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鼎在十多人簇擁下從香港警局大搖大擺出來,身邊還有兩名制服筆挺位置不低的警察陪同,後者臉上除了上位者的厚重之外,還有一抹對錢子鼎的恭敬,落後半拍恭送着他們離開警察局。
錢子鼎拉着張依伊大步流星的前行,臉上的神色越發高高在上,他的鼻子仰得能看見鼻毛,喘出的氣息跟牛一樣粗重:“奶奶的球!敢抓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張依伊緊緊貼着錢子鼎的身子,聲音傲然的附和:“就是,一個電話打過來,最後還不是乖乖把你給放了,錢少,依我看,你該治一治黑乎乎的警官,看着你吃虧也不讓錢氏保鏢討回公道。”
陸猛一腳把錢子鼎踹在階梯下面,二十幾級樓梯讓他鼻青臉腫,只是黑青天並沒有給他們報復機會,果斷下令把錢子鼎一夥人戴上手銬押走,讓準備大打出手討回彩頭的錢氏保鏢他們落個空。
“對,偏袒!”
被張依伊這樣一提醒,錢子鼎停滯前行的腳步,手指一戳身邊的警察胸膛:“王警司,替我轉告接手案子的人,我不僅要追究小子傷人和葉傾城砸車的事,我還要你對黑警官進行立案調查。”
在王警司豎起耳朵聆聽時,錢子鼎又補充一句:“在我遭受對方毒打的時候,他沒有半點作爲也沒有勸阻,待錢氏保鏢保護我的時候,他又衝過來把我銬走,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有私下交易。”
“王警司,希望你們和助理處長搞定此事。”
錢子鼎探前貼近王警司的耳邊,微不可聞的吐出幾句:“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小子把牢底坐穿,葉傾城也丟入監獄吃吃苦頭,還有撞我車的傢伙也希望挖出來,你們賣力,我自然也會賣力。”
一身白色襯衫一枚市花及一枚軍星的王警司,自然聽得到錢子鼎蘊含的意思,當下悠悠一笑回道:“錢少放心,香港是法制社會,任何作奸犯科者都會受到法律制裁,絕對不會有漏網之徒。”
錢子鼎哈哈大笑起來,拍拍王警司的肩膀喊道:“痛快!”隨後就揮手領着豬朋狗友離開警局,他打開車門拉着張依伊鑽入悍馬,黑裝女子早就在裡面等待,見到兩人出現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錢少,手續全部搞定了。”
黑裝女子目光清冷的看了張依伊一眼,又看看把女人摟緊的錢子鼎:“你不會在香港留下案底,今日事件也會在暗中處理,對你對錢家都不會生出影響,香港警方也正在查探持槍小子底細。”
錢子鼎在張依伊胸部上揉了一把,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有什麼好查探的,對我動手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你不要再折騰這件事,我已經囑咐王警司死整葉傾城他們,也好給我出一口惡氣。”
“錢少,你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在黑裝女子下意識沉默沒有反駁主子言語時,張依伊掏出紙巾擦拭着他身上痕跡,眼裡涌現着一抹憐惜:“你身上擦破這麼多處,你看,左臉還破皮流血了,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
錢子鼎呼出一口長氣,他一直被憤怒和不甘填滿心間,所以從寺廟到警局都沒感覺到疼痛,現在放鬆下來被張依伊提醒,他立刻感覺到全身痠痛不已,當下點點頭:“好,起醫院檢查一下。”
隨後他又把張依伊摟入懷裡,右手肆無忌憚的捏了她胸部兩下:“還是依伊關心我,始終惦記着我身上的傷勢,不愧是北影一枝花哈哈,能夠抱得你這樣的美人歸,是我錢子鼎的莫大榮幸。”
張依伊嬌笑一聲:“這就是緣分!”
錢子鼎看着窗外陰沉的天空,隨後又看着懷中的女人笑道:“我現在有點想念胖子,咱們今晚快活的時候,你給胖子打個電話,昨晚的感覺真是無法言語,那份刺激那份興奮至今讓人心顫。”
張依伊臉頰微微一紅,變得更加明豔動人:“錢少想要怎樣就怎樣,我今晚就依你打電話,以那個呆子對我的癡戀,我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所以我跟他電話聊天,他準會無比虔誠的聽着。”
錢子鼎又笑了起來,很男人!
此時,喬運財正費力睜開厚重眼皮,他看了天花板一眼就察覺到自己躺在醫院病房,隨後他又發現自己牀邊圍了一圈人,有李潮仁、宋青官、蔣雯雯和葉傾城,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西系保鏢。
他呼出一口長氣看着衆人,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他,第一次發現活着是一件愜意美好的事,昨晚面對做足功課又捏好時機的黑摩利,喬運財嗅到了一抹死亡氣息,讓他心底至今凝重那份感覺。
“林曉麗,林曉麗呢?”
只是還沒有等李潮仁他們出聲打招呼,喬運財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人,急了,掙扎着要坐起來,林曉麗可是連救他兩次,如果林曉麗出事了,他如何安心躺着?就在這時,蔣雯雯哇一聲大哭。
在喬運財心底一沉停滯動作的時候,他發現李潮仁和宋青官他們都齊齊偏頭,臉上流露一抹悲慼愧疚之意,喬運財心裡止不住顫抖了一下:“曉麗怎麼?恆哥昨晚不是說,脈搏平穩沒事嗎?”。
“對,她一定沒事的!”
喬運財喃喃自語,隨後厲喝一聲:“老三,曉麗怎麼了?”
還沒等宋青官迴應什麼,蔣雯雯就直接撲到喬運財身邊,抱住胖子嚎啕大哭:“西少,你要堅強啊,你要堅強啊,她沒了,曉麗走了,車子撞擊已是奄奄一息,又爲你擋了一腳就傷上加傷。”
在喬運財身軀巨震腦袋一片空白時,蔣雯雯再度抹着眼淚喊道:“送到醫院搶救了三個半小時,她就再也撐不住了,她臨走前還唸叨着你名字,知道你平安無事後,她就欣慰的鬆開手走了。”
喬運財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她—走—了?”
低頭抹淚說話的蔣雯雯沒有注意到,喬運財整個人已經變了,眼睛血紅,神色猙獰,如剛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啊,傾泄着血腥殺戮的呼嘯,讓宋青官他們微微凝重。
李潮仁牽動兩下嘴角,語氣悲切附和一句:“走了,不過走的很欣慰很安詳,能夠把你從黑摩利手裡救回來,她覺得自己犧牲很值得,因爲她說自己沒有什麼朋友,你是她屈指可數的知己。”
“如果你把她當作過知己的話、、、”
宋青官也踏前一步:“她還留下幾句話,告訴你不要爲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喪失自己,張依伊不適合你,但一定有愛你的人來到你身邊,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所以你要振作自己,她祝福你。”
“她也說很高興認識你。”
蔣雯雯把眼淚全摸胖子的臉上:“有人聆聽她的話,只是她對不起你,沒有把你和女神撮合成一對,還說這十多年活得很自由很快樂,唯一遺憾就是沒有實現願望,沒有一個男人好好愛她。”
“我啊,我愛她啊,我要娶她啊!”
喬運財猛地擡起頭,燈光照在他臉上,在那一瞬間,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痛苦,把所有的人都給感染,彷彿同時聽見了一聲,傷心欲絕的長嘯:“林曉麗,我愛你,你怎麼走了啊?爲什麼啊?”
接着他猛地從牀上翻身而起,完全不顧身上傷勢和蔣雯雯跌倒,喉嚨發出一個低沉聲音:“她在哪裡?她在哪裡?我要去看她,她就是死了,我西門慶也要娶她,她就是死了,我也要娶她!”
既像是一句宣誓,又像是一句諾言。
“如果她沒死呢?你願不願娶她?”
房門猛地推開,一個渾厚聲音涌入進來,喬運財下意識向門口望去,正見趙恆和陸猛站起門邊,隨着兩人向兩側閃開,他一眼見到輪椅上的林曉麗,身體虛弱,容顏憔悴,但眼睛充滿着歡笑。
她嘴角牽動卻沒發出聲音,但活着比一切重要。
天色陰沉,醫院燈光的慘白,讓林曉麗的臉忽明忽暗,明的時候,是一份豐潤柔和,暗的時候,朦朧溫馨,如夢如幻,喬運財的悲傷瞬間沉寂,他的眼眸瞬間亮如火炬,呼吸也驟然變得粗重。
“林曉麗——”
喬運財一指輪椅上的女人,低吼一聲:
“你,西系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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