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原本以爲這幫人只是想教訓自己,並沒有想到他們會下殺手,他對危險有着超然敏感的反應,對方掏出軍刀刺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腕,狠狠一帶,用力一擰,已經將匕首戳入那男子的大腿之中,痛得那男子慘叫着捂着大腿坐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那名叫彼得的槍手瞄準張揚的右臂,扣動了扳機,可他的動作並沒有完全做出來,一顆子彈就準確無誤的射中了他握槍的右手,彼得的右掌被子彈射出了一個血洞,他悶哼一聲,手槍從他的手中失手落下,在鐵製樓梯上滾落下去,發出鐵器碰撞的叮叮咣咣的響聲。
那名華裔少女想要上前撿起手槍,又是一顆子彈射在手槍之上,將手槍射的翻飛而起,槍身翻騰在半空中又接連被射中,再度落在地上的時候,手槍的扳機已經被射掉。
華裔少女還向動,卻看到胸膛之上有一個紅點在晃動,她順着瞄準光束的方向望去,卻見遠處的樓頂隱約有一個身影,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已然明白今天想要對付張揚沒有任何的可能。
張揚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明白了,有人在幫助自己。他對形勢的分析判斷能力很強,剛纔對方手中有槍,所以他出手頗多顧忌,現在對方已經沒槍了,他剛剛窩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有了發泄的途徑。
一名白人揮舞着球棒向他的腦袋橫掃過來,張揚一把抓住棍梢,擡腳就揣在那廝下陰之上,順手將球棒搶了過來,冷笑道:“麻痹的,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就不知道中國人的厲害!”手中球棒上下翻飛,轉瞬之間已經有三人被他砸倒在地。
這羣人看到勢頭不妙,有人已經上車逃了,那名華裔少女也隨同那羣人匆匆逃走,張揚也沒有追趕,將手中的棒球棒用力扔了出去,砸在汽車的後車窗上,將車窗砸得四分五裂,張大官人霸氣十足的罵了一句——發科油!
張揚擡起頭,他也注意到了樓頂的身影,那身影極其窈窕,黑色風衣隨着夜風輕輕舞動,宛如暗夜精靈,她縱身一躍從六層樓上一躍而下,張揚吃了一驚,馬上反應過來,她的手中還牽着鋼索之類的東西,果然對方下墜的勢頭越來越緩,很輕盈的落在地上,將手中的緩衝索收起。
“麗芙?”張揚驚喜道。
麗芙除下墨鏡,冰藍色的雙眸充滿笑意望着張揚,金色的秀髮在夜空中隨風飄舞,曲線美好的白嫩頸部毫不吝惜的展露出來。她的手中提着一個琴盒,裡面裝着剛纔用來爲張揚解圍的狙擊步槍。
張揚大步走了過去,張開雙臂,做出要熱情擁抱的樣子。
麗芙笑了起來,停下腳步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給我站着!”
張揚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笑眯眯道:“不要告訴我你是湊巧經過這裡?”
麗芙嫣然笑道:“你是一個麻煩,走到哪裡麻煩就跟到哪裡,認識你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她指了指前方,張揚和她並肩走去,在不遠的拐角處,停靠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剪刀門升起,麗芙將琴盒扔在尾箱內,然後在駕駛座內坐下,張揚也在副駕坐下,不無羨慕的摸了摸方向盤:“你真有錢,這車老貴了!”
麗芙笑道:“公家的,我臨時拿來用用!”
張揚利用電動調節鍵,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坐好:“這車什麼都好,就是空間太小,坐在裡面太憋屈!”
麗芙伸出嫩白的手指,摁在一鍵點火上,張揚道:“我住在銀河之星!”
麗芙柔聲道:“這麼久沒見我,難道就不想陪我喝兩杯?”
張揚道:“我反正上了你的賊船,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帶我去哪裡就去哪裡,今晚我把自個兒交給你了!”
麗芙格格笑了起來,踩下油門,張揚的身體由於慣性向後貼近了座椅,好車到底是好車,這推背感忒他媽強烈了。
麗芙帶張揚來到一家名爲西西里陽光的意大利餐館,這裡並非什麼高檔場所,最大的好處就是24小時營業,麗芙點了兩份牛排,兩份意大利通心粉,叫了一瓶紅酒,和張揚坐在二層的天台之上吃了起來。
泰晤士河從他們的右側緩緩流過,泰晤士河一座座的橋樑讓張揚感到十分的熟悉,過去他在風景畫片中經常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抿了口紅酒道:“剛下飛機那會兒,我還誇資本主義來着,好像社會秩序很不錯,並不像我過去認識的那樣,這一轉眼的功夫就讓我認識到西方世界的陰暗面了。”
麗芙笑了起來:“張揚,你難道以爲剛纔圍攻你的事情只是一起偶然事件?”
張揚笑道:“我可沒覺着是一起偶然事件,我在國內雖說有些名氣,可在英國認識我的人並不多,人家幹嘛要對付我?該不是你故意設了個圈套讓我鑽,然後幫我解圍,讓我對你產生感激之心,從而產生以身相許的念頭,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愛的奉獻!”
麗芙啐道:“你好歹也是一國家幹部,還整天自我標榜是共產黨員,就你這樣的,腦子裡全都是骯髒齷齪的東西,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黨的隊伍中的。”
張揚只是故意逗她,呵呵笑道:“我這人真實不虛僞,想什麼就說什麼?話說,你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心動了。”
麗芙的俏臉紅了紅,放下酒杯道:“少跟我胡說八道,現在我是在跟你談正事兒!”
張大官人咬了口牛排,這牛排嫩了點,咬過的地方還冒着血珠兒。張揚嘆道:“這西方人就是進化不完全,茹毛飲血!”
麗芙瞪了他一眼,她是中法混血,張揚這句話等於把她也罵了進去:“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飲食習慣,你不接受別人的飲食文化,但是不可以全盤否定。這牛排五分熟,也是你自己要的。”
張揚笑道:“我哪懂得英語啊!”
“意大利語!”麗芙糾正道。
張揚道:“你說這世界語言也太多了一些,走兩步就是一種語言,要是依着我的意思,全部讓他們說中國話,還是咱們中國話好聽,你聽聽這其他的話,嘰裡呱啦的,張口閉口都是鳥語。”
“那是你沒文化!”
“錯,我要是想學,這些原始語言對我根本沒有任何難度,我是不屑,我們中國那是文明古國,我們的語言多先進,放着先進的不用,我憑啥去學那些落後的東西?”
麗芙無奈的望着這廝,他強詞奪理的本事無出其右。
張揚邊說邊吃,這會兒也填飽了肚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說吧,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麗芙道:“那個華裔女孩叫陳美琳,英文名瑪切爾!”
“我不認識她?這孩子怎麼對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當然不認識她,不過陳祥義你認識嗎?”
張揚愣了愣,想了想方纔想起陳祥義這個人,陳祥義是江城公安局的警員,此人是江城前任市長黎國正一手提拔而起,曾經策劃了劫持秦清的犯罪活動,張揚在營救秦清的過程中失手將他殺死。張揚低聲道:“陳美琳和陳祥義有關?”
麗芙點了點頭道:“她是陳祥義的女兒,陳祥義之所以爲黎國正做事,除了報恩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爲女兒,陳美琳在英國讀書需要很多錢,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陳祥義死在了你的手中,今晚她想制你於死地的。”
張揚回想起陳美琳雙目中刻骨銘心的仇恨,現在才知道爲什麼這個小丫頭會這麼恨自己,人家把自己當成了殺父仇人,回頭想想,陳祥義之死雖然是他的無心之過,可畢竟陳祥義死在他手裡是一個事實,他仍然記得陳祥義臨死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沒有傷害秦清,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張揚端起紅酒喝了一口,向後靠了靠道:“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不值得和一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
麗芙笑道:“很大度嘛,我發現你對女孩子總是很寬容。”
張揚笑道:“其實我對你最寬容,可惜你不領情!”
麗芙道:“陳美琳不會就此罷休的,這小丫頭爲了報仇和英國當地的一幫不良青年勾結,我看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張揚道:“我在歐洲只呆半個月,過了這半個月,她想要找我只能去國內了。”
麗芙道:“還是小心一點好!”
張揚笑道:“你真關心我!”
麗芙道:“別想多了,我對待自己同志都是春天般的溫暖!”
張揚樂呵呵道:“總覺着你對我特別不同!”
麗芙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道:“你讓我對一個詞有了深刻理解!”
“啥?”
“自作多情!”
時差對張大官人來說是一個問題,中午所有人都出去考察的時候,這廝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了,當然,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不想拋頭露面,陳美琳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意識到在英國,仍然有許多人惦記着自己,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給整個考察團帶來麻煩,想解決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和考察團分開。
張揚並沒有睡太久的時間,電話鈴聲就把他驚醒,電話是麗芙打來的,她在酒店門外等張揚,讓他馬上下來。
張揚換好衣服來到門外,外面天氣陰沉,霧氣很重,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來到倫敦的第一天,他就體會到了霧都的風采。
麗芙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格外惹眼,爲了阻擋空氣中的塵埃,她用絲巾掩住了半邊俏臉。張揚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麗芙沒有說話,等他上車之後啓動汽車向泰晤士河的方向駛去,倫敦的大霧導致多處地方塞車,他們也很不幸被堵在倫敦塔橋之上,不過對張揚來說並不算什麼壞事,他可以趁機欣賞一下這座被稱爲倫敦正大門的標誌性建築。大霧還是影響到張揚的視野,看了一會兒,也無法看清倫敦塔橋的全貌,他嘆了口氣道:“這霧都果然名不虛傳。”
麗芙道:“現在已經好多了,過去倫敦因爲取暖的方式主要是燃煤,所以空氣質量很差,經常會有大霧,後來倫敦市政廳意識到了這一點,對燃煤取暖做出了限制,空氣質量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這種大霧天氣平時很少發生了。”
張揚道:“你找我出來該不是爲了欣賞大霧和堵車的吧?”
麗芙道:“文副總理後天來英國訪問,我得到消息,有人想要破壞這次訪問,試圖對文副總理不利!”
張揚微微一怔,文國權不但是國家副總理同時還是他的乾爹,這件事他當然要關心:“消息確實嗎?”
麗芙點了點頭,從置物盒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張揚。
張揚拿起照片望去,卻見上面是一個歐洲男子,三十多歲年紀,臉上帶着刀疤,從左眼的內側一直劃到右邊的嘴角,極大地破壞了他的面容,顯得異常兇悍。
麗芙道:“他叫布朗,北愛爾蘭人,過去曾經在北愛爾蘭共和軍服役,這個人是狂熱的好戰分子,支持愛爾蘭獨立。”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麗芙道:“根據我得到的可靠情報,北愛爾蘭共和軍,試圖刺殺文副總理,製造中英兩國的緊張氣氛,英國方面已經做出了積極反應,正在採取全方位的安全措施,但我們不能將所有的事情交給英國方面去處理。”
張揚道:“的確,這幫老外不值得信任。”
麗芙道:“所以我們必須在文副總理抵達倫敦之前,將布朗找到,粉碎這起有針對的行動。”
張揚道:“這事兒跟我有關係?”他並不是抗拒這件事,不過他這次來歐洲是爲了經濟考察,就算從國安方面來說,他也只不過是隸屬於國安四處,四處的職責是負責港澳臺事務,現在是歐洲,歐洲的事情不屬於四處的管轄範圍。
麗芙道:“身爲國安工作人員,當然要把國家安全放在第一位,據我說知,文副總理夫婦是你的乾爹乾孃,別人你不管,他們的安危你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張揚道:“讓我介入這件事究竟是上頭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麗芙道:“我的意思,不過,我把這個想法向上面表示的時候,得到了上級的贊同。”
張揚道:“國安不乏精英存在,如果在華人圈,我還能起到一些作用,可是這裡是歐洲,我和洋鬼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我連英語都不會說,我怎麼去調查這件事?”
麗芙笑道:“調查這件事不一定要說話,昨晚那個槍手彼得也是愛爾蘭人,他的父親人稱黑心彼得,是愛爾蘭強硬分子之一,在倫敦西區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夜總會,我們懷疑他和布朗有着秘密聯繫,從他的身上可以將布朗找出來。”
張揚道:“你跟我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麗芙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打草驚蛇,你需要做的就是打草驚蛇,讓這幫愛爾蘭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
張揚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推出去當槍靶子?讓這幫愛爾蘭共和軍把槍口轉向我?”
麗芙微笑道:“沒那麼嚴重,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把他們的陣腳弄亂,挖出布朗這個幕後殺手並不容易,不採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很難達到我們的目的,陳美琳想殺你,她不會放棄這個想法,彼得昨晚被我擊傷,爲了這件事,黑心彼得不會善罷甘休。”
張揚道:“那一槍是你打的,幹我屁事?難不成也要算在我的頭上?”
麗芙嬌柔一笑:“如果不是爲了你,我幹嘛要射傷他?就算女人闖了禍,男人也應當幫着承擔嗎?”這句話極大地滿足了張大官人的虛榮心,他點了點頭道:“衝你這句話,這黑鍋我背了,不過……你還不是我女人啊!”
此時大橋上的車輛終於開始緩緩行駛,麗芙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幫你配備一些你需要的東西。”
麗芙帶張揚來到倫敦東部的貧民區,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家華人開得錄像出租店,店主是一位年輕的中國人,他也是國安秘密成員之一,負責英國倫敦區的情報蒐集工作,真名叫劉凱,綽號蚊子。
麗芙和張揚走入錄像店的時候,有三名黑人正在租錄像帶,中國功夫片在當地很受歡迎。
從三名黑人的穿着打扮來看都不是一些什麼良善角色,他們看到美麗絕倫的麗芙,同時吹起了口哨。
麗芙懶得搭理他們,張揚則冷冷掃視了他們一眼,他來到英國雖然沒多久的時間,已經對這幫黑人產生了很強烈的反感,這並不是因爲他種族歧視,而是因爲黑人之中的確犯罪的比例多了一些,很多人擁有着強烈的暴力傾向。
蚊子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用熟練地英語對三名黑人說了些什麼,三名黑人看來和他很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其中一人臨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張揚一眼。
張揚也沒動怒,這裡畢竟是英國,動輒出手是欠缺理智的表現。
蚊子關上大門,笑道:“別動氣,黑人都是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雄性荷爾蒙分泌旺盛,見到美女就精蟲上腦。”
麗芙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說什麼?”
蚊子笑了笑,向張揚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認識一下,我叫劉凱!”
張揚還沒開口呢,麗芙道:“哪那麼多廢話,趕快做你的事!”她並不想張揚表露身份。
蚊子帶着他們走向地下室,地下室內儲存的都是錄像帶,他在其中一個陳列錄像帶的櫃子上按了一下,櫃子移開後露出後面的一個小門,這地下室中居然別有洞天。
蚊子在門旁的密碼鎖上按了一下,然後通過指紋和瞳孔認證,小門方纔打開,他不無得意的轉向兩人道:“怎麼樣?我自己設計的,就算國安總部也沒有我這麼嚴密的安全措施。”
走入其中,蚊子拍了拍手,燈光逐一打開,下面是一間足有一百平方的密室,通道的兩旁擺着武器架,上面陳列着各種各樣的武器,蚊子帶他們來到正中的破舊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腦和投影機,他向麗芙和張揚道:“咖啡還是茶?”
麗芙要了杯咖啡,張揚要了一杯紅茶。
蚊子熄滅燈光,屏幕上投射出一個人的照片,蚊子道:“這就是黑心彼得,愛爾蘭獨立分子,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北愛爾蘭共和軍,在英國監獄中被關押五年,出獄後來到倫敦做生意,表面上看遠離政治,可實際上仍然在從事愛爾蘭獨立活動。”他按了一下遙控,上面出現了四個人的照片:“這是黑心彼得手下的四名得力助手,歐文、拉博夫、史蒂文、李龍,黑心彼得的勢力很大,他在西區開了一家月光女神夜總會,表面上經營娛樂生意,其實賣淫賭博販毒全都涉獵,他手下的這四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勢力,事實上已經成爲家族模式的黑社會組織。”
張揚道:“既然知道是黑社會,英國警察爲什麼不對他採取行動?”
蚊子笑道:“很多國家都宣稱法治社會,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是不可能採取行動的,黑心彼得一向做得很好,警方難以找到他的犯罪證據,自然無法採取行動。”他把李龍的照片進行放大:“你要注意這個人,李龍,今年三十二歲,十年前來到英國,曾經是中國連續三屆的自由搏擊冠軍,爲人陰險狠辣,是黑心彼得手下最厲害的人物,他在華人圈的勢力很強,擁有三家中國餐館,我們盯他也有不短的時間了,懷疑他和多起偷渡案有關。”
張揚罵道:“民族敗類!”
麗芙道:“說說彼得!”
蚊子將彼得的照片投影到屏幕上:“彼得是黑心彼得的小兒子,他和陳美琳是同校,也是戀人關係,不過陳美琳接近他是爲了利用他,根據我們的瞭解,陳美琳在認識彼得之前有一個男朋友叫鍾偉,他們關係一直都很好。”
蚊子掌握的資料很全,包括月光女神夜總會的環境和內部佈局他都進行了調查,看完了資料之後,蚊子拿出了給張揚的東西。
一部經過改裝的定製手機,這是爲了張揚在歐洲區行動方便,隨時可以和組織聯繫,微型對講機,可以用來進行攝錄的墨鏡。
讓張揚最感興趣的是一支派克金幣,鋼筆的一端,可以射出髮絲一樣的鋼索,看似纖弱,可是韌性很強,足以承載一個成年人身體的重量,可以幫助他從三層樓上自由墜落,頂端還帶有切割裝置,旋開鋼筆帽,可以露出微型槍口,這是一個小型手槍,可以射出兩發子彈,雖然威力並不大,可是在關鍵的時候能夠起到奇兵的作用。
張揚把金筆收好。
蚊子道:“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動用這個秘密武器。”他又拿出一包口香糖般的炸藥,微笑道:“最新科技,電影中你們應該見到過,只要把紅黑兩面摺疊在一起,五秒鐘後會發生爆炸,記住五秒鐘,這一點很重要,如果你無法及時逃離,就會受到爆炸的波及。”
麗芙和張揚離開了錄像出租店,卻發現那三名黑人仍然沒有離開,他們正圍着那輛法拉利跑車摸來摸去,其中一個傢伙還一屁股坐在了引擎蓋上。
麗芙沒說什麼,想要去打開車門,很客氣的讓那三名黑人讓開,可這幫傢伙非但沒讓開反而猖狂的笑了起來。
張揚正要上前,卻看到麗芙已經出手了,擰住那攔住她去路的黑人的手臂,一掌就砍在他的咽喉上,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也已經讓他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其餘兩名黑人看到同伴被打,都圍了上去,張揚從後面衝了上去,抓住兩人的腦袋撞擊在一起,把兩名黑人撞擊的七葷八素。
蚊子頗爲無奈的看着他們,嘆了口氣道:“我最討厭暴力!”
麗芙上了車,微笑道:“我也討厭暴力!”
她把張揚送往銀河之星大酒店,下車後將鑰匙扔給了張揚:“今晚八點月光女神俱樂部!”
“要我做什麼?”
麗芙看了看他的手機道:“該怎樣做,到時候我會通知你,gps已經確定好了位置,你只要按照上面的指引開過去就行。”
張揚笑道:“就是讓我惹事吧?”
“打草驚蛇不一定要大打出手,你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我相信你就算不去招惹麻煩也會有麻煩找上你!好好休息一下,對了,你最好想個理由,暫時和考察團分開,免得把麻煩帶給他們。”
張揚點了點頭。
張揚回到房間的時候,考察團多數已經回來了,劉金城顯得無精打采,因爲東西方酒文化的差異,他的產品在歐洲顯然沒有什麼市場,他告訴張揚,副市長嚴新建有事找他。
張揚來到嚴新建的房間,嚴新建顯得十分興奮:“張揚啊,你今天不去太可惜了,我們和斯萊特鋼鐵集團談得很不錯,明天還要去他們的工廠參觀。”
張揚笑道:“這種事情原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我也不懂英文,剛纔去拜訪了幾位老朋友!”
嚴新建道:“你在英國還有朋友?”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在曼徹斯特有朋友,正打算過去看看,可能要耽擱兩天時間,過來就是向您請假的。”
嚴新建聽說他要脫離集體獨自行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臨來歐洲之前,他們曾經專門制訂制度,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嚴禁團員脫離集體單獨行動,張揚身爲副團長,現在率先違反這個原則,嚴新建的確感到有些爲難,可他也清楚張揚的性子,這廝決定的事情,別人就算反對也沒什麼用。
嚴新建低聲道:“一定要去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沒辦法啊,我不去不好!”
嚴新建道:“八十年代的時候,就有在國外考察的時候考察團成員失蹤的先例。”
張揚笑道:“嚴市長,你不會害怕我一去不返吧?你放心吧,這資本主義社會對我沒啥吸引力,我在國內好吃好住的,不會無聊到那種地步,再說了,我是共產黨員,對我的黨性原則你還不信任?”
嚴新建想了想,的確張揚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這樣的人物怎麼會選擇偷跑呢,他低聲道:“資本主義怎麼都比不上咱們社會主義。”
張揚暗笑,看來嚴新建還是擔心自己跑了。爲了讓他安心,張揚故作神秘道:“我也不瞞你,嚴市長有沒有聽說文副總理過兩天來英國訪問的事情?”
嚴新建聽說過這件事,不過當時並沒有多想,經張揚提起,這才把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文副總理夫婦是張揚的乾爹乾孃,這次湊巧都來到了英國,按照常理是應該見上一面的,張揚這句話在婉轉的告訴他,要和文副總理夫婦見面,有了這個理由,嚴新建當然不好再過問,他點了點頭道:“隨時跟我保持聯絡,我會跟其他成員說派你出去辦事了,還有,這件事一定要下不爲例啊!”
張揚笑着答應了下來,又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嚴新建,嚴新建暗暗歎服,這小子的確很有能量,來到歐洲短短的時間內連手機都混上了,手機只是讓他小小驚奇了一下,當他看到張揚開着那輛價值百萬的法拉利跑車離開銀河之星大酒店的時候,對張揚的能量只有歎服的份兒,看來只有他想不到的地方,沒有人家做不到的事情。張大官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擁有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能力。
打開跑車的硬頂敞篷,欣賞着讓人血脈噴張的重金屬搖滾樂,張揚駕駛着法拉利跑車,在考察團同仁們羨慕的眼光中絕塵而去。
月光女神俱樂部門前的停車場內停滿了汽車,由此可見這裡的生意很不錯,張揚泊好汽車,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整。
他的手機準時響起,張揚接通電話,麗芙柔美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你自己進去,手套箱內有一個爲你準備好的錢包,裡面有信用卡,還有兩千英鎊的現金,信用卡的密碼就是你的生日,盡情享受吧!”
張揚笑眯眯道:“可惜我沒有女伴!”
麗芙柔聲道:“夜總會內不會缺少女伴的,別忘了你今天的目的,隨時準備大戰一場,還有,要時刻保持警惕,準備隨時撤退,帶好你的對講機!”
張揚將微型對講機裝好,測試了一下通話效果,關上了手機,他知道麗芙就在不遠處看着他,走出汽車,張揚舉目四望,卻沒有找到麗芙的身影。
麗芙笑道:“不用找我,放心吧,我會幫你望風。”
張揚整理了一下上裝,昂首闊步的向夜總會大門走去。
麗芙道:“按照他們的規矩是不允許客人攜帶武器入內的,在門前你會受到檢查,放鬆,不要緊張!”
說話間張揚已經來到了門前,一個光頭大漢正在那裡搜查一位妖嬈女郎,搜完之後,還用寬厚的手掌在那女郎挺翹的臀部拍了一掌。那女郎放蕩的笑了起來,扭着屁股走了進去。
大漢也在張揚的身上搜了一遍,確信他並沒有帶有武器方纔點了點頭,按照規矩進門是要先付二十英鎊的。
張揚付錢後,走入月光女神俱樂部的大門,就聽到令人血脈賁張的音樂聲,燈光變幻,正中舞臺上,兩名穿的少的不能再少的豔舞女郎正在圍繞鋼管跳舞,時而撫胸摸臀,做出種種妖嬈誘惑的動作。
張揚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他饒有興趣的觀看着,從一名兔女郎手中的托盤內拿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
麗芙的聲音再度響起:“去吧檯!”
張揚觀察了一下環境,確定了吧檯的位置,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麗芙道:“看到那個穿紅色短裙的女人沒有?”
張揚向前方望去,卻見吧檯旁,一個金髮碧眼的女郎坐在那裡,她一手夾着香菸,一手端着一杯紅酒,紅色短裙之上綴滿了鑽飾,一雙雪白美腿纖長筆直,充滿了誘惑力,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孤身女郎肯定容易引起不少男性的注意,可她卻很孤單。
麗芙道:“去過去和她搭訕!”
張大官人愣了:“啥?”
“去跟她說話!”
張揚低聲道:“有沒有搞錯,我不懂英文!“麗芙笑道:“說句hello,然後坐在她身邊陪她喝酒!你這個情場高手還要我教?”
張揚自問能算得上情場高手,可跟外國大妞搭訕可不是那麼容易,語言不通啊,他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在那金髮女郎的身邊坐下,然後朝着人家笑,他倒是想說話,可剛纔麗芙教他的那句話又給忘了。
幸好麗芙提醒了他:“hello!”
張揚清了清嗓子:“哈羅!”
金髮女郎碧藍色的眼眸向張揚望了一眼,離近了一看這女郎的皮膚雖然白,也算得上細膩,不過鼻樑處生滿了雀斑,外國女人好像特別喜歡長這玩意兒。
張揚揚起自己的酒杯:“喝一杯!”看到金髮女郎不懂,他自己喝了一口又揚了揚杯子。
金髮女郎總算懂得了他的意思,笑了起來,跟他碰了碰酒杯,居然一仰首將那杯酒喝了個一乾二淨。
張揚找到了切入點,想不到這妞兒還挺能喝,雖然語言不通,可酒文化差不多,有句話叫啥,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真正能喝到一起了,就不用說話了。
張大官人向來慷慨,從錢包中抽出了一百英鎊,很豪氣的啪!地一聲拍在吧檯上:“酒!”
調酒師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可人家認得錢,張揚指了指空空的酒杯,又晃了晃兩根手指,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兩杯酒。
金髮女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用英語說了兩句,讓調酒師給上酒,於是她和張揚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轉眼之間,兩人五杯酒都已經下肚,憑張揚的酒量,這點酒根本算不上什麼,可那金髮女郎不行,五杯酒下肚明顯的興奮了起來,她向張揚豎起了拇指,裸露的大腿在下面緊貼着張揚的大腿外側,酒精這玩意兒容易激發人的原始慾望。
張揚對這名洋妞並沒有多少興趣,可他明白麗芙不會無聊到讓他平白無故勾引女人的地步,麗芙究竟想讓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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