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英男？你確定嗎？”宋文看着王亮問道。
作爲副校長，他對每一個教員都是有感情的，這也正是他無法排查出內奸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知道去懷疑誰，也不想去懷疑誰。
“不確定，但是有一點，這個人有問題。”王亮篤定地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嗎？”宋文繼續問道。
“有證據的話我就直接抓人了，沒有任何證據，就是單純的懷疑。他身上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味道。”王亮眺望了下遠方，淡淡地說道。
宋文顯得有些着急，問道：“什麼味道？”
“敵人的味道，鬼子的味道。”王亮回答。
“是不是你同鬼子打得交到多了，太敏感了呢？鬆井英男只是一個普通的宣傳幹部，接觸不到什麼核心的機密。他怎麼出賣情報？”宋文有點庇護鬆井英男的意思。
“老宋，我知道你這是護犢子，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這件事情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懷疑自己的同志自己的戰友是一件非常不舒服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爲了最高首長們的安全，我們不得不這麼去做。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大會的開幕式被鬼子搞砸嗎？那咱們的臉可就丟大了。”王亮繼續道：“如果真要是按照你說的這樣，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什麼可能性？”宋文問道。
“除了這個鬆井英男，還有第二個潛伏者。或許這個鬆井英男只是一個負責傳遞情報的，內部還有黑手。”王亮別有深意地說道。
“這不至於吧？”宋文有些亂了分寸，王亮的話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哎，老宋，你沒有搞過情報工作，不懂得裡面的複雜性。”王亮搖搖頭，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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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天剛剛黑下來，清涼山窯洞。
“混蛋，我不是說了嗎？沒有什麼緊急的情況你不要再進行聯絡了嗎？你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你是想死嗎？”刀疤臉的大尉憤怒地看着被手下擒住的這個‘入侵者’，吼道。
“他懷疑我了！他一定是懷疑到我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懷疑我了！”被擒住的那個傢伙一身夜行衣，把臉遮擋的非常嚴實，生怕別人會認出他來。
“他？王亮？”刀疤臉大尉問道。
“是的，今天他把我們約到一起談話了，表面是他是以大會活動的副總策劃的身份詢問我們的籌備情況，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內部有奸細了。而且我從王亮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他在懷疑我！”夜行衣道。
“是你太過於敏感了吧？他同你交流了？問你什麼了？”刀疤臉大尉問道。
“就是簡單的交流，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我從他看我的眼神裡我能感覺得出來，真的，大尉，你讓我歸隊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讓我上戰場行不行，我願意死在戰場上，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想同那個惡魔待在一起，我受不了了！”夜行衣都哭了，跪在地上抱着大尉的大腿哀求道。
要是王亮能夠看到這一幕，肯定是非常鬱悶的，不就是交流了一下嘛，至於嚇成這個吊樣子嗎？
老子的面相就這麼恐怖？
“混蛋！”大尉氣得不行，一腳把夜行衣踹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大日本帝國怎麼出了你這等懦夫，一個王亮，有那麼可怕嗎？”
黑衣人不敢還嘴，一直在那裡哭着，可見他是對王亮怕到骨子裡去了。
“你的姐姐，馬上就要到中國來中國了。”大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姐姐？她來中國幹什麼？”黑衣人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麼，突然緊張起來，連忙問道。
“接受天皇陛下的徵召，光榮地加入到慰安婦的部隊當中，爲大日本帝國皇軍服務，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大尉冷笑，自己已經抓到了黑衣人的軟肋。
“不行，混蛋，你們不能這麼做！我爲帝國拼死拼活，你們不能這麼幹！我天天過着命都要丟了的日子，你們卻要禍害我的姐姐！你們這羣混蛋！”黑衣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當慰安婦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會被活活折磨致死。
黑衣人本身就是日本軍人，他也玩過慰安婦，自然知道她們的痛苦。
一天要多達幾十次接客，一旦討不到軍人的歡心就會被毆打虐待，黑衣人他就這麼幹過，現在要輪到自己的親姐姐了，他能不激動嗎？
“哼，想要保護你的姐姐，就乖乖地回去，傳遞更多的情報出來，實現你自己的價值。”大尉道。
“好，好，我回去，但是你們不能再動我的姐姐！不然我直接向八路軍自首去！把你們的事情統統都交代出來！”黑衣人反過來威脅道。
“送他回去。”大尉的臉色陰沉下來，動了殺機。
黑衣人被送走了，昏暗的窯洞裡，大尉把玩着匕首，狡黠地說道：“這個王亮必須得除掉，否則肯定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任務。”
“事不宜遲，就在今晚，我們分三路偷襲工農學校，計劃這樣，這樣......”
大尉拿出早就得到的工農學校的地圖，給自己的手下佈置着任務。
他知道，單單是除掉王亮，就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但是現在對於大尉來講，王亮已經不算是什麼了，他的目標是八路軍的最高首長，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地完成刺殺，必然引起中外震驚，戰局也說不準會因此而發生扭轉。
面對這樣巨大的誘惑，大尉不得不選擇鋌而走險，選擇除掉王亮這個潛在的隱患。
王亮的出現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只能除之。
日本工農學校的戒備可謂是森嚴，除了兩個高高的瞭望臺，學校四周的圍牆旁邊還設置了24小時不間斷的警衛連進行巡邏。
但即便是這個樣子，有精確的地圖指引，尋找到漏洞的大尉還是非常順利帶着地潛入進了學校，準備實施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