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知道自己在這羣人面前暴露無異於羊入虎口,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小雪在自己面前受到侮辱,先出手再說,當然,能夠削弱對方一點實力就減少自己一點危險。所以,凌威出手一反他性格溫和的特點,狠辣無比,這也是對這一羣人卑鄙無恥的一種憤恨。
無論武術套路還是散打,實戰纔是最重要的,力道的控制,反應的快捷,無一不是從實戰中來,經過幾次打鬥,凌威對五禽戲和自身體能的運用更加熟練,一個虎撲躍到小雪身前,攥拳,那個拿刀割開小雪衣服的漢子還沒有感覺到危險,凌威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軟肋部位,凌威感覺到對方肋骨猛然向裡彎折,不用看,損傷肝臟不死也昏迷。他迅速側身,另一隻胳膊的肘部擊打在剛纔湊到近前觀看的一位青年的下巴,清脆的破裂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凌威的體能經過改變,力量都是內斂,嚴格說反而不如韓震天把潛能集中到胳膊來得兇猛,但全力一擊也不是輕易能夠承受的,他的優點是越戰越勇,,第二個人被擊中後,毫不停留一拳奔向靠近的第三個人,再傻的人見到前面兩位被擊倒也知道閃避,何況是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傢伙,那人向後一躍,凌威撲了個空,身體回收,護在小雪面前,雙手呈虎爪放在腰間,目光凌厲地盯着對方。
凌威一照面就重傷兩人,速度快得驚人,等到他停下手,龜田才反應過來,眼珠發紅,暴跳着叫道:“這小子從哪裡來的?”
“不管他從哪裡來,宰了他。”一位手下惡狠狠地說道:“傷我們兄弟,就要讓他死得很慘。”
這位和剛纔被打碎下巴的傢伙是親兄弟,怒上眉梢,揮拳就向凌威衝過去。龜田一把拉住他,厲聲說道:“這小子死定了,關鍵是他怎麼上來的,還有其他幫手沒有,去幾個人看看底下船艙的那些設備,那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出什麼意外,老闆會要了我們的命。”
不愧是隊長,事出突然,他卻能冷靜地作出判斷,凌威原本想把他們注意力集中在這裡,只要孫笑天得手,無論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這次行動算是成功了。龜田卻沒有讓凌威如願,隨着他的吩咐,幾位手下立即退出門去,奔向通往下層的樓梯口。房間裡剩下龜田劉明義等七八人,還有兩位傷員躺在一邊直哼哼,
凌威沒有取下口罩,能不被對方記住最好,因爲全殲這些人幾乎是不可能,以後的麻煩當然少不了。另外,會讓對方有一種神秘感,心生疑惑。果然,龜田目光透露着疑惑,盯着凌威冷冷說道:“你是誰,來自東京還是中國。”
看得出,龜田等人在日本也有對手,或者有不光彩的案底,不過也在意料之中,這種人到哪都不會安分。就像莊稼地裡的害蟲,總要咬壞一點東西的。
凌威沒有回答龜田的問話,只是冷冷注視着對方,心中盤算着對方進攻的方法和如何出手。身後的小雪忽然笑起來:“我知道你會來的。”
凌威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小雪這樣說無異於挑明瞭身份,至少對方不會懷疑是日本人。龜田眉梢浮起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白天來過的朋友,剛好一起收拾,省得我尋找。”
龜田前進一步,揮動一下胳膊,骨節嘎嘎作響,自信地撇了撇嘴,猛然一拳對着凌威的胸部直衝過來。武術,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也往往是最簡單的,當然要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
凌威看着龜田的拳頭略着猶豫,伸手碰了過去,他和外國人比爾交過手,那是拳擊冠軍又練過跆拳道,料想龜田的拳上功夫和比爾應該差不多。結果令他吃了一驚,龜田的拳頭很硬,兩人一接觸,凌威感覺整個手指的骨節就像要粉碎一樣的疼痛,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心裡微微慌亂,還好龜田並沒有追擊,而是退後一步,冷冷注視着凌威。
龜田的驚訝不亞於凌威,他在這一批井上正雄帶來的人中是以鐵拳著稱,每天都在鐵砂袋或電線杆上練習,無人敢逆其鋒芒,凌威竟然敢硬碰,而且沒有一絲受傷的樣子。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再次上前一拳,打算再試探一下虛實,凌威這次卻不敢硬接,剛要側身閃避,外面傳來一聲慘叫,夜色下聽起來毛骨悚然,龜田立即退回幾步,凝眉說道:“怎麼回事?”
一位手下剛要出去打探,被匆匆而來的人撞了回來,來人臉色有點慌張:“龜田先生,我們從樓梯下去的人立即就被對方放倒,已經三個了,但還不知下面有幾個人守着狹窄的樓梯口。”
“雜物間不是有個洞可以上下嗎,從那裡下去。”龜田迅速分析一下形勢:“他們人不會多,纔會守着樓梯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從雜物間下去更不行。”那位手下眼中竟然露出少有的驚恐:“剛纔一位弟兄剛下去竟然被人用拳頭打得飛了上來。”
龜田的眉頭鄒了起來,把一個壯年人打得飛起來,論力道自己也比不上。在一旁觀看的劉明義笑了笑:“龜田先生,別慌,我帶人從前面跳到甲板上,然後闖入下一層。”
這時,隔壁一個房間內傳出一陣吵雜聲,龜田還有手下剛纔是在休息,現在驚動了,隨着走出門的劉明義沿着走道直奔向前,凌威的心一下子揪起來,西門利劍和韓震天只能各守一個上下的通道,劉明義跳到下層甲板上進攻,根本無法照應,情況危險之極。
凌威伸手掏出瑞士軍刀,龜田下意識後退一點,凌威卻沒有進攻,一回身,擡手一劃,小雪身上捆綁的繩索立即斷了開來,小雪站到地板上,活動着發麻的手腳,拍了一下凌威,竟然笑了起來:“你怎麼不早點出手,是不是也想看看我的腿。”
我的天,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凌威瞪大着眼睛如同見到一位怪物,這時龜田再次衝過來,似乎有點心急,雙拳揮舞,力量兇猛異常,凌威慌忙把小雪拽到一邊,自己來不及躲閃,雙臂迎着龜田就撞了過去,這一次的疼痛比剛纔厲害得多,凌威忍不住叫了一聲,臉頰扭曲了一下。
龜田摸到了凌威的深淺,嘴角浮起一絲獰笑,還是直來直往,更加兇猛,有一種一拳把凌威和小雪一舉擊倒的氣勢。他眼睛盯着凌威所有可能退縮的方位,準備連環出擊。凌威微微一側身,還沒有躲避開,忽然被小雪拉到一邊,只見小雪手一揮,一蓬粉末狀的東西在空氣中四處散開,一股刺鼻的氣味直入鼻腔,凌威戴口罩吸了少許,即使這樣還感到腦中一陣暈眩,對方有幾個人轉眼已經栽倒在地。
“有毒。”龜田驚呼一聲,拉着剩下的兩個手下快速向後退了出去。凌威屏住呼吸,取下口罩,倒上一杯水又重新戴上,感覺立即舒服了很多,回首看着小雪,迷惑不解。
小雪笑了笑,純真中帶着一絲嫵媚,瞥着凌威笑道:“別大驚小怪,沒有毒的,只是中醫的迷幻藥粉末加入點西醫吸入式的麻醉劑。”
“你自己怎麼沒事?”凌威奇怪地看着口鼻裸露自由呼吸的小雪,要說中醫的那種迷幻藥有解藥事先服下可以理解,可西醫吸入式麻醉劑可是會瞬間控制神經中樞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先解決昏倒的幾位再說。”小雪笑着走過去,擡起腳對準一位昏倒在地的人踩過去,部位是喉嚨。凌威急忙拉了她一下,喉嚨很脆弱,一腳會送命的,對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再下手凌威有點不忍。
小雪瞪大着眼,疑惑地說道:“他們要你的命,我們爲什麼不可以要他們的命。”
說話的語氣理所當然,取消一個生命似乎輕描淡寫,凌威望了望小雪,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要幹什麼,不到萬不得已別在我面前殺人。”
“婦人之仁。”小雪瞪了凌威一眼,有點不屑地轉過身,聲音清脆:“好啦,這幾人一時半會醒不來,我們得想法子衝出去,救援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