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還沒有消息!”
厲兵秣馬的黑龍大營黃昏,喬平庸向坐在沙發的杜天雄搖搖頭:“也沒有跟我們聯繫,他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僅我們無法獲得他的消息,數千俄軍也沒他的下落,聽說霖鈴還在四處追擊!”
在杜天雄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喬平庸又補充上一句:“莫斯科的幾起兇案,包括葉查禮一家滅門,查到一半就草草了之,俄國官方以前所未有速度結案,告知是趙恆派遣的華裔匪徒作案。”
“趙恆派遣的匪徒?”
杜天雄聞言掠過一抹戲謔,隨後語氣冷漠的作出判斷:“真是趙恆所爲的話,俄方早就大張旗鼓上頭條,還會向我們提出強烈的抗議,哪會像現在這樣低調處理,毫無疑問,有人渾水摸魚。”
他一眼看到了事件本質:“有人藉着趙恆躲入俄國境內的幌子,對俄羅斯寡頭和子侄大開殺戒,如果猜測不錯的話,十有八九是普大林所爲,他也算狠毒,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垮絆腳石機會。”
“只是過於趕盡殺絕,容易造成寡頭聯手反噬!”
喬平庸呼出一口長氣:“我暗中已派出不少人手,潛伏在莫斯科等待趙恆消息,以趙恆的性格,他從來不怕背黑鍋,但他絕不允許被人算計,所以他知道莫斯科發生的事後,很大概率北上。”
杜天雄靠在沙發上,望着牆壁的地圖開口:“這小子也真是,如果還好生生活着,怎麼也該給我們來一個電話,可以讓大家安心不少或者作出策應,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人難於下手!”
喬平庸揚起一絲笑意:“雖然趙恆沒有給我們信息,但我始終不信趙恆會出事,他之所以讓人無法捕捉行蹤,也不給咱們這些人報信,更沒有跟恆門子弟聯繫,十有八九在醞釀一場大風暴!”
杜天雄點點頭,坐直身子:“你說,他會幹嗎呢?”
喬平庸搖搖頭回應:“不好猜,不過報復餘家是毫無懸念的事,趙恆如知道北如來死了,一定會對余天池和餘霖鈴下手,然後還可能對普大林也進行報復,但具體怎麼襙作,只有趙恆知道!”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劃過一絲擔憂:“只是這三人都不好下手,普大林深居簡出難於觸碰,餘霖鈴身邊也有數千俄軍,而余天池更是難度不小,除了他呆在軍營之外,他本身也是一代高手。”
“當年的特工之王,不是阿諛奉承得來。”
喬平庸淡淡開口:“全是靠他拳頭和智慧得來!”他還微微眯起眼睛道:“聽說余天池還是俄國一等一的刀王,兩尺青峰,足夠開宗立派,趙恆身手雖然精進,但叢林一戰落下不少的傷痕。”
“余天池確實牛偪!”
嗅到危險的杜天雄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把要點燃的雪茄熄滅,望着喬平庸拋出一句:“啓動六號到十五號的兵馬俑,輸入指令,讓他們去俄國支援趙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趙恆活着回來!”
喬平庸低頭回應:“明白!”
“天雄,真要加劇衝突嗎?”
半個小時後,金格格看着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杜天雄,端上一杯溫熱的蜂蜜茶水,擠出一抹笑容:“雖然雙方以前有不少磕磕碰碰,但三十年來還是相安無事,加上一把火可要破壞兩國感情。”
杜天雄揉揉疼痛的腦袋,隨後接過蜂蜜水抿入一口道:“衝突會不會加劇,主動權不在我們的手上,而在俄國人的一念之間,如果他們宣告放棄對趙恆追殺,以及交出殺掉北如來的餘霖鈴。”
“那麼大家還是盟友,還能坐下來聊聊天喝喝茶!”
金格格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回應:“這怎麼可能?你不正式承認那些條約的話,他們怎可能放過趙恆?怎可能不追究東方雄所爲?又怎可能交出餘霖鈴?俄人向來不吃虧,哪會這樣低頭?”
“所以我說主動權在他們手裡!”
杜天雄呼出一口長氣,緩步走到門口遙望天際:“數百年來,每次衝突都是華國低頭息事寧人,量中華之物力,結友邦之歡心,俄人和華人都已經習慣,雙方發生爭執的時候,華國要退讓。”
杜天雄把目光落在金格格臉上:“連你也是這種思維,難道就不能挺直腰板硬朗一次?華國妥協九十九次,爲什麼俄國不能妥協一次?是因爲擔心米國的趁虛而入?我們擔心,俄人不擔心?”
他的聲音無形中變大:“既然大家一樣擔心,爲什麼一定是華國低頭?我們要顧全大局,他們就不需要考慮長遠利益?爲什麼總是習慣犧牲華國來成全聯盟利益?腰彎得久了,就直不起來?”
他的眼裡蘊含一抹痛心,也帶着一抹不解:“難道是覺得華國落後紅牆無能?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的華國,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航空母艦和導彈的數量不遜色任何國家!”
在金格格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時候,杜天雄又嘆息一聲:“這種底氣,這種實力,你都下意識覺得還是華國要低頭,看來數百年來對俄國的恐懼深入骨髓啊,也證明前些日子一戰非常正確。”
金格格嘆息一聲:“我是擔心華人扛不住啊!”
杜天雄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這兩百年來,華國經受的苦難還少嗎?比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甲午,軍閥,七七,饑荒,十年,我們曾經連後者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但看一看現在狀況、”
杜天雄拍拍女人的肩膀:“蘇聯解體了,華國卻熬過了十年,俄國經濟衰退了,華國經濟總量世界第一,我們對越國和南韓開戰,米國除了譴責和禁運武器之外,再也沒有當年出兵的動作!”
wωω● Tтkan● C○
“我們足夠強大!”
他把杯中的蜂蜜水一口喝完:“不過我會讓老喬給俄國最後一次機會,後者要想和平解決此次戰事,沒有後顧之憂應付西方打壓,兩個條件,第一,放棄對趙恆的追殺,第二,交出餘霖鈴!”
“是敵是友,就看他們決定了。”
金格格低聲問出一句:“那些條約?”
前行的杜天雄微微停滯腳步,回頭看了女人一眼:“東瀛人把俄控的北方四島寫入憲法,在法律上把四島變成東瀛固有領土,還把每年的二月七日定爲國恥日,難道你丈夫連東瀛人都不如?”
金格格嘆息一聲:“歷史條約早已固定。”
杜天雄呼出一口長氣:“我前些日子去了南京公祭,專門用手摸着《南京條約》,裡面條約清清楚楚寫着,英國可以不把香港還給華國,九龍也可不還,但新界要還,是你租借的九十九年。”
他淡淡一笑:“可鄧公和撒切爾夫人談判的時候非要不可,爲什麼?憑什麼?華國可以不給你水喝,渴死你;撒切爾夫人就說,你要是這麼威脅的話,香港就變成空城,鄧公就說空城也要。”
杜天雄又笑着補充了一句:“第一次世界大戰打了一半,蘇聯革命了,列寧說我們新政府,不打了。德國說,不行,我們還得打你,就只好訂條約,蘇聯賠慘了,賠土地賠錢,賣國條約嘛。”
在金格格苦笑的時候,杜天雄把最後幾句話說完:“可是列寧他們有信心,總有一天我們會拿回來的,後來果然撕毀條約,把土地拿回來了,這說明什麼條約都是渣,實力纔是唯一的標準。”
說完這幾句,杜天雄拍拍衣服轉身離去,只留下捧着杯子若有所思的妻子發呆,與此同時,西安一處軍事基地正緩緩開啓大門,三輛轎車載着十名衣飾普通的中年男子,徑直向軍用機場開去。
陽光正盛!
PS:謝謝永遠守航打賞作品588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