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間酒吧嗎?”
趙恆答應下午陪司徒夫人去參加酒會,想要看看是否真有不長眼的冒出來,不過趁着中午空擋,他開着司徒家族一輛白色寶馬,把色小雙送到她在美國的親人住處,色小雙姑姑開的慢搖酒吧。
色小雙不可能回巴黎讀書了,至少這幾個月無法再回去,天知道瑞典皇室會不會在巴黎校區伏擊她,她也不可能馬上回家躲避,那會把禍水引給家人,恰好她姑姑在米國開了酒吧需要人幫手。
所以色小雙最終選擇在米國躲一躲風頭,她沒有藉着跟趙恆有過的生死經歷,要求留在後者身邊不離不棄,不是她不喜歡趙恆,正是因爲她愛着這男人,因此不想自己在這多事之秋成爲累贅。
趙恆也沒把她留下來,也是因爲自己身邊兇險四伏,殺機接連不斷,面對強大的敵人,趙恆有足夠能力和信心自保,但難於做到讓身邊人也平平安安,他不想色小雙因爲自己遭受不必要牽連。
趙恆不希望秦霜霜慘劇再度發生,所以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讓色小雙迴歸普通生活,讓她跟着姑姑在酒吧平平安安生活一段日子,當然,他一樣會安排人手暗中保護,避免瑞典皇室找上門報復。
此時,趙恆看着酒吧一笑:“風情酒吧?”
從色小雙的年紀,趙恆能夠推斷出色小雙姑姑的大概歲數,本來對後者開酒吧就生出訝然,現在見到風情酒吧更是多了一抹好奇,不過他習慣存在就是合理的理論,所以掠過一眼就收回詫異。
只要姑姑對她好就行。
他向剛剛睡醒的色小雙偏頭,色小雙揉揉自己的渾濁腦袋,讓思維變得清晰後對了一下地址,隨後綻放一抹笑容,聲音輕柔而出:“沒錯,就是這裡了,趙恆,謝謝你,行李我自己搬就行!”
她知道這一下車就要跟趙恆分離,也許分離一天一個星期,也許分離三五個月,也許永遠不再相見,她的心裡有一絲惆悵,可是她不願意給趙恆留下哭哭啼啼的印象,所以強顏歡笑僞裝堅強。
“兩個箱子,我來幫你提吧。”
趙恆自然清楚色小雙的想法,推開車門悠悠一笑道:“你在這裡安心住着,有什麼事情就給我電話,我會在美國呆一段日子,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偷偷過來找你喝酒,到時你可要給我打折。”
色小雙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聽到趙恆這幾句瞬間笑了,趙恆向來一諾千金,竟然答應她有空過來,那他就一定會過來,這意味着兩人未來還有交集,於是嫣然笑應:“不用打折,我請你。”
在色小雙心情變得愉悅時,趙恆笑着從車尾箱拖出兩個行李,隨後大步流星向風情酒吧走去,此時還不到營業時間,所以門口沒有見到人影,大廳也是一片靜寂,不過吧檯瀰漫着食物的香氣。
色小雙站在過道,大聲喊道:
“姑姑!”
隨着她這一聲喊叫,樓上一個廂房忽然打開,一個年紀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出來,無比欣喜向色小雙靠近,臉上畫着好看的妝容服飾也華麗時尚,展現着她的品味和魅力,只是目光過於銳利。
那是精明生意人的體現!
“小雙,你到了?姑姑等你很久了!”
華衣女子發出一陣悅耳笑聲,快步從樓下走來靠近色小雙,臉上笑容燦爛美麗,她跟後者來了個重重擁抱,流淌久別重逢的高興,寒暄幾句後把目光轉向趙恆,華衣女子的眼裡有着一絲玩味。
吧檯上三菜一湯,華衣女子爲色小雙準備好接風宴,不過她顯然沒有料到色小雙會帶陌生男孩過來,從法國過來美國啊,愣神許久,凝視趙恆的眼神由詫異變爲挑剔,猜測後者跟色小雙關係。
能夠跟色小雙從巴黎來到紐約的男孩,她這個做姑姑怎敢掉以輕心?誰敢保證兩人沒有親密關係呢?何況她清楚醉生夢死的弟弟,早已把家庭希望寄託於女兒,希望靠女兒一朝擠入上流社會。
相貌一般,服飾廉價。
華衣女子暗暗掂量站在面前的趙恆,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她怎麼也不會知道,趙恆爲了躲避卡羅斯的鎖定,一路上是不斷變換服飾,抵達美國的時候恰好穿着一身地攤貨,全身不過十美元。
“箱子我放這了,小雙,我回去了,下午還有事。”
向來能夠察言觀色的趙恆知道華衣女子想什麼,何況後者的審視目光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向色小雙拋出一句,隨後又對着華衣女子喊了一聲阿姨,便想轉身離開酒吧,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氣氛。
趙恆的開口說話,讓華衣女子判斷出他沒有歐美腔調,眉頭無意識皺得更深,她剛纔還以爲趙恆是色小雙的同學或校友,誰知卻從腔調聽出他不是歐美長大,也沒有留學數年沉澱下來的特徵。
八成是偷渡客!
華衣女子對趙恆作出一個判斷,她連剛剛移民的想法都直接扼殺,如果是移民過來,趙恆衣着怎會如此廉價?膚色又怎會陽光色?不過她看了色小雙一眼,還是擠出一抹笑容:“辛苦你了。”
“來都來了,一起吃飯吧,反正添一雙筷子!”
她淡淡開口:“小雙也吃不完那麼多飯菜!”
還沒等趙恆迴應什麼,色小雙一把拉住趙恆胳膊,揚起一抹燦爛笑容:“你忙活整個上午,又匆匆送我來這裡,肯定也沒有吃飯,坐下一起吃吧,姑姑說得對,不就添一雙筷子,不用客氣。”
跟親人的久別重逢以及對趙恆的留戀,讓色小雙無意識忽略姑姑的強顏歡笑,不管不顧的拉着他坐到吧檯,還一副主人態勢給趙恆和姑姑盛飯,趙恆臉上掠過一抹苦笑,硬着頭皮接過了筷子。
他知道這頓飯絕對不會吃的痛快,華衣女子的態度一目瞭然,趙恆也不想解釋什麼,畢竟只是匆匆過客,沒有必要揮發霸王之氣,何況他不想給風情酒吧帶來麻煩,因此拿起筷子低頭扒着飯。
“來,喝碗湯!”
色小雙把盛好的湯遞給趙恆:“趁熱喝!”
在叫服務員把行李搬入後院後,華衣女子見色小雙對趙恆花癡的樣子,她知道侄女陷入情網,心中重重嘆息一聲,傻丫頭,怎麼這時候犯渾呢?也不知趙恆哪一點好,讓色小雙如此鬼迷心竅。
寧在別墅哭,不在草房笑。
唸叨着這個被諸多女人奉爲金科玉律的觀點,華衣女子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只是看了外面的寶馬車一眼,她的眼裡又多了一絲詫異,隨後恢復平靜走到吧檯,拿起筷子時有意無意冒出一句:
“門口寶馬不錯,買了多少錢啊?”
趙恆把色小雙夾給自己的菜餚送入嘴裡,隨後速度極快扒入一口白飯,想要快點吃完離開這裡,不過聽到華衣女子的發問,他還是抽空回了一句:“阿姨,我也不知道多少錢,那是我借的!”
華衣女子的表情猛地僵滯。
趙恆似乎知道華衣女子在想什麼,右手快速揮動吃完一碗飯,他的急切想要離去,落在姑姑眼裡卻是餓死鬼,似乎連好飯菜都沒吃過的樣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望向侄女的目光也帶着責備。
“阿姨,小雙,謝謝你們的午飯!”
趙恆拿過紙巾擦拭一下嘴角,彬彬有禮向兩人告別:“非常美味,只是我下午還有事,你們慢慢吃,改天有機會再見!”色小雙察覺到姑姑異樣,沒有繼續耍賴挽留趙恆,只是輕聲吐出一句:
“一路小心!”
趙恆帶着笑容點點頭,隨後就離開風情酒吧,幾乎是剛剛出門,就聽到華衣女子喝斥色小雙:“小雙,你怎麼什麼人都來往?被你爸媽知道非氣死不可,以後,不準帶這種人過來,知道嗎?”
這話不僅色小雙服務員聽到,打開車門的趙恆也聽得清楚,在他嘆息一聲鑽入車裡時,華衣女子恨鐵不成鋼:“改天,我帶你跟哈佛女孩林羽國認識一下,看看人家怎麼精緻的生活,阿斗!”
在她教訓色小雙的時候,樓上一間廂房洞開,一個睡眼惺忪的中東人不耐煩的瞄了一眼,輕輕咳嗽一聲又鑽了回去,華衣女子聽到這聲咳嗽,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什麼,望了樓上一眼降低音量:
“知道林羽國吧?我記得是你當年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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