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怎麼站在門外這麼久?”陳燁站在門前。面帶微笑瞧着他們。
麗娘微微一笑,美眸流轉從花嬋玉臉上挪開,望向陳燁,俏媚的小臉綻放着羞澀開心的笑意,輕扭腰肢,邁動蓮步走了過去,蹲身就要施禮,陳燁急忙伸手攙扶,歉意的輕聲笑道:“昨天有瑣碎雜事纏身,沒能在花府陪你,你沒有生氣吧。”
麗娘羞紅俏臉,含羞望着陳燁,輕聲道:“先生的話讓妾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昨日先生不辭而別,妾以爲先生反悔,對妾已無留戀。”
陳燁心裡苦笑,現在說留戀太早了一些吧,不過,說實話,若是將女人對男人的誘惑殺傷力以千爲單位,萬爲滿分,僅以這有限的幾次見面。這俏媚的丫頭誘惑殺傷力就足有七千以上。
劉全寶上前幾步,躬身施禮:“全寶見過東家。”
陳燁點點頭,瞧了一眼站在車旁的廖僕又打量了一下劉全寶和花嬋玉的座駕,微笑道:“這次進京不用這麼張揚,全寶兄和花葯董就和我坐一輛馬車吧。”
花嬋玉的心一跳,瞧了一眼陳燁,又飛快的將眼神挪開,滑膩如脂的香腮浸潤起淡淡的粉紅。
劉全寶眼神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喜色,忙陪笑說道:“東家,還是讓花葯董和您做一輛車上吧,這一路上打尖吃飯,全寶要是和東家做一輛車上,全寶唯恐服侍不周,再說全寶笨嘴笨舌,也不會說笑話聊天,和東家同坐一車,我怕還沒等到官洲,東家就煩了。大小姐則不同,大小姐見聞廣博,各地奇聞軼聞裝了滿腹,這一路說到京城都不會翻頭。”
陳燁笑着望向花嬋玉,花嬋玉微轉身裝出一副打量車駕的樣子,但滑膩的香腮早已紅豔如火,心裡已是慌亂如麻,耳朵裡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綿軟的香脣內玉齒輕咬。劉全寶你好大的膽子,憑什麼讓我去逗他開心,我是唱曲說書的嗎,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麗娘則美目流轉,秋水般的眸子瞟了一眼花嬋玉,慢慢停留在劉全寶臉上,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笑意。
陳燁右眉微微一挑,微笑道:“好,就依全寶兄。”劉全寶大喜:“多謝東家。”
陳燁微微一笑:“你就是猛獠廖僕?!”
廖僕沒想到陳燁突然問到他,身子微微一震,不由自主望向劉全寶,劉全寶急忙道:“東家叫你,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東家見禮。”
廖僕快步走了過來,抱拳躬身施禮:“廖僕見過東家。”
陳燁打量了一下身形彪悍,臉型瘦長,猙獰中透出一股英武之氣的廖僕,笑着走過去,雙手微用力拍了拍廖僕的肩膀:“好!”
廖僕擡頭望去,心裡暗暗一震,久歷江湖多年。從出道到從死牢逃出一劫至今,他還從沒見過一個人的眼睛如此乾淨明亮,這雙眼彷彿能看穿他的心肺臟腑一般,眼眸中沒有一絲陰暗污濁,有的只是對他不含絲毫其他意味的欣賞。
廖僕呆呆的望着陳燁的眼睛,早已波瀾不驚的心再一次心潮翻滾起來,這、這就是話詞鼓書說的光明磊落嗎?!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將廖僕驚醒過來,臉色一紅,尷尬的正要施禮賠罪,陳燁扭頭望着停在藥行門前的自己的座駕,興奮的說道:“王三,三刀快過來,見見這位好漢子好兄弟!”
鄭三刀和王三跳下馬車,快步走了過來,鄭三刀心虛膽怯的瞧着陳燁,陳燁笑道:“三刀、王三,這是廖僕,廖僕,這是王三,這是鄭三刀。”
王三忙笑着施禮:“猛獠廖僕,俺久聞大名。”
廖僕忙還禮:“不敢,大藥櫃您是鹿野李二的高徒,廖僕雖不才,但在這官洲還真沒有人能放在我的心裡,唯獨令師,雖然我與令師素未謀面,但我心裡最是佩服他,這也是我從出道,就一直沒到過鹿野和鉅鹿山的原因。”
陳燁奇怪的笑道:“這是爲何?”
廖僕臉色有些尷尬。躬身道:“回東家,廖僕早年品行不端,常幹些上不得檯面的營生,因此我不願和李二先生謀面,我不想和心裡佩服的英雄交手過招。東家知道李二先生最讓我佩服的地方是什麼嗎?”
“是什麼?”陳燁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他的一身正氣,李二先生一身好拳腳,卻甘守清貧,從不做不齒之事,他是廖僕心中最佩服的人!”
陳燁笑着點點頭:“你說的李二先生是我二叔。”
廖僕忙道:“廖僕聽劉爺說過。”突然身子一震,聲色俱變:“東家,廖僕絕不是因爲李二先生是您二叔,才這般恭維他,我是真的從心裡敬重……”
陳燁笑着打斷廖僕的解釋:“我若這般想,我陳燁就真是個小人了。”
廖僕身子又是一震,神情複雜的看着陳燁,抱拳深施了一禮:“廖僕多謝東家。”
鄭三刀抱拳拱手:“廖僕兄弟,三刀有禮了。”
廖僕忙還禮:“鄭三刀的大名,廖僕如雷貫耳。”鄭三刀強笑了一下,又心虛的瞟向陳燁。
陳燁淡淡道:“王三你去時,他可規矩?”
王三笑道:“回東家,俺都沒想到刀哥會這麼規矩,俺到馬棚。刀哥綁的像個糉子頭插在馬槽里正睡覺呢。”
陳燁嘴角露出笑意,望向鄭三刀,鄭三刀忙眼圈含淚,苦着臉作揖道:“主人,您就饒了俺吧,俺這會長記性了,俺昨晚也很深刻的做了反省。”
“哦?那說說,你是怎麼做的反省?”陳燁微笑道。
鄭三刀正顏道:“俺長記性,絕不再招惹妓院的姑娘,這妓院裡沒一個好人啊,她們都憋着想害俺。俺以後只盯着小寡婦,這樣又省銀子又不給主人您招惹是非。”
麗娘臊的小臉通紅,撲哧輕笑出了聲,花嬋玉同樣俏臉通紅,不過是給氣的,一雙深潭般的美眸內閃動着狂濤巨浪前的平靜瞪着鄭三刀。
鄭三刀一激靈,醒過神來,懊惱的真想正反抽自己一千四百個大嘴巴子,我他孃的吃黑豆吃撐着了嗎?!忙強擠笑臉,求饒的望着花嬋玉。
花嬋玉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暴怒,狠狠的瞪了鄭三刀一眼,收回了目光。
鄭三刀也隨之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陳燁溫柔的看着麗娘,沉聲道:“王三,四夫人我就拜託你了。”
王三忙道:“東家放心,我一定將四夫人平安送回李莊。”
陳燁點點頭,麗娘含羞說道:“先生不用擔心妾,妾會讓公公婆婆和大夫人接納妾身的。”
陳燁微笑點點頭:“保重!”
“先生也保重,妾祝先生此去順利接回柳夫人母女。”
陳燁靜靜的瞧着麗娘,微笑道:“謝謝。”轉而沉聲道:“咱們啓程進京。”邁步走向自己的座駕,鄭三刀忙攙扶着陳燁上車,殷勤的掀起車簾,陳燁進入車內。
廖僕引着劉全寶快步走向馬車,也攙扶着劉全寶上了車。花嬋玉俏臉緋紅,美眸閃動着猶豫望向陳燁的馬車。
麗娘微微一笑:“花葯董,先生不喜歡等人的,你若是不願上車,我倒是很願意代勞去和先生說一聲,先生會讓奴家隨同也說不定。”
花嬋玉冷哼了一聲,輕跺了一下秀美精緻的小腳,邁動蓮步走向馬車,鄭三刀急忙乖巧的將板凳放在地上,滿臉諂媚討好的低聲哀求道:“俺的好主母,俺知道錯了,您就看在主人的情面上,別再計較三刀了。俺保證,以後只要是主母您吩咐,俺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花嬋玉玉臉臊的火燒火燎,美眸狠狠的瞪了一眼鄭三刀,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心裡不僅沒有羞惱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受用感。
花嬋玉心裡一跳,忙心虛的收回目光,玉手輕提紅豔如火的杭絲長裙,踏着板凳上了馬車,鄭三刀忙諂媚的笑着掀起車簾,花嬋玉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垂身進入車內。
鄭三刀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擡眼瞧了一眼已東昇灼眼的日頭,胃裡一個勁的抽搐,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看來只能捱到中午才能吃上飯了。正要縱身跳上車。
王三恍然說道:“刀哥,等等。”快步進入藥行,片刻,拎着那個大紗布包裹走出藥行,快步走向鄭三刀,鄭三刀突然鼻翼不住翕動,一雙眼閃動着強烈的飢火死死的盯着白紗布包裹。
王三將包裹遞給鄭三刀,鄭三刀閃電一般接過包裹,驚喜交加道:“是包子?!”
王三低聲笑道:“刀哥,還是俺想着你吧。”
“好兄弟,俺的親兄弟啊!”鄭三刀眼圈閃動淚光,哽咽道。
王三瞧了一眼車簾,低聲道:“省着點吃,萬一東家心裡還有餘火,中午不讓你吃飯,你還能拿它們充飢。”鄭三刀感激涕零的點點頭。
王三嘿嘿笑道:“不過,刀哥,俺現在有些明白,爲啥人家落草做強盜都能發財,你卻混成這副德行,你這食量也未免太大了吧,就昨晚一頓沒吃,好傢伙,你竟然將馬槽內的黑豆餅吃了個乾淨,那可是十斤豆餅啊!”
鄭三刀尷尬的嘿嘿笑道:“其實俺也不想都吃了,俺實在是餓急了,俺就咬了一口,可馬棚裡的那幾個畜生竟然護食,用馬蹄子踢俺,俺又餓又氣,因此俺就都給吃了,不過兄弟你也知道,雖然有十斤豆餅,可那玩意不解餓,進肚子一會兒就沒了,俺現在都快餓死了。”
你咋不餓死呢!王三臉上的肉不斷的抽搐,強笑着說道:“怪不得俺去救你,你整個人都快插進馬槽裡了。”
鄭三刀嘆了口氣,拍拍王三的肩膀:“兄弟,俺走了。”
王三點頭道:“東家就拜託了,刀哥一路上多留點神,別光顧着吃。”
鄭三刀嘿嘿一笑,縱身跳上馬車,抖動繮繩,大聲喝道:“駕!”駑馬不滿的低聲嘶叫了一聲,邁動四蹄沿着藥行街向橫街走去,劉全寶的馬車緊隨其後,也開拔了。
直到兩輛馬車拐上橫街離開王三的視線,王三才收回目光,恭謹的躬身道:“王三先帶四夫人去東家寢室休息,稍時,過來接您,一塊回李莊。”
麗娘微笑道:“大藥櫃不必客氣,你是先生最賞識的兄弟之一,麗娘心裡自然沒將你當外人,你去忙吧,不必陪我進去,我讓夥計陪我過去就是了。”
巧妹快步走出藥行,蹲身陪笑道:“奴婢引四夫人去老爺寢室。”
麗娘微笑瞧着巧妹:“你是內府管家巧妹吧。”
巧妹一愣,吃驚的笑道:“四夫人您、您見過我?”
麗娘笑道:“是先生對我說起過,巧妹,你不要一口一個四夫人叫着,你我年歲相仿,你就喊我姐姐吧。”
巧妹驚羞得忙道:“奴婢不敢放肆。”麗娘微笑道:“你是趙龍兄弟未過門的妻子,咱們就是一家人,不要奴婢奴婢的叫着,這樣我會覺得你在和我鬧生分。”
巧妹心裡一跳:“奴……”
麗娘抿嘴又是一笑,伸出如凝脂美玉一般的玉手握住巧妹的小手:“妹子,帶姐姐去先生寢室瞧瞧,我還沒瞧過先生的寢室是什麼樣子呢。”
巧妹紅着臉,忙低聲道:“姐、姐姐請隨俺來。”麗娘笑着衝王三點頭,隨着巧妹進入藥行。
王三呆呆的望着藥行大門半天,暗歎了口氣,苦笑着喃喃道:“好心機,好手段!”王三搖搖頭,扭身向葉家分號走去。
兩輛馬車出了鎮西門,駑馬放開了四蹄,沿着官道飛奔了起來。陳燁雙手抱着肩膀,坐在凳腿被鐵釘牢牢與車廂底板釘在一起紋絲不動的紅木凳上,瞧着面前的紅木方桌和桌上的紫砂茶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鄭三刀還是很會辦事嘛,我這兩天只是隨口一說,他不僅上心還當真照着我說的做了。
陳燁拿起兩隻紫砂茶碗,端起紫砂茶壺倒了兩杯茶,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又滿意的一笑,說道:“味道不錯,你也嚐嚐。”
坐在左側長條凳上,玉手掀着窗簾,裝作看外面風景的花嬋玉,嬌軀微微一顫,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瞧着紅木方桌上的茶碗,微哼了一聲,微弓着身子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坐在陳燁對面,淡淡道:“謝謝。”端起茶碗輕抿了起來,美眸不由自主的又望向右側的窗簾,陳燁微微一笑,擡手將紗簾掀起掛在一側的掛鉤上。
花嬋玉美眸一愣,猛地扭頭望向自己剛纔掀起的左側窗簾,窗簾旁果然也有一個掛鉤,俏臉頓時臊的通紅,小聲嘟囔道:“好好地車廂弄得亂七八糟的。”
陳燁微微一笑:“雖然看起來是有些亂,可是花葯董也不能不承認,這樣一弄,減少了不少顛簸,還能喝着香茗,也是蠻不錯的。”
花嬋玉心裡雖然贊同,但小嘴卻故意微微一撇,又邊輕抿着茶水,美目望着窗外。
陳燁微笑瞧着花嬋玉身上的大紅對襟窄袖束腰杭絲長裙,欣賞了片刻窄袖繡着小花的袖邊,眼神慢慢沿着手臂向上瞧去,目光停留在修長如雪的粉頸上。
花嬋玉雖然邊喝着茶邊瞧着窗外,可是眼睛的餘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陳燁,剛剛退去紅暈的俏臉以驚人的速度重新浸染濃稠起來,從香腮不斷的散開,短短數秒,雪白的粉頸已變得白裡透着淡淡的粉色。
陳燁眼神的循行路線,讓花嬋玉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緊張的全身的肉都開始發僵,陳燁的眼神又慢慢向下移去,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跟我玩深沉,好啊反正路程漫漫,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眼神從粉頸慢慢挪到肩膀又從肩膀一寸一寸下移,在挺拔無可挑剔之處猛地駐足,花嬋玉的嬌軀不由自主又是一緊,一種強烈到極點的羞臊和惱怒從心裡席捲而出,可是花嬋玉卻不敢露出半點察覺到陳燁在瞧着自己,鬢角和額頭已慢慢滲出晶瑩的小汗珠,依舊輕抿着茶水,可是早就感覺不到茶水的滋味了。
陳燁眼神不住的左右移動瞧着那對挺拔完美的高聳之處,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花嬋玉額頭上已全是細密的汗珠,鬢角流下的汗水已如一道纖細的細流,全身因爲緊張,粉頸和肩膀已感覺到了痠疼,如美玉一般的玉齒已開始由輕漸重的不斷用力咬着紅嫩的朱脣。
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在陳燁那雙討厭至極的雙目注視下,自己身上的長裙在不斷變得透明,所有的阻隔正在不斷的消失。花嬋玉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正在此時,陳燁突然收回注視自己雙胸的目光,還沒等花嬋玉那口如釋重負的長氣吐出,陳燁的頭已非常緩慢的速度向左偏移,眼神也隨着頭的向左側垂,開始慢慢向輕盈可握的纖細腰身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