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找上門了!”
凌晨,五點,在巴黎希爾頓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一身黑色職業裝的李清幽,一臉肅穆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林崖後,聲音冰冷吐出一句話:“正如我原先判斷,他毫無難度的找上了和平飯店。”
李清幽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一串節奏,宛如她此時心中咬牙切齒的不滿:“他中午跟我說,如果三天內不爆出黑手,他就會燒掉和平飯店還會追殺聖父,以他的性格,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林崖後笑容溫潤靠在寬大沙發上,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李清幽的話,目光更多是落在她的雙腿,腦海中回味着大腿根部的刺青,李清幽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的侵略性,嘴角牽動卻最終按捺住怒氣。
“林少,我提醒過你!”
李清幽在林崖後的對面坐了下來,雙腿一錯堵住後者目光:“動用和平飯店人手襲擊卡米爾和露西,一定會帶給我們和馬家無盡麻煩,可你卻一再堅持調用人手,保證不會給趙恆抓住把柄,”
在林崖後徐徐呼出一口長氣時,李清幽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你還跟我說大家都是聯盟成員,你是絕對不會讓我掉入漩渦,如今,趙恆不僅把卡米爾和露西救下來,還光明正大殺到飯店。”
“事情跟原先計劃有着太大出入!”
她的語氣帶着一抹責備,理一理自己衣領:“我昨天沒有把你出賣,也不會認爲你擺我一道,可你總該告訴我如何處理吧?”她挺直自己的身軀:“我也算是聯盟成員,又是響應你的指令!”
她控制着情緒:“你總該替我擺平此事吧?如你撒手不管或劃清界限的話,任由我和馬家被趙恆打擊報復,只怕會寒了其餘成員的心,你再度唆使他們做事,只怕不會像現在這樣盡心盡力。”
“如何處理?”
林崖後雙腳放在茶几上,望着李清幽淡淡回答:“這有什麼難的?圖窮匕首現,趙恆竟然已找上門來,你就乾脆點起馬家在法國的精銳,在和平飯店設伏把他幹掉,放心,這裡是法國巴黎。”
他聲線平淡:“不是華國,不是趙恆的地盤,跟趙恆交好的法國七姐妹,也死的死沒落的沒落,不會給他什麼幫助的,恆門一干好手也還在紐約,趙恆手裡沒有多少籌碼,你未必會輸給他!”
“你不是一向仇恨趙恆嗎?”
林崖後欣賞着李清幽的渾圓大腿:“現在就是最好機會,三天後,趙恆去和平飯店找你,你聚集五百人雷霆圍殺,趙恆十有八九必死,我也可以抽點人手參與,讓你洗刷趙恆帶給你的恥辱。”
“趙恆死了,你和聖父他們的危機不就解了?”
李清幽聞言沒半點欣喜,摸摸衣領上的別針喝道:“林少,你這是什麼話?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的話,我現在要你幫我平息事情,你卻讓我聚集人手襲殺趙恆,這擺明就是讓事態進一步惡劣。”
她嬌哼一聲:“趙恆真能輕易殺掉,你現在還會坐這裡跟我扯淡?你早帶人要他的命了,你心裡也清楚,不僅趙恆難於襲殺,襲擊的後果也難於承受,你自己都趨利避害,卻把我推向火坑?”
“這就是聯盟宗旨?這就是你對待成員的誠意?”
林崖後臉上依然波瀾不驚,漫不經心接過李清幽話題:“是你要我給你處理手尾的方案,我才建議你帶人襲擊趙恆,老實說,如果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今天就帶人去要趙恆的命。”
他還把目光落在李清幽衣領上的一枚別針,蝴蝶款式,相比女人的豔麗和服飾,它顯得有點老土和過時,但也無形中給李清幽一抹端莊,後者也像是很愛護這玩藝,手指總是有意無意的觸碰。
這讓林崖後眼裡掠過一抹笑意。
李清幽臉上涌起一抹不置可否,顯然對林崖後的話不怎麼相信:“哪裡是什麼處理方案,你這是要我送死,趙恆身手已經達到變態地步,簡單襲殺就跟找死沒有兩樣,想不到你會是這建議。”
她搖搖頭:“我對組織真是失望!”
“你確實是聯盟成員!”
林崖後依然沒有在乎也沒有憤怒,笑着迎接上冷着臉的嬌豔女人:“只是加入反華聯盟,好像我並沒有強迫你,我只是敞開這扇復仇大門,是你爲了替李家替聖父復仇,心甘情願加入我們。”
他淡淡開口:“你加入之前,我可是跟你說過,不管你什麼底細和能耐,入了這個組織就要服從指令,所以針對露西和卡米爾的行動,與其說我借馬家力量做事,還不如說我只是命令了你。”
“我讓你去把兩個女人搞定!”
林崖後聲音一冷:“你動用什麼關係什麼能量,跟我沒多大關係,這一點你要清楚,我沒指責你辦事不力沒殺掉她們,搞到組織有被暴露的風險,你卻怪責我沒有照顧好你,不覺得荒唐嗎?”
在李清幽俏臉微微一怔的時候,林崖後站起身來冷哼一聲:“換成十年前,聯盟成員做事一旦失敗,下場全都是毫無水分的殺身成仁,以此來保證組織的隱密性,你現在能夠活着該感謝我。”
他轉到李清幽的背後,一把按住她的雙肩,還嗅着後者秀髮的香氣:“如果不是我覺得你有點能力,如果不是我還貪戀你的身體,你已被行動隊就地擊殺,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是你的恩人。”
李清幽神情微微僵直,隨後認命似的沉默。
林崖後貼着李清幽耳朵,聲音輕緩卻如泰山壓頂,讓李清幽喘不過氣來:“我不僅替你擊潰暗中盯着你的僱傭軍,還施壓馬家給聖父一個又一個機會,可惜你家男人也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李清幽嬌喝一聲:“不准你羞辱他!”
林崖後沒有在意李清幽的喝斥,相反還哈哈大笑起來:“吃軟飯,還無能,難道不是嗎?我讓馬家給他一個奪下土耳其金礦的機會,那會讓他在馬家取得一席之地,至少說話能夠大聲一點。”
林崖後眼裡閃爍着一抹戲謔:“誰知卻被人衝殺的片甲不留,不僅金礦沒有拿下來,自己也被流彈打傷,現在還躺在醫院療養;我還讓馬家給你施展才華的機會,讓你來和平飯店大展拳腳。”
他輕輕拍打着李清幽的俏臉:“要知道,這和平飯店可是馬家跟法國權貴對話的一個窗口,會給你和聖父帶來取之不盡的人脈資源,怎麼,這些恩情你都忘記了?還是從來沒有銘記在心裡?”
李清幽嘴角止不住牽動,隨後咬着嘴脣喝出一句:“恩情?這是我換來的!用我的身體用我的靈魂,跟你這個惡魔換來的,這算什麼恩情?沒錯,我報仇心切,心甘情願加入聯盟對付趙恆。”
“但不代表我甘心做炮灰!”
她想起自己跟林崖後做交易的那個晚上,後者不僅肆意玩弄她身體到天亮,踩碎了她的尊嚴和廉恥,還用銀針在她大腿根部刺出一個圖案,號稱銘記,自己的疼痛在他眼裡卻成了藝術品點綴。
李清幽轉身望着林崖後,近距離發泄自己怨恨:“林少,你可以羞辱我踐踏我,也可讓我橫死出口惡氣,但是你不能讓聖父和馬家捲入漩渦,我絕不允許他們成爲趙恆不管不顧的報復目標。”
她從沙發起身:“即使聖父將來會跟趙恆一戰,但此時絕對不是時機,所以我希望你能化解此次危機,要麼出手殺掉罪該萬死的趙恆,要麼找個人做替死鬼平息此事,這也是我見你的請求。”
李清幽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勾勾的看着林崖後:“林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把!”她已經散去怪責的念頭,只希望林崖後能夠妥善處理手尾:“只要平息此事,李清幽依然願做馬前卒。”
“看來你對聖父還真忠誠啊!”
林崖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伸手拍打着李清幽的俏臉:“剛纔見面還咄咄迫人斥責我害你,現在又能跪下來求我,換成其餘人或許會心軟,但是於我林崖後來說,沒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我不擺平此事,你會不會爆我出來?”
李清幽嘴脣抖動,艱難擠出一句:“不會!”
“啪!”
林崖後一巴掌甩在李清幽的臉上,後者頓時多了五個殷紅手指印,在李清幽下意識捂着臉跌倒在地時,林崖後一把抓起她的衣領,接着領子上面奪下一個別針:“不會?不會你他媽的錄音?”
他一把折斷別針,露出裡面的電子元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