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等人進入大門,一位中年人立即把門緩緩關上,只剩最後一點縫隙,甄天成氣喘吁吁跑過來,大聲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中年人探出腦袋:“年輕人,什麼事?”
“我是來應聘的,剛纔有事離開一下,不好意思。”甄天成滿臉賠笑。
“那你就不用進來了,剛纔就是考驗你們的耐力,不管什麼原因,只能說你不走運,”中年人語氣溫和,但有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上面說了,開門以後,不在場的或者躲到樹蔭裡的一律不錄用。”
甄天成懊惱地看着手中的手機,一臉哭笑不得,這兩天忘記充電,關鍵時刻竟然自動關機,真算晦氣到家了。
進入大門是一個寬闊的走道,兩邊是草坪,還有一個運動場,幾輛轎車停在一旁,其中有一輛加長豪華轎車,有點眼熟,但凌威對這些奢侈品沒多大興趣,記不得什麼時候見過,現在交通工具日新月異,各種轎車滿街跑,不眼熟纔是奇怪。
一幢二層小樓在進門不遠處,白牆紅瓦,簡潔大方,一些青年人在門前進進出出,似乎住的都是保安一類的人員,領頭的青年和一些人遠遠打着招呼,帶着一行人一直向裡走,進入一棟別墅。
別墅佔地有幾千平方,很長,就像一堵高的城牆橫在面前,四層樓,中西結合的現代化構建方式,古樸大氣的整體,小巧精緻的局部變化,渾然一體,紅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別墅正中一個走道穿過,一眼望去,隱約可見後面的假山和池塘。
一行人上了二樓,進入一個大廳,很寬廣,窗子寬大顯得光線充足,牆壁潔白光亮,棗紅色木地板,頂部兩盞水晶燈雖然沒有開看起來也是晶瑩明亮,在夏日中平添一絲清涼。整幢樓房可能用的是中央空調,溫度感覺如春天般宜人。四周擺着一些健身器材。一些沙發和桌子放在大廳的一角,和健身器材很不協調,顯然是臨時加上去的。
三十人落座,領着他們進來的青年立即退了出去,大家一起打量着四周,有點拘謹,都不言語。凌威倚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着天花板上一個個橢圓形圖案,眼角瞥見那個有點潑辣樣的鵝蛋臉姑娘正看着自己,乾脆緩緩閉上眼,置之不理,那姑娘似乎感覺到凌威的不在乎,從鼻子裡低低哼了一聲。
過了五六分鐘,幾位姑娘身穿粉紅衣裙走了進來,提着茶壺,給大家一一倒茶。一位瓜子臉嘴脣薄薄的女子,秀髮盤在腦後,略顯高貴大方,似乎是她們的頭,向大夥溫和地笑了笑:“對不起各位,要文字考覈的試卷還沒有拿來,還要稍等一會。”
語氣客套,但女孩神情有一種自然的優越感,似乎在這一家做服務的人員也是高人一等,凌威不由得搖了搖頭,在他眼裡,人是沒有貴賤之分的,因爲,誰都免不了生老病死,老天爺不會因爲你很有錢就不讓你生病,相反,有錢人揮霍無度疾病反而會很多。
領頭的女孩感覺很敏銳,其他人恭恭敬敬她毫不在意,偏偏凌威的舉動立即引起她注目,瞄了凌威一眼,柳眉微微蹙了一下,拿出手機撥通號碼:“王叔嗎,小姐要的材料怎麼還沒到,你們怎麼辦事的。”
“對不起,衛姑娘。”手機裡面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打印機出了點問題,剛剛完成。”
“立即跑步送過來,要快。”女孩聲音快捷而不容置疑,沒有等到對方回話,手指一按關了手機。
又有兩位中年人走進來,一胖一瘦,進門先和那位領頭的姑娘打了聲招呼,姑娘面向大家,聲音高低適中:“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叫衛玲,這位胖一點的是許祝元許叔,瘦一點的是賈逢春賈叔,我們三人對各位進行最後的選擇。”
“衛姑娘,賈叔,許叔。”大家紛紛站起來打着招呼,凌威也含糊敷衍着,心中快速思考是不是有必要再幫着甄天成繼續考覈下去,既然進來了,還沒開始就放棄未免爲時過早,假如甄天成及時趕來豈不是對不起他,先應付再說。
客套聲中,那兩位中年人明顯對衛玲很客氣,似乎他們還要聽這個丫頭的。來選拔的女孩有人嘀咕:“怪不得說這裡小姐當家,原來是真的,果然女人地位高一點。”
“你們嘀咕什麼?”衛玲的聽覺出奇的厲害,瞄了兩個低聲議論的姑娘一眼,大聲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鑑於各位在選拔的時候表現都很出色,小姐臨時決定多選拔兩位,變成兩男兩女,至於薪水還是不變。”
“太好了,人羣中響起興奮的低低議論聲,凌威可以理解大家的喜悅,多了兩個人就多了很大機會,年薪三十萬可比一般白領還要白領。
衛玲見到一羣人喜笑顏開,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就像一位富人向窮人施捨錢財那樣矜持,她彎腰從一張沙發後面拿出一打硬紙片做的牌子,上面寫着大大的數字,一到三十,她把牌子晃了晃:“各位,你們馬上把牌子掛在胸前,我們打分的時候只看牌不看人,明白嗎?”
“明白。”一羣人齊聲答應,衛玲開始讀牌子上的姓名:“李玉,鄭小妹,、、、、、”
每個人都走過去接過牌子很端正地掛在面前,凌威是七號,當然姓名就叫甄天成,其他人也不說破,反而有點看熱鬧的感覺,衛玲見凌威伸手拿牌,看了看他下頜的鬍鬚,柳眉皺了一下,有點疑惑,似乎是在說這傢伙怎麼進來的。
凌威從衛玲的口中知道那個鵝蛋臉姑娘叫季麗晴,衛玲還特意誇了一句,似乎成績在這些人裡面最好,怪不得有點傲氣,在門外公然叫板,原來有實力。
牌子很大,凌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牌子根本不是給眼前的幾個評委來看的,衛玲和另外兩個中年人也不太像評委,很可能有閉路電視監控,這些號碼牌肯定是讓其他人看的,那些人才是主角。他下意識四處尋找,一無所獲,事實上這樣一個豪華別墅的監控設施如果讓凌威發現那纔是個大笑話。
凌威等人掛好牌子焦急等待衛玲宣佈如何選拔的時候,三樓一個房間內,五六個人坐在一個大屏幕前,注視着畫面,裡面呈現出凌威等人的一舉一動。
“張老,你對這些人第一印象如何。”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側臉看着幾個人正中間的一位老人,語氣恭敬,
老人六十多歲年紀,鬢角花白,眼神光亮,臉頰稍瘦,顯得精神矍鑠,呵呵笑了兩聲:“你呂經理選出來的人才當然是一流,我們今天要選拔的就是精英了。”
“張老過獎,您在董事長身邊二十幾年,這護理的人才選拔還是您說了算,您在這一方面眼光可是比我們高明百倍。”呂經理有點拍馬屁地笑了笑。這位老人在公司地位不是很高,但他是董事長的私人護理醫生,算得上是朋友,說話可是舉足輕重很有分量。
“呂經理客氣了。”姓張的老人一邊說一邊看着屏幕,忽然指了指凌威,語氣疑惑:“這個人看氣質還算可以,人也算是有幾分英俊,但他那鬍鬚可是小姐不喜歡的,你們怎麼讓他進來了,是不是最近剛長的鬍鬚。”
“這個人、、、、”呂經理也認真注視一眼,眉頭略皺:“好像沒印象,怎麼回事,小馬,拿檔案看看。”
一位青年人立即翻開手中的檔案,輕聲說道:“七號,姓名甄天成,籍貫建寧,職業、、、、、”
“等一下,我記得甄天成不是這個樣子。”呂經理忽然叫起來,小馬立即翻開相片,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凌威,不用分析,凌威和甄天成相貌出入太大,絕對是冒名頂替。
“豈有此理。在我們這裡竟然敢玩手段,是不是活膩歪了。”旁邊一個頭很大的中年人猛然站起來,個字顯得很魁梧,聲音洪亮:“我現在就去把這小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