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寶冰今晚帶來的全是好手,樾憂心他們也都是頂尖高手。
雖然前者身手不如樾劍親傳弟子強悍,但勝在東系精銳人多勢衆且沒有後顧之憂,在東寶冰他們絕對安全後能夠放開手腳廝殺,再加上黑衣青年那一把刀,雙方暫時在二樓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東寶冰他們逃離的洞口已經被堵住,樾憂心他們想要破樓而下卻發現木板下面還有一層厚鐵皮,顯然東寶冰早想到對手的動作,面對這種混亂局面,樾憂心五人只能全力殺向樓梯口和欄杆處。
“你如不讓路,休怪我出手無情。”
雖然樾風四人能夠形成陣型抵擋東系精銳攻擊,但樾憂心依然無法脫離黑衣青年的糾纏,所以在挑翻兩名東系成員之後,樾憂心看着重新橫檔面前的黑衣青年,很不和諧的五官綻放獰厲殺氣。
“當!”
黑衣青年沒有半點廢話,揮舞着手中長刀跟對方長劍碰撞衝擊,掌心虎口微微滲出血絲的黑衣青年,憑藉堅韌的毅力和鬼魅的身影攻擊着這名劍門高徒,用手中的刀挑戰着大師姐的無上威嚴。
半空中不時綻放着焦灼的火星。
兩道矯健如龍的身影分分合合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次分合之間都會爆發轟然的交鋒聲響,高手相爭,生死勝負往往只不過是一招間的事,因爲他們在一招擊出時,就已將每一種情況都算好了。
天時,地利,對手的情緒和體力,都已在他們的計算中。
可是每個人都難免有錯的時候,只要他的計算有分毫之差,他犯下的錯誤就必將令他遺恨終生,黑衣青年掃過樾憂心的長劍,眼裡爆射出一抹光芒,右手一抖刀光璀璨一閃,閃電般傾瀉而下。
刀光劍影,讓人眼花繚亂。
樾憂心沒有猶疑,沒有畏縮,也沒有被閃電般的眩目刀光所迷惑,她已經在光芒閃動中,找出黑衣青年這一刀的尖鋒,刀的尖就是刀的心,刀勢隨着尖鋒而變化,這種變化就是這一刀的命脈。
他一刀斷了對方的刀脈。
滿天閃動的刀光驟然消失,黑衣青年退後了三步,樾憂心冷喝一聲:“你不是我對手,還不退後?”樾憂心有信心把黑衣青年重傷甚至殺死,但她憐惜對方的身手,因此才而再再而三的勸告。
黑衣青年沒有迴應,腳步一挪再次踏了出去,手中的戰刀微側,一道燈光立刻從刀身反射出去,樾憂心下意識眯眼,就在這剎那,黑衣青年撲殺過去,戰刀灌注力量劃出弧線,摹地刀芒劇盛!
四面八方盡是呼嘯的刀影芒光,虛實難測。
這小子奸詐啊!
樾憂心惱怒之餘也苦笑不已,想不到這小子竟然能把周圍環境拿捏的爐火純青,現在最好的反擊和躲閃時間已在眯眼時錯過,當下樾憂心只能憑着自己聽感刺出一劍,但倉促間的氣力已有限。
“當!”
耀眼火光乍起,刀劍相碰轟鳴之際,樾憂心使出倉促間凝聚的力氣,長劍掃中黑衣青年的清亮戰刀,而左手則迎上他的拳頭,雙方都是使出身上殘存的力氣,妄圖這一擊就把對方斬殺在刀下。
勁氣交擊。
黑衣青年噴出一口鮮血,如斷線風箏般拋飛遠處,期間還砸飛了三名東系成員,勉強咬牙撐着站起,全身卻如散架般疼痛難於前行,他低頭看着手中的長刀,咬牙思慮以刀替劍是否真的愚蠢?
樾憂心也則墮往地面,也噴出了一口鮮血,反應極快的樾憂心沒有停留,身子一側馬不停蹄的斜飛而起,躍到二樓的欄杆,兩名東系成員追撲而至,給樾憂心反手一劍,硬生生迫得退回原處。
下一秒,樾憂心縱身一跳。
雖然樓下也是密密麻麻的東系成員,東寶冰所在的舞臺更是刀槍林立,但至少能夠看得見東寶冰的影子,所以即使環境再惡劣敵人再兇惡,樾憂心也要不惜代價拿下東寶冰從她手裡奪回信物。
何況她相信樾七甲會過來援手,因此一個縱身對着豎起的軍刀俯衝過去,長劍一抖幻化出一道光芒,帶着淒厲風聲直撼東繫好手,白茫茫劍影如突起的漫天雨水,讓人神情恍惚看不清楚劍鋒。
隨後這些劍芒就盤旋着卷向阻擋的六名東系高手,像是無數把刀整齊劈出,六名東系精
銳額頭滲出汗水,他們知道自己擋不住樾憂心的一劍,但還是目光一凝,刀鋒毫不猶豫側轉,上前一劈!
“當!”
刀劍在半空中相交,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後,六名東系精銳悶哼着向後退出,樾憂心卻是毫髮無損,下一秒,她迅速上前一步,長劍如秋水般掠過,六人慘叫着倒地,胸口都多出一道劍痕。
“交出信物!”
樾憂心一腳踢起一名東系精銳軀體,在前面硬生生砸出一條路,隨後就向舞臺上的東寶冰殺伐過去,後者臉色止不住劇變,沒想到樾憂心如此強悍,但見她嘴角殘留一抹鮮血,就止不住厲喝:
“她受傷了,攔住她!”
雖然東寶冰堅信樾憂心殺不到她的面前,而且黑衣青年多少傷到樾憂心,只要死死糾纏上十五分鐘,樾憂心就會體力難支倒在血泊中,但見到樾憂心的無敵氣勢,她還是條件反射挪移着椅子。
宮明月冷笑一聲:“你怕?”
“別激怒我!”
東寶冰握着宮明月的手指一笑:“不然吃虧的是你。”宮明月臉上閃過一絲劇痛,但她死死咬着嘴脣不出聲,東寶冰冷哼一聲,硬生生把她拖到自己身邊坐下道:“我不死,你也許不會死。”
“我死了,你必定會死。”
十餘把清亮軍刀在她的喊叫中席捲過去,齊齊劈向樾憂心的臉龐,與此同時,左右兩側也都閃出四五把刀,角度刁鑽刺向樾憂心要害,就連背後也有人直挺挺捅出標槍,想要給她一個穿心箭。
樾憂心臉色一沉反手一劍,飛快掠過一人胸膛,中劍的東系精銳慘叫倒地,但是他的空缺很快被人補上,刀鋒再掠,相比二樓環境一樓更爲空闊和寬大,所以東系精銳集中起來衝殺格外驚人。
刀光劍影,殺氣漫天!
也不知是誰受了傷,腥紅的血珠開始不時飛濺而起,雙方的面孔都變得有些微微扭曲,顯得獰厲而兇悍,這時候樾憂心嘴角微微牽動,她發現自己出劍速度開始變得緩慢,手腕也開始痠痛了!
而且身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七八道傷。
“師姐,小心!”
恰好面對樾憂心的樾風見到她四面兇險,止不住的大喊一聲提醒,也就這聲喊叫,讓樾風腿上多了兩道刀傷,鮮血淋漓顯得觸目驚心,其餘三名同伴想要殺過來,卻被東系精銳揮舞砍刀攔住。
形勢變得危急起來!
樾憂心望着七八米之外的東寶冰,她發現自己終究小看了這女人,不,應該說是小看東太白對和氏璧的決心,在沒有拿到趙恆手裡的和氏璧之前,東寶冰絕不會讓宮明月和劍門信物生出變故。
“當!”
在樾憂心揮舞長劍架住六把軍刀時,後面已經涌出十餘把砍刀,就當樾憂心準備拼着受傷滅掉六名對手時,數道白光以電閃之勢晃過,“啊——”四名東系精銳慘叫一聲,背後中劍悽然倒地。
東寶冰臉色一沉,凝聚目光望去。
十六個修長的身軀從包圍圈中持劍殺入,漆黑的眼睛裡帶着種說不出的剽悍殘酷之色,十六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們揮劍就刺,半空泛化出道道劍光,絞碎了十多名東系成員。
“師姐!”
長髮女子站在前端,低垂長劍開口:“我們來了!”在他們身後一地鮮血,原本牢不可破的包圍圈被他們從背後捅出一道缺口,雖然東系精銳迅速把缺口堵上,但樾憂心的困境已經得到緩解。
東寶冰看着樾憂心的強大陣容微微牽動嘴角,但隨後又看到殺不盡的東系精銳以及堅固防線,她就冷冷一笑,握着短槍開口:“今晚的人還真多啊,也罷,一網打盡,讓我爲華國做點貢獻。”
樾憂心彈開手臂一抹鮮血:“你今晚死定了。”
遠處,俯視全場的趙恆正如山嶽一般挺立身軀,他的臉在暗影中閃爍着金屬雕像般的冷銳,特別是他的眼眸,清亮、透明,還帶着無動於衷,看着被南唸佛暗中清空出來的沉寂街道保持沉默。
良久之後,他手指在半空中一揮:
“封街!封樓!緝拿叛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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