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陳燁苦笑看着小翠:“妹子當真信了玉兒那丫頭的鬼話?”
小翠微哼了一聲:“玉兒有身孕的謊言我藉着挽着她手上車已診過脈了。她說的是假話。”
陳燁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冤情得以昭雪。還有玉兒住的那套宅子是她自己早就買的,當真不是我買的。”
“真的?你當真沒有打算長期在外面蓄外宅,不讓我知道?”小翠懷疑的說道。
陳燁急忙苦笑道:“我怎麼會幹那種事,我和玉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你,只是還沒等我張口,王三那混蛋就已經全都告訴你了。”
“若不是王三師兄告訴我,我還傻乎乎的矇在鼓裡呢,你這個風流好色的壞蛋,你竟然和玉兒那丫頭……”小翠氣得又揚起玉手。
陳燁驚得低吼道:“家法!”玉手一顫停在了半空,陳燁輕吁了一口氣,陪笑道:“妹子你既然大度全都接收了,就再大度一點,將哥哥的那點錯處也包容了吧。”
小翠美眸微紅,冷笑哽咽道:“沒良心的傢伙,我以爲你和玉兒只是如香巧和你一般,哪想到你竟然,哼!我還傻乎乎的上門對她擺正室的嘴臉,真是羞臊人,你們既然已經生米做了熟飯。我讓出位置給她,我明兒就走,咱們各不相欠。”
“翠兒姐,我也和你一起走。”平躺在牀上的哭泣的香巧不知何時已收住了哭聲,哽咽着低聲道,哭腫了的美目也哀怨的瞧着陳燁。
陳燁驚了一跳,扭頭瞪眼道:“不許跟着添亂,不然我打你屁股!”香巧小臉立時臊的通紅,驚羞得忙擡起玉手捂住了臉。
陳燁扭頭陪笑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妹子若真這麼絕情,那算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這就和你回李莊,守着你終老一生。”
小翠嬌軀輕輕一顫,美眸內的怨怒慢慢消失了,轉而全是濃濃的柔情瞧着陳燁,微撇小嘴,輕聲道:“騙人的謊話。”輕捶了一下陳燁的胸膛,慢慢依偎在陳燁懷裡,仿若一隻慵懶的小貓。
陳燁輕吁了一口氣,低聲問道:“翠兒還惱我嗎?”
小翠輕聲道:“你的風流性子,我又不是現在才知道,若真的惱你,我早就被你氣死了。我只要求你一點,若你真的又喜歡了誰,能不能先讓我知道,我替你把把關。你也不用心裡敲鼓,只要她真的沒別的所圖,我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事。”
陳燁緊緊地摟住小翠,半晌,嘆道:“翠兒,對不起。”
小翠靜靜地聽着陳燁有些急促的心跳,嘴角綻起一抹開心的笑意:“你的心亂了,我信你是真心說對不起的。”
陳燁臉上露出了滿是歉意的苦笑,雙手緊緊地摟住綿軟無骨的嬌軀,小翠輕呼了一聲,微喘着氣息,嫵媚的白了陳燁一眼:“狠心的傢伙,剛還說你心裡有些愧疚,現在就想勒死我。”
陳燁急忙鬆開手臂:“疼嗎?”
小翠仿若想起什麼,突然偏頭瞧了一眼牀上美眸全是羨慕癡癡瞧着他們的香巧,撲哧輕笑道:“好了,燁哥再這樣,香巧妹子該又要哭鼻子了。”
香巧醒過神來,羞臊的急忙否認:“翠兒姐你、你不是好人!”
陳燁扭頭瞧了一眼,笑着將小翠又放在牀上,嘿嘿笑道:“翠兒姐不是好人。你的夫君可是如假包換的好人。”臊的香巧嚶嚀一聲又急忙捂住了小臉。
陳燁瞧瞧小翠又瞧瞧捂着小臉的香巧,幸福之情瀰漫全身,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封建時代,就衝這嬌妻美妾的誘惑,誰他孃的不喜歡?!嘆息道:“此夜此情,嬌妻美妾,夫復何求啊!”
小翠笑着白了陳燁一眼:“好了,不用再表白了,你就是說的再感人,我和香巧妹子心裡也清楚,全是騙人的鬼話!”香巧捂着臉輕輕點着頭。
陳燁鬱悶的說道:“天地良心,我這都是心裡話!”小翠和香巧同時不屑的送給他一個超級正點的白眼。
陳燁咬牙冷笑道:“臭丫頭,柔情蜜意不領情,那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痛苦吧!”彎腰伸手捏住大敦穴上的銀針。
香巧的臉都嚇白了,陳燁嘿嘿冷笑着,輕捻了一下銀針拔了出來。香巧嬌軀一顫,沒有絲毫的疼痛,美眸閃出奇怪之色。
小翠輕笑道:“傻丫頭這你也信,你也不想想,他捨得嗎?!”
陳燁嘿嘿笑道:“知爲夫者,翠兒妻也。”小翠和香巧香腮都是緋紅,心裡甜絲絲的。
陳燁將刺入肝經穴位的銀針依次拔出。銀針每從一個穴位拔出,穴位處就立時出現了一個綠豆粒大小漆黑的點。
“接下來的針刺拔罐就不勞燁哥了。”小翠下牀蹬上元寶布鞋,微笑道。
陳燁一愣,戀戀不捨的收回望着肚兜短褲裸露出的玉臂美腿以及凹凸有致玲瓏起伏嬌軀的眼神,腦子急速轉動着想着怎麼將針刺拔罐的活再重新攬回來之際。
小翠接着說道:“針刺之法小妹已有些心得,多謝燁哥授藝,此刻想必已近寅時了,燁哥也累了。請回去歇着吧。”
陳燁又是一愣,惡狠狠的瞪着小翠浮動玩味笑意的俏臉,慢慢湊了過去,在耳旁咬牙切齒低聲道:“丫頭想耍我,你覺得有這種便宜事嗎?!”
小翠俏臉一紅,微笑道:“燁哥請自便,小妹要接着練習針刺拔罐了,看這個時辰,練習完,想必天就要亮了。”
小翠說完,扭身從針盒內拿出三棱針,將大敦、行間、太沖直到陰包的穴位上的綠豆黑點刺破,一縷縷黑血冒了出來。
小翠又用夾子在托盤內夾起沾了藥酒的棉團,在地上放着的坐燈上燃着,又拿起一個口徑一文錢大小的竹罐,從行間開始依次下罐。
小翠將竹罐按在陰包穴,直起身子,微笑瞧着陳燁,陳燁知道下一個足五里穴必須脫去短褲才能下罐,心裡一陣狂跳,暗暗嚥了一口唾沫,狠狠的收回瞧着嬌軀的目光,咬牙低聲道:“咱們走着瞧!”拂袖轉身掀起絲幔走到門口猛地使勁推開房門。門軸被搖晃得發出咯吱吱的聲響,陳燁又用力將房門關上,悄悄蹲下身子,躡足慢慢蹭到書案,慢慢坐下,又輕輕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壺爲自己倒了一碗涼茶,輕輕抿着,清秀的臉上全是得意的冷笑,點漆如墨的眸子慢慢閃過一抹陰險的光芒。
小翠羞紅着臉輕吐了一下粉舌,輕拍着挺拔峭立的胸脯,綻脣輕笑了起來。
香巧擔心的望着小翠。小翠輕笑道:“你要心疼,我就喊他回來。”
俏臉立時紅豔如火,香巧驚羞得急忙擺手,細弱蚊蚋的求懇:“好姐姐,你可千萬別喊他,我、我怕。”
小翠撲哧一笑,俏臉同樣浮動着羞澀驚慌之色,低聲道:“其實我、我也害怕。”
香巧撲哧輕笑,道:“怕,你還說那樣的話勾引他。”
小翠俏臉鮮紅如火,瞪着美目道:“臭丫頭,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敢說我的不是,好,我這就追他回來。”
“別,別,我錯了,好姐姐別生氣。”香巧嚇得連連討饒。
小翠輕哼了一聲,玉手在香臀上使勁擰了一下:“那還不快點,不會是想讓他過來幫你吧。”
香巧臊的無地自容,急忙小心翼翼的褪去了短褲,霎時間一具仿若極品和闐美玉精雕細琢的玉體橫陳在牀上,搖曳的燭光下,散發着朦朧晶瑩的光輝。
小翠美目也有些發呆瞧着面前的尤物,香巧輕咬着朱脣,嚶嚀細聲道:“翠兒姐。”
小翠美眸慢慢望向羞臊的無地自容的香巧,脣角露出玩味的笑意,輕笑道:“忽然間我還真是有些佩服燁哥了,你這麼個尤物整天在他眼前晃,他竟然還忍了這麼許久。”
“翠兒姐你……”香巧羞臊的實在受不了了,再一次用玉手捂住了臉。
小翠莞爾一笑,再次夾起沾滿藥酒的棉團,在坐燈上燃着了,伸入竹罐輕轉了一下,竹罐隨即按在足五里穴上。
片刻。香巧左右兩側肝經上的穴位都拔上了竹罐。小翠伸了個懶腰,小手輕拍着香脣打了個哈欠,坐在牀邊:“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看來咱們只能在馬車上睡了。”
香巧垂目瞧了一眼身上的竹罐,美眸閃動着複雜之色,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翠兒姐你對妹妹說實話,我、我是不是有什麼病?”
小翠嬌軀微微一顫,扭頭笑道:“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
香巧瞧着小翠的雙眸,美眸漸漸紅了,哽咽道:“翠兒姐你就實話告訴我吧,我、我能挺住。”
小翠輕啐了一口:“呸呸呸,臭丫頭再胡說八道,我生氣了。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想和燁哥學鍼灸之術,你也知道我要是讓燁哥在我身上施針,袒胸露背的他一定會……”
小翠俏臉一紅,輕笑道:“在你身上就不同了,有我在一旁看着,他就是再心動難耐,也會規矩施針的,這不灰溜溜的離去了。”
坐在書案後的陳燁氣得差點沒讓茶水嗆着,心裡發狠道,臭丫頭你竟然這樣說我,好啊,那我就讓你瞧瞧我不規矩是什麼樣!哼!
香巧撲哧輕笑了一下,幽幽道:“翠兒姐你當真沒騙我?”
小翠白了香巧一眼:“你還想讓我說幾遍你纔信?”
“那爲什麼燁哥施針我會哭?哭過之後心裡覺得敞亮多了,就像將心裡壓着的一個大包袱給卸下了一樣。還有我最討厭過夏天,往年一到夏日我身上就特別難受,旁人都熱的直冒汗,我的身上卻從沒覺得暖和過,因此每年夏天府裡的僕婦們都換上細布小褂,可我還穿着春秋時的粗布衣褂。在聚仙樓我腹疼難忍,少爺爲我施治後,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身子有了絲絲暖意,如今你和少爺又在我身上施針,你瞧瞧我現在,額頭上和身上都有了汗,身子也暖洋洋的,翠兒姐,你就對我說實話吧,我的病是不是很重?”香巧俏媚的小臉全是哀求望着小翠,美目已開始溢動起淚光。
小翠笑道:“小丫頭哭哭啼啼的找錯人了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胡思亂想,沒病也被自己嚇出病了。你要是這麼多心,那以後我就不找你練鍼灸了,我去找玉兒那丫頭,她想必不會像你這樣滿腦子胡思亂想。”
香巧急忙說道:“不,翠兒姐你別找她練鍼灸,我、我不胡思亂想了。”
“當真?”小翠美目閃動着懷疑之色,笑道。香巧急忙點點頭。
小翠笑道:“真是怕了你了,我問你,你知道何爲陰何爲陽嗎?”
香巧點點頭:“大致知道一些。”
“說說看。”
“夫人在世時,曾和我粗淺的說過,世間萬物皆分陰陽,大處說,天爲陽,地爲陰,陰陽和諧而生萬物。從小處說,男人爲陽,女人爲陰,男女陰陽交合,繁育後代。”香巧羞紅着臉聲音越來越低。
小翠笑道:“傻丫頭這不就結了,你既然知道女人爲陰,就應能釋疑身子爲什麼有些涼了。當然了,你的身子骨偏弱了一些,體內陰氣有些重,因此纔會經常感覺身子發涼,像你這種小病,施上幾回針,拔上幾罐,體內的陰氣就會被瀉出一些,就不會感覺身子涼了。”
香巧信服的點點頭,如釋重負的笑了:“原來是這樣,謝謝翠兒姐,我明白了。翠兒姐以後你也教我醫術吧,我想學醫。”
陳燁差點笑出了聲,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那傻丫頭竟然就真的信了。
小翠也暗暗輕吁了一口氣,俏臉微微一紅,幸虧燁哥不在這,要不然還不笑破他的肚皮。不過這套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謬論邪說,卻釋了這丫頭心中的懷疑。小翠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香巧壓在心裡的疑惑懼怕盡去,展開笑顏和小翠有說有笑起來。又過了一袋煙的功夫,小翠將香巧身上的竹罐依次起下,每一個起下的竹罐內都有一些漆黑的血漿。
小翠笑道:“大功告成。”
香巧也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開心地笑道:“真舒服。翠兒姐不如你每天都給我針刺拔罐吧。”
小翠笑道:“這回又不害怕自己有病了。”
香巧羞紅着臉,笑道:“就算有病,也會讓翠兒姐這位女神醫治好的。”
小翠抿嘴一笑,又打了個哈欠:“不行了太累了,就放在書案上,明日讓燁哥來收拾吧。丫頭你就乾脆這麼睡吧,明日燁哥來了,保證能晃花了他的眼。”順手在雪峰上摸了一把。香巧羞得驚叫一聲。小翠抿嘴笑道:“好滑。”
香巧羞紅着臉,羞臊的輕聲道:“還是我起來收拾吧,要是少爺看到我身子裡拔出這麼多黑血,會噁心的。”
小翠撲哧一笑,端起托盤,模仿着陳燁的聲音:“身子冒黑血,香巧這臭丫頭你不會是妖精變的吧。”咯咯嬌笑着,掀開絲幔走了出來,陳燁急忙蹲身躲在書案下。
小翠端着托盤推門走了出去,過了片刻,又推門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書案上,笑道:“丫頭這會放心了吧,我都洗乾淨了。”
香巧在絲幔內羞澀的說道:“謝謝翠兒姐。”
小翠輕拍着小嘴,睡意矇矓的剛掀起絲幔走進去,正要上牀,突然身後一陣涼風拂來,剛要轉身,纖細的腰身突然一緊,一雙大手緊緊地摟在自己腰上,驚得小翠尖叫起來。
陳燁湊到小翠耳旁,嘿嘿笑着:“你就是喊破天也沒人會來救你!”話音落下,一口含住了圓潤膩滑的耳垂。
“嚇死我了,壞蛋,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小翠煞白的小臉瞬間浮起羞紅,心臟怦怦亂跳,驚羞惱怒的扭動着嬌軀,揚起小手要打陳燁。
陳燁含糊不清的冷笑道:“你要是不想一會兒飽受懲罰之苦,就最好乖乖的,不要動手動腳。”
香巧這時也從驚嚇中反過神來,猛然醒悟自己依舊不着一縷躺在牀上,驚得也尖叫一聲,手忙腳亂要去抓夾單。
陳燁突然伸手抓住香巧的胳膊將香巧拽了過來,緊跟着鬆手也摟在香巧的綿軟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
香巧驚羞得瞧着陳燁,陳燁扭臉滿臉得意的瞧着香巧,雙眼緩緩上下掃視着,香巧驚羞得無地自容,急忙閉上的雙目,突然嘴脣一冷,感覺到兩片軟軟的東西與自己的嘴脣黏在了一起,驚得又急忙睜開眼,嬌軀立時一僵,腦子一片空白,美眸呆呆的瞧着近在咫尺的陳燁,他、他在親我?!
陳燁左擁右抱,邊親吻着香巧,邊右手微使勁,將摟着的小翠扔到了臥牀上,緊接着雙脣分開,又將香巧也扔到了臥牀上。
小翠和香巧急忙簇擁在了一起,兩張足以魅惑天下顛倒衆生的俏臉全都浮動着驚羞之色,剛纔的那點子朦朧睡意早就無影無蹤了。
突然房門外傳來趙龍低沉的聲音:“小師妹,香巧姑娘你們沒事吧?”
陳燁臉上浮動着陰險的笑意,低聲道:“用不用我出去和趙龍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