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四十分,烈士墓園。
這是一把鐮刀結構的烈士墓園,乾淨整潔的墓碑從東邊延長到西山,綠草茵茵,鮮‘花’怒放,一條柏油路就像刀鞘連接起整座墓園,讓憑弔者能夠順着道路找到墓碑,也讓雨水能夠才道路滑過。
這座烈士墓園三個月前開始動工,四十九天完成一切細節,是杜天雄擔任總統後親自批准的一項工程,狹長七公里的墓園耗資差不多一個億,修建完成後,杜天雄就把戰死的將士安葬在這裡。
當然,戰死將士都是杜天雄上任以來,從梅‘花’艦隊覆滅到現在,烈士墓園安頓了八千九百名華國將士,還有不少處理手續的骸骨等待安排,登陸風寒島一戰死去的官兵,也將會入主這座墓園。
杜天雄要把在他任期內犧牲的華國將士全部安頓這裡,還決定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將士國葬演講集會,可謂是用心良苦,不過他親自站到烈士墓園卻是第一次,所以今天也有一點剪綵的意味。
在三系車隊緩緩駛入墓園的時候,趙恆一眼見到入口處的碑石,英雄流血不流淚!很簡單的七個字,卻昭示出杜天雄對戰死者的尊重,華國官兵不能像草芥般死去,無論如何都要留一個名字。
趙恆感覺杜天雄跟東方雄有很大相似,那就是都厚待戰死的將士,不過趙恆又感覺兩人還是有區別,杜天雄會把自己的行動釘入國民內心,讓整個國度跟他站在一起並肩作戰,或毀滅或強大。
而東方雄只求問心無愧!
三系車隊很快在荷槍實彈的軍警示意中停下,山腰停車場,距離今天安放骨灰和演講的地方還有兩公里,所有參與人員杜必須下車上山,這是爲了防止東瀛人匿藏車底襲殺華英雄的局面重現。
見到趙恆、南唸佛和西‘門’慶,四周軍警忙齊齊敬禮。
趙恆他們雖然有足夠特權跟總統一樣隨車上去,但最終還是打消念頭免生事端,鑽出車‘門’,趙恆他們頭頂上就多了幾把雨傘,遮擋着天空的風風雨雨,南唸佛敲擊一下皮鞋:“防範嚴密啊。”
趙恆擡起頭掃過一眼,確實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除了荷槍實彈的士兵之外,還有直升機在天空不斷徘徊,清查着每一個角落,而且上山道路也有幾道關卡,檢查着參與者的身份。
林蔭小道,還有十多隻警犬徘徊。
在軍警尋思要不要檢查三人車隊時,南唸佛卻落落大方讓他們檢測,三人都不是無緣無故就咋咋呼呼的人,更不會自持身份讓軍警爲難,安檢流程是警察部和總辦聯合敲定,他們不會玩特例。
“沒法子,華軍新勝,南悍憋屈啊。”
西‘門’慶一抹臉上飄來的雨水,緩步向山上走去:“風寒島可是他們的‘門’戶,如今被華軍拿下就面臨長驅直入港口的威脅,可是他們又無法重新奪回風寒島,梅家軍像是釘子一般戳在了島上。”
西‘門’慶雙手鍤在口袋,向兩人告知着前線戰事:“聽說最近連續組織了三次反攻都無功而返,甚至有一批憤青開戰機衝擊風寒島,想要演繹昔日東瀛的神風隊,結果被陸猛全部打成了煙‘花’。”
胖子顯然做足功課:“陸猛那小子整天感慨,爲什麼天空這麼美?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南悍,在正面戰場無所作爲的情況下,難免會劍走偏鋒對總統下手,畢竟這一戰是總統率人贏得的勝利。”
他還向趙恆他們拋出一句:“最重要的,風寒島的牌匾被總統上島時就砸了,直接任名太陽島,用意很是打南悍人的臉,悍軍在上面的時候叫風寒島,華軍來了就叫太陽,耳光是劈啪作響。”
再大風寒,也懼太陽。
趙恆和南唸佛聞言都微微一笑,眼裡對華國未來多了一抹憧憬,趙恆隨後還微微感慨陸猛婚禮坎坷,總是得不到一個適當日子大婚,搞到陸猛和梅其君直接公告結婚,將來有機會再補辦喜酒。
“總統臨時改變活動,也跟梅家軍有關!”
此時,南唸佛還手指一點山上,笑容恬淡解釋杜天雄的演講:“聽說今天的三百具屍骨,都是從南悍‘交’換來的梅家軍,就是梅瞎子時戰死的官兵,前天剛剛抵達華國,早上才全部清理完畢!”
他呼出一口長氣補充:“那一戰打得太慘烈,近萬人屍骨無存,連梅瞎子都粉身碎骨,韓軍當時清點戰場只找到三百多軀梅家軍屍體,總統知道他們有英烈的骸骨後,就用俘虜跟對方‘交’換。”
西‘門’慶微微訝然:“用人換骨?”
在趙恆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南唸佛補充上一句:“一千名南悍士兵換回三百多具梅家軍屍體,可謂是三個活人換一個死人,梅家軍知道後就感動不已,這也是他們全力扼守風寒島的緣故。”
他揹負雙手望着前方天空:“總統對梅家軍也是充滿愧疚,那一戰如果手段果斷一點,或許就不會覆滅大半個梅‘花’艦隊,可惜當時太多利益糾纏,當然,我爺爺也有責任,導致近萬人橫死。”
“所以總統全力彌補梅家軍。”
“嗚——”
還沒等趙恆迴應什麼,頭頂就響起了一陣直升機聲音,三人下意識望過去,正見華國神龍直升機從他們側邊低飛而過,掀起的雨珠四處濺‘射’,讓天空雨點變得猛烈,機下草木也爲之此起彼伏。
就連趙恆他們的雨傘也大幅度傾斜,讓三人臉上打到不少清冷雨水,身邊跟隨都流‘露’一絲歉意,隨後雙手撐傘遮擋三人,在趙恆掃過一眼時,直升機正在一處樹端盤旋,兩個來回才慢慢離去。
跟在後面的百狗剩眼睛眯起,掃過直升機一眼又恢復了平靜,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這些日子他忙着研究樂神子遺留的‘藥’庫和杜夫人的‘解‘藥’’,所以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不過今天是例外。
趙恆需要他來提醒金格格,同時查看後者狀況。
“還真夠盡責!”
趙恆苦笑一下:“連樹端都查探。”
顯然,直升機正在查看樹木濃密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員,畢竟這裡已經臨近最後一個關卡,萬一有人從這裡‘混’入進會場,那就會讓杜天雄安危多一點變數,所以他們來回檢查着隱蔽角落。
南唸佛聞言淡淡一笑:“這次來墓園參加集會的,不僅有華國權貴,還有不少隨機‘抽’取的民衆,總統說對權貴沒什麼興趣演講,因爲再真摯的字眼都不能打動政客,他們只會左耳進右耳出!”
南唸佛身爲警察部長,自然清楚今日的流程安排:“因此他開放了一半名額給民衆,不得不說他膽魄驚人,畢竟是一千六百人的集會,包括兩百名戒備的軍警和工作人員,人數差不多兩千。”
“放心,總統不會有事的!”
趙恆‘揉’‘揉’腦袋拋出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知哪裡來的信心,或許是因爲杜家‘花’園見到的中年男子,也或許是魚玄機早上傳來的南悍死士照片,一刀致命,總統身邊的保護力量已經達到變態地步。
此時,一直跟在背後沉默不語的百狗剩,鼻子忽然輕輕‘抽’了兩下,似乎嗅到一抹不同尋常氣息,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向山上走去的人羣,而是盯着前方‘潮’溼不堪的茵茵綠草,臉上涌現一絲警惕。
前方草叢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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