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六抱拳道:“先生。老十六這就回返官洲稟明李公公,等老十六從官洲回來,咱們再做計較也不遲。”
陳燁淡然道:“不必了,石廣元是楚王在官洲的外莊掌櫃,爲楚王謀劃侵奪鹿野藥業,我曾聽李準兄說過,楚王日子不好過,他如今可是楚王的一個大錢袋子,殺了他等同斷了楚王財路,李準兄若是捲進來,等於與楚王結仇,陳燁不想連累李準兄。”
秦十六目光急促閃爍了一下:“先生是怕李公公阻止?!”陳燁沒有說話。
“葉掌櫃臨死前將葉家藥行贈與先生,如今鉅鹿葉家兩大藥行控制着藥材採購和成藥,官洲藥業對先生來說已是囊中之物,石廣元絕非先生的對手,先生完全可以在生意上擠死石記藥行,石記藥行垮了,石廣元對楚王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到那時咱們再殺他也不遲。”
陳燁望向秦十六,眼中閃動着強烈的殺機,沉聲道:“我等不了那麼久。葉掌櫃夫婦也等不了那麼久,我要用石廣元的頭祭奠他們夫婦。”
秦十六聲音立時拔高一度:“先生已兵出關中,眼看就可坐擁天下,爲了一時的義憤,盡毀苦心經營的基業,這樣做值得嗎?”
陳燁笑了,靜靜地瞧着秦十六緊張的神情,沉聲道:“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點,我如聽了十六兄的話隱忍不發,就算我將來富甲天下,寶馬香車,嬌妻美妾,我也只是一個膽小無義的小人而已。與其這樣,倒不如和兄弟們浪跡天涯,快意恩仇來得逍遙快活自在。”
“痛快!主人你真是俺的主人,俺鄭三刀真沒白認你當俺主人!”鄭三刀咧嘴笑道。金虎和王三眼中都閃動出激動之色,雙手都握緊成拳,身子輕微的顫動着。
秦十六神情複雜的看着陳燁,心裡真是哭笑不得,這、這變化也太大了吧,說心裡話,老十六真不想讓他恢復過來。強壓下錯綜煩亂的心情,沉聲道:“若是老十六阻止先生做這件不智之事呢?”
陳燁嘴角輕輕上挑,一記低沉的兵刃出鞘聲從秦十六耳旁拂過,秦十六頸間的汗毛孔一炸,身子剛要動。右肩膀的脖頸上傳來一絲刺骨的陰寒,一柄閃動着藍瑩瑩寒光的長刀搭在秦十六右肩膀上。
鄭三刀嘿嘿笑道:“虎崽子,把他的刀下了。”金虎獰笑着一把將秦十六腰間繡春刀的佩環扯斷了。
陳燁輕聲道:“綁了。”王三轉身就要進藥庫拿繩子,秦十六苦笑道:“罷了,既然先生心志如鋼,老十六不再相勸,願隨先生同往。”
陳燁一愣,搖頭道:“陳燁說過,此事不願牽累李準兄和十六兄,十六兄還是安心在此……”
秦十六打斷陳燁的話:“我對先生說句明話,只要先生做了,李公公和老十六就已經被牽連進去,剛纔阻止先生,並非爲自己和李公公着想,只是不想讓先生沾惹到麻煩,既然先生不怕麻煩,老十六又在乎什麼。真要是真刀實槍幹上了,老十六倒還真想看看囂張跋扈的楚王吃癟的樣子,嘿嘿嘿,先生咱們走吧。”
秦十六擡手輕推開搭在右肩的長刀。又伸手向金虎討還繡春刀。金虎微眯着眼瞪着秦十六,餘光瞟向陳燁。
陳燁震驚的看着秦十六,不想讓我沾惹到麻煩?殺人僅僅是個麻煩?讓楚王吃癟?要知道有明一代的藩王可不是滿清那些在關內的鐵帽子王,頭銜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虛的,這可是有封地,有府兵,實實在在的藩鎮王爺。慢說是李準一個外放地方的太監,就是司禮監掌印大太監也不敢囂張到輕易得罪藩王。
秦十六苦笑道:“老十六話說到這個份上,先生還不信我,先生該不會是怕我去給石廣元通風報信吧。”
陳燁眼中的震驚慢慢消失,心裡苦笑道,他們這樣幫我究竟是爲什麼?眼睛透過拱門,望向不遠處雨幕中的滴水長廊,檐下流下的水流已有中指粗細,落到地面發出嘩嘩的流水聲,地面到處都是拳頭大小的水泡,膨脹碎裂,碎裂又膨脹,雨勢已越來越大,已顯露出暴雨的跡象。
陳燁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金虎將刀還給十六兄。”
金虎將繡春刀慢慢遞給秦十六,秦十六微笑着接過繡春刀:“金虎兄弟的虎爪力又見長進,精鋼佩環都被你扯斷了,看來老十六隻能拿着了。”
陳燁擡頭望着藥庫探檐留下的水柱,冷笑道:“去石記藥行!”
鄭三刀吃驚道:“現在去?!主人這可是大白天,又下着這麼大的雨,你可比俺這個當強盜的還有膽量!還是等雨停了,晚上摸進去吧。”
秦十六微笑道:“三刀兄弟就因爲下着大雨。所以現在纔是最好的時機。”
“啥意思?”鄭三刀茫然不解地問道。
金虎道:“這麼大的雨,街上早就沒了行人,不容易被人發覺,還有咱們摸進石府後宅去殺石廣元,大雨聲也能遮擋住那雜碎的呼救聲。”
鄭三刀恍然點點頭,直眉楞眼瞧着金虎,小聲問道:“你不會是下雨天宰過人吧?”金虎咧嘴一笑,快步跟上了陳燁,鄭三刀也急忙追了上去,眼神極度懷疑的瞧着金虎。
陳燁一行人並沒沿着滴水長廊回返藥行大堂,而是冒雨出了宮門來到葉府花園,從葉府花園的偏門到了馬棚,悄悄從藥行邊上的側門出來。
街上雨幕綿綿,地面上已積水成河,放眼望去,除了身旁不遠處的葉家藥行大門還能隱約看到,街道兩側的商鋪藥行都被傾瀉而下的雨幕遮擋住了。
秦十六瞧着都成了落湯雞的陳燁等人,苦笑道:“這賊老天,三年不下雨,一下就是暴雨。”
陳燁轉身向藥行街東側走去,沉聲道:“從后街過去繞到石記藥行後牆,翻牆進去就是後宅。”
秦十六眼中閃過讚賞之色,快步跟上。身後的鄭三刀小聲嘟囔道:“俺現在也懷疑主人也幹過殺人越貨的勾當。”
王三和金虎相視一笑。都輕搖搖頭,金虎低聲笑道:“刀哥是不是因爲俺們搶了你的老本行,你心裡鬱悶?”
鄭三刀不滿的翻了一下眼珠子,低聲道:“孃的,俺還以爲這下輪到俺出風頭了,沒想到俺這真正殺人越貨幹過山賊的人竟然和你們比起來像個傻子,我說虎崽子你們當真都是安善良民?”
王三撲哧低笑道:“虎哥不是,俺是。”金虎微笑道:“老三的話沒說錯,俺當年跟着孫立幹過不少殺人滅口的勾當,殺的人不見得比刀哥少。”
鄭三刀恍然,欽佩的瞧着金虎。低聲問道:“那主人不會也是?”
金虎搖頭,瞧着陳燁的背影,眼中全是崇拜仰慕之色,低聲道:“刀哥猜錯了,陳爺的膽量才華和他對兄弟們的真情實意,俺金虎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俺從心裡尊敬他,但他的身上沒有血腥氣,殺人他是第一次幹。”
鄭三刀和王三都吃驚的瞧着金虎,王三低聲問道:“虎哥,你能聞到人身上的血腥氣?”
金虎微笑道:“這沒什麼,老三等你手裡沾了人的血腥,你就能聞到別人身上的血腥氣,這就好比獵戶和狼,狼很少襲擊獵戶,大多都是遠遠的避開,因爲狼就是嗅到了獵戶身上的血腥,知道他很危險。”
王三信服的點點頭,喃喃道?:“怪不得鉅鹿山上的黑瞎子見到俺就跑,原來是聞到俺身上的血腥氣了。”
陳燁一行人出了藥行街拐上橫街,踩着沒了小腿的泥水,前行了百十米,來到藥行街後面的與之平行的專賣雜貨的街道。
往日街道兩側擺滿的賣各種雜貨的地攤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因爲暴民和這場暴雨早就沒了蹤影。
陳燁透過雨幕瞧着右側的小商鋪和民居,也都上板關業,家家閉戶。
足足兩盞茶的功夫,陳燁一行人才淌着沒過小腿的泥湯來到石記藥行的後牆前。
望着兩米多高的青磚高牆,秦十六道:“先生,就在此等候,我和三刀兄弟他們進去切了石廣元的頭。”
陳燁搖頭道:“我必須進去。”
秦十六苦笑了一下,沉聲道:“三刀兄弟你們將褲帶解下。”
鄭三刀三人都急忙解下了褲帶,一手提溜着褲子,一手將褲帶遞給秦十六,秦十六將褲帶扭結在一起纏在右臂上,沉聲道:“送我上去。”
王三和金虎雙手掌心向上疊在一起,蹲下了身子,被雨水浸溼的褲子緩緩滑落,大半個屁股露了出來。
鄭三刀撲哧笑了起來:“我說你倆是男人嗎?一個穿着個紅褲衩。一個穿着花褲衩,還他孃的是小碎花,王三你不會是把相好的褲衩穿在身上了吧?”王三臉色漲的通紅,羞惱的瞪向笑的前仰後合的鄭三刀。
陳燁回頭看着鄭三刀,鄭三刀急忙憋住笑聲,手裡提溜着褲子,撲哧撲哧的喘着粗氣。
陳燁淡淡道:“三刀,過去幫忙。”
鄭三刀立時傻了眼,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主人,有他們兩個就足夠了,俺……”陳燁面無表情的看着鄭三刀。
鄭三刀的話越來越虛,苦笑道:“俺去,俺去還不成嗎。”磨蹭着走了過去,蹲着馬步,慢慢伸手疊在王三的手上,沒成想溼漉漉的褲子竟刺溜滑落了下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王三和金虎都愣了一下,撲哧笑出了聲。秦十六笑着搖搖頭,縱身而起。黃麻草鞋一點三人託着的手,藉着三雙手的託力,縱身跳上青磚高牆,將纏繞在右臂的褲帶放下。
陳燁抓着褲帶,鄭三刀三人託着陳燁,秦十六兩膀微較力輕鬆的將陳燁拽了上去,緊接着又依次將鄭三刀三人拽了上來。秦十六將褲帶依次還給三人。
幾人蹲在牆頭透過雨幕四下瞧着。秦十六低聲道:“這好像是花園。”陳燁點點頭,縱身跳了下去,秦十六等人也縱身跳下。
鄭三刀邊繫着褲袋,邊低聲恐嚇道:“你們兩個要是敢說出剛纔的事,我劈了你們!”
王三和金虎都低着頭笑着連連點頭,系褲帶的手笑的直哆嗦。鄭三刀悻悻的瞪了他們一眼。
幾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這裡果然是石府花園,花園內的月季芍藥被暴雨摧殘的花瓣散落了一地混合在泥漿中不是被雨線濺打得上下翻滾。靠近陳燁等人不遠的幾顆沙果樹上剛結出的青果也被雨水沖刷了一地,在泥漿水中翻滾起伏着。
陳燁等人沿着高出一些的青石小徑,小心翼翼的趟着泥水來到花園拱門前,兩扇黑漆拱門關閉着,秦十六耳朵貼着拱門停了片刻,輕輕用手一推,兩扇拱門竟然分開了。
陳燁等人都是一愣,門竟然沒有上鎖。秦十六閃身進入拱門,蹲在地上,四下瞧了片刻,揮了一下手,陳燁等人快步進了拱門。
陳燁等人剛邁步進來,蹲在地上的秦十六腳尖點地,已如捕食的獵豹躥了出去,無聲的來到拱門不遠處的門房,躲在窗戶前聽了片刻,伸出食指捅破早已浸溼的窗紙,湊目向裡瞧去,片刻,回身招了一下手,陳燁等人快步過來。
秦十六狐疑的低聲說道:“房裡沒人,照理說不應該,下這麼大雨,門房內住的應該是石府的花匠,他不在屋裡,到哪去了?”
陳燁扭頭瞧了一眼關閉的拱門,低聲道:“沒人正好,咱們已進入後宅,一切小心,不要被人發現,傷及無辜。”鄭三刀三人都點點頭。秦十六眼中則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機。
陳燁等人躡足潛蹤沿着青石板道上了滴水長廊穿過假山造景,秦十六越走眼中的疑色越濃,突然停住腳步,低聲道:“先生,有些不對頭。”
陳燁警惕的望着四周,低聲問道:“怎麼了?”
秦十六微眯着眼望着前面不遠處氣派不凡飛檐突兀的石府正廳,低聲道:“咱們穿房過屋,經過了兩進院落,一絲動靜都沒有,石府似乎已沒人居住。”
金虎也點頭,臉上滿是疑惑道:“金虎曾隨孫立來過石府內宅,咱們經過的兩進院落和那個獨門小院是藥行夥計和三名藥櫃的住處,人數足有數十人,可是剛纔咱們經過時卻是冷冷清清沒有絲毫的響動,我也曾捅破窗紙瞧了瞧,裡面空無一人。我們回來時,瞧到石記藥行已經關門上板,照理說夥計們和三名藥櫃都應該在家,陳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都搬走了?”
陳燁疑惑的搖搖頭,低聲道:“不會,雖然鎮外鬧暴民,石廣元也沒那麼大膽子敢棄了藥行逃走,再說就算逃了,以他陰毒的心性,也不可能帶着所以的夥計僕人婢女逃走。金虎、三刀你們過去瞧瞧。”
鄭三刀和金虎如離弦的箭急速飛奔到葉府正廳,兩人散開,一左一右靠在紅木圓柱後,金虎閃身一個箭步來到門前,靠在紅木門牆側頭貼在雕花門上聽了片刻,裡面沒有一絲動靜,試探着用手輕推了一下門,廳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開了一個二尺的縫隙,裡面依舊靜悄悄,金虎嘴角綻起一抹猙獰,身如狸貓從縫隙鑽了進去。
片刻,打開廳門,招了招手,鄭三刀也快步進了正廳大堂,陳燁等人進入正廳,廳內果然空無一人。
陳燁打量着正廳,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沉聲道:“你們覺沒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
秦十六狐疑的點點頭:“好像有些不對,但不知道哪裡不對?”
陳燁指着正廳內的紫檀櫥架:“雖然廳裡的傢俱一應俱全,但是你們發現沒有,櫃子上是空的,四周牆壁上原本應該掛有字畫,如今只剩下懸掛後的痕跡,還有兩門之間和書案後應該有屏風,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金虎走到紫檀櫥架前,點頭道:“陳燁說的沒錯,櫥架上到處都是曾擺放過古玩玉器的痕跡。”秦十六道:“廳內值錢的玩意都拿走了,難道說石廣元當真帶着手下的夥計逃了?”
陳燁沉吟了片刻,冷笑道:“去石廣元臥房瞧瞧。”幾人出了正廳沿着青石板道向右側行去,鄭三刀瞧着在暴雨中低頭折腰的成片大簇芍藥花以及周圍剪裁的齊整佈局雅緻的其他花草和十幾棵果樹,吧嗒嘴道:“這傢伙還真有錢,竟然在自己臥房門前又弄了個小花園。”
話音剛落前面不遠處獨門小院內傳來說話的聲音,秦十六一擺手,幾人急忙蹲伏在芍藥花叢內。
小院門口晃動着一把油傘,一名夥計撐着傘,傘下還有一名年輕女子衣着打扮看起來是一名婢女。婢女右肩挎着一個竹籃,籃內放着幾個青皮還沒成熟的石榴。
“慧兒姐,別忙着回去,咱們再聊會兒天吧。”油傘輕輕擡起,露出夥計眉清目秀透着青澀的臉。
“少奶奶吩咐,摘了石榴就馬上回去,少奶奶還等着吃呢。”婢女慧兒說道。
“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再說外面下這麼大雨,你就說雨大不好摘,少奶奶人好會體諒的。你看看都讓雨打溼了。”
夥計伸手輕輕撣拂着慧兒肩頭的雨水,被雨水小碎花細布小褂緊緊錮在慧兒豐滿的嬌軀上,裡面的繡着花草的肚兜兜隱約可見。
夥計嚥了一口唾沫,接着撣拂慧兒肩頭之際,手一滑,結結實實的在翹挺的大饅頭上捏了一把。
慧兒驚叫了一聲,胖乎乎的小臉紅霞拂面,使勁捶打了夥計一拳:“要死了,黑狗,你再敢這般不老實我就告訴少奶奶。”
夥計撲通跪在泥水中,油傘歪到一邊,瓢潑大雨將慧兒澆了個溼透,慧兒驚羞得急忙抱住肩膀,尖叫道:“臭黑狗你給我滾起來,你想澆死我。”
夥計仰着頭,臉上全是雨水,哽咽道:“慧兒姐我想你。”
“你、你先起來,我快讓雨澆死了,死黑狗你還不給我撐着傘!”慧兒叫道。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讓雨澆死我的了!”
躲在芍藥叢內的鄭三刀撲哧急忙捂住嘴。金虎和王三不滿的瞪向他。鄭三刀低聲笑道:“這小子的臉皮跟俺有一比,俺跟你倆打賭,這小子今日八成能占上便宜。”王三鄙夷的瞧着鄭三刀,金虎也不信的搖搖頭。
“我、我答應你了。”慧兒被澆的直打哆嗦,哭出了聲:“還不快滾起來給我撐着傘,我要澆死了!”
夥計黑狗噌的站起身來,瞧着慧兒胖乎乎羞紅的小臉,使勁嚥了一口唾沫,突然一把抱住慧兒,將慧兒抱了起來,向小院飛奔而去,油傘扔在了泥水裡。
“臭黑狗、死黑狗,快放我下來。”小院內響起慧兒驚羞得大叫聲。秦十六站起身來,身子如獵豹一般射向小院。
鄭三刀得意的笑着站起身來:“怎麼樣,服不服?”金虎和王三神情複雜的看着鄭三刀,都豎起了大拇指,幾乎同時說道:“淫棍!”
鄭三刀剛要瞪眼,陳燁沉聲道:“別鬧了,快過去看看!”話音剛落,金虎和王三飛奔向小院。
“孃的,這麼沒規矩!”鄭三刀擡起手爲陳燁擋着雨,臉上全是諂笑道。陳燁無奈苦笑了一聲,快步走進小院。
小院內果然栽種着五六棵石榴樹。秦十六右手張開,輕輕按在門上,微一使勁,插着的門栓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秦十六已破門而入。
剛脫了衣裳,精赤着溼漉漉的身子趴在慧兒身上的黑狗,驚得身子剛擡起,後頸如被一把鋼鉗夾住,頸骨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直挺挺狠狠的砸在慧兒身上。慧兒嚇得尖聲大叫起來。
“再敢喊一聲,爺活剮了你!”秦十六兩道溼漉漉的白眉倒豎,臉色猙獰的說道。
嚇得慧兒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驚怖的望着秦十六,身子下面一陣陣的溼熱,被秦十六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