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醒來,已經在醫院了!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醫院特有的酒精氣息,她先是微微一怔尋思自己怎麼在這,隨後就很快想起自己遭遇的襲擊,她依稀記得自己寡不敵衆危在旦夕,所幸最後冒出一列車隊威懾了全場。
來者用強大氣場宣稱趙恆的指令,讓帶頭女子他們暫時停滯功績,不過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官月就不知道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天空,努力回想卻依然沒有印象,顯然她當時已經昏迷。
只是無論如何都好,她終究活了下來。
“醒了?”
在她看着還不太明朗的天空發呆時,房門被人悄無聲息的推開了,一個聲音漫不經心飄了過來,隨後就見到一身黑裝的趙恆出現:“還以爲你要昏迷幾天呢,身上十七道刀傷,你也算是強人。”
上官月見到趙恆晃悠悠的過來,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恆少,昨晚是你救了我?”隨後又苦笑一聲:“其實我問的是廢話,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已經身中八十一刀,哪能坐這裡說話?”
“你確實欠我一條性命!”
趙恆走到窗邊把布簾扯開,讓外面的光線照入了進來:“還欠我一個好覺呢,本來我正在溫柔鄉里做好夢,結果卻被你的電話吵醒,還打打殺殺把我從被窩拉起,真有點後悔當初給你留電話。”
他轉過身面對被紗布包紮多處的豔麗女人:“留號碼純粹想要合作撈點利益,誰知半點甜頭都還沒見到,卻爲你解決一檔子事,甚至還折損了幾個好兄弟,三夫人,你要好好記得這個人情!”
“恆少放心,我會記得你的好!”
上官月散去廝殺的冷豔,俏臉多了一抹嬌柔:“當時保鏢被阻支援未見,我又被對方重重包圍,實在找不到援兵和出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聯繫你,老實說,不是萬不得已真不想欠你人情!”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面前趙恆:“畢竟霍亨大衛的黑鍋已經扣在你頭上,再讓你搭上兄弟救我一命有點過分,只是當時的活命本能讓我向你求救,當然,我還有另一個目的,想要你知道真相!”
趙恆淡淡一笑:“真相?”
上官月呼出一口長氣,嘴脣微咬迴應趙恆的問話:“沒錯,真相!那些襲擊者居心叵測,他們扛着恆少幌子來襲擊,目的就是想要激起霍亨家族跟你的死磕,用前者來耗損你們在柏林的實力。”
她似乎看出趙恆在考驗自己,咳嗽一聲補充:“我看出他們的陰謀,所以給你電話留下線索,這樣哪怕我被他們亂刀砍死,你也能第一時間就知道他們算計,可以從容應付將來出現的困境。”
“這理由,我喜歡!”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倒了一杯開水給她:“三夫人如此識相,也不枉我出手救你!至於霍亨大衛的黑鍋,只要不挑釁我的底線,我無所謂背下去了,只是你要好好醞釀一個解釋。”
“如何向霍亨家族解釋我出手救你!”
上官月低聲問道:“恆少放心,我有分寸,一定會小心解釋,我知道你跟東瀛人有過節,可是他們爲什麼這時候發難?還直接襲殺我來挑動戰火?難道他不清楚你有黑手黨和阿道夫家族嗎?”
趙恆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報紙,丟在上官月的面前開口:“阿部一郎,你該知道他來訪問德國,他不僅向達斯勒拋出了大蛋糕,還派了兩名得力干將跟蹤我,結果被我打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他手指點着報紙的兩名男女保鏢:“首相生氣了,但不敢在柏林跟我開戰,畢竟我對他來說就是醬油角色,不值得拿自己跟我冒險,只是他心裡又無法吞下惡氣,所以就假冒趙氏對你襲擊。”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上官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盯着報紙查看上面的人物,阿部一郎和三名保鏢,封狼,居胥以及六尺男子,並沒有帶頭襲擊她的中年女子:“恆少,那個對我下手的東瀛女子有沒有活抓?”
“跑了!”
趙恆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揹負雙手接過話題:“那是一個狠角色,面臨危機,她要全部同伴死命保護她的安全,所以最終用人命衝出一條血路,其餘東瀛男女死在現場,她卻衝出了包圍圈!”
上官月多了一絲嘆息:“可惜了!”
如果趙恆他們把中年女子活抓了,那就可以把一切禍水引到後者身上,包括霍亨大衛的死,還可以把趙恆從莊園事件撇清,如今跑路了,其餘人又死了,上官月怕是要耗費不少精力解決此事。
不過她很快把目光落在六尺男子身上。
趙恆也嘆息一聲:“確實可惜了!”不然不就可以戳穿阿部一郎他們的陰謀,也可以再給後者一個教訓,正如華英雄所說,對於東瀛人,一定要殘酷殘忍,唯有這樣,後者纔不敢對你起歹意。
在上官月看着前兩天的報紙若有所思時,趙恆正把目光望向了窗外,這個病房對着醫院大門口,從這裡可以看到出入的人羣,趙恆忽然發現,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一隊一隊站在醫院門口兩邊。
他們手裡還拿着不少畫報,不斷的向經過人羣展示,一些路人匆匆而過,但更多的行人駐足觀看起來,隨後他們也沉默着加入隊伍,慢慢填充着醫院門口的人羣,趙恆尋思柏林難道也有醫鬧?
“恆少,不好了!”
就在這時,房門再度被人敲響了,不待趙恆出聲迴應,宮明月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一抹焦慮:“恆少,樓下聚集了起碼一百名權貴,以及四五百名德國民衆,一個個羣情洶涌!”
在上官月嘴角微微牽動的時候,宮明月看着趙恆補充一句:“艾琳娜議員也在其中,一家人鼻青臉腫還有重傷者,他們控訴恆少的蠻橫無理,昨晚派人剷掉了艾琳娜等人的居住,傷人無數。”
趙恆一愣:“剷掉他們屋子?靠!當我強.拆隊啊!”
宮明月呼出一口長氣,苦笑着拋出一句:“至少有十二棟屋子被剷車變爲廢墟,都是在會所跟霍亨蘭德一起的權貴,傳聞艾琳娜和查理法官還被扇打了幾十個耳光,他們認定是你報復他們!”
趙恆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他雖然不把艾琳娜議員等人放在眼裡,後者對他也存在着雞蛋,可是他心裡也清楚,強.拆屋子,幾十個耳光足夠讓他們失去理智,這些人發瘋死磕也是極其棘手。
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
上官月一針見血:“恆少,是東瀛人的算計!”她是一個聰明人,又是一個經歷者,因此能夠看穿這是東瀛人的栽贓陷害,唯一不同的是,霍亨大衛是她殺的,所以她能迅速判斷中年女子冒牌。
但艾琳娜他們無法辨別拆屋打人者的身份。
趙恆頗爲贊同的點點頭,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部一郎確實不簡單啊,玩政治的人果然有殺人不見血的本事,我在會所無法無天,這個前科會讓艾琳娜她們認定我,看來麻煩開始了。”
趙恆上前一步伸手把窗戶推開,只見視野中聚集一大批人羣,沒有喧譁,沒有喊叫,只是安靜的站在醫院四周,一張張畫報登出艾琳娜議員他們的遭遇,也把趙恆在會所的囂張跋扈揭露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形成一股滔天洪流!
這是對趙恆的無聲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