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官給你電話?”
趙恆喃喃自語吐出這句話,隨後很快意識到一些東西,他心裡清楚,肯定是葉師師背後唆使的宋青官,利用子顏對自己的感情來爲洗脫罪名,趙恆不得不說葉師師玩的漂亮,但對她戒備也深。
那女人,總是不忘記利用任何力量,而且天生習慣駕馭他人做事,現在雙方雖然名義上是合作,葉師師和顏如玉對他們也算不錯,但趙恆清楚,一旦有機會,葉師師絕對會榨取自己最大價值。
杜子顏輕輕點頭:“是啊,青官給我電話,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你被思清姐抓了,我還不知道發生事情!”隨後她發現不少犯人正盯着她和趙恆看,臉上掠過一絲紅潤:“趙恆,我們出去吧。”
“這裡、、這裡空氣太悶了。”
她雖然有自己的剛強和獨立,也有追求愛情的勇氣和熱烈,但始終是一個女孩子家,擔心散去自然是恢復溫柔,她輕輕一扯趙恆的衣角,聲音略帶羞澀開口:“也不習慣這麼多人看着我們。”
今天的杜子顏依然是一襲黑色短裙,跟修長雙腿的白皙滑嫩形成鮮明對比,再配上她流露出來的嬌羞,是男人就會心神盪漾,所以儘管知道這是杜家二小姐,但還是有很多犯人盯着她吞口水。
“誰再亂看,我挖他眼睛。”
趙恆側頭掃過眼睛僵直的犯人,身上散發出一抹戾氣,全場犯人頓時身軀一震,隨後就齊齊低頭不敢再看,趙恆事蹟早就傳到衆人耳朵,連刀疤漢子數十人都被打殘,那他們更不夠趙恆肆虐。
如果趙恆不是這麼快就出獄,那麼今晚放風時定會有一堆人過來做小弟,在獄中必會吃香的喝辣的,在這裡向來就是講究拳頭軟硬,誰夠狠夠強,誰就是老大,否則長空也不會來這挖掘精英。
趙恆很滿意囚犯的表現,隨後對身邊女人開口:“我們走!”
“站住!”
當趙恆要拉着杜子顏離去時,忽然一聲嬌喝響起,隨即就見到一身制服的趙思清領着隊友走了過來,殺氣騰騰的橫在趙恆他們面前,待見到是杜子顏後,她才收起一分殺氣:“子顏,是你?”
杜子顏不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否則也不會被杜天雄召回來華海培養,她強勢來保釋趙恆自然早把所有情況惡補一番,知道趙恆跟趙思清的恩恩怨怨,清楚趙恆受困最大原因都是趙思清。
她有些氣惱趙思清的狹隘心胸,不過還是保持着禮貌:
“思清姐好!”
趙思清顯然跟杜子顏關係不錯,臉上涌起一抹笑容道:“小丫頭,你長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聽說你回了華海讀書,一直想要跟你和玲玲聚聚卻沒有時間去見你!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接着她又掃過趙恆一眼,語氣變得凝重:
“子顏,你是來保釋趙恆的?
趙思清手指一點趙恆,毫不猶豫的搖頭:“你不能保釋他,他犯下無數血案,今天早上還傷人,他必須受到法律制裁,子顏,你向來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該不會仗着杜家勢力胡作非爲吧?”
她直接用杜家來牽制杜子顏。
在杜子顏神情清冷時,趙思清又拋出一句話:“就算他是你朋友,你也不應該胡亂包庇,而且我聽玲玲說你已經幫過他一次了,你沒有必要再搭進自己保釋他,否則杜家聲譽會因此受損的。”
趙思清還老氣橫秋:“子顏,你要大局爲重!”
“對不起,思清姐,我就是來保釋他的。”
杜子顏嘴角牽動兩下,隨後吐字清晰的回道:“華海酒吧案,路叔已經取得證據,趙恆是被迫正當防衛;華大斗毆案,我們也找到幾十名目擊證人,他們都可以證明是塗洪剛帶人去堵趙恆。”
“監獄風波,胖子和刀疤也承認是他們挑釁在先。”
說到這裡,杜子顏看着趙思清:“所有事件,趙恆都是被迫反擊,而且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我已經詢問過律師,這種情況是可以保釋的,局長也已經作出批示,因此思清姐你沒理由擋我們。”
說話之間,路叔把批示遞給了趙思清,後者眼皮直跳沒有查看,她的眼神只是有些愣然,感覺杜子顏跟以前很不一樣,少了一份逆來順受的溫順,多了一絲剛毅和堅強,讓趙思清止不住恍惚。
昔日丫頭終究長大了!這讓她多少有些難受!
在趙思清悵然若失時,趙恆淡淡一笑開口:“子顏,其實你沒必要說這麼清楚,趙隊心裡對三件事明白得很呢,之所以針對我,是因爲我掃過她面子,法律的公正於她面子來說實在太脆弱。”
趙思清冷喝一聲:“趙恆,不要欺人太甚。”
接着她臉色一扳,流露出刑警隊長的剛強和威嚴,竟然杜子顏要強勢保釋趙恆,她也要不惜代價咬住後者不放,否則顏面丟盡:“不管什麼批示什麼原因,我還沒審問趙恆,誰也不能保釋。”
她擺出殺手鐗:“四十八小時還沒過呢!”
“四十八小時確實還沒過,不過思清姐你辦事於理不合。”
杜子顏揚起那張精緻的臉,悍然迎接上趙思清的冷光道:“你有權力扣留趙恆四十八小時,但侷限範圍是警察局和拘留所,而不是在這華海第一監獄,思清姐,我很有理由懷疑你借刀殺人!”
杜子顏散去昔日的溫柔:“就算你開始打算是消磨趙恆銳氣,爲何在飯堂風波後還扣留在監獄?不,直接把他關進黑屋,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對嫌疑人?記住,趙恆只是你所說案件的嫌疑人。”
“他還沒經法院審判,你不能對他有任何懲罰。”
趙思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雖然她心裡沒有什麼借刀殺人的陰險想法,但借囚犯打擊趙恆氣焰卻是有的,關進小黑屋也確實違背規定,不過她並不認爲自己有錯,所做一切只是爲辦案的需要。
所以她挺直身子,振振有詞:“我這麼做自有我道理,趙恆太危險,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接着還顛倒是非:“你看,我即使這麼嚴厲制裁他,他依然搞出一堆事件,數十人被他打成重傷。”
“如果我關他黑屋,監獄都會被他拆了。”
杜子顏輕嘆一聲:“思清姐,你不是合格的執法者。”
被昔日閨蜜這樣打臉,趙思清臉頰止不住一燙,接着牙齒一咬回道:“子顏,我現在不跟你吵,你眼裡只有趙恆只會爲他辯護一切,時間會證明我趙思清的堅持是對的,趙恆絕對不能保釋。”
杜子顏深深呼吸:“對不起,我已經辦好保釋手續。”她揮手讓人遞給她相關文件,綿裡藏針的補充:“所有東西都是合法辦理,清姐攔着是沒有道理的,你總不能用個人意志對抗法律吧?”
“如果你真壓過法律,這法律也就沒有意義了。”
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讚許:這丫頭做事井井有條啊!
“這也是杜老闆的意思。”
始終沉默的路叔壓上一根稻草,直接拿出杜天雄來平息事情,那張雖然不再年輕,但卻使終掛着笑意的老臉,第一次流露出某種凜然不可侵犯地威嚴,細長雙目猛然開闔,鋒銳精光綻放出來。
一股厚重如山的強大氣勢,從他瘦弱的身上溢出,他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二十歲:“杜老闆打過電話來,如果趙恆有罪,那他絕不會庇護也不會讓小姐保釋,但趙恆無辜,他就是小姐朋友。”
“不管是誰都不能針對他,誣陷他!”
路叔向來是一個合格的手下,絕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糾纏上,何況他早就有了杜天雄的明確意思,所以即使面對跟杜夫人有關係的趙思清,他依然不乏銳利和殺伐,他是杜家的人,而不是趙家。
所以他很冷漠的補充一句:“趙小姐,按程序辦事吧。”
旁邊的趙恆目光瞬間凝聚,手指也無形中併攏,這是對高手的一種本能反應,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興趣,沒想到看似老好人的路叔竟然有這種氣勢,不怒而威,趙恆不由對杜天雄又高看了幾分。
杜家還真是藏龍臥虎。
趙思清想要說什麼卻變得蒼白無力,從她內心來說,她是絕不願意趙恆離開監獄,即使最終不能定他的罪,她也要把他狠狠折磨一番,可是杜天雄的發話,又讓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硬抗。
就算自己咬牙拿法律法規來說事,同僚和上司也不會跟她胡鬧下去,她憑藉杜夫人的乾親關係不怕得罪杜家,但其餘人卻沒有對抗的膽量,塗光光也不行,折騰到最後只會讓她變得衆叛親離。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杜夫人說、、”
路叔適時遞上一部電話:“趙小姐,杜夫人想要跟你聊幾句。”
趙思清一下子氣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