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安度堂!
莫娃她們的屍體早已經下葬,整座建築也被重新沖洗乾淨,殘留的血腥也在白雪中散去,就連大廳中的土坑也被掩埋,只是安度堂子弟全都死光,其餘人又忌憚過重殺戮,所以安度堂空下來。
只是安度堂雖然空置下來,但此刻卻依然有不少人影走動,趙恆喜歡安度堂居高臨下的氣勢,不僅易守難攻,還能夠一覽衆山小,遙望前方三條主幹道的動靜,所以他帶着西門慶轉移到這裡。
時間指向十二點,趙恆和西門慶卻沒有睡意。
兜了五個圈子確認沒人跟蹤的他們,心裡都念叨包子鋪那點事,趙恆見到大家都精神抖擻,於是輕車熟路從後院廚房翻出一個小紅爐,還讓人殺了兩隻雞打火鍋,隨後和西門慶坐在後院涼亭。
在小紅爐冒着熱氣、雞湯不斷翻滾時,西門慶拿起一瓶伏特加,給趙恆倒了一大杯:“恆哥,那什麼赤塔小隊要對我們下手,鎖定我們位置不直接攻擊,卻大搖大擺冒出來向我們知會一聲。”
西門慶回想着包子鋪的經歷:“你說,他們是腦子進水,還是狂妄過頭呢?看他們也不像是盲目自大的樣子啊,難道心裡不清楚,要對付我們必須出其不意,讓我們提高警惕哪還有機會啊?”
“原因很簡單!”
趙恆喝入一口醇酒:“第一,他們襲擊前給我們打招呼,雖然可以讓我們生出警惕,但也帶給我們一點壓力,事實他們也展示了實力,讓我們知道他們絕非虛張聲勢,這會讓我們繃緊神經。”
趙恆像是看穿對方的心思:“繃緊神經面對襲擊是好事,可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中,我們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下手,神經也不知道要繃緊多久,一天兩天或許沒事,但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長久的高度緊張,只會讓我們身心疲憊。”
在西門慶若有所思的點頭中,趙恆又繼續冒出一句:“到時對方還沒下手,我們精神上就垮了,一旦我們呈現出心力交瘁,他們就有可能找到機會襲擊,所以對方出現示警對我們有利有弊。”
趙恆雙手捧着溫熱的酒杯,努力分析赤塔小隊的想法:“有利一面,是我們知道對方要下手,也多少知道他們實力,我們可以作出相應的準備;不利方面是要從今天起高度戒備,不能鬆懈。”
“對方能在包子鋪鎖定我們,就有可能摸到安度堂。”
西門慶聞言點點頭:“這心理壓力確實存在!雖然我見過不少敵人,可再強大敵人也只給我帶來戰意,從來沒有像是今日這樣冷颼颼的,赤塔八號的手掌被你捏斷,可他連慘叫都沒有發出。”
“還一臉平靜好奇。”
西門慶回想着青衣男子的手掌,無形生出一種毛骨悚然:“與其說他們是俄方特種部隊,還不如說是殺人機器,不帶人類感情,我很是好奇,如果一槍打在他們身上,他們會不會感到疼痛?”
趙恆聞言發出一陣笑聲,拍拍西門慶肩膀開口:“不要想太多,他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一槍爆頭絕對斃命,手掌被我捏斷不慘叫,只不過他們參與過苦痛訓練,知道如何承受肉體傷害。”
趙恆顯然知道西門慶在想什麼:“天底下沒有刀槍不入的人,肌肉再堅硬也不可能承受住子彈,赤塔小隊撐起就是經受過地獄式訓練,身體和意志勝於常人甚至我們,但絕不可能刀槍不入。”
“沒有在現場發動攻擊,很大可能人手不足!”
在西門慶點點頭的時候,趙恆又補充上一句:“他們不屑俄軍援手,又無法迅速等到同伴支援,在無法判斷我們是否即將離去,自己又沒有實力要我們性命的態勢之下,只好冒出來裝裝叉。”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然,也可能是民族街太多人,距離克里姆林宮又太近,赤塔小隊不想紅場血流成河,避免讓本就動盪的俄國更加風雨飄搖,不過具體原因要活捉赤塔纔會知道。”
“有道理!”
西門慶拿起勺子給趙恆盛了半碗雞湯,隨後自己拿起一個雞腿啃了起來:“只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對方不僅熟知我們的底細,還能輕易追擊到我們的行蹤,我們卻對他們沒有什麼瞭解。”
“這一戰有點難度。”
他流露出一股凝重:“或許我真該試派幾人跟蹤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他們主力,然後轟上幾發炮彈解決恩怨,只可惜我當時沒多少把握,覺得難於咬着赤塔八號九號,所以最終沒派人跟蹤。”
趙恆輕聲寬慰:“直接派人跟蹤沒多少意義,他們會有法子擺脫,甚至跟蹤過去的兄弟還會有生命危險,你也看得到赤塔八號他們的身手,除了我們兩個,其餘人單打獨鬥都不是他們對手。”
西門慶嘆息一聲:“我當時就是這個顧慮。”
趙恆的笑容變得旺盛起來:“其實我重創青衣男子的手掌,不過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目的就是掩護俄女郎身上的追蹤器,娃娃在跟俄女郎對戰的時候,把一枚納米追蹤器打入後者的身上。”
趙恆向西門慶告知自己的底牌:“這也是娃娃吃一虧的要因,此刻娃娃正在監控對方的動靜,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赤塔小隊下落,等待敵人來攻擊我們,還不如我們直接找上去要對方性命!”
“原來你留了一手啊?”
西門慶硬生生停滯啃雞腿的動作,臉上涌現說不出的贊意:“恆哥,還是你狡猾啊,這樣都擺對方一道,把追蹤器粘到俄女郎身上,不過你早點告訴我啊,害我剛纔還思慮如何對付那幫人。”
西門慶眼裡閃爍一抹殺伐:“一旦確定他們的藏身位置,咱們就以雷霆擊勢把他們幹掉,讓他們全部死不瞑目,想到青衣男子他們目瞪口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樣子,我就從頭到腳感到舒服。”
“恆少,赤塔八號九號,離開包子鋪後沒有在附近停留。”
就在這時,娃娃從入口處跑過來,手裡捧着平板電腦:“也沒有對我們進行監控,更沒有去醫院療傷,他們在紅場附近兜了幾個圈子,然後就去了餘家大院,看樣子他們跟餘霖鈴有點關係。”
娃娃把平板電腦遞給趙恆開口:“鎖定追蹤器在餘家之後,我就派出五名兄弟明暗盯着,看看追蹤器是否跟着赤塔九號離開,從他們剛纔反饋的情況來看,赤塔八號和九號確實在餘家大院。”
在趙恆臉上揚起一絲笑意時,她還補充一句:“對了,監控的兄弟還發現鐵木金出入餘家,五個小時內,兩次進出,其中一次還是餘霖鈴親自送出來,從他們態勢判斷,兩人關係很是融洽。”
“餘家大院?”
西門慶微微眯眼:“餘霖鈴?”
“看來我低估了諜王的能耐啊!”
趙恆神情平靜作出猜測:“這批不同普通精銳的赤塔小隊,十有八九是諜王培養出來的,諜王掛掉,俄國高層動盪,報仇心切的餘霖鈴就動用最後底牌,看來我們的恩怨最終要在餘家解決。”
“恆哥,咱們今晚就幹掉它?”
西門慶臉上騰昇出一股戰意:“我已經在餘家大院殺了一個來回,不介意再帶人血洗一次,管他什麼餘家精銳赤塔小隊,我讓人安排三十架腳弩,掛上德式手雷,直接把餘家從地球上抹平。”
他還伸出手刀一劈:“來個鬼子進村!”
“不要衝動!”
趙恆毫不猶豫搖頭:“也沒必要急於一時,對於輕易能夠得到的戰果,我們一定要小心爲上,誰也無法保證餘家大院沒有陷阱,畢竟餘霖鈴和赤塔小隊都不是等閒之輩,咱們不能大意襲擊!”
他低頭喝入一口雞湯:“咱們的力量有限,死一個傷一個,難於補充,餘霖鈴他們卻有着國家資源,阿布斯基又不可能明面幫忙,因此咱們不能草率做事,餘霖鈴不是跟鐵木金走在一起嗎?”
趙恆對娃娃的追蹤器有期待,但卻不會完全依賴,他的手指摩擦着滾燙瓷碗,心裡生出另外一個算計:“老二,你手裡不是有宗立後的口供嗎?連夜複印三千份,咱們先乾點地.下黨的活。”
西門慶眼睛亮起:“你要分化他們?”
“不!”
趙恆淡淡開口:“試一試赤塔小隊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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