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領隊者說出自己知道的事,鬼魂就一刀解決了他。
鬼魂等幾名趙氏護衛很快將四具屍體扔進黑色轎車裡面,然後弄破油箱澆滿轎車全身,濃烈的汽油氣息瀰漫在冷冷風中,不僅有幾分刺鼻,也有幾分窒息,整個過程中每個人神情都帶着緊張。
而這時候的趙恆和蔣長龍已經駛出一段距離,在沒有感覺潛在的殺機後,鬼魂用紙巾擦拭擦拭雙手,隨後叼了一根香菸點燃,當三輪車從黑色轎車駛過時,鬼魂的手裡彈出閃爍着火星的香菸。
火星碰到被弄出的汽油,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火花,然後越燃越烈,最後轟的一聲沖天而起,吞噬着那四具跟蹤人的屍體,與此同時,鬼魂掏出一大疊鈔票丟出,相信火光很快就能引來三教九流。
也能引來一堆需要錢的人。
事實也正如趙恆所料,就在火光燃燒數十秒後,一大羣男男女女從黑暗中冒出,就像是午夜忽然飄出來的幽靈,他們沒有在意着火的汽車也沒有想着救人,只是喊叫着伸手去抓地上散落的錢。
就在他們把地上鈔票全部揣入懷中離去後,又有兩輛黑色轎車火急火燎駛到,一名中年男子拿着追蹤器踹開車門,看着燃燒大半發出焦味的汽車,他的臉色就相當難看,臉上麻子也一跳一跳。
隨後他拿起電話向主子彙報。
“竟然沒有人圍殺我們,實在有點奇怪。”
駛出一段距離後蔣長龍開始兜圈子,他皺起眉頭掃視着觀後鏡開口,趙恆揉揉自己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有很多因素使然,但最重要的一點,幕後黑手不敢明目張膽對我下手。”
“明天就是樾劍的葬禮。”
趙恆靠在座椅上,聲線平淡開口:“樾相再窮兇極惡也不敢挑戰劍門和民衆底線,你剛纔沒聽到廣場的樾國青年呼籲嗎?那就是一劑致命毒藥,所以樾相要對付我只能自然局或者找個藉口。”
“找一個罪大惡極的藉口。”
他顯然已經想通一些事情:“在無法直接釘死我的情況下,樾相不會調派人手圍殺我,特別是樾七甲已經回到樾國了,樾相再不管不顧派人來殺死我,他馬上會成爲世界民衆唾棄的獨裁者。”
雖然他是偷偷摸摸潛入樾國,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趙恆背後有着大靠山,邊境還有東方雄三十萬大軍壓境,樾王也十二道急電要求增派援兵,再加上劍門和民衆因素,樾相殺他多少要掂量。
“你說的有道理。”
蔣長龍輕輕點頭,隨後又苦笑開口:“可是你行蹤泄露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恆少,我建議你馬上折回華國,樾相作風向來強勢強硬,雖然他現在可能顧慮這顧慮那,但一旦想通就會雷霆出擊。”
他向後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道:“你看他現在散出的探子和調入的軍隊就該知道,樾相絕對不是一個含糊的人,他的雙手從來不懼沾染鮮血,面對劍門也依然是三大聲明。”
趙恆擡起頭問道:“三大聲明?”他只知道樾相先後向劍門解釋了兩次,結果都遭到樾憂心他們的拒絕,劍門如此不給情面的態勢,也讓一些懷疑者開始認定樾相真有罪,否則劍門怎會得罪?
不過趙恆並沒聽到什麼三大聲明。
“兩個鐘頭前的事,你不知道很正常。”
蔣長龍環視周圍一眼,低聲回道:“第一,樾劍不是他派人所殺;第二,劍門不要聚衆鬧事,第三民衆不要跟着起鬨,否則一旦生出事故造成樾國利益折損,他會毫不猶豫用鐵血手段維穩。”
雖然現在是敏感階段一不小心就會激發民意,但樾相還是採取強硬手段作爲預防措施,精銳部隊從鄰近城市開拔進來,警察也是二十四小時輪換,名義是維護樾都治安,實際就是做後手準備。
“他還承諾會給劍門找出真兇。”
說到這裡,蔣長龍的神情緩和些許:“雖然劍門子弟依然不給樾相拜祭的機會,也明確表示官方人員不能參與樾劍葬禮,但樾相已經表示,他明天一定要給樾劍送行,這是他一點個人誠意。”
一定要給樾劍送行,這就昭示出樾相明日會不理樾憂心等人警告拜祭,更流露出樾相不在意也不在乎劍門的憤怒,一個連根深蒂固劍門都無所畏懼的人,誰能保證他不對泄露行蹤的趙恆下手?
趙恆臉上掠過一絲光芒,他向來對樾相爲人知之甚少,拿到手上的資料也多說他涉獵大事,現在聽到蔣長龍這樣道出來,他就微微點頭:“這樾相還真有點魄力,怪不得能霸住位置二十年。”
“他跟華老一樣都是久居領袖位置。”
蔣長龍把車子駛入一條偏僻街道,接過趙恆的話題回道:“兩人在位年限堪比潮鮮的三胖兄,唯一不同的是,華總理權力遠沒有樾相強大,二十年的沉澱,早讓樾相把棋子安鍤在樾國各方。”
他嘆息一聲:“除了邊境樾王讓他有所忌憚之外,放眼樾國沒有第二個人敢跟他唱反調了,就是樾王此時也要夾着尾巴做人,這半年來,樾相變得更加強硬,所以咱們能不對抗就不要對抗。”
在蔣長龍蒐集的情報中,向來強勢的樾相在窮兵贖武二十年搞得樾國經濟停滯不前後,這一年來已經開始收斂棱角轉變成溫和政策打理樾國,但是華樾一戰失敗之後,他又重新變得鐵血強硬。
趙恆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趙氏府邸,大金衣正捏着一疊情報快速走入閣樓,隨後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老人身旁,聲音低緩而出:“老爺子,樾都方面傳來消息,趙恆行蹤已經被樾敵發現。”
他呼出一口長氣,微微挺直腰板解釋:“趙恆跟蔣長龍接上頭後,想駛回蔣長龍的落腳處匿藏,結果,卻發現被一輛黑色轎車跟蹤,把對方拿下拷問得出一個消息,對方早就在機場守護他們。”
“跟蹤被發現是因爲太緊張咬得過緊。”
他補充上一句:“不過趙恆沒動手。”
原本安靜不動波瀾不驚的老人,聞言立刻把目光從遠方收回,他拿過情報翻閱兩下,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如我所料,趙恆前去樾都的蹤跡會被人發現,可惜我們的對手缺乏點魄力。”
“換成我是樾相的話,不管什麼民意和國際影響、、”
他臉上涌現一抹譏嘲,聲音保持着平和:“直接重兵槍殺未來的禍患趙恆,殺掉趙恆再來應付混亂局面不難,也許殺掉趙恆會讓樾國一團糟甚至面臨內亂,但相比趙恆未來威脅還是小很多。”
“即使未必能殺掉趙恆,但起碼會讓我高看一眼。”
說到這裡,老人止不住的輕輕搖頭,當年能夠跟他叫板還能勾搭華國高層的樾相,比起以前已經少了很多進取心,手段和魄力也不如昔日狠辣,精心設計的一個局,樾相連踩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然,他並不認爲樾相已經年邁糊塗,能夠在首相位置呆上二十年的人,除了運氣之外怕是更多需要能力,所以他依然沒有就此放鬆,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趙定天早爐火純青。
大金衣苦笑了一下,低聲拋出一句:“老爺子,趙恆安全和蹤跡暴露都在我們承受範圍內,而且我們已經有足夠措施保護他們安全,這點不需要太擔心,現在我們該考慮一下消息泄露一事。”
趙恆的行蹤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除了大金衣和趙定天之外就是參與安排的趙氏高層,成員一雙手數的過來,但趙恆一到樾都就被人有意無意咬住,就是瞎子也知道問題很大概率發生在內部。
“按計劃查就是,希望會是一個驚喜。”
趙定天淡淡嘆息:“也希望不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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