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
熊王本來就對昨晚橫空一槍有着極度敏銳,因爲那槍讓他心裡騰昇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哪怕子彈最終打在華望財手腕依然不能掩飾它對自己的危險,現在聽到趙恆兩字更是生出本能的反應。
他不知道卡米爾口中的趙恆是否心中所想人物,但熊王覺得昨晚一槍出自趙恆手中再恰當不過,所以纔會差點失態摔倒在牀下,所幸他及時抓住病牀邊緣才穩住身子,隨後望向面前的卡米爾:
“趙恆?”
卡米爾見狀止不住一愣,似乎對熊王好像知道趙恆存在生出詫異,孫小北則悠悠一笑,隨後接過話題開口:“熊王,不要誤會,卡米爾說的趙恆是孫家保鏢,是雯丫頭前些日子聘請的保鏢。”
她接過卡米爾遞過來的咖啡,輕輕吹了一下回道:“不是你心中的趙恆,家父已經派人細細調查過他的底細,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物!”隨後她又望向卡米爾一笑:“趙恆昨晚沒有出手。”
“他已經離開孫家了,雯雯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卡米爾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趙恆離開了孫家,她的眼裡劃過一抹可惜,她對趙恆多少還是有兩分好感,也對後者身手頗爲欣賞,否則也不會下意識詢問,趙恆有沒有參加昨晚的行動。
隨後她又生出一抹不解,趙恆不是雯雯的貼身保鏢兼男朋友嗎?怎麼會被孫家驅趕出去呢?而且孫雯也沒有向她告知這件事啊,難道是因爲趙恆得罪了阿道夫,所以孫家就把趙恆驅趕了出去?
在卡米爾臉上劃過一抹惆悵時,孫小北又語氣平淡拋出一句:“卡米爾,我知道你對趙恆離開孫家有些奇怪,這是你們都認爲趙恆爲雯雯男友,其實他就是一個保鏢,跟雯雯沒有半點關係。”
“狗仔隊拍攝的玩意只是一個誤會。”
隨後,她又抿入一口咖啡笑道:“或許你覺得趙恆離開孫家,是孫家懼怕阿道夫下的逐客令,其實你想錯了,孫家沒有任何人驅趕過趙恆,離開孫家是趙恆自己意思,我只是尊重他的意思。”
在熊王消化着他們的談話時,卡米爾嘆息一聲:“無論如何,我覺得趙恆離開孫家,對於雯雯和孫家都是一種損失,我很少會高看他人一眼,但趙恆這個人除外,做保鏢做男人都首屈一指。”
“因爲他有擔當!”
孫小北微微點頭表示贊同,只是不再糾纏趙恆這個話題,或許是覺得心中虧欠也或許是覺得沒機會後悔,所以望着歐洲熊王一笑:“熊王,我今天過來有兩件事,第一,就是探視你的傷勢。”
孫小北捧着滾燙的咖啡,笑容一如既往的恬淡:“能把熊王從華局長手中救下來是孫家的榮幸,我也希望你能夠早日得到康復,第二,就是我已經鎖定華望財的藏身之地,他還沒離開巴黎。”
在熊王和卡米爾眼裡跳躍一抹光芒的時候,孫小北又補充上一句:“本來我想要立刻帶人把他幹掉或抓住,但想到他對熊王更有意義,畢竟熊王怕是要親自手刃他,所以我就想把他留給你。”
“好!”
想到華望財對自己的襲擊,更想到自己怕是永遠擡不起的左臂,熊王微微直立起上半身,慘白臉上呈現一抹讓人心悸的殺意:“謝謝北小姐,我對這畜生恨之入骨,非常希望把他揪出殺掉!”
“孫小姐,不知道你的情報來源是否可靠?”
卡米爾也踏前一步看着孫小北,壓低聲音問道,倒不是卡米爾不相信孫小北,而是黑手黨和官方撒出諸多人手都沒有消息,孫家卻能鎖定對方藏身之處,這份強大有點超出卡米爾的原先想象。
孫小北知道卡米爾心裡想些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放心,情報來源絕對可靠,華望財正藏在巴黎某個角落,身邊大概有七八人跟隨,食物和水源都充足,他是準備躲上一陣子了。”
她還意味深長的看着熊王:“雖然華望財這次輸得夠嗆,但不代表他沒有翻盤能力,昨晚一戰誰也難於佔到明面上的便宜,暗地裡,華望財已向靠山懇求庇護,靠山正準備通過總統保住他。”
孫小北壓低聲音:“如果不早點下手,他估計下週就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巴黎,然後像是沒事人一樣去上班,所以你們要動他最好這兩天擺平他,如果黑手黨不方便動手的話,孫家可以代勞!”
“熊王放心,我保證把活着的他帶到你面前!”
熊王端過桌子旁邊的水杯,喝入一口讓自己清醒兩分,華望財十有八九跟江破浪狼狽爲奸,否則自己昨晚不會掉入陷阱,江破浪敢不顧視頻針對自己,不怕周氏不怕他,顯然是找到了人庇護。
他第一個就想到了娜塔莎,唯有娜塔莎有能耐庇護江破浪,也唯有娜塔莎不怕跟他作對,隨即熊王也想到動用黑手黨人手的弊端,如果江破浪跟娜塔莎真有勾結的話,派人圍攻百分百會失敗!
只是他又不想再欠孫小北的人情,半條命的恩情已註定黑手黨要付出代價,再讓孫小北爲自己抓到華望財,熊王未來見到孫家都怕要低着頭走,法國的利益也必定會受損,他不想出現這局面。
“謝謝孫小姐,我們會擺平他的!”
熊王彬彬有禮的婉拒孫小北好意,表示黑手黨有能耐處理此事,孫小北也沒有過多堅持,微微一笑喝完咖啡就告辭離去,她做事向來是恰到好處點到爲止,所以不會纏着熊王加深自己的功勞。
當然,在離去的時候,孫小北把一張紙條塞入熊王掌心,上面就是華望財藏身的地方,在孫小北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後,卡米爾踏前一步,看着熊王緊皺眉頭:“師父,這地址難道是假的嗎?”
“不是!”
歐洲熊王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隨後望着卡米爾嘆息一聲:“孫小北連我的性命都救了,又怎會給我一個虛假地址呢?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所以地址百分百沒有水分,只是我受傷難於出手。”
卡米爾下意識冒出一句:“那就讓其餘人去!”隨即她又像捕捉到什麼,眼睛微微眯起開口:“師父,你是不是擔心黑手黨成員不可靠?有華望財精心培養多年的臥底?所以揪心人手問題?”
熊王看着聰慧的卡米爾一眼,苦笑着點點頭:“就是擔心這個,如果我沒有受傷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單槍匹馬就把他們拿下,可是現在傷勢嚴重難於行動,其餘兄弟姐妹我又無法完全信任。”
熊王喝掉杯中的白開水,緩解喉嚨帶來的乾燥:“或者說,即使我信任他們,他們的言行舉止也可能會被其餘人捕捉,繼而會讓行動泄露風聲,所以能不讓他們最好不用,可是不用他們、、”
“我又無人可用。”
卡米爾聞言笑了起來:“師父,還有我可用啊!”
熊王一愣:“你?”
與此同時,江破浪正戴着帽子緩緩走入小鐘樓,轉了七八個圈後踏入一個佔地五畝的人造鬼洞,剛剛踏在暫停營業的山洞中,他的腦袋就被四支槍頂住,隨後還換來一記低喝:“什麼人?”
江破浪神情陰冷喝出一句:“是我!”
隨着着兩個字喝出,華望財從一處假山後面涌出,左腕纏着紗布還臉色慘白,他見到江破浪剛想要喊叫什麼,卻被江破浪輕輕揮手製止,隨後目光在華望財身上不斷審視,手指彈飛一抹血跡。
江破浪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雙手開口:“我在外面見到有孫家探子窺視這裡,不,準確的說他們是在監視這裡,華局長,你們的反偵察能力未免太低,怎麼老是被孫家的人跟上。”
“一共三個人,我已經殺掉他們!”
江破浪冷冷補充一句:“看來這裡不安全!”
華望財聞言身軀一震,臉上流露一股訝然:“又被人跟上?這不可能啊,我們所有手尾都處理的乾乾淨淨,電話也是變換着線路打出,我們昨晚進入這裡就再沒出去,怎麼可能會被人跟住?”
剛在水龍頭沖洗過身體的華望財,摸着頭髮和額頭上的水珠,雖然右手上還帶着一個槍傷,但折騰了一晚一天的他,還是需要洗個澡清醒自己,何況他向來喜歡乾淨,因此他顯得溼漉漉的。
江破浪冷哼一聲道:“我豈會跟你們開玩笑?”接着他又微微皺起眉頭:“如果你們沒有留下線索被對方追蹤,那他們是怎麼鎖定你在這裡?難道你們中間有人告密?可這告密方式是什麼?”
“告密?不可能!”
華望財呼出一口長氣,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他們都是我的死忠,絕對不會背叛我,就算他們要出賣我也沒有機會,進入這裡是臨時變更的線路,抵達後馬上屏蔽他們的手機也限制了自由。”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江破浪冷冷開口:“你們被放了追蹤器!”
華望財身軀一震,下意識望向遠處的勞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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