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不誤砍柴工!
這是趙定天在趙恆來港時說的話,告知趙恆靜心休養絕不是浪費時間,恰恰就是在厚積薄發,趙恆現在就是一把光芒萬丈的寶劍,夠鋒利夠璀璨,但是如果不加入一把劍鞘,它就會慢慢黯淡。
至於如何給自己劍鞘,趙定天給出最簡單的答案,循規滔距過過正常人的生活,過過十八少年應過的年華,儘管趙恆認爲自己是理念跟老爺子有所出入,但依然不介意按照他的吩咐沉澱自己。
在從搖擺的公交車鑽出後,趙恆隨手買了一份報紙掃視,他一向都是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瞭解華國發生的大事,但這次剛剛看到娛樂版就停住了目光,上面恰好有一條是關於葉傾城的娛樂新聞。
港姐的選舉比賽到了最後,一共有八名選手進入總決賽。
在這些選手中,葉傾城的美貌、氣質和談吐都是首屈一指,而且她在紫荊花大學的成績以及天籟般的鋼琴更是加分不少,與其她選手相比佔據着明顯優勢,所以媒體都把她當成奪冠熱門報道。
這樣優質優秀的漂亮人兒自然會引起不少人注意,不僅十多家娛樂公司想要買斷葉傾城,還有不少兩岸三地的大少丟出重金包養,其中最具爆炸性的,是霍家鑽石王老五霍雲飛發出歡娛之請。
這間接糾正龍氏集團求歡的謠言。
霍家是香港四大豪門,霍老頭已經年邁難於打理生意,霍雲飛的大哥霍天醒也對家族生意意興闌珊,整天只知道帶着跳水皇后滿世界旅遊,所以霍雲飛幾近是霍氏集團主事人,手中資源頗多。
早年喪妻的他只有霍剛剛一個兒子,他向葉傾城提出了常見的潛規則,明確表示葉傾城只要陪他一個晚上,他就保證葉傾城拿到冠軍頭銜!趙恆看着這個號稱獨家秘密的新聞,嘴角微露譏嘲:
“染指同一個女人,還真是一對奇葩父子!”
接着他又恢復平靜嘆息:“葉傾城也不簡單啊!”不過趙恆也沒有過多思慮這些瑣事,他來香港就是修身養性的,不是打抱不平的,如非跟李潮仁有那麼一點交情,他在咖啡廳是絕不會出手。
天光漸暗,街道兩邊燈火輝煌,將這座華麗的國際性大都市點綴的越發迷離多彩,叮叮叮!趙恆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目光離開流光溢彩的高大樓羣,從褲兜翻出中規中矩衝話費贈送的手機。
一千多塊的廉價玩意,毫無觀感,不遠處經過他身邊的行人瞅見他手機,眼神滿含不屑和鄙夷,這麼老土的手機,和香港時尚的城市風格嚴重不符,這在很多人眼中,象徵着貧窮象徵着落後。
“趙恆,你在哪裡啊?”
一個嘶啞聲音從耳邊傳來:“今晚提前十五分鐘報道,經理要過來訓話!”趙恆答應一聲就二十米路程後掛掉電話,鬣狗,這是他在酒吧認識的同事,北方來的漢子,體形魁梧爲人任勞任怨。
他跟很多在香港討生活的大陸人一樣,幹着最髒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薪水,雖然趙恆薪水也好不到那裡,但他有一個紫荊花大學牌子遮着,經理終究按照最低時薪給趙恆,三十港幣一個小時。
而且趙恆不用跟鬣狗一樣倒垃圾搬箱子疊加酒瓶子,他更多是在酒吧給客人遞送酒水和瓜果,不過他閒下來還是會幫鬣狗幹活,趙恆雖然不是什麼善人,但也不想看着鬣狗真如狗一樣的幹活。
這份援手雖然微不足道,但讓鬣狗從心底感激。
所以吃睡酒吧且看家的後者,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給趙恆提醒,如今晚的經理突發訓話,趙恆感激他的好意,因此把報紙一夾就快速走向前方,還沒到目的地,就見一名漢子猛力向自己招手。
趙恆苦笑一聲,加快腳步。
蘭桂坊,位於香港中環區的一條呈L型的上坡小徑,名叫“蘭桂坊”,也指構成的一個聚集大小酒吧與餐館的中高檔消費區,深受中產階級、外籍人士及遊客的歡迎,是香港的旅遊景點之一。
趙恆目標明確的鑽入輝煌酒吧後門,剛剛進入,發現自己衣服那些全都準備好了,顯然是鬣狗幫忙,於是趙恆從容打卡,換衣服,整理儀容,趙恆重複已經十分熟悉的流程,很快就華麗變身。
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發現確實多了一絲氣色。
“趙恆,別照了,出去吧!”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胖實漢子站在趙恆身邊,眼睛狹小的像是鬣狗的眼睛,而他一米八的個子容易給人一種魁梧彪悍之感,只是他忠厚老實懦弱的臉上抹殺這一點,此刻他流露着一抹焦慮道:
“經理提前來了酒吧視察,聽說對最近生意相當不滿意。”
他低聲開口:“他正檢查員工失誤呢,咱們趕緊出去做事吧。”
趙恆輕輕一笑點點頭,他知道經理髮怒的是什麼,不過也沒有跟鬣狗說,只是跟着他迅速走到大廳,還沒跟十多名服務生站定,一個長寬各八尺的女子就冷聲喝道:“你們兩個慢吞吞幹嗎?”
“你們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嗎?”
號稱有點三合會背景的經理,修長手指肆無忌憚點着兩人:“知道人家坐奔馳你們挖鼻屎的原因嗎?那就是你們沒有時間觀念沒有以店爲家的念頭!都什麼時候了纔出現,不知道我訓話嗎?”
趙恆淡淡開口:“對不起!”
鬣狗也低垂着腦袋:“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球用?”
見到趙恆和鬣狗沒有絲毫辯解和反擊,八尺經理就更加氣焰囂張,抖動着裹着絲襪的渾圓大腿:“你看看你們兩個,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如果不是我當初看你們可憐聘請,你們早露宿街頭。”
在她厲聲呵斥着,其餘侍應都流露出一抹玩味笑容,眼裡都流露着對趙恆和鬣狗的鄙視,雖然兩人來到這酒吧後,他們捱罵的機會就少了很多,但不代表他們感激兩人,相反從骨子唾棄兩人。
“鑑於你們今天浪費大家時間,我決定扣你們兩小時工資!”
八尺經理眼光瞥着趙恆兩人,嘴角勾起譏嘲:“下次再遲到,我讓你們滾回大陸過窮日子,給你們吃給你們住,還給你們發工錢,如果你們還不努力一點,我留你們跟留兩條狗有什麼區別?”
聽到要扣工資,鬣狗微微焦急:“我們沒遲到,還差五分鐘!”
“還敢頂嘴?莫非是我的表走快了?”
八尺經理喝道:“扣你三個小時,不服就滾蛋!”
她冷眼看着憤憤不平卻不敢再出聲反駁的鬣狗,她第一次也有點忌憚體積龐大的鬣狗,但見他百依百順且屁都打不出一個,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欺負他了,而且她發現鬣狗對這份工作相當在意。
這就更讓他有底了。
“不要扣鬣狗的工資!”
趙恆淡淡開口:“扣我四小時吧,是我連累他遲到。”
在鬣狗焦慮要回應什麼以及侍應對此嗤之以鼻時,八尺經理踩着高跟鞋踏前一步,冷哼一聲:“夠義氣啊?替他懲罰?那就不是四小時了,而是八個小時!就這麼定了,散開,全給我工作!”
她也不待衆人說什麼,扭着腰肢哼哼離去,在各自忙碌開時,鬣狗看着趙恆一臉歉意,壓低聲音道:“都是我的錯,導致你跟着我被扣工資,你還替我懲罰,趙恆謝謝你,我出六個小時、、”
“不用!”
趙恆揚起笑容拍拍鬣狗的肩膀寬慰:“你薪水本來就比我低,你再扣六個小時,這個月工資就少得可憐了,這點錢於我無所謂,我在學校還有獎學金拿,而你只有這份薪水,所以就扣我吧。”
趙恆壓低聲音:“而且我想勸告你早點找下一份工資,經理以後每個月還會想法扣錢的,理由很簡單,香港五一開始提高最低時薪,也就是說咱們薪水要長一大截,她當然要找藉口斬掉了。”
鬣狗一臉訝然,接着微微攢緊拳頭。
“做個人、、咋就這麼難呢?”
在鬣狗咬着嘴脣轉身離去時,趙恆忽然發現他的眼裡跳躍着一抹光芒,他的眼神像是在草原上獵食的鬣狗,填滿了可以感覺到的兇殘氣息,也就是這一刻,趙恆嗅到難於掩飾的槍火淬鍊之勢。
趙恆看着鬣狗背影喃喃自語:“藏龍臥虎?”念頭還沒散去,趙恆就見到人來人往的客人中,穿出幾道靚麗時尚的身影,當他在吧檯擦拭着杯子時,一個漂亮女子已站到趙恆身邊,嫣然一笑:
“兩打啤酒,四碟小吃!”
趙恆微微一怔:戴了假髮的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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