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辦？
秦琅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幸虧有面罩擋着，纔沒有露出他此刻爲難的臉色。
本來只是單純地一個舞會，和寧萌萌跳一支舞，在結束的時候上臺致辭，今天就算是結束了。
不過從今天一覺醒來，他就彷彿預見性地感受到了不安的氣氛，之後是禮服被人換錯，再到現在被一羣女人圍攻。
或許很多人都會覺得秦琅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羨慕嫉妒恨，人生目標就是被這麼多美女圍在中間搶來搶去。
可真的當他成爲這個事件的主角之後，纔會體會到其中的痛苦。
“真的要在這些女孩之間選一個出來嗎？”秦琅莞爾。
從最先開始，診所裡遇到的陳語彤，在地鐵上相助的林雨婷，教室裡那個坐在前排的李可藍，隔壁被前夫欺負的可憐女人趙婉。
她們都是秦琅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串聯了他從退役到現在的整個故事。
但，那是因爲他還沒有遇上那個人。
自從他遇到了那個人之後，這些女人，瞬間就被淡化了許多，就算她們再美麗，再可愛，也都已經進不了內心深處。
秦琅的心是有限的，只容得下一個人。
“你們……”他終於緩緩開口。
所有人都擡起頭來，盯着他的臉，眼中露出緊張的神色。
每個人都想要成爲最終被選中的那一個，但她們又知道，自己被選中的機率，只有四分之一。
可惜，這個概率，實際上更低。
“我不能從你們當中選任何一個。”秦琅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爲什麼？”秦小桃疑惑地擡起頭來，“婉姐姐不是最好的嗎？”
“我纔是最好的！”李可藍撅着嘴說道。
林雨婷臉上沒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
而陳語彤眼中，或多或少流露出了一絲失望，也有一絲憤怒。
“原因很簡單，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秦琅微笑着說道。
是時候應該說出來了，如果不說出來的話，這些女孩，會因爲他而耽誤很長時間吧，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什麼？是誰？”所有人都一臉驚愕。
秦琅苦笑了起來，雖然他喜歡那個人，但不知道，那個人對自己，是不是有着一樣的感情？
萬一自己被對方拒絕了，是不是會很沒面子？
那要留下她們做備胎嗎？
怎麼可以這樣！即使不被她接受，也絕對不能把這些女孩拖累進來。
那就……那就死纏爛打下去好了！因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琅的胳膊，被一隻輕柔的玉手緩緩抓住，一道倩影從後面走了過來。
其餘幾個女人，都疑惑地將目光移了過去。
“少傑，我來了。”那是一個穿着灰色長裙的女人，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嘴角露出極其細微的笑容。
所有人都有些驚愕地看着這一幕。
“少傑？”秦琅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穿的這身衣服，其實是歐陽少傑的！
那麼歐陽少傑的舞伴，也就是——程菲！
這個女人，是程菲！
“這位又是？”楚不往算是局外人，但也有些吃驚地問道。
秦琅微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就計好了，乾脆就用歐陽少傑的身份，向她們解釋吧。
“她，就是你們問的那個人。”秦琅模棱兩可地迴應。
這樣，就可以避免程菲知道其中的內幕。
“哇……”秦小桃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搖頭嘆了口氣，小聲地說道，“秦琅你的眼光真差。”
“走吧。”陳語彤拽了一下身旁的林雨婷，便頭也不回地朝遠處走去。
結果已經明朗了，還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乾什麼？
林雨婷猶豫了一秒，還是跟在陳語彤後面離開，而楚不往則在離開前，給了秦琅一個大大的拇指。
“秦老師。”李可藍眼眶中閃爍了淚光，“祝你們幸福。”
秦琅看着她，輕輕地吐了口氣，沉聲說道：“你呢，應該和蕭黎在一起。”
“啊？”李可藍愣了一下，看向遠處。
那個冰冷的男人正認真地站在離自己三米遠的地方，警惕地打量着周圍，即使被女人搭訕也置之不理。
“他和我們說話，從不超過四個字。”秦琅微笑着說道。
“啊？我一直以爲蕭黎話很多。”李可藍有些不可置信地迴應。
“那是因爲你。”
“是嗎？”
李可藍又朝蕭黎看了一眼，或許，自己真的是太傻了，竟然每一次，都把這個男人甩在了身後。
“現在，還來得及嗎？”李可藍擡起頭來，有些猶豫地問道。
秦琅挑了一下眉毛：“這個問題，你還是當面問他吧。”
李可藍擡起頭來，看着遠處那個男人。
蕭黎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略微疑惑了一下，便急忙朝她走來。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李可藍終於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朝蕭黎走了過去。
最後那一幕，秦琅沒有看下去，他只知道，自己算是給李可藍找到了一個真正的歸宿。
還有已經離去的陳語彤和林雨婷，恐怕，這樣的結局，纔是最好的安排。
“秦琅。”秦小桃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你真的不要婉姐姐嗎？”
秦琅舉目望去，正好和趙婉四目相對，這個令人憐惜的女人，急忙將視線移開，不敢多看。
“感情，是無法複製的。”
趙婉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對你的感情也是永遠都無法複製的。”
說到這裡，她便牽住秦小桃的手掌：“我們也避一避吧，讓他們好好地在一起。”
“婉姐姐……”秦小桃還有些不捨。
“走吧。”趙婉微笑了起來。
兩人這才漸漸離去，消失在人羣之中，而李可藍和蕭黎，也已經不見了。
現在，只剩下秦琅，還有身旁的程菲。
所有人都走了，所有人，都或近或遠，有了一個歸宿吧，這樣，秦琅也不算是辜負了她們。
“你一句話都沒有說。”秦琅扭過頭來看着程菲，微笑。
程菲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帶着他朝舞池走了過去。
指尖接觸的時候，是那種冰涼的感覺，透過肌膚傳入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隨着悠揚的華爾茲，秦琅輕輕地摟上程菲的細腰，隨着音符，輕輕地舞動起來。
秦琅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程菲的臉上，嘴角也一直都帶着笑意。
程菲一句話都沒有說，秦琅也同樣如此，或許此刻，語言已經不足以傳遞兩人心中的感情。
只是，程菲的感情，或許只是對歐陽少傑而言的吧？
呵呵。
秦琅心中苦笑了一聲，而就在這個錯位間，他不小心踩到了程菲的左腳。
“啊！sorry！”秦琅急忙道歉。
“沒事。”程菲的嗓音有些許沙啞，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忽然將身子貼了上來，緊緊地趴在秦琅的肩膀上。
秦琅愣在原地沒有動，雙手也瞬間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麼地方好。
這個待遇，是本來要給歐陽少傑的嗎？
似乎感受到懷裡的程菲動了一下，原本放在秦琅肩上的手收了回去，在秦琅胸口上輕輕地往下摩擦。
那種炙熱的感覺從指尖傳遞，讓秦琅的身體爲之鼓動起來。
手指離開他的身體，而程菲的嘴角，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
酒店的VIP套房臥室裡，衣服被翻得到處都是，全都被堆在了牀上，而一個女孩，對着落地的大鏡子，仔細地打量着身上這身白色的裙裝。
“和鞋子不太配，不能這麼穿。”她秀美微顰，繼續在衣櫃裡翻找起來。
這些衣服，都是歐陽少傑替她準備的，但因爲太多太混雜，搭配起來反而成了一種麻煩。
而且關鍵是每一套衣服都或多或少有些缺憾，讓力求完美的她更加覺得無法接受。
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舞會已經開始五分鐘了，她竟然連衣服都沒有穿好，歐陽少傑一定等得着急了吧？
反正無論如何，都要穿得引人注目才行。
她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原本都喜歡低調的自己，竟然會突然張揚起來。
是爲了歐陽少傑？不，肯定不是。那是爲什麼？
或許……
是爲了穿給那個人看吧。
穿得特別出衆，再和別人跳舞，他要是看到了，哼。
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了，唉。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從衣櫃的最裡頭，取出一套裝束。
黑白相間，背上還有一對黑色小翅膀，一條閃電型的尾巴可愛地垂落下來。
小魔女的裝扮。
真的要穿它嗎？這件，當時和那個傢伙一起逛街時，他指出來的。
切，爲什麼要傳他的？可是……穿上試試吧，不好的話就再換。
她將衣服換上，對着鏡子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似乎是想要找到其中的缺點，但最後，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也只能這麼穿了。”沒有別的辦法了，她還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程菲，一切以安全爲主。”就在這時，她隱藏在耳中的藍牙耳機傳出了聲音，來自小隊隊長——樑文力。
“知道了。”程菲將地上的魔棒拿了起來，距離舞會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還真是遲到透頂了。
“都是因爲那套灰色的長裙突然不見的關係，可是明明準備好了，怎麼會突然消失呢？”程菲呢喃了兩句，穿着一身魔女裝，推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