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貓頭山戰役結束的第三天,樾軍大獲全勝的消息就迅速傳遍華國,華國各方開始還以爲是愚人節玩笑,直到北如煙在國家電視臺鄭重宣佈這個消息,民衆才明白華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敗。
十萬邊軍折損過半,東方雄葬身炮火!
這是北如煙神情悲痛吐出來的兩句話,容顏清雅的女人呈現出梨花帶雨的掙扎,於是立刻讓這十五個字帶動華國民衆的情緒,不僅痛苦華國第一將的沒落,也在擔心大獲全勝的樾軍趁機北下。
誰都清楚,戰火所過之處必是生靈塗炭!特別是大屏幕上北如煙那份悽美神情,讓民衆生出喪權辱國之時和親割土的揪心,生怕樾軍一舉攻入華國破了京城,然後把心中女神拖去蹂躪的揪心。
不少人因此可以埋怨東方雄沒守住邊境,昔日種種功勞在一次失敗面前變得分崩離析,在北如煙通告完邊軍失敗的消息後,國家電視臺又換上三個軍事評論員,開始探討邊軍他們失敗的因素、、
樾軍下一步動向以及雙方國力的對比。
東方雄狂妄自大,指揮不當導致失敗!
這是三個軍事評論員扣給東方雄的黑鍋,指出邊軍背後三十餘萬軍部大軍駐守,東方雄卻要一意孤行破敵顯示自己威風,最可笑是妄圖用六千士兵對抗十萬樾軍,這種狂妄是邊軍覆滅的要因。
他們最後總結了東方雄此生的功過,五分功,五分過,而且最後還輕鬆拋出一記穩心劑,告知華國民衆,雖然東方雄和邊軍失敗了,但三十萬大軍正構建防線,絕不會讓樾軍順勢攻入華國境內。
“這輿論導向,擺明要抹黑東方雄!”
杜家花園中,趙恆握着杜子顏的手看着客廳大屏幕,杜夫人搖晃着一杯藍山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不過現在華國民衆很是愚昧,再蹩腳的謊言也會有人信,而且還會信得很徹底!”
杜夫人微微譏嘲:“畢竟這個軍事討論是在北如煙之後,國家電視臺的當家花旦向來能迷惑很多人,所以她的影響力會間接引導民衆相信後面的軍事討論,看來這一出是四大家有意安排啊。”
杜家花園的窗戶全部打開,通透着這個季節特有的涼爽空氣,淡淡陽光斑駁中,杜夫人的俏臉格外燦爛,她嫣然一笑送出最後一句話:“把東方雄壓下去,把東夏書擡起來,這是他們用意。”
愛新覺羅的金格格像是年輕了十幾歲。
成熟的身軀靠在沙發上卻跳躍着少女氣息,杜子顏看着母親心曠神怡的表情,眼裡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無奈,她判斷得出,母親的笑容不僅來自分析員的拙劣表演,還有來自邊軍失敗的輕鬆。
高強度接觸過杜家事務的杜子顏,心裡清楚杜家甩掉邊軍這個負累,每年可以省下一大筆驚人的費用,今時今日的杜家已經不再需要邊軍撐腰,所以東方雄失敗可以讓杜家順理成章不再支持。
“不過邊軍雖然敗了,華國卻國力猶存!”
杜夫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笑得過於燦爛,於是端起咖啡送入嘴裡掩飾,隨後雙腳交錯前傾身子:“十萬邊軍也只是耗損六萬多人,還有三萬可戰之師,加上三十萬軍部大軍,樾軍難於有作爲。”
趙恆風輕雲淡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平緩而出:“樾軍打破了東方雄和邊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士氣飆升到最高點,此刻用以一敵十形容樾軍也不爲過,而華國.軍隊情緒低落且消極進行防守。”
“三十萬軍部大軍未必能扛得住樾軍。”
“你說得有點道理!”
杜夫人坦然迎接上趙恆的目光,眼裡流露出一抹讚許:“看來你對此戰也有用心過!不過我依然堅信華國不會有太多耗損,樾軍頂多是搶回被東方雄佔據的爭議地,想要長驅直入殺入華國、”
“六十萬樾軍都未必夠。”
趙恆握着杜子顏的手:“希望如此!”
杜夫人把目光從趙恆臉上收回之後,向一身藍衣格調的女兒拋出一句:“對了,你爸爸一大早去哪裡了?邊軍新敗,華國大軍重新備戰,華國上下也開始進入緊急態勢,他怎麼還四處亂跑?”
在杜子顏要準備回答時,趙恆搶先接過話題:“杜叔叔去駐軍司令部了,除了穩住這五千精兵,免得他們一時衝動上前線死戰之外,杜叔也想掌控住這股力量,傳聞北家想要把駐軍拿在手裡。”
“繼而掌控住華海。”
“他敢!”
聽到趙恆這簡短几句話,杜夫人臉上忽然掠過一絲狠戾,杯子重重頓在桌子上,濺射起幾滴咖啡液:“想要打駐軍主意,北無疆是不是活膩了?華海是杜家的華海,什麼人都不能伸手進來。”
“北家敢滲透這五千駐軍,我就直接把它爪子剁個乾淨。”
撂下幾句陰狠的話之後,杜夫人眼裡,又轉換成不置可否的戲謔,在起身進入房間時還微不可聞的哼道:“北無疆算什麼東西,沒幾天好蹦躂了,竟然還想打駐軍主意?不如早點挑副棺材、、”
儘管這話說的很輕還帶一點模糊,但因爲客廳通風的關係,趙恆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入了進去,他心裡微微一怔,東方雄和邊軍戰敗,軍部瞬間成了整個華國依靠,最高統帥北無疆自然水漲船高。
說句霸道的話,北無疆現在是華國最有實權的人,儘管軍部還有其餘家族滲透的要員,北家地盤也只停留北方,但北無疆此時絕對能憑藉亂世必用重典而一言堂,他說的話絕對比聖旨還聖旨。
這樣的主,杜夫人竟然說他早點挑副棺材?
趙恆看着她的背影,眼裡多了一絲內容,就在他準備推敲什麼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喇叭聲,隨即就見杜天雄和路叔從外面走來,在趙恆和杜子顏起身時,杜天雄手指一揮:“趙恆,來書房!”
趙恆發現杜天雄臉上很凝重,於是輕輕點頭跟着他們上樓,杜子顏向趙恆輕輕一笑也回房,剛剛推開房門就微微踉蹌差點摔倒,所幸及時扶住門框纔沒有倒下,她深深呼吸抿着嘴脣走入房間。
“你這樣不是辦法。”
南宮朵朵出現在她背後,手裡捧着一碗藥材湯嘆道:“你必須好好休息不要再參與杜家事務,不然遲早會讓身體情況變得更加惡劣,到時就算我全力幫你隱瞞也瞞不住,子顏,好好休息吧。”
“等熬過這次事件,我就好好休息。”
杜子顏笑着轉過身來,端起那一碗藥材湯回道:“現在是多事之秋,爸爸沒有時間打理杜家集團,我總是要幫他做點事情的,待華國重新進入穩定,我就找個出遊的藉口,跟着你好好療養。”
南宮朵朵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路叔正對着杜天雄和趙恆開口:“貓頭山失守東方將軍生死不明後,樾軍就分出十萬人去包圍攻擊樾王的三萬邊軍,雖然樾軍心懷不軌行軍很慢,想要讓邊軍滅掉樾王后再趕到圍殺。”
路叔神情有一絲凝重道:“但東方雄的生死動搖了邊軍軍心,加上戰破軍和第五琴沒有坐鎮指揮,以及擔心十萬樾軍斷了自己後路,三萬邊軍就停止了對樾王攻擊,撤回了東北大營嚴陣以待。”
他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可惜:“三萬邊軍撤離時,鐵甲軍就剩下四千多人,連吳鉤都被樾王壓上去了,只要再來兩個衝鋒,鐵甲軍就要從樾軍那裡除去番號,可惜貓頭山失守讓邊軍功虧一簣。”
“戰破軍和第五琴幹什麼吃的?”
杜天雄重重一拍桌子:“師團長出於邊軍安全考慮,擔心被樾軍包圍而撤兵可以理解,畢竟他們不瞭解樾王和樾相之間矛盾,但戰破軍和第五琴跟隨東方雄這麼久,他們怎麼也沒有大局觀?”
杜天雄不得不憤怒:“樾王和鐵甲軍不滅,前期戰死的兄弟就沒有意義,貓頭山一戰也沒價值,再怎麼傷心悲痛,也應該滅掉鐵甲軍和樾王討回彩頭,想不到卻直接放棄攻擊,太讓人失望。”
路叔重複上一句:
“第五琴和戰破軍不在前線指揮所!”
當杜天雄要追問兩人跑去哪裡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那一份刺耳讓三人一怔,路叔忙踏前一步接聽,聽聞兩句立刻色變:“什麼?戰破軍率領三萬邊軍直撲貓頭山?還已經打下半個山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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