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的葬禮安排在三天後。
三天時間足夠趙恆他們籌辦豪華葬禮也足夠蔣天軍身體恢復些許,請帖一張張發了出去,落入每一股勢力的老大手裡,落款都是蔣天軍,不知道爲什麼,很多人見到蔣天軍三個字都微微心顫。
儘管蔣天軍傳出社團按兵不動的指令,但面對被林豪南破掉的江湖規則和柳如雪橫死,誰也無法斷定蔣天軍就此罷休,更無法判斷他還會遵守規則,總之,現在給人一種無法徹底平靜的緊張。
香港頓時平靜起來,平靜的讓人壓抑,讓人感覺K記似乎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一般,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蔣天軍沒有用武力報復,卻讓他們感覺到更焦慮,鎖定不了的危險纔是最讓人折磨的。
“惶恐不安。”
越小小看着在牆上掛曆畫紅圈的趙恆,紅脣輕啓道出了現在局勢,隨後又走到趙恆身邊開口:“只剩下四天了,我至今還沒有看到破局缺口,四天要讓香港穩定下來,怕是隻有攤牌和談了。”
各方因素的交織以及局勢緊張,讓越小小看不到拿下香港的希望,而四天之後如果局勢還不穩定的話,趙定天就會對處於劣勢的K記開刀,所以她猶豫一會補充:“要不就着柳如雪的死和談?”
“暫時讓局面穩定,以後再慢慢滅掉對手就是。
這算得上無計可施時的最好辦法,但趙恆卻是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這不行,老爺子不會給我這個空子鑽的,他不會允許表面平靜實則洶涌的局面存在,他情願滅掉蔣天軍扶持另一股勢力。”
趙恆把紅筆丟在桌子上:“而且這於我來說是一大考驗,熬過去了老爺子就會允許我崛起擴張,熬不過去他就會讓我徹底沉澱,到時三年之內都難於觸碰江湖事,因此這一戰必須取得勝利。”
越小小呼出一口長氣,掃過六個紅色圓圈回道:“可是時間不多了,咱們要想四天內取得絕對勝利,我覺得難度太大,別說是雁門了,就是和記、三大豪門咱們都怕滅不了,談何穩定局勢?”
“還有四天、、、”
趙恆看着窗外又開始陰沉的天空:“足夠了。”此刻,一道耀眼的閃電掠過,陰沉的天空瞬間多了一抹明亮,目光炯炯的趙恆微微眯眼:“再多的烏雲也遮蓋不住一抹光芒、、雁門也如此。”
趙恆心裡已經有了方案。
幾乎同個時刻,在香港醫院的特護病房,霍雲飛看着還沒有醒來的兒子,臉上慍怒如烏雲般不斷凝聚,最後他憤怒的一捶桌子罵道:“媽的!警方太無能,太讓我失望了,一點事都做不好。”
雖然警方對李氏大廈進行地毯式搜尋,且全力以赴恢復監控錄像,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沒有鎖定兇手,相反,他們在碎裂的地板酒跡發現違禁品,也就是說霍剛剛進入京港大廈後還自己嗑藥。
經驗豐富的黑青天綜合種種情況,再想到霍剛剛欺男霸女的惡名,他輕易推斷出霍剛剛去樓頂是做喪盡天良之事,而且還準備栽贓給李家玷污其名譽,只是遇見某個大俠才讓計劃流產且受虐。
當然,霍雲飛堅決不接受這解釋。
“雁門也虛有其表。”
他臉色相當難看:“至今沒有滅掉李家,而且蔣天軍不過死個金絲雀女兒受一點驚嚇,雁門跟和記他們就低聲下氣安撫對方,還砸出兩千萬給柳如雪籌辦葬禮,我們霍氏獨苗被人殘成這樣。”
“不僅沒有人替我們報仇,連過問都懶得過問。”
霍雲飛怒氣衝衝:“還有比這憋屈的嗎?”
“雲飛,不要生氣。”
婉約女子給他倒來一杯溫水,放到他手裡輕聲寬慰:“雁門還是幫了不少忙的,柳如雪之死蔣天軍受傷都是雁門安排使然,雖然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但也一定程度上打擊了蔣李聯盟。”
她聲音如水輕柔動聽:“至於兩千萬不過是緩兵之計,畢竟蔣天軍手上有不少人手,如果他不顧江湖規則報復,那咱們很容易受到傷害,放心吧,熬過一段時間,我們可以連本帶利討回來。”
“討回來?”
霍雲飛扯開領子靠在沙發上,掃過病牀上的兒子:“怎麼討?這麼多天了還沒揪出兇手還沒釘死李家,已經讓我對雁門失去不少信心了,後天還要去參加柳如雪葬禮,這他媽的算什麼事啊?”
婉約女子坐到他的身邊:“雲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李家和K記都不是小角色,都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勢力,咱們要想輕易踩下它不現實,就是牛氣沖天的雁門,也要精心部署纔有希望。”
“不能把希望全寄託在雁門身上。”
霍雲飛把杯中水一口喝完,雁門的實力和能力,跟他開始想象有所出入,以葉梓清當時坦誠出來的能量,踩下蔣天軍應該綽綽有餘,可是連續兩次都沒有效果,此刻在他看來,雁門也不過如此。
婉約女子聞言一愣:“你要自己動手?”霍氏在香港沉浸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鷹犬,只是這些豪門向來標榜自己做正當生意,因此幾乎不會動用專門用來穩住家族基石的力量,免得落人口實。
“咱們是正當生意人,不直接打打殺殺。”
霍雲飛手指輕輕擺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開口:“咱們這些年往來的生意夥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隨便動用點關係利益就足夠,不是我信不過雁門,只是咱們加一道保險做事會更牢靠。”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瞬間凝聚,他見到霍剛剛嘴脣牽動似乎醒了過來,於是霍雲飛讓婉約女子馬上呼叫醫生,沒有多久,一羣醫生護士就涌入進來,極其專業的替霍剛剛檢查且判斷是否甦醒。
沒有多久,主治醫生就露出一抹笑容:“霍先生,好消息,經過這些天的治療,霍公子已經甦醒過來,儘管身體依然虛弱,但他最終還是活過來了,也許再療養十天半月,他就能坐起來了。”
“霍先生,霍少有話跟你說、、”
還沒有等霍雲飛一腳踹飛只會說好話的主治醫生,一名護士捕捉到霍剛剛虛弱吐出‘爸、爸’字眼,於是立刻向霍雲飛喊道,後者把沒有點燃的雪茄一扔,快速跑過去蹲到兒子的身邊聆聽。
想要握手卻發現無手指可握,再想到兒子斷了命跟,他心情又變得惡劣,不過還是耐心靠在兒子嘴邊問道:“雲飛,有什麼話對我說嗎?你放心你沒事,你身體一切都好,很快就可出院了。”
“爸、、、、”
霍剛剛艱難張開乾裂的嘴脣,足足三分鐘凝聚力氣才吐出兩個字:“傾、、城、、、”隨後他又閉眼暈了過去,在醫生和護士手忙腳亂再度折騰時,霍雲飛皺眉站了起來,走到陽臺喃喃自語:
“傾城?這麼熟悉?”
婉約女子站到他身邊,低聲回道:“那個被你看上的女子就叫葉傾城,她還故意泄露你對她的歡娛邀請,你本來想要教訓她卻擔心輿論壓力,所以暫時沒有太多動作,霍少莫非說的就是她?”
“葉傾城跟他傷殘有關?”
霍雲飛手指一揮:“不管是不是,找出葉傾城問問。”他眼裡迸射出一抹怒火,手指微微攢緊:“如果那小賤.人真跟霍剛剛的傷殘有關,老子非辣手摧花不可,然後再賣去和記接客到死。”
婉約女子點點頭:“好,我去安排。”
“另外、、聯繫一下金公子,邀請他來香港玩玩。”
霍雲飛呼出一口長氣,捏出一根雪茄開口:“算是我替金將軍多年眷顧的回報,金三角沒有他的庇護,咱們在那邊的生意早被人侵吞了,幾個合法賭場也怕被人砸了,所以我要好好感謝他。”
婉約女子輕輕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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