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暗波洶涌,巴黎卻一片平靜。
宮本一雄這個東瀛皇族大佬被人砍掉腦袋,讓卡羅斯勃然大怒連夜調動三千外籍兵團嚴查,巴黎所有勢力都嗅到一抹焦灼殘暴的氣息,爲了避免捲入漩渦或被殺雞儆猴都下意識夾起尾巴做人。
誰都清楚,這時候被卡羅斯找到攻擊的藉口,不管是權貴勢力還是地下黑幫,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剷除,何況宮本一雄的案子本就相當敏感,所以各方勢力都停止不正當生意來規避無妄之災。
只是各方勢力雖然識相的銷聲匿跡,但卡羅斯卻沒有就此罷休,他藉着宮本一雄的死,公器私用戒嚴整個巴黎,不僅動用八千名士兵,同時還出動兩百名特工,對巴黎進行最嚴密最鐵血排查。
卡羅斯先是封鎖了各個碼頭、港口,防止殺人兇手外逃,又把巴黎分成數十個小區域,然後一個區域接着一個區域的戒嚴、封鎖,所有可疑人員都先被關押監禁,然後再一一甄別,寧錯勿放。
就連十八街區也不放過!
隨後,整個巴黎全亂了,就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波瀾擴散,激流暗涌,不僅官方出面找懸賞害宮本一雄的兇手,八千名外籍兵團也被大規模投入使用,開始在大街上徘徊,一個個兇眉怒眼。
這是誰幹的?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在法國的地盤上公然搶殺害東瀛駐法武官?這不是老虎頭上拍蒼蠅嗎,太囂張太猖狂了!每一個外籍士兵都義憤填膺,叫嚷着要把兇手找出來,千刀萬剮。
看見任何可疑的人,都要湊身過去,狠盯猛瞅,卡羅斯還公告黑白兩道,要求他們協助捉拿肇事兇手,如果沒有興趣爲官方辦事,那也不要阻礙八千軍警查探,更不要妄想着對抗官方的調查。
卡羅斯用昔日常用的姿態,表示這樁事情,官方一定會窮追到底,各方勢力如果能夠給予幫助,法國官方自然是感激不盡,如果不能給軍警幫助,那就請千萬不要對抗添亂,否則,視同敵仇。
這樣的排查,會使巴黎市民生出惶恐經濟受到損失,但卡羅斯政府仍然義無反顧,隨着拉網式排查進行,有大批黑幫成員和逃犯被捕,各大監獄一時間人滿爲患,很多勢力遭受到毀滅性打擊。
十八區也低頭妥協。
十八區的黑幫開始認定卡羅斯借題發揮,想借機把他們從十八區驅趕出去,於是條件反射對抗軍警的排查要求,結果很多人連槍都還沒拔出就被掃射在地,隨後雙方就地打了一場艱難陣地戰。
十八街區雖然人多勢衆還有武器,可是面對訓練有素的外籍兵團,以及坦克和飛機組成的鋼鐵洪流,他們還是難於像以前一樣對抗,一戰下來橫死六百多人,最後由路易八三出面跟政府談判。
在路易八三的周旋之下,雙方最終達成了協議,在保證不故意破壞十大黑幫的合法權益下,允許政府軍進入十八區緝拿兇手,不放過任何一個兇手,但也不冤枉任何一個混混,算是城下之盟。
卡羅斯威望因此空前提高。
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就是,軍警沒有抓到一個襲殺宮本一雄的兇手,或者,應該這樣說,沒有抓到一個,有確鑿證據證明,該人就是砍掉宮本腦袋的襲擊者,也沒有得到當晚事件的絲毫消息。
“恆少,最近少出門,卡羅斯四處咬人!”
宮本一雄死後的第五天,排查密度開始降了下來,不過南唸佛還是勸告呆在華國大使館的趙恆:“雖然這兩天叫聲弱了下來,但不代表他不會咬人,一不小心被他找到藉口,他就會撲上來。”
大使館的精緻花園,明媚陽光傾瀉在涼亭,趙恆端起石桌上一杯茶水,抿入一口後悠悠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揪住小辮子的,更不會給他找到擊殺的藉口,我就留在大使館慢慢跟他耗。”
“恆哥,卡羅斯這是玩什麼呢?”
旁邊的西門慶咬着一塊黃金糕,帶着一抹茫然嘟囔開口:“其實在他心裡,十有八九認定是你做掉了宮本一雄,先發制人,殺雞儆猴,可他幹嗎不直接針對你下手?而是對巴黎來一次排查?”
趙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兩個原因,第一,他在造勢,搞大事情,讓巴黎乃至世界都知道宮本慘死,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法方重視此案,這樣將來釘死我就少很多壓力。”
趙恆顯然對卡羅斯的想法看得很透:“畢竟華國政府也要考慮包庇影響,當然,卡羅斯現在還沒有造好證據,這讓他暫時無法釘死我,所以沒鬧大事情和造好證據前,他是不會隨便動我的。”
“第二,趁機排除異己!”
趙恆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隨後手指一點圍牆外面:“卡羅斯做事剛愎自用,手段鐵血,難免有不少仇敵和對抗勢力,他借宮本一雄來一場清洗,既簡單又實效,可以更好鞏固位置。”
聽到趙恆這幾句話,西門慶把黃金糕塞入嘴裡,隨後嘆息一聲:“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宮本一雄掉個腦袋,本來是一件顏面掃地的事,卻被他拿來小題大做剷除異己,慢,他這麼歹毒、、”
“恆哥,你豈不是很危險?”
西門慶的臉上涌現一抹凝重,壓低聲音補充:“宮本一案現在已是滿城風雨,如果卡羅斯現在拿着僞造證據要你配合調查,估計華國大使館也無法底氣十足推脫,而一旦你被帶走就難回來。”
他直接站起身來:“卡羅斯很可能對你秘密關押,到時怎麼死都沒人知道,恆哥,看來你要趕緊離開巴黎,哪怕被人說成畏罪潛逃,也好過被卡羅斯陰死好了,何況卡羅斯背後有周氏支持。”
南唸佛也輕輕點頭,環視周圍一眼道:“確實該避一避風頭,我們不怕跟正常人打交道,但怕被仇恨矇蔽心智的盯上,古塔夫的碎肉,街頭的撞車,宮本的掉頭,已讓卡羅斯對你恨之入骨。”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趙恆悠悠一笑,手指在半空中一揮:“我今晚就離開巴黎,我準備去米國呆兩天,要緩解卡羅斯政府帶來的壓力,或許司徒夫人可以起點作用,而且我要讓她幫我談一談阿道夫家族的態度。”
“當然,臨走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聽到趙恆早有安排,南唸佛和西門慶都鬆了一口氣,隨着位高權重,風花雪月輕狂跋扈又與三人遠了一些,年少輕狂醉生夢死的荒誕歲月終究遠去,他們現在更多在意在世界舞臺上保全自己。
“敵人一個個死去,宮本倒下了,下一個是誰?”
趙恆端着茶杯喃喃自語,保羅、阿道夫、古塔夫、大長老他們先後倒下,孔王爺、喪狗、朱家雁也難活太久,現在宮本一雄也掛掉,想到往昔的一幕幕,時光匆匆太匆匆,生死也就眨眼之間。
南唸佛和西門慶也相似沉默,相似死去的敵人來說,他們更多想起了自己的親人,南長壽和西不落,兩人也都是感慨時光太匆匆,寵愛自己的老人去年還和藹親切,如今卻化成了一捧黃土。
就在這時,趙恆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戴上耳機剛剛接聽,馬上傳來卡米爾帶着焦慮的低喝:“趙恆,你最好立刻離開巴黎,爺爺說找到你襲殺宮本一雄的證據,最遲明天會下令對你批捕。”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暴風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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