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將軍死了,尼古拉死了,山川二郎死了,如今樾七甲也死了,趙恆的敵人正像到了末期的櫻花,一個個不可遏制的凋謝,殺掉強大的敵人,讓自己少掉一份威脅,趙恆本應該感覺到高興、、
可是看着死去的樾七甲,趙恆臉上卻沒有半點愉悅和興奮,相反呈現一抹疲倦和惆悵,他讓葉長歌處理現場和手尾,隨後就帶着樾小小去療傷,樾小小也是相似情緒低落,眼中還有一抹淚花。
雖然危急趙恆生死的時候,樾小小恨不得給樾七甲一刀,可是見到他真正倒在血泊中,閉上一抹遺憾的眼睛,她心頭又止不住揪了一下,回想起跟樾七甲點點滴滴,她多少有點同情這個男人。
樾七甲不是壞人,只可惜彼此立場不同。
葉長歌他們也沒有把樾七甲亂刀分屍,儘管心裡着實後怕趙恆的遇襲,但剛纔都見到樾七劍的頑強和堅韌,身中四槍依然挪向趙恆,因此這個敵人贏得他們敬重,當下小心翼翼擡走他的軀體。
“給樾七甲找一副好棺材!”
趙恆在進入手術室處理傷口的前一刻,停滯腳步看着沉默的越小小開口:“再知會樾王一聲,讓他派人把樾七甲接回樾國厚葬,最好用國葬禮遇對待他,另外,讓他邀請紫薇回樾組建內閣。”
在樾小小輕輕點頭中,趙恆又補充上一句:“軍人當政,即使我任由他折騰,樾國各方勢力也不會讓樾王搞軍政府,還會招致其餘國家的非難,遠不如讓紫薇搞個空殼子遮掩他的刺人鋒芒。”
儘管趙恆相信年老的樾王不會再挑起華樾紛爭,樾王也先後在金三角一戰以及排華事件給予趙恆極大幫助,但是他依然不會讓樾王把權力全部集中在手上,因此紫薇這顆棋子就排得上用場了。
樾王依然做他的軍中老大,新政府則由紫薇他們統率,儘管紫薇對於樾王來說不堪一擊,但多少還是能起牽制作用,再加上劍門這一把刀,趙恆相信能制衡越軍的擴展,讓雙方不會再起衝突。
此時,越小小低聲回道:“是!”
趙恆臉上綻放一抹笑容,捧起女人的臉頰一吻:“我知道,樾七甲死了讓你很難過,畢竟他是你的朋友,其實我心裡也很不好受,他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可你也知道我給過他很多機會。”
趙恆轉身向準備好的手術室走去,還頭也不回的拋出幾句:“我至少給過他三次活命的機會,但他終究選擇了理想的殉道,或許今天的死於他也是一種解脫,他再也不用爲虛無的目標掙扎。”
“你不要難過,我也不要惆悵。”
趙恆輕輕咳嗽一聲,聲線保持着一抹平靜:“咱們還是向前看,你給劍門傳一句話,全力斬殺樾七甲的餘孽,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對我攻擊,劍門出手,只殺他們足夠,待我出手,血流成河。”
越小小再度回道:“明白!”她無比清楚趙恆的意思,那就是樾七甲的死作爲他跟樾國恩怨的告終,不想再看到樾七甲的死忠對他進行報復,否則挑釁到他的底線,他會讓整個樾國血流成河。
趙恆踏入了手術室,留下一個孤獨背影。
“死了?”
在趙恆鑽入手術室處理着身上傷口的時候,遠在京城的趙定天也緩緩放下手中文件,看着神色匆匆走入進來彙報的大金衣:“你是說,樾七甲死了?襲殺趙恆不成,反被他斬殺在懊門醫院?”
大金衣也是剛剛獲得這新鮮滾熱的消息,踏前一步點點頭回道:“沒錯,樾七甲藏在黑木明紗的病牀底下,趁着趙恆跟黑木明紗交談上刺出一劍,不過趙恆命大,及時發現陰謀躲避了出去。”
自從趙恆上次墜機假死之後,趙定天就要求大金衣及時反饋趙恆的動靜,所以大金衣剛剛收到懊門傳來的消息就告知老人,不過他還是隱藏了一些細節,比如趙恆被樾七甲木劍差點擊中肋骨。
他不想老人過於擔心趙恆,因此避重就輕補充:“隨後雙方發生就地展開廝殺,打了一個兩敗俱傷,最後趙氏支援趕到奠定勝利局面,趙恆願意給樾七甲一條活路,但樾七甲選擇力戰而死。”
大金衣還輕聲拋出一句:“趙恆也受了八處傷,但是沒有什麼大礙,此刻正在手術室處理傷口,越小小已調了不少軍警保護,何子華也派精銳搜尋可疑分子,所以老爺子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趙定天苦笑一聲,摘下眼鏡揉揉眼睛:“趙恆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歲,短短個吧月就橫生出一堆殺伐,金將軍剛剛橫死,尼古拉又冒了出來,幹掉尼古拉了,樾七甲又親自出來襲殺他。”
“哪天我要去一踏大佛寺,也讓明月大師指點迷津。”
看到趙定天臉上的無奈神情,大金衣輕聲一笑:“老爺子,趙恆連遭血光之災確實流年不利,可他終究還是平安無事,其實我們應該掉轉頭來想,敵人正一個個死去,趙恆的風險越來越低。”
趙定天把眼鏡丟在桌子上,端起杯中茶水喝入:“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沒了訓練營沒了金三角這些亡命徒,我睡覺也能更安穩一些,不用擔心他們對趙恆造成傷害,只是沒想到樾七甲、、”
大金衣接過話題:“估計是爲了山道一戰!”
“表面上是、、其實他是殉道啊!”
趙定天臉上劃過一抹遺憾,他對樾七甲是相當看好的:“這是一個有理想的熱血青年,或許當初我不該讓他回去,不在樾相位置就不會太多思慮,也就不會有現在局面,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趙定天對樾七甲橫死多少感覺到痛心,畢竟是他說服對政治不感興趣的樾七甲回樾國,大義滅親拿下相府上位,趙定天本想就此讓雙方和平相處,誰知樾七甲上位後,視野和大局觀急劇改變。
這就註定他要跟趙恆碰撞!
趙定天收起對樾七甲可惜,到了他這種年紀開始相信天命了,因此遺憾之餘也收起淡淡惆悵,他看着大金衣嘆息一聲:“如果趙恆傷勢得到了控制,讓他回來京城療養吧,陪陪我這老骨頭。”
趙定天低頭抿入一口茶水,扭頭望着窗外朦朧的雨水開口:“我老了,身體差了,對天倫之樂有着渴望,平時他有正事要忙,我不會拖他後腳要他留在家裡,如今受傷怎麼也該呆在我身邊。”
大金衣聞言綻放出一抹微笑,聲音帶着一抹寬慰道:“老爺子,你杞人憂天了,我檢查過你的身體,所有係數都處於健康中,就算雙腿截掉也不會有太多影響,所以你活過一百歲沒有問題。”
隨後,他又不等趙定天說些什麼,笑着補充一句:“老爺子,你放心,我待會就讓人把趙恆接回來,他身上的傷算不上重,還是自己走入手術室,最遲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跟他一起吃早餐。”
趙定天欣慰一笑:“好!”
“報!”
就在兩人不輕不淡的閒談中,小金衣速度極快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帶着一抹難於掩飾的欣喜:“老爺子,好消息,捷報,杜天雄半小時前親自率軍拿下風寒島,殺敵三萬,俘虜三千啊。”
“拿下了?”
趙定天和大金衣都身軀一震,雖然早就清楚風寒島是華軍的囊中之物,但此刻聽到被華軍攻破還是無比欣喜,跟南悍的種種糾結全部得到宣泄,趙定天拉住小金衣:“你說風寒島被拿下了?”
小金衣再度點頭:“杜天雄已經登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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