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天寒地凍的莫斯科還沒有天亮,喀秋莎所在醫院卻開始交接換班,在一批批醫護人員來來往往交替時,十多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擠入一部電梯,徑直往喀秋莎所在樓層升了上去。
雖然這些醫護人員身穿白衣裝扮的像天使,但眼裡閃爍的光芒卻比手術刀還要鋒利,電梯騰昇途中戴上手套的雙手關節,也絕非醫護人員所能夠達到的粗糙,當他們摸出刀時,身份赫然揭露。
殺手!
這些人明顯不是殺人放火這一行當的雛鳥,一個個老練的不像話,從一樓到八樓的短時間內,他們重複一遍作戰計劃,有理有據,誰做總指揮,誰坐鎮大後方,誰身先士卒,以最快速度殺人。
他們還作出了協定,殺完人後馬上分成兩撥,分別從樓梯和電梯撤退,迷惑追兵和相互策應,整個計劃顯得井井有條,只是如果有人知道他們要襲殺喀秋莎的話,勢必會對他們舉動生出訝然。
阿布斯基在莫斯科家大業大,生意做到數一數二程度,號稱半個紅頂商人,就已經說明問題了,軍政界的觸角伸的很長,總統有一個享譽世界的拳營,阿布斯基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
單體作戰能力或許跟拳營有差距,但人數衆多遍佈各地,整體水平絕對不差於拳營,阿布斯基主要人才大都是吸收俄軍特種大隊退役的老兵,或者偵察連尖刀種子選手,然後加以訓練,洗腦。
讓他們成爲專屬於阿布斯基家的利器!
阿布斯基的鐮刀,普大林的西伯利亞營,餘家的斥候,以及其餘寡頭的黑暗勢力,都是俄國各個上層圈子裡最津津樂道卻又不敢大肆宣揚的禁忌話題,只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裡面隨意討論腹誹。
如果說紅場襲擊是對喀秋莎最好下手的機會,護衛難於抵擋出其不意的算計,那麼,喀秋莎受傷後就再也沒可能要她命,阿布斯基調派了差不多五十名保鏢,還包下整個八樓作爲女兒療養區。
因此這批人的襲擊顯得有點自取滅亡。
清晨六點三十三分,電梯停在八樓卻沒有打開,爲首的光頭男子拿起話麥,聲音低沉吼出一句,隨即就摸出一個防毒面罩戴上,幾乎隨着他們的動作落下,八樓的各個通風口就噴出一股濃煙。
“一、二、三、四、、、”
光頭男子靠在電梯門上唸叨時間,待秒鐘轉過手錶兩圈後,他就身先士卒衝出樓梯,還無聲揮了揮手,十多名同伴迅速踏出跟了上去,此時,整個八樓走廊已經白茫茫一片,視野也變得模糊。
與此同時,三名男子正帶着口罩站在控制室,把三個冒着白氣的物體放在通風道,讓白煙全部涌入八樓,他們用的正是俄軍的強力催眠彈,能在二十秒內,釋放出覆蓋方圓五十米的催眠氣體。
在吸入這些氣體過十毫安之後,體內的睡眠神經就會發生強烈的反應,從而抑制大腦繼續產生邏輯思維能力,基本上會在兩分鐘內快進入睡眠狀態,雙腿和雙手都無法進行運動,只能等死了。
光頭男子他們徑直穿過走廊,目標明確向盡頭病房靠近,一路上,他們遇見不少荷槍實彈膀大腰圓的保鏢,不過後者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光頭男子也沒下手補槍,顯然知道他們造不成傷害。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耽擱時間。
“這年頭,做人做事靠的是腦!”
光頭男子環視失去激戰能力的數十名保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不是人多槍多就有用的,這種狀況,阿布斯基就是再派一百名保鏢,也沒有半點作用,一樣保護不了他那刁蠻的女兒。”
在他不置可否的喃喃自語中,光頭男子他們很快就走到喀秋莎的病房前,在他微微偏頭中,身後立刻就有人敏捷跑到門口,掏出一根隨身攜帶的銅絲,開始撬鎖,動作輕靈,充滿藝術觀賞性。
“叮!”
五秒鐘不到,房門微微響動了一下,防盜大門應聲而開,光頭男子眼裡閃爍一抹笑意,他現在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只要踏入房裡殺掉喀秋莎,今天任務就算順利完成,自己也能翻盤了。
如果今天無法完成任務,後果將會十分嚴重,除了自己無法再回華國之外,苦心經營的組織也會煙消雲散,爲此光頭男子扯一扯防毒面罩,聲音低沉而出:“衝進去,把喀秋莎他們全殺了!”
“殺我女兒?”
就在十多名華裔男子要推門進去時,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在空蕩安靜白煙飄渺的樓道里令人毛骨悚然,光頭男子全身寒毛一瞬間炸起,想也不想甚至沒回頭看一眼,直接躲避還反手去拔槍械。
晚了!
洞開的房門中猛然竄出了一個人,裹着白煙貼近,一條看似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手臂猛然砸過來,勢大力沉,速度飛快,來不及開槍的一名殺手臉色狂變,無奈之下,只能咬牙伸手去阻擋,
砰!
一下,僅僅一下,那隻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有些脆弱的手臂,猛然狠狠砸在了殺手胳膊上,摧枯拉朽一般摧毀他的手掌防禦,勢大力沉甩在殺手脖頸上,後者身軀直接跌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十多名同伴全懵了,手上動作也慢了,似乎沒有想到,在強力催眠氣體下,八樓竟然還有人能夠生龍活虎,而且對方強悍的超出他們想象,一招,只是一招,就把他們的彪悍同伴拍飛在地上。
不知道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好漢!
從房裡突然殺出來的傢伙二十歲左右,身材龐大至少兩百斤,帶着面罩看不清面孔,臉上還詭異帶着一副似乎已破損很久的黑框眼鏡,像是哈利波特里面的巫師,賣相不好,下手卻狠辣無匹!
他一招讓一名殺手失去戰鬥力後,沒有給其餘人太多反應時間,一言不發猛然跨步,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光頭男子面前,一拳,轟然出擊,光頭男子見狀臉色微變,隨後激發出一股強大戰意。
他的實力顯然不是身邊同伴可比,面對眼鏡男子攻擊毫不避讓,冷哼一聲,向前一衝,揮拳,竟然打算實打實的玩一次硬碰硬,眼鏡男子嘴角緩緩掀起一抹冷笑,不動聲色,拳頭壓上一份力。
兩拳相撞,光頭男子臉色剎那間慘白,眼鏡男子得勢不饒人,在前者止不住後退一步時,整個身體凌空飛起,狠狠一腳,直接踹在了對方頭部,對方的龐大身體頓時飛起數米,重重撞在牆壁。
口鼻流血,身受重傷。
兩招,解決自家帶頭大哥,這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遊戲沒得玩了,死撐下去只會被對方抽的滿地找牙,因此殘存的殺手心中發冷,心裡一瞬間萌生退意,齊齊握着匕首後退一步想要離開這。
這時,其餘房門先後洞開,三十多名男子魚貫而出,面色戲謔,眼鏡男子微微眯起眸子,懶得廢話,直接揮揮手,不耐煩的開口:“除了光頭佬,其餘人全部弄死,免得阿布斯基先生煩悶。”
隨着他的指令發出,三十多名男子立刻圍了上去,對十多名殺手毫不留情出手,一片大亂,血雨腥風,五分鐘,所有殺手全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卻拼命咬着牙,忍着痛苦不願自己太羸弱。
“撲撲撲!”
只是骨氣剛剛擺出些許,面罩男子就閃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沒入他們咽喉,十餘聲動靜響起,殺手悶哼着一一倒在地上,光頭男子瞬間變了臉色,捂着疼痛部位緩緩站起,想作最後的掙扎。
“西少,謝謝你出手!”
在光頭男子被包圍嚴實時,喀秋莎的房裡又走出一個人,正是喀秋莎的父親阿布斯基,他看了看半空中的白煙,隨即望向眼鏡男子一笑:“如非你及時發現端倪,今天我們怕是要難於善終。”
“我和喀秋莎謝謝西少出手!”
阿布斯基笑着開口:“我想到畜生會栽贓嫁禍,卻沒有想到他們動用毒煙,頃刻化解數十名保鏢的戰鬥力,如果不是你及時關閉房間通風系統,以及贈予我們解藥,此刻我們已經任人宰割!”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眼鏡男子一把扯掉臉上的頭罩,露出人畜無害的胖臉:“阿布斯基先生是外公的好朋友,也就是我西門慶的好朋友,遇見朋友需要幫忙,我肯定要給予援手,朋友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嗎?”
“西門慶?”
光頭男子身軀一震,一喜,喊出一句:
“我叫宗立後,我是恆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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