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日子,上班時間一到,長寧醫院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一片繁忙之中,楚天放坐在辦公桌後,耐心聽着曹龍和楚青竹的彙報,眉頭緊鎖。
“楚總。”曹龍聲音很低,因爲共和堂已經籌備開業,所以他稱呼楚天放爲總經理,語氣恭敬:“那些病人忽然出現反覆,有幾位全身功能衰竭,恐怕、、、、、”
“恐怕什麼,直接說。”楚天放盯着曹龍,語氣平靜。
“恐怕過不了明天。”曹龍頓了一下,繼續說到:“許多記者正在外面等着詢問病情的進展。”
“我正在想辦法,告訴他們,進展很順利。”楚天放毫不猶豫地說道:“等到明天共和堂開業以後再宣佈結果,就說忽然出現意外情況,病情預後不好。”
“明白。”曹龍應了一聲。楚青竹忽然開口:“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照做就行。”楚天放擺手打斷楚青竹的話。又問曹龍:“凌威有什麼舉動?”
“昨天從外面回來,陳雨軒和凌威全身溼漉漉的。”曹龍滿臉奇怪的神情:“下午兩個人在房間內研究了好久,開車去了一家做佛香的作坊,呆了幾個小時,晚上纔回到保和堂,帶了很多香,聽說回到藥店就點起來,讓病人跪拜。”
“他們是不是瘋了?”楚天放也滿臉驚訝:“治病不成竟然燒香拜佛,豈不是笑話。”
“一點不可笑。”楚青竹輕聲說道:“剛纔爺爺去打聽過了,保和堂關門幾天後,今天忽然開門迎客,據說坐堂問診的就是中毒很久的梅花姑娘。”
“什麼?”楚天放驚得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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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許多被認爲不可能的事經常發生,保和堂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在中醫界和一些醫藥機構都認爲他們治不好幾位中毒的員工,聲名即將掃地的時候。一大早,忽然高調營業,太陽剛剛照在城市的上空,他們燃放了一串長長的鞭炮,噼裡啪啦引起許多人駐足觀看,一傳十十傳百,保和堂再次開門接納病人的消息立即傳開來,新老病號一起涌入,還有許多記者,他們都是來看看保和堂是不是真的治好了幾位中毒的員工,畢竟他們和共和堂較勁的事已經引起轟動家喻戶曉。
不用詢問和採訪,結果也是一目瞭然,燃放鞭炮的是小虎,生龍活虎地奔跑着,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在大廳裡,梅花和尚心怡兩位姑娘打扮得文靜淡雅,正在滿臉微笑地替別人診脈和開單。還有幾位中毒的員工也在一旁忙碌着,有人問起中毒的事,他們只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沒什麼要緊,一點小事。”
二樓辦公室,陳雨軒,凌威,還有小雪在沙發上坐着,幾杯茶在茶几上發着淡淡幽香。凌威和陳雨軒低聲交談幾種病症的治療方法,小雪在一旁卻很不自然,拘束地說道:“凌大哥,我還是出去玩吧,我這人放縱慣了,在這裡我很不習慣。”
“稍安勿躁。”凌威向着小雪笑了笑:“這次也有你的功勞,要不是你提出建議,我們正不知道那種藥怎麼用,所以我們成功的喜悅你也有一份,中午請你吃大餐。”
“這還差不多。”聽到大餐,小雪安靜了一些,笑得有點調皮:“那些虛的感謝就不用了,還是物質享受實惠。”
“你還要什麼?和姐姐說。”陳雨軒看着小雪開心的微笑,似乎也回到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
“一個數碼相機。”小雪豪不客氣的說着自己的願望:“不過我不會玩,一不小心就會被我搞壞。”
“我給你一個結實的。”陳雨軒笑了笑:“你買的一定是山寨貨,我有一個進口的,一萬多,放着也沒用,等會拿給你。”
“謝謝陳姐姐。”小雪甜甜地叫着,揮了揮手,凌威看着她細長的手指,眉頭微微動了動:“少用點力。”
凌威見過小雪的出手,兇猛狠辣,她所說的搞壞恐怕不是像陳雨軒理解的那樣,而是被那雙堅如鋼鐵般的手指捏壞。
凌威知道上午會有客人拜訪,但沒想到的是,第一批居然是白一帆帶着三位青年男女,認識,益仁堂的三位當家,單月亮,盧浩,嶽小藝。他立即客氣地讓幾個人坐下,華芳麻利地倒上茶水,然後退了出去。
凌威疑惑地看着白一帆,不用問,等着對方解釋。白一帆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凌醫師,這三位你們不陌生吧,建寧中醫界的後起之秀,今天是來看看你們在這次治療中的成果的,他們願意和保和堂合作,如此一來,益仁堂歸入保和堂,一春堂歸入共和堂,你們在建寧的實力也算勢均力敵。”
“謝謝三位的美意。”陳雨軒面向單月亮,矜持地笑了笑:“保和堂不像共和堂那樣搞吞併,我們還是保持一貫的宗旨,救病治人爲第一要務,擴展生意的目的還是爲了更好地治病救人。”
“陳掌櫃誤會了,我們三個人水平畢竟有限,支撐益仁堂本來就吃力,最近又要進修,加上共和堂強勢入駐建寧,就連一春堂那樣的老店也拱手稱臣,我們自然要趁早打算,與其被共和堂排擠吞併,不如我們早點退出。”
“你們三位都是中醫界後起之秀,在我們這裡會不會委屈。”陳雨軒有點猶豫,畢竟單月亮等人是一家店的掌櫃,投奔保和堂要安排他們什麼職務實在需要謹慎。
“這點陳掌櫃放心,我們是來虛心學習的,就算學徒也願意。”單月亮態度很誠懇,他們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做決定的,還是白一帆提了許多參考意見,今天保和堂再次出人意料地治好奇怪的中毒病人,增加了他們的信心,所以毫不猶豫地請白一帆引薦,引薦的目的還是顧慮身份,以後傳出去也不是他們投靠,而是白一帆湊合,年輕人嘛,面子還是要點的。
“既然三位有誠意,我們也就不婆婆媽媽。”凌威微笑着說道:“三位以後就負責大小事宜,陳雨軒作爲醫學方面的總負責,孫笑天負責裡外業務和生意。”
“就按照凌威說的做。”陳雨軒點了點頭:“明天你們就來上班。”
“謝謝陳掌櫃,凌掌櫃。”單月亮略顯興奮。
“不要叫我掌櫃,我什麼也不是。”凌威笑着擺了擺手。神情滿不在乎,但單月亮卻不敢小看他,陳雨軒對凌威可是言聽計從,說不定這個店將來連陳雨軒都是凌威的。
“凌大哥,我倒有點奇怪,你安排各個人做事,你自己幹什麼?”小雪旁觀者清,忽然好奇地問起來。
“是啊,你幹什麼?”陳雨軒也感到奇怪,凌威自己竟然真的沒有任何職務:“要不,明天起你就做這個店的副總怎麼樣。”
“我要離開一階段。”凌威淡淡一笑:“原來還擔心保和堂和共和堂在建寧的競爭,現在有這幾位弟兄的加盟,我就放心了。”
“離開?去哪?”陳雨軒微微有點吃驚,保和堂幾乎是凌威打拼出來的,忽然離開,陳雨軒感到極爲不適應。
“我這人野慣了,總得出去透透氣吧。”凌威打了個哈哈,沒有說明。
陳雨軒望了大家一眼,知道不便追問,也就住口。有一種失落感,凌威畢竟不是自己一個小地方能留住的,許多時候成功就意味着分手,她忽然懷念起幾個月前她和凌威一起爲保和堂生意打拼的日子。