聲大喝而抖動,此刻的葉凌風爆發出一股兇狠氣勢:“放開我!快放開我!”
趙恆神情平靜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着臉上的血水,看着發瘋般的葉凌風淡淡開口:“葉叔,你放心,我遲早會放開你的,但不是現在,而是等你病好了之後,我會打開手銬給你自由的!”
他還抽出另一張紙巾,爲葉凌風抹掉鮮血:“不過希望你現在安靜點,我這次帶你回香港,讓你見見妻子和女兒,不知道你對她們還有沒有印象,葉傾城,你還記得嗎?她是你寵愛的女兒。”
似乎感覺到趙恆沒有什麼敵意,葉凌風的掙扎減弱了大半,只是眼睛依然銳利無比,趙恆又輕聲補充一句:“你有妻子有女兒,她們都等着你回家呢,娜塔莎是壞人,是她拿你做實驗失憶!”
“咔!”
在趙恆話音剛剛落下後,葉凌風眼裡迸射出一抹精光,兇狠的一口咬在趙恆手腕,似乎對他提起娜塔莎是壞人很憤怒,見到他惡狼般咬住葉凌風,葉長歌馬上衝前一步,一拳轟在他的腹部上。
葉凌風吃痛下意識鬆開嘴巴,葉長歌二話不說拿起一個麪包,直接塞入他的嘴裡消去危險,隨後看着緩緩收回手臂的趙恆:“恆少,怎樣?有沒有被他咬傷?他已經被人洗腦,講不通道理。”
與此同時,他還摸出一支鎮靜劑,直接打在葉凌風的脖子上,讓一直不曾消停的後者安靜下來,眼裡還掩飾不住的掠過一抹殺機,如非趙恆要把他帶回葉家,葉長歌幾乎要出手把這傢伙毀掉。
沒有人性的東西,留着有什麼意義?
趙恆掀起衣袖查看疼痛的地方,有兩排清晰的牙齒印,所幸沒有見血受傷,他拿起紙巾擦拭兩下道:“他對娜塔莎這個字眼有反應,就證明他的意識還是能更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糾正。”
“我不奢望他能恢復記憶!”
趙恆眼裡劃過一抹淡淡無奈:“只想要他對葉氏母女不再有敵意,熊王曾經跟我說過,娜塔莎把葉凌風抓去的這半年,三度邀請了一個叫星博士的醫學家探訪,估計是跟葉凌風的洗腦有關。”
他輕輕咳嗽一聲,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待黑手黨內部穩定下來,你讓熊王或者鬣狗帶人去找找他,如果星博士跟葉凌風受傷有關,他知道如何洗腦,自然也該知道如何糾正,找他出來。”
葉長歌點點頭:“明白!”
趙恆在揮手讓人拿來酒精消毒傷口的時候,再度聲線平緩拋出一句:“葉凌風的身手比上次所見要精湛上三分,再聯想娜塔莎拿他來做實驗的舉動,我懷疑娜塔莎正在打造一批真正的死士。”
葉長歌臉上劃過一絲訝然:“你說說娜塔莎在採取滅絕人性的方式,發展一批類似葉凌風般的死士?而星博士就是她的合作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娜塔莎就太恐怖了,做事也太不擇手段。”
趙恆淡淡開口:“上位者哪個不是白骨累累?”隨後他又把目光落在閉目養神的小笑身上:“小笑,把活口的樣子發給歐洲熊王,讓他辨認是不是黑手黨成員,如果是的話就把口供傳給他。”
在小笑睜開眼睛點點頭時,趙恆又嘆息一聲:“周不羣果然跟娜塔莎有勾搭,不,應該說是私底下形成了聯盟,周不羣把娜塔莎運出京城,娜塔莎爲周不羣挖掉光王墳墓,還確立以後合作。”
“兩人算盤打得不錯!”
葉長歌笑了笑:“可惜老天不讓他們狼狽爲奸。”
三個小時後,趙恆和葉長歌他們把葉凌風送進了香港中環醫院,同時安排醫生對葉凌風再度進行檢查,趙恆看看時間就讓葉長歌帶人留下照看葉凌風,自己領着小笑他們去馬氏分部找葉傾城。
在魚玄機提供的情報中,南韓事件之後,馬可逸就被馬家召回臺灣做事,還把國外幾個小企業裁掉,只保留香港這個對外窗口,於是葉傾城留在香港作爲馬可逸的代言人,處理大大小小業務。
馬氏分部只有十幾個人,公司不大業務也不多,葉傾城更沒有打工皇帝般年薪千萬,但收入卻足夠撐起一個家,這讓趙恆頗爲欣慰,他還讓西門慶找個機會,介紹一些葉傾城可以承受的業務。
趙恆始終以自己的獨特方式照顧着女孩。
五輛車子在香港大道上緩緩行駛,沒多久就看得見馬氏分部所在的大樓,就在趙恆他們抵達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加長悍馬靠了過來,車身差不多十二米,寬近兩米,頃刻讓趙恆車隊車速一滯。
在趙恆眯起目光掃視這個龐然大物時,喜歡喝劣質白酒玩廉價女人的小笑卻微微睜眼,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這是四川錢家的加長悍馬,全亞洲最長,他的主人是長江八峽集團的總經理。”
見到趙恆眼裡依然呈現一抹迷茫,小笑嘆息一聲解釋:“錢唐江,時代週刊曾經這樣描述他,他擁有亞洲唯一的超長悍馬車、價值三十萬美元的手機和據說五十億年纔出一塊的祖母綠戒指。”
小笑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但說出來的字眼卻足夠吸引人:“華國大陸一線明星,很多都出自錢家旗下,錢唐江捧過的戲子和歌星,幾乎都紅得發紫,而且他人脈也能觸碰到方方面面。”
趙恆笑了笑:“這樣牛叉?”
小笑呼出一口長氣,聳聳肩膀迴應:“長江八峽集團的總經理是副部級別,比你和南唸佛這樣的部長也就低一級,錢家還擁有不少產業掌控很多影視媒體,最重要的是,錢家底蘊也很顯赫。”
小笑猶豫了一會,手指在半空中輕輕轉動:“錢唐江的爺爺曾經也是華國大佬,翻翻歷史絕對有錢尚琨這個名字,只不過在四大家族的光輝下沒落,否則錢家在華國政壇也是呼風喚雨的主。”
他淡淡開口:“不過繞是沒落到依附南系的份上,錢家依然有着常人難及的富貴,只是錢唐江向來很少離開四川,怎麼會跑到香港來呢?按道理應該不可能談生意,畢竟一向只有別人求他。”
趙恆看着小笑開口:“你知道的挺多啊!”
當聽到錢尚琨這個名字的時候,趙恆就知道小笑沒有誇大其詞,那位老人在華國曆史上也綻放過光芒,只可惜在各種清洗中慢慢退出歷史舞臺,偏安一隅做土財主,不過這也算得上明哲保身。
小笑臉上劃過一抹落寞,靠在座椅上淡淡開口:“以前在澳門見過錢唐江一面,那是一個溫潤儒雅風度翩翩的男子,看到他,你就會發現他跟常人很不同,因爲他身上會流淌有歷史的氣息。”
“很多人都沒有過去,他有!”
聽到小笑對錢唐江的由衷評價,趙恆看着漸漸遠去的加長悍馬,眼裡多了一抹興趣:“流淌有着過去的氣息?那豈不是跟韓花棠一樣?看來我該找一個機會認識他,看看是否如你口中驚豔。”
小笑淡淡開口:“會有機會的!”
機會來的相當迅速,在趙恆準備調出錢唐江資料掃視時,十二米加長悍馬已經橫在馬氏分部所在的大樓,門口保衛一臉震驚和激動的跑上去開門,似乎對自己能夠觸碰這悍馬感覺到無比榮幸。
隨後,奢華的車門就緩緩打開,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就從裡面鑽了出來,就着遠方夕陽傾瀉下來的餘暉,年輕男子全身散發着一抹高貴氣息,五官俊朗,棱角分明,頗有亞洲男星的風範。
趙恆輕聲問道:“錢唐江?”
小笑搖搖頭:“坑爹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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