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王記餐廳,六名警員正圍着桌子吃早餐。
於這些便衣警員來說,一天最美好的時光就是現在,職業使然讓他們常常累得跟狗一樣,每次加班都是超負荷運轉,連下班的歡樂時光都很難享受,唯有任務完成上班前的早餐時間能夠放鬆。
一碟沙茶醬炒粉落入肚子,一名警員滿足的擦擦嘴巴,端起一杯熱奶茶後笑道:“黑老大,自從你過來帶領我們,破案率那是蹭蹭往上飆啊,連區議員殺妻案都被你搞定,不愧是我們偶像。”
另一名陀槍師姐給中間一人遞上三明治,臉上帶着自豪開口:“那當然,黑老大是誰啊?黑青天啊,哪個犯罪分子不怕?別說只是區議員,就是特區首長犯罪了,黑老大一樣把他送入監獄。”
“好了,吃東西吧,別吹了。”
黑青天靠在椅子上,臉上涌現一抹苦笑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否則一旦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咱們的命就比螞蟻還要低賤,我現在只會做能力範圍的事,其餘就由老天決定吧。”
黑青天想起漸漸淡去的向家滅門慘案,想起斷掉霍大少金大少的趙恆,法律真正遭遇強權的時候就顯得蒼白脆弱,他不是不想抓趙恆這個兇手,可他連半個機會都沒有,又談何維護法律尊嚴?
因此他只做力所能及的事,做不了的就任由老天折騰,否則不自量力的去觸碰,只會帶給自己和身邊人災難,警察這職業很神聖,可是一旦看透也就如此,這世界沒了誰都一樣繼續一樣繁華。
“叮!”
就在身邊警員微微訝然黑青天的消極言論時,忽然電話響起來了一個任務,告知香港酒店有一名女子跳樓,要他帶手足過去處理一下,黑青天丟下三百港幣,就抓着黑色外套向門口警車衝去。
其餘人迅速跟上,他始終是一個合格的警察。
黑青天領着組員趕到香港酒店的時候,軍裝警察已經把香港酒店的事發點圈起來,保護現場和詢問口供的同伴正訓練有素進行,隨後法醫法證部門也相續介入,黑青天剛剛環視周圍環境一眼。
就有一名警花站在他身邊,遞給一份數百字簡報:“女,華人,身高一米七三,五官精緻,全身沒有明顯特徵也沒有身份證明,頭顱墜地當場沒有生命跡象,跳樓時是藍衣和一雙黑色絲襪。”
警花指着剛剛拍攝的相片補充:“黑色絲襪有六處破裂,衣服也有幾處裂痕,只是暫時無法判斷是自己扯爛,還是遭他人暴力所爲,這就是女死者的大體情況,其餘資料要回去彙總才知道。”
黑青天眉頭一皺:“她的鞋子呢?”接着他又瞪大着眼睛,照片上死者的內褲褪到腳踝上,於是低聲喝道:“這種情況還需什麼資料彙總?一看就知道是蠻力強橫所爲,自殺能讓內褲到腳?”
警花神情尷尬的低下頭,隨即又低聲開口:“在死者墜地的四五秒後,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從上面跟着掉下,但他扯着一根電線保住了性命,他說他是想要營救死者,誰知沒拉住就跟着掉下。”
黑青天擡起頭:“人呢?”
警花呼出一口長氣,再度尷尬着回道:“他說他有事要忙,所以就急匆匆的跑了,軍裝手足想要攔住他進一步調查卻被人莫名從背後打暈,待其餘警員趕赴過來,已經不見那小子的蹤影了。”
“那小子肯定有問題,查一下!咦,這女人好熟悉啊?”
黑青天微微訝然,隨即喊道:“月仙兒!”
“夫人,這是轉讓書,你過目。”
在龍家花園的豪華大廳裡,南唸佛正讓珈藍把一疊文件遞給黑寡婦,全身奢侈華衣的女人臉上呈現笑意,聲音帶着一股子陰柔:“不需要過目,我直接簽字就是,跟南系合作還是信得過的。”
她修長手指輕揮讓人送來一支筆,隨後在文件上龍飛鳳舞起來,她簽字的速度很快,而且對內容連看都不看,所以頃刻之間就簽完大半,紙張如流水般攤回桌上,擺出對南唸佛絕對信任態勢。
南唸佛神情平靜的看着這個豪門貴婦,這女人的確有幾分魄力和果斷,十幾個億合同看都不看就簽名:“夫人放心,款項今天下午就會到龍氏賬號,老爺子還要我帶句話,說謝謝你的出讓。”
“沒什麼。”
黑寡婦自己留下一份簽完的文件,其餘就遞還給南唸佛笑道:“我蘇州的開發項目被趙恆拖在那裡,我一個婦道人家無權無勢鬥不過他,所以與其把錢耗掉賭口氣,還不如大方點讓給南系。”
說到這裡,她紅脣一啓嘆出一口氣:“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想跟趙恆死磕也磕不起,龍氏相差趙氏太多太遠,我上次庇護金少已被他斷了一隻手,我不想再因一個酒樓像任家一樣滿門抄斬。”
“所以轉給南系脫手,該是我說謝謝纔對。”
黑寡婦看着南唸佛一笑,臉上涌現一抹擔憂:“南少,我把蘇州項目轉給南系,會不會給你招致什麼麻煩?會不會讓你損失慘重?趙恆做事認準了就一條道走到底,天皇老子的面子都不給。”
在南唸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時,黑寡婦又輕聲補充:“如果給你們帶去麻煩,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說到這裡,她看着桌子上的合同開口:“要不價格再低一點?這樣你就可以降點風險。”
“謝謝夫人好意。”
南唸佛掃過手中文件一眼,隨後讓珈藍把它放入箱子:“這個價格已經是南系大佔便宜,唸佛不敢讓夫人再降價導致血本無歸,而且我跟趙恆多少有點交情,我相信他會把那處酒樓轉給我。”
南唸佛的臉上涌現一抹自信,聲線平淡補充:“即使趙恆不把酒樓讓給我,也可以讓其餘徵收的地方變寶,因此夫人不用擔心南系的收益,老爺子敢讓我跟你籤合同,那就表示他心中有數。”
“這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黑寡婦臉上涌現一抹淡淡笑意,玄黃玉的耳墜輕輕擺動而那微帶滄桑的美麗容顏,映着燈光的跳躍有着一股奇異魅力,雖然她已經有一定年紀,但南唸佛不得不承認,這黑寡婦還是頗有魅力。
黑寡婦捕捉南唸佛眼中的光芒,嘴角下意識勾起一抹自命不凡的態勢,她以爲南唸佛被她魅力所迷惑,卻沒想到南唸佛是在可惜她得罪趙恆,加上東夏書的關係,黑寡婦未來下場絕不會太好。
“南少,來香港就多玩幾天。”
黑寡婦挺起傲然的身子,臉上涌現一抹嫵媚風情:“我知道南少見多識廣,此生怕是見遍了大小繁華,不過香港還是有可玩之處,不如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帶南少領略香港別樣的風情如何?”
說到這裡,她還輕笑着拋出幾句:“對了,聽我那不肖之子說,曼哈頓的朱氏兄妹也到了香港,傳聞是處理一點私事,如果南少不嫌棄的話,我安排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如何?商機無處不在。”
黑寡婦微微欠身探問,如風中弱柳她的裙絹開叉極低,隨着這一欠身,便已露出大半個雪白豐潤的胸部,在朦朧燈影中有着觸目驚心的耀眼,南唸佛的目光波瀾不驚,只是語氣多了一抹訝然:
“曼哈頓的朱氏兄妹?”
南唸佛先是詫異哪個朱氏兄妹讓黑寡婦如此重視,還想拉着自己過去見面撐場子,隨即想到一個家族開口:“莫非是汝南周氏的三大代理之一、、紅門朱氏?可它不是隻負責美洲的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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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跑到香港來了?”
黑寡婦見南唸佛知道,於是點點頭一笑:“沒錯,就是紅門朱氏,他們不是來香港做生意,而是處理一點個人私事,恰好被我們知道而已,當然,他們雖不是來港做生意,但依然有價值啊。”
“南少如果有興趣,我安排見面如何?”
南唸佛當然知道紅門朱氏打理着周氏很多生意,跟他們交往必能給南繫帶來或多或少的利益,而且可以給江破浪那小子捅一刀子,但是南唸佛記得爺爺的交待,跟周氏交往務必要謹慎再謹慎。
黑寡婦目光如水的看着南唸佛,笑意盎然的等着他答應,雙腿交叉呈現出應有的風情和魅力,就在南唸佛思慮要不要見面時,一個身影從外面如兔子般闖進來,嘴裡還不可遏制的喊出一句話:
“媽,死人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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