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剛剛橫死讓香港徹底風起雲涌。
在趙恆回到京城的當天下午,香港就爆發十起有組織的遊行示威,紛紛揚揚喊着嚴懲兇手還香港安寧,其中不少人還高舉向氏家主以及霍雲飛的頭像,潑灑鮮血要求特區政府爲他們討回公道。
龍氏黑寡婦更是坐在輪椅走在隊伍前端,用自己血淋淋的斷手教訓指證趙恆他們,隨後龍氏旗下十八份週刊雜誌刊登趙恆模糊照片,內容千篇一律指證他犯下的罪責,定性爲一個跋扈公子哥。
甚至捏造他小時候偷看隔壁阿姨洗澡的事情。
黑寡婦深深懂得毀損趙恆人品和欺男霸女,相比趙恆殺人無數更能激起民衆反感,只是黑寡婦自以爲的行爲引發西家全面反撲,跟趙恆站在同個陣營的喬運財,宣佈終止跟龍家所有生意往來。
不顧任何損失!
隨後還動用關係讓其餘生意夥伴斷裂跟龍氏合作,面對西家甘之如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東太白和南長壽叫苦連天,懊悔自己暗中支持黑寡婦之餘,也特地飛去華西找西不落商談讓步。
在兩大長老跟西不落艱難談判時,杜家更是直接逮捕在華海的龍氏成員,捏着後者在華海橫行霸道的罪證把他們全部釘入監獄,還揚言趙恆在蘇州河邊的酒樓已入杜家,斬斷其最大項目利益。
稍後不久,喬家大院在權威雜誌下調龍氏集團信譽級別,讓龍氏集團股票當天傾瀉十個點,憑空蒸發數十個億,接着向子華在國家電視臺露面,高調戳破被滅門的言論,讓人質疑黑寡婦居心。
於市井小民來說,竟然是滅門,向子華怎活着?
最讓趙恆啼笑不已的是,牛空空這臺強大的輿論機器開始在香港興風作浪,四處傳播是黑寡婦看上趙恆求歡未果纔打擊報復,而且斷手是跟向家爭執導致所爲,因爲黑寡婦總是榨取向子華、、
這些小道消息當然經不起推敲,但偏偏很多人願意相信願意傳播,如非霍氏慘案的血腥還沒有散去,都怕更多人關注這些八卦消息,與其同時,霍大少和跳水皇后趕回香港坐鎮,壓制霍氏場面。
“現在香港局面基本穩住。”
在古樸的京德記茶樓裡,趙定天和趙恆相對坐在風景獨好的頂樓,前者捏着一杯熱茶開口:“黑寡婦被西不落他們壓了下去,霍氏集團也因霍天青回來結束混亂,遊行依然繼續但理智多了。”
他夾起一個肉包子放在趙恆碗裡:“蘇布衣也已經帶人去了香港,相信很快就會查出事情真相,事情只要不是你做的,我處理起來就從容多了,我再大公無私鐵血果斷、、你始終是我孫子。”
“謝謝爺爺!”
趙恆眼裡流露一抹感激,或許爺爺的情感不如外公來得激烈,但兩人都是一樣的濃厚,只是彼此表達方式不同罷了,他低頭扒拉着包子:“這次去香港有違爺爺初衷,還給你添加不少麻煩。”
趙定天抿入一口茶水:“這不關你的事,是爺爺襙之過急了,我總想着消掉你身上戾氣讓你能夠走得更遠,卻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一個人在香港掙扎,爺爺心中有愧。”
趙恆擡起頭道歉:“十天之約、、趙恆對不起!”
趙定天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滯,隨即苦笑搖搖頭:“老實說,你殺掉胖大熊讓香港更亂的耍賴做法讓我氣惱,但後來靜心一想也知道你的難處,是爺爺把你迫的太急太甚,所以我不怪你了。”
趙定天看着茁壯成長的孫子,眼裡流露的目光也不知是讚許還是無奈,但語氣對香港一戰透射着認同:“而且你那個法子雖然有點耍賴,但不得不說玩的漂亮,大金衣他們都對你讚不絕口。”
“謝謝爺爺諒解。”
化解掉這個藏在趙恆心中的糾結,趙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隨即把鮮美包子送入嘴裡開口:“我這次去香港,有兩大收穫一大遺憾,收穫是拿下蔣天軍和撞見戰破軍,遺憾是沒有拿住東夏書。”
在趙定天波瀾不驚的神情中,趙恆輕描淡寫的補充:“我回京城前夕在龍氏後山堵住了東夏書,戰破軍殺掉他隨行護衛就要拿住他時,一個蒙面男子橫空殺出,輕易擊退我們救走了東夏書。”
“這個蒙面男子我好像認識。”
趙恆目光平和望着老爺子道:“好像是一個老和尚。我本來想要把東夏書押回京城,讓他對華越一戰對四十萬將士負責,畢竟華國因爲他丟失過三十萬領土橫死過無數無辜,可惜功虧一簣。”
趙定天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眼神甚至沒有半點波瀾:“跑了再捉就是,咱們不急於一時,東夏書確實要對華樾一戰負責,但此刻要了他的命也喚不醒死去將士,說不定活着更有價值。”
“活着更有價值?”
趙恆看着滴水不漏的老人回味他剛纔的話,徹底確認東夏書是他派人救走,聲線保持着平緩:“他現在就是一個耗子,除了拿來祭刀告慰沙場英靈,他還能贖什麼罪?他暗中搜刮的百來億?”
趙定天依然波瀾不驚,抿入一口茶水笑道:“孩子,萬物相生相剋相互制衡,在有毒蛇的地方,必有解毒的草藥,光越亮也意味着影越暗,東夏書越是自私自利,越容易對身邊人造成傷害。”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趙定天在趙恆微微沉思時,又輕聲補充上幾句:“東夏書的自私自利害過不少將士還葬送過大片國土,但如今耗子一樣的他根本損害不了華國,相反他會對身邊人形成一種威脅,致命威脅。”
趙定天嘆息一聲道:“開國偉人曾經說過,要想讓耗子相互撕咬,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其中一隻耗子屁股塗上滾燙的辣椒,如此一來,整窩耗子都會自相殘殺,東夏書就是那隻塗有辣椒的耗子。”
“殺他容易,但何不讓他撕咬一番再說呢?”
趙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過他捕捉到爺爺有所隱瞞的眼神,於是淡淡一笑:“爺爺言之有理,物盡其用是一個好辦法,只是我覺得東夏書作用應該不侷限於此吧?他或許有其它重要作用?”
趙定天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隻要一個理由嗎?”
趙恆微微一愣,隨後也發出爽朗的笑聲,一老一小雖然沒有把話點透,但都能從彼此心中感覺到那份默契,當下趙恆也不再追問什麼,端起茶壺給老人倒茶,夾包子,夾點心,盡着自己孝道。
“對了,爺爺,杜叔收到一份情報。”
趙恆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人要對你不利,你以後出入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你從不把宵小之徒放在眼裡,但多一份警惕多一份安全,畢竟現在正是華國需要你的時候,如出意外會讓華國受損。”
“天雄對我說過這事。”
趙定天臉上風輕雲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十多年前有人要殺我,代號破天,現在又有人想要殺我,代號刺天,也不知道是何處宵小、、、它這次最好能成功,否則我會不惜代價的追查。”
“老爺子,咱們該走了!”
始終站在窗邊查看的大金衣忽然出聲:“在你們吃東西的這三十七分鐘裡,有一部黑色轎車三次經過茶樓,沒有人下車進來茶樓查看,但每次經過時都放慢速度,這其中怕是蘊藏什麼殺機。”
也可能是純粹繞路,但大金衣不敢大意。
趙定天沒有固執,嘆息一聲:“本想跟趙恆好好吃頓早餐,又來這事,走吧,吃飯也不安心。”他雖然不把宵小放在眼裡,但也不會把自己處於危險中,更不會打亂大金衣他們的保護計劃。
趙恆立刻起身跟着爺爺離去,他還特地走在老人的前面,臉上帶着昔日的微笑,眼裡沒有絲毫的殺氣,隨着兩人移動,十多名趙氏精銳也冒出來,佔據各個方位保護兩人下樓,走向街邊車隊。
趙恆目光凌厲,不放過絲毫端倪。
外面等候的十餘名趙氏保鏢也捕捉到大金衣手勢,四處環視一眼安全後,就分出五名身材高大的漢子走過來,把趙定天和趙恆兩人保護起來,接着衆人就不緊不慢挪移,走向拉開車門的轎車。
兩者之間的街道,零散的有車輛行人通過。當趙氏隊伍跟車隊拉近距離時,兩側快步走來六名神態各異的行人,他們服飾各不相同路線也沒有重疊,行進速度更是參差不齊,但目光卻是一致。
那就是趙定天。
趙恆手指一點喝道:“全部站住!誰敢亂動,我弄死誰!”六名行人臉上微露好奇,卻沒有人聽從他指令停下腳步,徹底一副打醬油經過的路人樣子,趙恆忽然拔刀,衝出,沒有徵兆砍向一人。
“撲!”
長刀染血,目標慘叫倒地,死都沒想到趙恆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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