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恆向趙思清他們自辯時,長空卻保持沉默的靠在牆上,他不着痕跡的掃視在場衆人,銳利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掠過,這種混亂局面最有可能發生變故,忽然,他餘光落在一名隨行警察身上。
後者正挑開槍袋,眼裡閃爍一抹寒芒,長空微微眯眼,手指定在鐵條上,他劉昭億向來是一個很有信譽的人,竟然答應了跟趙恆做兄弟,那他就絕不會讓宵小之徒傷害趙恆,哪怕警察也不行。
此時,趙恆正冷笑出聲:“趙隊長,你能解釋嗎?”
趙思清神情一怔,咬牙回道:“我們會調查這事!你不用襙心這事!”
趙恆還一點刀疤漢子喝道:
“何必調查?那就是主犯,你可以直接審問他們。”
話音落下,原本扮死的刀疤漢子立刻翻身,竄到警察旁邊喊道:“不是,那些不是我的人,我只是想要教訓這個小子,我沒想到有人混進來殺他,政府啊,真不關我的事,真不是我要殺他。”
“我可是良民啊,而且我就要出去了,怎會殺人啊?”
刀疤漢子雖然在監獄稱王稱霸,還是老大中的老大,但面對這要掉腦袋的血案,他當然要站出來摘個乾淨,知道監獄水深的他,清楚如不趕緊當衆爆料,今晚就可能被人殺人滅口或做替死鬼。
能派這麼多人進獄殺趙恆的主,權勢絕不是他能抗衡,所以刀疤漢子指着地上殺手,連連點出:“這些都不是我的兄弟,他們是昨晚才進監獄的,不信的話可以查入獄記錄可以問其他囚犯。”
“他們真跟我們無關,純粹是借我們掩護行兇。”
接着他又把自己上衣和褲子脫下,以迅雷之勢轉了兩圈:“政府啊,請你們看清楚,我全身沒有什麼舊傷身體狀況也良好,如果我這幾天不小心死了,肯定是有人殺我滅口,殺我滅口啊、、”
刀疤漢子先發制人的攤開自己,否則今晚就可能被躲貓貓。
趙思清臉色一變,刀疤漢子的話間接佐證趙恆所說屬實,她掃過地上的傷者一眼,卻難於辨認他們是否清幫子弟,於是就向一名同伴喝道:“趕緊把他們送醫院治療,同時查查他們的檔案。”
“記住,一個都不能死,也一個都不能跑!”
趙思清重重加上一句:“一定要把他們查出來!”
隨行同伴點點頭:“明白!”
在手下忙着幹活時,趙思清又望着趙恆開口:“無論如何,你傷人了!趙恆,你現在身上可是揹負了三起案件,華海酒吧斷手案,華大斗毆案,再加這罪上加罪的飯堂風雲,你要蹲上幾年。”
“他們如是殺手,自然會受到法律制裁,但你也一樣逃不了。”
在趙思清看來,就算這批嫌疑犯有什麼不良企圖,也是趙恆自己招惹出來的麻煩,她不想管什麼恩怨,她只認定自己所看見的事實,酒吧和飯堂兩起血案,毫無水分的把趙恆推上了風口浪尖。
“趙警官,聽起來你很盡責。”
趙恆冷笑一聲,語氣流露出不屑:“可是你當初面對清幫,怎麼就裝醉把我丟下呢?如果你當初拿出現在的三分膽色,華海酒吧又怎會發生血案?我又怎會命懸一線?清幫又怎會斷手百隻?”
“諸多血腥,都是你一念引起!”
趙恆本不想再戳趙思清的恥辱歷史,但見到她不分青紅皁白玩針對,他就對這個女人生出失望,繼而也就不客氣的灼她一下:“趙隊長,你以前對不起身上警服,現在一樣羞辱了人民警察。”
趙恆淡淡譏嘲:“執法不公、、、”
“是!我裝醉!那是我恥辱是我過錯!”
趙思清臉上再度劃過一絲憤怒,她清楚華海酒吧的裝醉會是一生陰影,但她已經在努力補救了,所以被趙恆這樣一燙,她就直接撕破臉皮:“我知道自己那次做錯了,所以我不能一錯再錯。”
她一點趙恆,斬釘截鐵:
“從現在開始,我要辦好每一個案子!”
趙恆笑了起來:“看來我始終是你的犧牲品。”
“廢話少說!”
趙思清目光銳利的盯着趙恆,撕破臉皮後的感覺順暢了很多,她無視周圍同伴暗暗交換的疑惑眼神,冷笑一聲開口:“看你樣子應該沒什麼傷勢,不用送醫院治療了,我要把你關進小黑屋。”
“改天對你審問、、你實在太危險了。”
趙恆並不意外趙思清要消磨自己銳氣,他淡淡一笑後看看外面天空:“趙警官,你要報復就快一點,不然很快就有人保我出去,到時你就沒機會折磨我了,而且我出去後會好好回報你大恩。”
渾然不在乎關小黑屋的趙恆,落在趙思清眼裡更多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重重的冷哼一聲,聲線清冷的打擊着趙恆:“不要這麼天真了,你犯下這種罪行,杜家也保不了你,何況未必保你。”
“來人,把趙恆抓起來。”
趙思清微咬嘴脣:“送去小黑屋!”
在她指令中,數名獄警從盾牌中穿出,拿着手銬小心翼翼走向趙恆,趙恆很平靜看着他們,沒有絲毫動作,但也因如此,獄警神情變得凝重,從重傷的囚犯來判斷,趙恆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他們生怕自己也步囚犯的後塵,而且也捕捉到杜家字眼,這更讓他們對趙恆背景諱莫如深,但是不做事又不行,局長和獄長都已經發了指令,趙思清全權負責此案,所有部門都必須密切配合。
因此爲了生計的他們吞着口水,晃動着手銬無奈走向趙恆。
趙恆咳嗽兩聲,警察下意識停滯腳步。
趙思清惱怒同伴的懦弱,同時要殺殺趙恆的銳氣。
於是厲聲喝道:“趕緊把他給我銬起來,膽敢反抗就斃掉他。”正如她在酒吧裡所說的,她向來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女子,所以趙恆招惹了她就必須付出代價,何況這王八蛋一而再的落她臉:
“銬起來!”
話音落下,長空左手一擡,一根鐵條一閃而過,隨後一名警察發出慘叫,同時一聲槍響,直接打在天花板上,塵屑飛揚,周圍獄警齊齊擡槍,對着趙恆和長空再度厲喝:“不準動!不準動!”
他們都有些憤怒:這時還敢跟警察對幹,還真不把他們放眼裡,槍口晃動情緒緊張,現場顯得有點混亂,趙恆沒有做出什麼過激反應,只是攤開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武器,讓警察無法藉機開槍。
長空也是伸出雙手,一如既往的乾淨。
“都給我住手!”
在一陣騷動和吼叫甚至要開槍時,趙思清卻變得冷靜起來,忙張開雙臂制止同伴上前,轉而凝聚目光望向慘叫的警察,只見他手臂被一根鐵條洞穿,背靠着桌子大口喘息,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而地上跌着一把警槍,還散發着一抹硝煙氣息,顯然他剛纔是想偷偷開槍,結果卻被始終冷眼旁觀的長空識破,趙恆眉頭都沒皺一下,看着警察冷笑一聲:“還人民警察,結果只會放冷槍。”
“趙警官,你們好素質啊。”
聽到趙恆的冷嘲熱諷,趙思清臉色極其難看,她很惱怒趙恆的當場打臉,光明正大的羞辱警察兩字,但也知道趙恆佔據了道理高度,於是她掃過這名警察一眼,沉聲喝道:“給我一個解釋。”
“趙隊長,這小子太危險了。”
受傷警察忍着疼痛捂着胳膊傷口,目光惡毒的掠過長空臉上,恨不得把這慘白年輕人掐死,如非這王八蛋出手,他至少有八成機會斃掉趙恆:“我怕他搞事,就想拿槍威懾他,誰知走火了。”
他訕笑一笑:“走火了、、”
儘管趙思清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甚至這同伴有可能是被清幫暗中收買了,但沒有證據的趙思清也沒辦法,何況她現在主要目的是對付趙恆,所以就暫時不去理會走火真假,只是冷哼一聲:
“以後給我小心點!”
受傷警察忍着疼痛:“明白!”
他低頭退後時也狠狠盯了長空一眼!
趙思清揮揮警槍:“把趙恆他們押走!”
她還特意盯着趙恆:“給我小心盯着他!”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很快把趙恆和長空分開鐐銬聲伴着趙恆的腳步逐漸遠去,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趙思清已經決定暫時不審問趙恆的罪行,要先把他的銳氣和猖狂狠狠打擊,如果沒有壓下趙恆的狂妄,以後的調查很難取得進展。
“哼,我看你怎麼出去!”
趙思清嘴脣微咬:“我一定要把你釘死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