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兩個偷偷跑出來,醫生會不會生氣啊?”
在京城大學的運動場上,北如逸跟趙恆並排坐在露天座椅上,一人捏着一罐百事可樂,當趙恆專心看着京城學子揮灑汗水時,北如逸卻偷偷瞄了一眼入口處,似乎擔心醫生冒出來揪他們回去。
她有些懊悔自己向趙恆袒露要散心的心聲,不過最內心深處卻有一股興奮,傷勢未好的兩人冒着被醫生責罵風險來京大,這讓向來循規滔距的北如逸生出刺激,而且趙恆竟然還買了兩瓶可樂。
“別擔心,醫生不會生氣的!”
一向理智一向鐵血的趙恆遭遇單純丫頭後,總是願意讓自己變得瘋狂變得任性,他毫不擔心自己危險的來到京城大學,讓在醫院呆了整整三天的北丫頭呼吸新鮮空氣道:“我能擺平醫生的。”
趙恆一邊寬慰着北如逸,一邊掃視着諾大球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國足帶給國人太多的失望,足球場上的氣氛始終不如籃球場上熱鬧,看客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就只有十幾個學子在場邊揮手吆喝。
冷清!
北如逸很相信的點點頭,接着又笑呵呵舉起可樂,跟趙恆重重相碰後就笑容如花,一邊瞪大着眼睛觀看球賽,一邊晃動着雙腳表示高興,趙恆臉上神情越發溫暖,伸手爲她輕輕一攏額頭秀髮。
運動場上有二十多人玩着足球,看着他們在長滿了枯草的場上揮汗如雨奔跑,趙恆就感覺到十分的親近,想當初自己和陸猛何嘗不是如此?雖然那段日子苦了點,但現在想起來仍然十分懷念。
“在想什麼?”
北如逸的胳膊和下顎都隔着護欄上,好像整個人架在齊胸高的護欄,休息數天恢復些許血氣的她抿入一口可樂,迎頭看着坐在護欄上的趙恆:“是不是想念我的泡麪呢?這幾天進步不錯吧?”
“不錯,不錯,非常不錯!”
趙恆口是心非的笑着回道,北如逸有一個非常複雜的優點,那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自從那晚把泡麪泡成一團糟後,她就下定決心要彌補趙恆,於是買了一大箱方便麪,無時無刻不在鑽研。
相處三天,趙恆吃了二十多份方便麪,雖然北如逸的技術一日千里、趙恆也不在乎方便麪的沒營養,但是每天吃五六份方便麪,再好吃也有想死的心,而善良的他又不忍心拒絕北丫頭的好意。
同時他以爲北如逸會吃膩,結果他再度發現自己錯了。北如逸對方便麪的喜好就如一個癮君子對白粉的執着,那份熱愛完全是火熱滾燙的,所以趙恆聽到她提起泡麪,知道抿着可樂笑着應付。
“有時挺羨慕這些上大學的學生。”
在北如逸要繼續方便麪的話題之前,趙恆偏轉話鋒拋出一句,北如逸微微訝然的看了趙恆一眼:“你羨慕這些大學生?人家更羨慕你現在的成就,再說,你要讀大學還不簡單,分分鐘的事!”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趙恆說着伸手在北如逸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想着自己如不是這麼早捲入事非,應該也在大學裡讀着書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每天跟喬胖子、宋青官和杜子顏一起,只是也就認識不了北如逸。
禍福難於判斷。
“你跟我師父一樣老套,他也經常唸叨這八個字。”
夕陽光輝下,北如逸搖晃着可樂打擊趙恆,清澈的眸子竟有些微褐,由於光線的緣故,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頭髮也有着暗紅色澤,臉蛋精緻得跟精靈似的,一顰一笑勾動着趙恆的心神不寧。
趙恆伸手輕輕拉住北如逸的小手,又極其自然的將她拉過來,動作溫柔的摟在懷裡,北如逸感覺臉上有些微熱的感覺,想要掙扎卻鬼使神差放棄,還任由趙恆的手在自己嫩滑的耳朵上摩挲着。
她眯眼看着斜陽,臉有一些燙。
她對情愛之事並不太懂,也不明白什麼是驚天動地的愛情,但是跟趙恆在一起,她就沒來由的感覺到溫暖和舒心,還會高興他所高興,傷心他所傷心,北如逸感覺像有看不見的線繫住了兩人。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線?
“你真不動刀了?”
趙恆沒有對身體微微繃緊的北如逸太多動作,免得小丫頭難於承受再生出陰影,只是低聲在她耳邊問道,北如逸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擡起頭看着趙恆開口:“我已經把雪刀封了,送回了天山。”
“都是我不好、、讓你心裡陰影自閉!”
在北如逸準備寬慰趙恆不要想太多時,趙恆笑容玩味看着她,話鋒偏轉:“如果以後有人欺負我,我都快要被他們殺死了,你會不會破戒出刀救我?還是恪守承諾永遠不動刀坐看我死亡?”
北如逸微微一怔,隨後嘆息一聲:“我不知道!”
趙恆臉上涌起一抹淺淺笑意,對北如逸這答案相當滿意,因爲它表明自己的生死幾近等於北如逸的誓言,想到自己在她心中有這麼重的份量,趙恆就覺得心滿意足,隨後聽見北如逸幽幽開口:
“你不要有事!”
在趙恆感受着北如逸的羞澀時,球場氣勢洶洶的闖入幾輛限量版跑車,在鑽出八名時尚男女時又跟上十多部各種款式的豪車,接着就見一名時髦青年冒出揮手,讓球場上踢球的學子全部滾蛋。
面對這種搶場子的霸道,正在踢球的學子自然不肯讓開,儘管他們清楚這社會的現實和殘酷,但怎麼說這裡是自己地盤也是一方淨土,因此一名男生抱着球義正詞嚴指責時髦青年的無理要求。
沒有太多口舌之爭,在北如逸微微皺眉中,二十多名時髦青年直接把踢球男生踹翻,雖然後者玩足球也有幾分力量底子,但相比這夥逞兇鬥狠且背景不俗的傢伙來說,這些學子還是顯得羸弱。
“不要生氣,也沒必要管這小事。”
趙恆手指滑過北如逸臉蛋:“讓校衛處理就行了。”趙恆還握住北如逸的手,同時把目光玩味落在被時髦青年踩在腳底的男生,他已經認出那個男生是誰了,就是在華大跟他對抗過的塗洪剛。
剛纔只顧着跟北如逸說話且踢球學子在奔跑,所以趙恆並沒怎麼辨認場上面孔,現在發生事件聚焦目光,他就看出倒地者是誰,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塗洪剛,難道丁家撤離也讓塗家跟着跑路?
趙恆閃過杜子顏影子時,也望着場上衝突。
他還發現,那批時尚男女中,有唐文山的身影。
“站好了!”
在北如逸被趙恆勸阻轉給校衛打電知會時,那名一身阿瑪尼的時髦青年,正讓人把塗洪剛揪了起來,隨後捲起衣袖喝道:“老子打人不打骨頭!敢跟本少齜牙咧嘴,今天怎麼也該給你教訓!”
“啪啪啪!”
時髦青年對着塗洪剛連扇六巴掌,打得後者半臉通紅下意識躲避,卻被前者同夥死死按住,時髦青年晃動兩下手腕,露出猙獰笑意道:“別躲!本少發泄完了,自然不再跟你計較今日之事。”
“否則,本少踩死你全家!”
說到這裡,他又是揚起手連扇三大耳光,打得塗洪剛牙齒跌落一臉哭喪,他還耀武揚威的挑起地上足球,一個轉身對着看臺猛力抽射出去,目標不偏不倚,撞向剛剛起身準備離去的趙恆位置。
球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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