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雄的視野中,如煙花園人流如織。
除了籌備喜事的太子黨成員進進出出之外,還有五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來回穿梭,一個個精光內斂環視着周圍動靜,看似他們跟普通的守衛沒什麼不同,但傲然的神態告知他們身份特殊。
他們分成十支小隊,扼守和巡邏着如煙花園四周,他們不僅審視來往的陌生人員,還常常把目光落在太子黨成員身上,必要的時候還會對後者進行檢查,就連北如煙身邊跟隨也常被對方掃視。
幾名太子黨成員還跟這批守衛發生過沖突,事故起因就是前者要運入幾個衣櫃,原本綁的結結實實整整齊齊,很快就可以安裝在北如煙他們的房間,結果這批守衛非要他們解開繩索打開櫃子。
理由就是保證不出任何差錯。
太子黨成員本來就覺得這些人擋手擋腳,現在見到檢查更是憋了一肚子氣,於是雙方就爭執起來還動了刀槍,所幸北如煙及時趕赴調解,兩方纔沒有造成流血衝突,但這已讓華英雄看出端倪。
北如煙被監控了!
華英雄作出判斷後也聯想到山川義清的處境,他想到趙恆曾經提起過的機密郵件,尋思山川義清莫非露出了馬腳?隨後又接到趙恆打來的示警電話,這讓華英雄徹底明白,山川處於危險邊緣。
只是正如眼前看到的如煙花園,華英雄相信山川義清也走不了,十有八九也遭受到官方監控,不過他還是下定決心跟山川義清見面,不管局面多麼惡劣多麼艱難,華英雄總是要盡最大的努力。
想到這裡,華英雄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山川法子身上,後者正在花園裡散步沐浴陽光,在華英雄的情報中,山川法子在巴黎就已經瘋瘋癲癲,期間還傷人無數,每隔三天就要服食藥物來壓制。
華英雄淡淡開口:“就你了!”
兩小時後,北如煙拉着山川義清走到臥室,牆上掛着三米長兩米寬的婚紗照片,儼然是兩人在櫻花樹下相互依偎的畫面,美輪美奐,有着說不出的甜蜜和幸福,如煙一笑:“太子,喜歡嗎?”
山川義清微微一握女人的手,臉上揚起一抹燦燦笑意:“喜歡,只要有你的畫面,我都喜歡!”隨後他言語玩味笑道:“對了,你有沒有給你妹妹打電話啊?讓她明天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北如煙輕笑着點點頭,伸手整理着男人的衣領:“我已經跟她說了,她答應明天過來觀禮,我還要她把北家女兒紅送過來,爺爺深埋地下二十多年的酒,明天倒出來一定會又醇又香又醉人。”
山川義清聞言爽朗一笑,把女人摟入懷裡開口:“會的!二十多年的酒,哪會不醉人呢?”他貼着女人的耳朵輕輕摩擦,隨即微不可聞嘀咕一句:“看來阿部真的知道什麼,四周都有守衛。”
北如煙保持着嬌柔的笑容,瞄了不遠處幾名跟隨,掐算完雙方距離後,聲音輕柔吐出:“名義上是派來保護我們的安全,實際上是監控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出去買幾個花盆都明暗有人盯着。”
她幽幽一嘆:“安鍤進太子黨內部的六名海歸,也全是東瀛高官子女,一個個看似彬彬有禮,實際卻都是狼子野心的傢伙,直接進入各個重要位置學習,還砸出一大筆金錢收買太子黨高層。”
北如煙不讓情緒有所波動,避免被不遠處的人發現端倪:“金錢外交,拉幫結派,擺明就是最短時間掌控各部門,這樣即使我跟你出現什麼意外,他們也能穩住整個組織,避免太子黨崩潰!”
“沒事,就讓他們自以爲是吧!”
山川義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避無可避,那就先發制人,明天血流成河之餘,也讓他們跟着陪葬,阿部已被德國官方施壓的快喘不過氣,再橫死一批東瀛高官子女,他百分百被彈劾下臺!”
北如煙輕嘆一聲:“哎,我這兩天還思慮過種種脫困法子,甚至想過苦肉計來化解阿部的猜疑,可是心裡卻沒有太大的把握,擔心危機計劃不僅沒有見效,反而讓我們失去先發制人的機會。”
在山川義清柔柔一笑的時候,北如煙又輕聲補充一句:“血濺婚禮,不是我想要的,可是能夠跟你在一起,死去又有什麼所謂?而且這一場婚禮,已經是上天的額外恩賜,我心裡真的感激。”
“要知道,在外賓酒店一戰後,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女人向山川闡述着自己的心扉:“之所以沒有跟着你死去,只是想要守護你多一些日子,如今你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還一起度過一百多個日夜,更有一場盛世婚禮,如煙已經心滿意足了。”
山川義清臉上涌現一抹感動,隨後輕聲接過話題:“傻妞,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倒是我欠你很多很多,如今還要拉着你一起死去,心裡實在愧疚不已,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死去我前面。”
“這樣,你就不用承受再失去我的痛苦!”
北如菸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笑意,隨後從山川義清的懷抱離開:“好了,別再想明天的事情了,好好享受這最後二十四小時吧,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可能已經跟華老團聚,一家人,多溫馨。”
“太子,太子,不好了!”
就在山川義清想到華英雄生出一抹惆悵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兩人恢復欣賞婚紗照的神情時,一個東瀛女子帶着驚慌闖入:“法子小姐吃了藥,突然變得瘋狂起來。”
東瀛女子的胳膊還帶着一抹鮮血,儼然有一個顯目的刀口,與此同時,花園響起了幾記槍聲,還伴隨着幾記淒厲的慘叫,在北如煙和山川義清身軀一震時,幾名監控成員已經一個箭步衝出去。
山川義清他們也都竄到門口,視野中一片混亂,只見山川義清左手握刀,右手持槍,形如瘋魔一樣大開殺戒,凡是被她捕捉的人影,毫不留情的轟出子彈,地上倒着兩名醫護人員和三名守衛。
鮮血淋漓!
“不準傷害她!”
山川義清對着趕赴過來的武裝分子轟出一句,齊齊擡槍的後者愣了一下,沒敢違背山川義清指令扣動扳機,這時,山川法子卻向他們衝鋒過去,吼叫着連連開槍,砰砰砰!三名巡衛中槍倒地。
十多名武裝分子見到同伴倒地,再度想要擡起槍械扣動扳機,把危險扼殺在射擊範圍,北如煙立刻喝出一句:“這是太子的妹妹,山川法子,你們膽敢傷害他,阿部先生都承擔不了這後果。”
此話再度讓他們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個空檔,山川法子已經闖入人羣,一丟打光子彈的槍械,就揮舞匕首對着武裝分子連連砍去,雖然她人瘋了,但身手卻沒喪失,一如既往的彪悍和威猛。
手起刀落,兩人慘叫倒地。
十多名守衛無法開槍射擊,又難於對抗山川法子的攻擊,因此只能四散出去躲避,山川法子卻不管不顧的追擊,對着鎖定的目標無情出手,三分鐘不到,守衛倒下了六人,其中三人沒了生機。
“法子!”
在山川法子精力旺盛的大砍大殺時,山川義清已經橫檔了過去,對着前者一記厲聲喝出,聽到熟悉的聲音見到熟悉的人物,法子攻擊微微一滯,就在這時,山川猛然出手,一掌打在她的脖子。
這一掌不輕不重,卻讓山川法子呼吸瞬間一窒,修長身軀一晃,丟掉兵器暈倒,山川義清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軀,隨後向其餘人吼出一聲:“快叫救護車,把法子送去醫院檢查!”
十分鐘後,在衆人一片忙碌收拾血腥現場以及守衛向阿部一郎彙報情況時,一輛救護車呼嘯着駛入瞭如煙花園,幾個醫護人員動作利索把山川法子弄上擔架,其中一人還一扯山川義清的衣袖。
隨後,他轉身鑽入救護車裡。
山川擡頭一看,身軀顫抖了一下,他動作利索的鑽入救護車,掩蓋上鐵門的瞬間,向北如煙喊叫一聲:“把現場處理乾淨,不要影響明天的婚禮,我親自送法子去醫院,避免她再出手傷人。”
沒有人有異議,誰也不敢跟法子同車!
北如煙機械的點點頭,目光卻死死盯着一個醫生,救護車呼嘯着駛出如煙花園,很快駛上主幹道往精神醫院靠近,在鐵門緊密關閉的時候,老醫生摘下了口罩,面目全非,但輪廓氣質還能辨認。
山川義清欣喜驚呼:“爺爺——”
這時,山川法子的手指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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