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趙恆微微前傾修長身子,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回道:“他已經生不如死了,他被我砍掉一條胳膊一條腿,只是我沒有殺到他,他被娜塔莎帶人救走了,不過缺胳膊少腿的他,絕望早勝於活命。”
熊王聞言頓時生出了一抹訝然,似乎沒想到趙恆把江破浪都毀成這樣,他心中兩大意願都被趙恆完成,當下嘆息一聲:“果然是厚禮啊,我欠你人情越來越多,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他有意無意忽略娜塔莎把人救走的細節,不是他心底沒有憤怒和殺伐,只是現實需要他向娜塔莎低頭,所以哪怕娜塔莎在他面前救走江破浪,熊王也只能吞了這一口氣,畢竟她是未來的教父。
“幫我?”
趙恆不置可否一笑,隨後望着熊王淡淡開口:“熊王,你能怎麼幫我?殺人放火,我手指一揮,就有成千上萬的兄弟賣命,錢財地盤,美女權勢,我趙恆從來就沒有缺少過,你能幫我什麼?”
在熊王下意識點點頭呈現一抹落寞時,趙恆又靠回沙發拋出一句:“有一件事你可以幫我,只是我知道你不肯,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教父一跪定新主,你能無視教父懇求踩着娜塔莎上位嗎?”
熊王低喝一聲:“你知道這事?”
趙恆語氣平淡回道:“我當然知道,我早來了,只是你心思亂了,自然感受不到我存在的氣息,熊王,真幫我的話,那就是你自己上位,然後讓黑手黨跟恆門永不侵犯,爲我,也爲黑手黨!”
“娜塔莎上位,註定生靈塗炭。”
熊王口乾舌燥:“教父於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忤逆之事。”說到這裡,他還可以回想教父對自己的好,還想到自己受傷重傷後,教父第一時間派醫生來救治自己:“恆少,我不會奪位的!”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似乎早預料到熊王的回答:“那你就看着娜塔莎上位?然後讓她把你和手下全部斃掉?一個人重恩義沒錯,但是因爲你一個人恩義,拉上一堆人陪葬就過了。”
在熊王身軀瞬間一震的時候,趙恆語氣平淡開口:“或許你無所謂教父位置,也無所謂自己的生死,但跟着你的親信和手下怎麼辦?因爲你的妥協你的低頭,他們就該遭受不得好死的下場?”
趙恆拍拍衣服站了起來,走到窗外遙望着遠方:“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身在九泉都會懊悔當初跟着你,你成全了教父的恩義,卻踐踏無數兄弟的情義,熊王,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嗎?”
他的字眼捶擊着熊王的心:“你可以爲了教父去死去打拼,那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會有人說你不對,但你不能把兄弟帶上不歸路,你選擇了讓他們跟隨,你就有義務給他們撐起一片藍天。”
“換成我在你的位置、、”
趙恆思維清晰陳述自己觀點:“我會敬重教父,會給他安享晚年,甚至可以做狗讓他開心,他也可以讓我去死,我都不會有怨言,但如果因爲我自己會牽扯到兄弟命運,我會毫不猶豫抗爭。”
趙恆忽然轉身一指百狗剩:“誰想要兄弟的性命,那就必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教父可以尊敬可以不殺,但什麼娜塔莎之類,誰想要我死想要我兄弟陪葬,我就砍掉她的腦袋誅掉她的三族!”
熊王神情有些矛盾,顯然被趙恆的話打中軟肋,趙恆沒有忘記此次的意圖,趁熱打鐵開口:“熊王或許會爲顧全大局四字迷惑,覺得自己退讓不再爭位就能消掉衝突,可以保存黑手黨實力。”
“這個念頭看起來沒錯,可什麼是大局?”
在熊王重新望向趙恆的時候,趙恆又殘酷無情喝出一句:“如果你的退讓讓黑手黨暫時和平,將來卻因爲娜塔莎的狂妄,讓黑手黨被我踩得灰飛煙滅,萬劫不復,數十萬人死在我的刀下、、”
趙恆氣勢迫人踏前一步,居高臨下看着熊王:“殺身成仁的熊王,你覺得你退讓是顧全大局嗎?不是,相反你是把黑手黨推向萬丈深淵,你的榮耀不會照遍黑手黨角落,你只會是一個罪人。”
熊王呼出一口長氣:“趙恆,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該站在更高角度看問題,可今天是教父親自懇請我退讓,而且你剛纔所說都是假設,說不定,我放棄位置後,娜塔莎放過我呢?”
“事情未必如你想象的糟糕,很可能是大團圓結局。”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弧度,冷眼看着熊王開口:“大團圓結局?熊王,你相信你自己剛纔說的話嗎?就算娜塔莎真可憐你不殺你,那也是讓自己命運被他人決定,熊王何時這樣仰人鼻息?”
熊王嘆息一聲:“我叫熊王,而不是雄王!”他目光帶着兩分堅定望向趙恆:“談不上仰人鼻息,只是我不想內耗,爲此我願賭上一把,不過我會照顧好兄弟們,我不會對不起教父的恩義。”
旁邊的百狗剩盯着他左臂,語氣冷漠的哼道:
“對你左臂下毒,也算恩重如山?”
熊王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看着百狗剩喝出一句:“你胡說什麼?”趙恆也把目光望向百狗剩,不知道他怎麼冒出這一句話,隨後又盯向熊王低垂的左臂,剛纔只顧聊天,都忘記查看他傷情了。
此時,百狗剩踏前一步,指着歐洲熊王的傷口出聲:“你的掌心是被高壓電擊中,當時雖然給你帶來了傷害,但它不該你現在的症狀,要麼自我修復留下外傷,要麼廢掉胳膊腫大三分之一。”
“如今你的胳膊卻是低垂無力,你還時不時揉上一揉。”
百狗剩捏出一根銀針,不過隨後又把它收了回去:“你這樣的人,不會忍不住疼痛,所以更多是一種痠痛和酥.麻,毒素滲透時不可遏制的酥.麻,而且胳膊上還有青紅和烏黑顏色的塊狀。”
熊王眼神微微一凜,他左臂的反應正如百狗剩所說,沒有太多鑽心的疼痛,但總是涌現一抹勞累過度的痠痛,還有時隱時現的酥.麻,讓他恨不得直接斬斷胳膊,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中毒。
畢竟華望財不像一個用毒的人,而且如果是華望財用的毒,以老色鬼的得意本性,當晚廝殺就會流露出來,至於江破浪下毒更不可能,後者一直給自己留後路撇清自己,又哪會下毒留下把柄?
百狗剩把自己判斷道出來:“電擊絕對不是這種症狀,顯然有人藉着電擊給你下了毒,毫無疑問,有人要毀掉你的胳膊,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自己拿水果刀劃開烏黑處,看看流出的是什麼。”
熊王嘴角止不住牽動,他也是一個果斷的人,拿過茶几上一把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在胳膊上劃了一刀,正是肘部最淤黑的地方,鮮血順着刀尖一點點滴在茶几上,血液不黑,相反還相當殷紅。
只是當百狗剩把血液放入金魚缸,讓五條體積較小的魚兒吃入血液後,生龍活虎的魚兒頃刻翻起了肚皮,隨後浮上來無聲無息死去,沒有多久,魚兒的屍體也變得發黑,那情景看的讓人心寒。
在熊王眉頭一皺時,趙恆意味深長一笑:
“熊王,看來教父給你找了一個好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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