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邊無際的漫來,黑暗驚濤駭浪般的翻涌。
在戰破軍他們無法回頭準備戰死貓頭山時,三十萬軍部大軍的主帥營,正架起二十八個火紅的爐子,烤起二十八頭新鮮滑嫩的羔羊,每一頭羔羊都是用最好的作料和酒水,香氣瞬間瀰漫夜空。
這是東夏書親自主持的歡迎晚會,款待剛下飛機就四處演出的戲劇團員,做了兩小時訪問以及意氣風發的東夏書,臉上洋溢着最燦爛的笑意,組織戰地高級軍官跟訪問團打成一片,軍民一家。
穿着便衣的東夏書很沒有架子的穿梭火爐中間,大方得體的跟每個團員打招呼,特別是年輕貌美的花旦和女主持,更是受到東夏書無比熱情的招呼,只是那抹盛情笑容中,還蘊含男人的玩味。
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讓人心神盪漾的美人了。
他的目光還有意無意掠過北如煙,可惜這不是他能碰的女人,隨後,他又想起軍中之花唐靜子的曼妙身材,可惜暫時也沒機會碰她,東夏書只能遠遠看着戲劇團的當家花旦,那個李紅紅的嬌妻。
東夏書把一口紅酒拋入嘴裡後,回味着剛纔跟萌戈握手的溫潤和嬌柔,只是嘴角感慨還沒有散去,他就見到此生最恨的小子在遠處笑容譏嘲,趙恆似乎看穿了他心裡所想,舉舉高腳杯頗爲玩味。
旁邊北如煙也向他禮節性的微微點頭,趙恆踏前一步站在北如煙身邊,掃過心情愉悅的東夏書,扭頭向身邊女神淡淡一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以前對這兩句話,理解總是有所偏差。”
“現在頗有感觸,而且還是刻骨銘心。”
在北如煙無奈一笑中,趙恆又冒出了幾句:“貓尾峰上,七千多邊軍將士現在飢寒交迫,用最後的血肉之軀走向英雄墓,而我們偉大的東司令卻在這裡紙醉金迷,還有心情跟女人打情罵俏。”
“我有點不樂觀,東夏書他們真扛得住三十萬樾軍?”
雖然軍部的大軍這十多年來養精蓄銳,戰鬥素質比二十年前提高了不少,但終究還是缺乏實戰經驗,畢竟這些年都是邊軍在前線對戰樾軍,所以面對氣勢如虹的新勝敵人,趙恆並沒有太樂觀。
北如煙輕輕抿入一口紅酒,望着趙恆苦笑一聲:“東夏書能成爲司令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趙恆,你就不要擔心七千多邊軍將士的生死了,也不用擔憂這一場仗的勝敗,華國鐵定會取得勝利。”
“樾國吃進多少國土,會翻倍吐出來。”
她用肩膀輕輕一碰趙恆,聲音輕緩:“你在這裡先呆一會,我去跟唐老大打聲招呼,待會再讓你們兩個見面喝杯酒,要知道,你把唐文山弄得心理殘存陰影,這恩怨,我看能否幫你消除掉。”
趙恆知道她怕是有事跟唐老大相談,因此也識趣的不再跟着她過去折騰,舉舉手中酒杯笑道:“那我就謝謝北小姐了!”隨後環視周圍一眼:“我也去人羣中轉轉,看看能否勾引幾個美女。”
北如煙輕輕瞥了他一眼:“不要惹事!”
“恆少、、趙幫主、、或者保鏢?”
東夏書嘴角牽動之餘收拾起心情,一臉春風的走到趙恆面前,舉舉酒杯悠悠一笑:“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我東夏書都要對恆少豎起拇指,櫻花堂,旺來村莊,做得漂亮。”
他站在趙恆的面前,龐大身軀自有一番威力:“屠殺婦孺老少這樣違反人權豬狗不如的事,恆少卻做得得心應手眉開眼笑,不愧是無父無母天生蠻橫的趙恆,東夏書就是再修煉十年也不如。”
“對了,還有在豬肉下藥的下三濫手段、、”
他輕聲吐出:“要多無恥多沒教養的人才做得出來。”
東夏書不帶髒字的直接辱罵趙恆,隨即還挑釁似的看着趙恆,擺出有本事動我的態勢,趙恆當然知道他還懷恨鵬城的十個億以及得罪西家帶來的利益受損,想要在這營地激怒自己出一口惡氣。
要知道,這裡是軍部主帥大營,亂世必用重典!趙恆如果動手傷了他,東夏書可以馬上下令槍斃趙恆維護權威,就算是北如煙也難於出手解救,趙恆自然知道這一點,他笑了笑沒有半點生氣。
“謝謝東司令誇獎!”
趙恆抿入一口醇酒,風輕雲淡的回道:“我這算不了什麼,畢竟我殺的是東瀛婦孺,埋的是樾國老少,而不是鐵骨錚錚的華國男兒,倒是東司令的耐性和殘忍讓我佩服,身爲華國一員主帥。”
“坐擁三十萬大軍,卻能夠眼睜睜看着十萬邊軍戰死。”
在東夏書聽到東方雄三字眼皮微跳之餘,趙恆靠近他淡淡補充:“這種禽獸不如斷子絕孫的小人作爲,也只有東司令能夠做得出來,東司令,相信我,做這種事情的畜生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趙恆,別太放肆!”
東夏書聽到趙恆斥罵神情微微僵硬,隨後掠過一抹怒極而笑的冷哼:“這裡不是你坐井觀天的華海,而是軍部主帥大營,是我東夏書的地盤,我可以隨便決定一個人生死,包括你趙恆性命。”
“只要我手指一揮,幾千把槍把你打成篩子。”
東夏書腰板挺直:“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聽到東夏書肆無忌憚的威脅,趙恆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口把杯中的酒水喝完:“東司令,你想殺我就儘管放馬過來,只是取我腦袋之前先掂掂自己份量,如果你無法確定雷霆把我趙恆擊殺、”
趙恆聲音變得輕緩陰冷:“那你最好不要動手,不然我會讓東家斷子絕孫,不要懷疑我的實力和殘酷,我連櫻花堂和旺來村莊的事都做得出來,斷東家的後代也絕不會皺眉,我是一個瘋子。”
“也是一個讓人發瘋的瘋子。”
“威脅我?你威脅我!”
東夏書也發出了一記爽朗的笑聲,引得不少賓客向這邊望了幾眼,正跟唐老大談笑風生的北如煙也停止話題,向趙恆和東夏書掃過一眼,見到兩人笑容旺盛沒有爭執,她臉上稍微放鬆了不少。
深知趙恆脾氣和東夏書本性的北如煙,很擔心兩人在這裡開戰起來,趙恆於北家雖然有恩怨,但現在還不是趙恆清算的時候,而且爺爺再度下令儘量拉攏趙恆,所以北如煙不想在這出幺蛾子。
如果真發生衝突,她會想法保住趙恆,只是其中也有難度。
東夏書雖然是軍部授權,但東家也不是吃素的,這主帥大營除了北家精英之外,還有近半是東家的人,保護中宮的三師團更算得上是東家集中地,所以趙恆得罪東夏書,自己又要費不少精神。
在北如煙準備走向東夏書和趙恆時,兩個雍容華貴的女戲劇團員,齊齊先端着酒站在東夏書面前,她們是過來回禮來了,其中一名黑衣女子嫵媚輕笑:“東司令,發生什麼事了?誰威脅你啊?”
“這小子,要威脅我斷子絕孫呢。”
東夏書擺明我的地盤我做主,笑容陰險把矛盾擴大,還藉助這兩名示好的女子羞辱趙恆,果然,黑衣女子聞言立刻露出譏嘲,她知道趙恆是北如煙的保鏢,因此修長手指一點:“他?憑啥?”
“你算什麼東西,不知天高地厚!”
旁邊的紅衣女子也冷聲喝道:“東司令豈是你能威脅的?”
黑衣女子附和出聲:“趕緊給東司令道歉!”她還踏前一步,聲音清冷:“識趣點,向東司令陪個不是,我不爲難你、、不然即使你有北小姐庇護、、、我萌戈都要把你踩到底,萬復不劫。”
東夏書老奸巨猾一笑,借刀殺人是他拿手好戲。
趙恆臉上的笑容削減了兩分,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東夏書發現原本腰板筆直的趙恆微微低頭,似乎被自己的羣衆壓力弄得妥協,趙恆摸摸腦袋:“東司令,我忽然憋屈,心情不爽。”
“不爽?”
東夏書嘴角掀起一絲不加掩飾的冷笑,剛纔羞辱老子的本事哪裡去了?現在被女人當衆打臉就吃不消?東夏書聳聳肩膀,輕輕搖晃着酒杯沒說話,倒是那被稱爲萌戈的黑衣女子流露淡淡譏嘲:
“不爽就不爽,又能如何?”
她覺得趙恆有些可笑甚至有些幼稚,不爽能怎樣?
趙恆笑容旺盛,下一秒,一腳踹在滾熱的火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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