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行道的劫殺案很快引起黑白兩道的關注,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難於掩飾的震驚,似乎沒有想到有人敢當衆搶奪宗親會,更沒有人想到對方要錢要命,不僅殺了卓小藍他們,連警方都敢下死手。
黑白兩道聯手進行追查,還丟出一百萬賞金尋求線索,希望能夠儘快挖出心狠手辣之徒,繼而,在宗親會的暗示下,米國警方最先對太子黨進行排查,畢竟武士刀和田下的照片都是具體證據。
面對警方的詢問和敲打,高橋卻毫不留情全盤否認,沒見過武士刀也沒唆使過田下,而且田下從早上回來就再也沒有出去,怎可能現身?他公開發表聲明:宗親會的事故絕對不是東瀛人做的。
至於田下的半幅輪廓抓拍照片,高橋更是嗤之以鼻,告知警方人有相似,類似田下的人搶劫宗親會也是可能存在的,而且照片像素也不清晰正面,因此唐大虎認定是東瀛人完全就是先入爲主。
最後,高橋還讓人暗中傳話。
東瀛太子黨不想跟宗親會有摩擦,讓其餘勢力漁翁得利,所以太子黨已經決定不追究太谷三人的橫死,也希望宗親會不要給他扣黑鍋,高橋希望雙方能夠化干戈爲玉帛,否則宗親會會吃大虧。
高橋的解說有幾分道理,可是高橋的態度,讓唐大虎很是不滿,四個億,幾十條人命,你說不認就不認?人有相似,這個不假,可是這時候冒出相似就未免詭異,所以雙方對話重新進入冰點。
“恆少,一共四億一千萬現金!”
就在兩大勢力的談判陷入僵持的時候,佔地面積一千多畝的櫻花賭場酒店裡,一位體格強壯的男子從臉上摘下真皮面具,連同一把保險櫃鑰匙放在趙恆的面前:“我把它藏在一個碼頭倉庫。”
“這是倉庫和集裝箱鑰匙,你收着。”
摘落面具的中年男子露出自己五官,正是休整差不多三個月的鬣狗,相比昔日他顯得更加壯實,血火氣息雖然散去了不少,但棱角分明的臉卻更加生出堅毅,韜光養晦讓他學會收斂自己氣質。
在他從容大方的落座榻榻米時,對面的趙恆給他推來一杯清酒,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大哥,辛苦了,千里迢迢跑過來,酒都沒吃就幹一單,事情看來還算順利,怎樣?兄弟們有沒有受傷?”
“自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鬣狗捏過面前冷冽的清酒,跟趙恆輕輕一碰喝個乾淨:“你有需要,我這做大哥的不幫忙,還能算是兄弟?你往日可幫了我們不少,何況這次任務沒多少難度,相比打劫何家珠寶輕鬆多了。”
趙恆也笑着喝完杯中清酒,隨後又給鬣狗倒上一杯,還把壽司和生魚片推到對方面前:“無論如何,我總是該對你和兄弟們說聲謝謝,沒有你們這些專業人士,我們對付運鈔車就困難很多。”
在鬣狗悠悠一笑捏起一個壽司時,趙恆又把鑰匙也一併推了過來:“大哥,我這次只是邀請你來打劫,並沒有想要這筆現金的意思,給我留下五百萬另作它途,其餘四億,你和兄弟們分了。”
“什麼意思?”
聽到趙恆這一句話和桌上的鑰匙,鬣狗差點就被壽司嗆到了,他趕忙把嘴裡食物吞了進去,一愣訝然的看着趙恆開口:“四個億,我們分了?這算什麼事啊,我們只是來幫忙,哪能拿這錢?”
他還呼出一口長氣,制止趙恆迴應什麼:“老弟,我知道你向來豪爽大方也清楚你不缺這點錢,可我們是萬萬不能收下這筆錢,這不符合規矩,如果你非要給我們辛苦費,我們帶走一千萬。”
在趙恆臉上涌現一抹苦笑時,鬣狗又微微挺直自己的腰板:“這次來了二十個兄弟,五百萬做組織運作基金,另外五百萬二十人分,每人二十五萬,足夠了,帶走四億,兄弟們會怎麼看我?”
鬣狗神情和語氣變得堅定:“平時替老弟做事已撈足好處,你又三番四次庇護我們,這次幫點小忙卻分個大頭,我厚着臉皮要,兄弟們也不好意思收啊,所以無論你什麼理由,這錢不能收。”
“好吧、、、、”
趙恆見到鬣狗一副堅決不收的樣子,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笑容:“我這次要你們來打劫,只是想要挑撥宗親會和東瀛人,對他們的現金沒多少興趣,不過大哥堅決不要的話,我也就不堅持了。”
在鬣狗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時,趙恆又笑着補充一句:“只是這樣一來,我還需要委託你們一件事,那就是幫我把四億現金運出去保管,我還要在這裡多呆四五天,捏着那筆錢極其不安全。”
“萬一被宗親會發現,那可是前功盡棄。”
鬣狗捏着酒杯點點頭,聲音痛快的迴應趙恆:“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早已經打通了各方關係,今晚就可以讓兄弟把錢運出去,讓宗親會他們連半個嘣都找不到,不過你要記得來領這筆錢啊。”
趙恆拍拍鬣狗的肩膀一笑:“放心,我一定會去領的,你不用擔心我就留在你們營地,錢運回去後就分散處理,去非洲洗一遍再流回來,另外,你們今晚線路改一改,我安排一條船給你們。”
鬣狗微微皺眉:“你擔心線路有問題?”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給他添上半杯清酒:“不是擔心,是以防萬一,宗親會丟了四個億現金,還死了四十七人,哪怕人命不用唐大虎負責,錢也應該要他找回來,所以我擔心他會變成瘋狗。”
趙恆夾起一塊生魚片,沾取芥末送入嘴裡:“他肯定散出不少探子追查,碼頭各個出入口也怕留有釘子,江湖懸賞也必然不會太低,因此誰也無法保證,蛇頭髮現你們可疑後不會出賣你們。”
他感受着芥末的刺激:“在這種紛亂局勢和宗親會震怒的情況下,昔日離開途徑就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危險,最重要的是,我有絕對安全的渠道送你們出去,所以你們還是聽從我的安排好點。”
鬣狗點點頭:“好,聽你的!”隨後,他又手指輕輕一揮:“宗親會每個禮拜送三四億現金,櫻花賭場也是不相上下的規模,咱們要不要連東瀛人也幹一把?撈他一筆之餘也嫁禍給宗親會。”
他還壓低聲音補充一句:“我剛讓人打聽到,櫻花賭場聽到宗親會的變故,從今天開始把兩天一次的運鈔變得一天一次,具體時間隨機選定,也就是說,櫻花賭場每天都會運一批現金出去。”
“咱們只要耐心守株待兔,肯定能獵殺到一次。”
相比宗親會一週一次的概率,東瀛人這種每天運鈔的手法更容易讓人鎖定,完全就是每天經過嘴邊的一塊肥肉,鬣狗不介意撤離拉斯維加斯之前咬掉一口,錢財或許不多,但幹東瀛人痛快啊。
“這種打劫只能幹一次。”
趙恆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捏着筷子嘆息一聲:“宗親會被人洗劫三四個億,勢必會讓其餘賭場提高戒備等級,東瀛人更會小心翼翼,高橋又是一個狡猾的傢伙,隨時可能設下陷阱給我們挑。”
趙恆望着安靜聆聽的鬣狗,吐字清晰的補充一句:“所以就不動他了,而且東瀛人是每天去銀行存錢,陷阱撐死六千萬,爲了五六千萬讓兄弟們冒險,不值當,再說,我們不能搶人家的戲!”
鬣狗微微一愣:“搶戲?”
趙恆把一盤鰻魚推到鬣狗面前,示意他享用一下這邊的手藝:“當然,咱們不是剛剛乾了一大單嗎?這時候再去對付東瀛人就重戲了,我們應該把舞臺讓出來,給唐大虎他們好好表演一次。”
在鬣狗恍然大悟點點頭時,趙恆又嘆息一聲:“四個億,四十七條人命,卓小藍的慘狀,一張田下的真皮面具,再加上昨晚的事端和衝突,唐大虎怎麼也要捅東瀛人一下,至少要興師問罪。”
“否則他還叫唐大虎嗎?”
早就研究過唐大虎性格的趙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或許事情還有很多疑點,甚至能夠看到挑撥離間的可能性存在,可是握着諸多東瀛人線索的唐大虎,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討取利益的機會。
就在這時,趙恆的電話輕輕響起,戴上耳塞傳來宮明月的聲音:“恆少,唐大虎聚集了三十名好手,全部潛入了鬣狗曾經匿藏的地方,看樣子,唐大虎好像要打一個伏擊,但不知目標是誰?”
趙恆目光微微凝聚:“故伎重演?”
“這齣戲要白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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